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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观母亲头上,只有一根木簪子,隐隐见华发生,靳云轻狠狠咬一口牙,旋即靳云轻的目光稍移,落在端木臻珍身侧的一位美轮美奂的高贵女子的身上。

    美轮美奂的女子,是靳妍惜无疑,今日是她的仙辰,一身大红云霞锦缎,袖子边上还特意用那金线点缀,凤纹是这件长袍的主色调,真不愧是京城第一衣匠衣锦绣巧夺天工的手艺!

    靳妍惜本来就天生丽质,如今一穿上大红云霞锦缎,愈显得她气质出尘,犹如夏季香荷娉婷,款款幽香飘然而至,云轻的目光触及到了妍惜,妍惜也看到了靳云轻。

    不过,靳妍惜假装没有看到云轻一样,走过来,两只手玉藕般的皓腕轻轻地在老祖宗处抚了抚,“老太君,今儿个是妍惜的仙辰,我想也是老太君您的生辰不是吗?老太君您呐越活越年轻,不信的话,您自个儿问问娘亲。”

    “是呀,是呀,老祖宗,这万寿园年轻也就数你了。”端木臻珍连忙搭上了一句。

    惹得老祖宗拓跋氏是憨笑连连,老祖宗白发白发,气色却红润得紧,明黄万寿仙鹤蟠桃呈祥的长袍纤裁适中,她头上横斜着一根玉凤飞天璎珞,太师椅上旁卧着一方九龙星杖,显得她气态俨然!

    “哈哈哈,你们娘俩就懂得取悦我这个行将就木的老人家。”拓跋氏拍着妍惜和臻珍伸过来的手,不住得拍打着,也不顾上疼。

    “哟哟哟,老祖宗这些话千万不能再说了。”端木臻珍连连嗔止。

    靳妍惜更是施展浑身解数,变了脸色,“老太君您再这样乱说胡话,孙女也不活了,陪您去……”

    “呸呸呸,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今儿个是妍惜姐儿的生辰,不说这个,原谅老太君我吧,哈哈哈哈……”

    老祖宗拓跋氏爱怜得摸了一下妍惜儿的娇嫩无双的脸蛋,憨憨大笑。

    “老祖宗我们看戏罢,”

    这时,端木臻珍刚刚止住笑意,甩头便瞥见那辛者库洗脚婢杨氏和她生的的那个卑贱女儿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大怒,脸上却装着一副和善的模样,“哟,这不是妹妹嘛?妹妹什么时候时候过来的呢,还有嬛姐儿也来了,来,来,来,桌上有些瓜果你们随便吃,今儿个算是姐姐的不是,姐姐倒是忘记了,要请妹妹和嬛姐儿过来给妍惜我儿庆生呢。”

    “姐姐,妹妹不敢。”

    “贱妾拜见老祖宗、姐姐、大小姐!”

    “孙女拜见老太君,母亲,姐姐。”

    杨氏拉着靳云轻赶紧跪在地上,“是妹妹不好,妹妹不该不听传唤来到万寿园打扰老祖宗们的幽兴!”

    哼,你们这些个小贱蹄子,有胆子来,没胆儿承认你们做错了?

    端木臻珍心里这般想,皮笑肉不笑道,“无妨无妨,妹妹严重了。”

    “老太君,真真没有想到刚才我还挂念着嬛姐儿等会是不是也应该来的,谁知道妹妹就来了,姐姐我真高兴呀,妹妹过来一起品尝贡品哈密瓜吧。”

    靳妍惜笑盈盈得走过来。

    靳云轻微微一福,扫了老祖宗身侧玉桌上的精致瓜果,那哈密瓜乃是大华朝的贡品,听说都是八百里的快马加急送到这里来的,当今皇上有感于相国的治国恩德,特意赏赐下来的,如今正值严冬,哈密瓜可是夏季才有的稀罕物。

    最重要是,那贡品哈密瓜向来是老祖宗拓跋氏最喜之物,靳妍惜脸上洋溢着和美的笑容,若是之前单纯善良的靳云轻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可是知道了,这只不过是伪善嫡姐施展一个令老祖宗愈发厌恶自己的手段罢了。

    每一个计划,靳妍惜和她嫡亲母亲都盘算有致!

    “哈密瓜是好吃,可是老太君喜欢吃的东西,孙女怎么可以为了一己私欲呢,如今姐姐仙辰,妹妹不曾送姐姐什么,姐姐莫怪才是。”

    再次的,靳云轻大度得微微一福。

    平平淡淡的话语,就好像唠嗑家常那般,丝毫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靳妍惜甚是奇怪,这个卑贱的庶妹是怎么了,今儿个变得如此识大体了?

    杨氏依然是嘴角一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女儿说的太好了。

    长房夫人端木臻珍不怒而威的气焰,倒是不说什么,她只是静观其变。

    “起来吧你们母女俩过来也不容易,就坐坐吧。”拓跋氏突然开口说话,眸皮微闭,一心听着曲儿。

    端木臻珍的心里很是气愤,老祖宗嘴里没说什么,看似没起什么波澜,但是单单这一句让杨氏母女起来的话,就说明老祖宗肯定因为听了云轻庶女识大体的话心中有几分高兴,才让她们起来的,否则就让她们跪半天,也是合情合理的。”

    老祖宗是相府的一片天,这是毋庸置疑的。

    老祖宗既然发话了,实掌相府大权的长房夫人臻珍也断然不敢在老祖宗跟前殁了面子,旋即上前,热情得扶杨氏的双手,“妹妹请上座吧,和姐姐我坐在一起。”

    等杨氏就坐,端木臻珍转身的时候,背着老祖宗看不见的时候,做了一个极其厌恶的表情,忘记了这个贱婢杨氏被自己罚去菜园挑粪,她的双手还不沾满了粪水,想想就恶心了,可惜她那一双白脂美玉的皓腕,旋即命她身后的丫鬟去弄了一个洗手的小金盆香汤上来洗手。

    靳云轻也坐下来观大戏,醉打山门是一场热闹戏码,众人皆知靳妍惜天生不喜欢这种打打杀杀的戏码,可她不喜欢偏要点这出戏,无疑是想要讨得喜爱热闹戏的老太君拓跋氏。

    老太君拓跋氏是鲜卑的名门望族,很多年前,她是和亲过来的,下嫁给了前任宰相靳光,也就靳芸嬛的祖父。

    “好!好!好!这一出醉打山门煞是好看呢。”靳云轻连连拍手称赞,无奈,她天生就是喜欢热闹戏,越热闹越好,承于老祖宗拓跋氏的优良基因。

    大家都在安安静静得看大戏,唯独靳云轻一人整个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

    长房端木氏怒声叱诧道,“嬛姐儿,不好好看戏,大作喧哗做什么,可别叨唠了老祖宗的幽兴,杨氏,这就是你管教出来的疯丫头?”

    “……我,对不起姐姐,对不起……”杨氏只管点头,端木臻珍她说对就是对,她说错就是错,没有什么可辨别的。

    靳妍惜嬉笑连连,心里却盘算着,靳云轻,你以为姐姐我这么好心好意让你看戏吗?叫你得罪老祖宗才是真的。

    谁知道老祖宗连忙阻止了端木臻珍再往下面说下去,眉开眼笑道,“看不出嬛姐儿跟太君一样喜欢听大戏,哈哈哈……”

    “是的太君,孙女可喜欢听了,太君你知道吗?大戏中的热闹戏要数醉打山门最为热闹了,你听‘寄生草那里到芒鞋破、随缘化’,很有一股意境呢。”

    “是呀,我老人家也觉得这一句不错,世上的万般事情就随缘化去了罢,哈哈哈哈……”

    …

    令靳妍惜目瞪口呆的是,庶妹靳云轻竟然能够跟老太君说上几句话,这换了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难道庶妹撞邪撞鬼了不成,或者是那些个大戏人物的鬼魂附体了,不,不可能的……

    想到了鬼魂什么的,靳妍惜忍不住浑身战栗。

    端木臻珍看在眼底,“妍惜我儿,你是怎么了?”

    “没,没什么啊娘亲,突然感觉到有点冷呢。”靳妍惜抖擞着显得有些苍白的唇瓣。

    “来人呐,给大小姐送件孔雀羽大氅来,别让小姐冻着了。”端木臻珍喝令左右的众人,目光撇到杨氏这边,满满的厌恶之色,该死的贱妇,早上还去菜园子挑粪的人,如今却在这里和自己平起平坐?真受不了她身上那股子味道。

    皮笑肉不笑的端木臻珍开口道,“妹妹啊,今儿个菜园子的活计可完成了?”

    “这……”杨氏吞吞吐吐得,只把眼珠子勾勾得盯着亲生女儿靳云轻。

    “禀告老太君,”靳云轻起身,直接绕过端木臻珍,抵达老祖宗的膝前,“老太君,今儿个我和母亲都是忙完了院子柴火和菜园子等的活计,忙完了我才特意看望老太君的。”

    老祖宗满是讶异之色,“什么?乖孙女你…你是在柴房砍柴吗?你母亲他怎么去了菜园子了?”

    “这是怎么回事?”老祖宗看向端木臻珍的时候,所表现的那股子不满,大家都看到了。

    只是端木臻珍莺莺笑道,“老祖宗,你不知道啊,是……”

    端木臻珍是相府掌权中人,她从来没有想到杨氏这母女胆敢没有经传唤就私自进入万寿园,而端木臻珍更是瞒着老祖宗,让她们母子二人作粗重的活计。

    “老祖宗,都是孙女自愿的,孙女看到相府每天用的柴火那么多,所以每天都很早起来,砍柴劈柴,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渐渐的,靳云轻伸出手来,上面布满了老茧,拓跋氏看在眼底心都凉飕飕的,原来和自己一起大笑谈论曲目的嬛姐儿,却是这么过来的,虽然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大夫人臻珍苛刻府中的庶系,可没有想到竟然到了如此的地步……

    “菜园子的活计,也是我自己主动要做的,臻珍姐姐也曾好心劝我不要做。”杨氏也站起来,看了一眼端木臻珍,旋即对老祖宗道。

    气死我了!

    当我端木臻珍是傻子么,你们这么一说,明眼人早就看出是我端木臻珍苛刻你们了不是吗?

    靳妍惜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暖和若三月春风的笑容,可眸心却是那么一扫,当她的目光和端木臻珍的目光互相一触,顿然新毒计了然在她们的腹内升腾。

    “妹妹,我原以为你会洗心革面,好生安心得在菜园子挑粪赎罪,以维护老爷的尊严,谁知道你竟然如此嚣张在老祖宗面前搬弄是非?”

    端木臻珍变了脸色。

    毒妇果然是毒妇,蝗虫尾后针,最毒妇人心。

    “什么?”杨氏心骤然凉了半截。

    靳云轻挺身而出,“我尊重你是嫡母,可是请你也不要诽谤我的娘亲!”

    “你们母子是一丘之貉,我会不知道?”端木臻珍当着老祖宗的面,说道,“杨秋芸,你引京城的衣匠衣锦绣,别以为我不知道,当时我就发现你们之中有奸情,为了不罔顾老爷贵为一国丞相在大华朝的威名,我同时也隐瞒这件事,让你好生在菜园子度日为生,就是希望你静思己过,谁知道这几日你又跟衣锦绣有来往,还私相授受汗巾一副。”

    “端木臻珍,你胡说,我杨秋芸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老爷的事,再说我跟衣锦绣丝毫不认识,他是长是方是圆的,我都无从所知。”

    端木臻珍和杨秋芸终于撕破脸皮,正面交锋。

    “老太君,妍惜也看到了,我看到嬛姐儿的生母杨氏和那衣锦绣在那菜园子的田埂沟里,露天席地做那男女苟且之事!”

    见此间形势,叫那杨氏母女二人在相府永无翻身之日,靳妍惜强加了一剂毒药。

    “什么?”

    老祖宗惊惊颤颤地站起来,靳妍惜是自己最为心爱的长孙嫡女,她应该不会撒谎,那么妍惜看到了,那便是事实了。

    老祖宗震怒之下,几乎所有陪侍的丫鬟家丁们轰然跪在地上,低头不敢言语,整个万寿园鸦雀无声,屁都不敢放一个。

    重生的云轻,她知道自己人生的大致轨迹,她嫁给了月倾宴成为皇贵妃之后的三年,便是母亲被下毒害死的那一年,母亲被强行灌下鸠酒的理由,同样是母亲和京城第一衣匠衣锦绣通奸之罪,就一点,足以击碎了相父靳征对杨秋芸仅存的一点怜惜之意。

    可靳云轻根本无法想象得到,母亲被陷害和衣匠通奸要等好几年才会发生的事情,可如今却被提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靳云轻重生了,未来的方向会有些许的变幻不成?

    不怕,神挡弑神,佛挡杀佛,这是靳云轻重生之后的决心,现在的她,死了都不怕,她还能够畏惧什么?

    “请问长房夫人,你可有证据?”靳云轻挡在母亲的面前,这一世,一定要好好保护母亲,不让任何人来伤害她。

    轻轻一哼,端木臻珍妖娆一笑,“证据,怎么会没有证据,我妍惜姐儿亲眼所见,就是证据!”

    “是呀,二妹,姐姐我从来不知道你生母杨氏那一天和男人交的时候,原来是那么**,果然是卑贱无双的辛者库的洗脚婢呢,看来当初你母亲也是这样子勾我的爹爹吧。”

    靳妍惜笑得犹如天上仙女下凡,好听的银铃声声悦耳,可是她的言语是那么的恶毒,根本让人无法和她的倾世容颜相结合。

    “住口,我尊是我的嫡长姐,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一点儿~!”

    靳云轻丝毫不畏惧,你靳妍惜算什么,我就要揭开你们蛇蝎母女伪善的假面具。

    “老太君,这种事情我们并没有亲眼所见,妍惜姐姐她怎么说都可以了。如果我偏说,刚才午时三刻,一等家丁叶春海曾经在长房榻上出没,你们有谁相信吗?”

    冷冷一笑的靳云轻有意瞧了端木臻珍一眼。

    叶春河是端木臻珍的破落家族的亲表哥,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前世,家奴们看在眼底,却半点不敢乱说的,相爷靳征是被蒙在鼓里,否则他可要气吐血了不可。

    端木臻珍脸上一秫,天呀,这个死丫头怎么知道的,自己和叶春海表哥可谓是青梅竹马,只是迫于家族利益,嫁给靳征,谁叫春海表哥的家伙比靳征大太多了,跟驴一样,想想方才午时三刻的**旖旎,端木臻珍忍不住红霞满腮,吃吃道,“靳云轻,你你你……你这个小贱蹄子,你……你胡说!”

    “纵然是胡说,臻珍媳妇,你脸红什么?”

    拓跋氏身为相府的一家子主,也可谓是掌管着相府的生杀大权,见她们二人各执一词,一向不苟言笑唯唯诺诺的靳云轻竟然破天荒说了令端木臻珍把持不住场面的话来,凡事要斟酌三思而行。

    “靳云轻,亏我一直对你推心置腹,想不到你竟然侮辱我的母亲!”靳妍惜美如仙乐般的嗓音怒斥,扬起手来,对着靳云轻娇嫩的脸蛋,就要狠狠掌掴她一巴掌。

    靳云轻冷冷一笑,鲜嫩的玉臂拦住靳妍惜,狐岐道真气灌输于掌心,云轻稍微一握紧,靳妍惜被扣住了掌骨,花容失色,“好痛,好痛,啊!”

    “嫡长姐,你还知道痛了?”靳云轻摇摇头,抽出手,狠狠地“啪”的一声!

    “啊——!”

    靳妍惜嘴角泌出一道淋漓的鲜血来。

    靳妍惜丝毫没有想到,靳云轻她会如此大胆,一个卑贱的庶妹敢掌掴嫡姐,这个世界怎么了?逆转了吗?!

    是的!

    靳妍惜正欲落入老祖宗的怀抱,却被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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