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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信佳:

    看到这些报纸时你一定很奇怪。此刻已经夜深。我身在一间僻静旅馆,坐标不明。视野所及内再没有其他任何营业的店铺,此地如同沙漠中的孤井,在命运牵引下与我相遇。报纸是跟柜台的人索要的,笔也是借的。虽然条件不合,身体疲惫,一段时间内却觉得这封信非写不可,深怕若无记录,明天醒来一切感受都将消散。

    起因是这样的。昨夜从你们疗养院回到住所,闺蜜邀约我今天陪她和她男友爬山。我们三人偶尔会有活动,那都是因为他们有时关系紧张,需要我缓和调解,我便答应了。她在附近一所大学念法律系研究生,和我不同校,只是我们合租。她的男友比她大了二十多岁,相信你容易想象是什么样一种情况。

    事情就从这里混乱起来。我本来预备下相机,水杯,简单食品,一系列杂物,早晨她却没来叫我起床。一直睡到十一点自然醒,我以为他们改变主意不去了,中午时她男友又开车来接我们。上车好一会儿后我突然察觉到一件事:他并不知道我为何会出现。也就是说,我们不是去爬山,大家都不知道该干什么。他们两人已经到互相不说话的地步,也许是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沟通已经不能解决面临的问题。他一直找话跟我讲,像是不至于冷落我,又像在试探我为什么会出现,以及她到底预备怎样。就是这样一种荒谬的气氛。期间他接了个电话,似乎有工作琐事需要处理,又不便抛开我们,于是我找了一个时机提议让他把我们放到山脚,我俩去爬山,晚饭再来接我们,他欣然答应,得以解脱。

    就是城边机场后面那座山,你知道吗。不是景点,没有水流,只有大量土和少量树,没有路,风景极差,从来没人去爬。我们两人一直向上,一直沉默,导致“爬山”这种行为有些变味,仿佛是要通过折磨自己来对宇宙里的某些折磨产生回抗。我在生她的气,懒得问她为什么要坑我。她却又一脸疲态,举步艰难。我牵了她的手,只觉得她像花瓣一样脆弱,脆弱到像要被这个世界抽干。于是决定停下来休息,休息完了就找路返回。今天不该有这样的行动。

    这时我们恰好发现一个休息场所,就在身旁。十几颗松树围圈而生,形成屋子,树与树挨得十分紧密,却有两棵之间空出两米多宽,像门一样。树顶向内生长靠拢,又留出了非常圆的空白,可以看到天。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天然的休息场所,比人造的还工整,似乎就是为了我们的出现在此等待。我牵着她进去,她却步伐犹豫,半晌方说害怕这个地方。

    我说,又不是食人花,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进去,吃了饼干当作迟来的午饭,喝水,她说她好困,便躺到我腿上,但没闭眼。后来我问她,你们怎么了?她答非所问,说,突然觉得人长大了一下子就要面对很多事情,也不是说变得现实,也不是说变得物质,也不是说变得世故,就是感觉一下子就出现了很多问题,本来完全没必要操心的。她问我,你看过《挪威的森林》吗,人应该是十八过完到十九,十九过完到十八,我当时读到这里一下子哭了,你看过没有?我说没看过,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因为我记得下一句是唯死者永远十七。我不想她想起更多伤心事。她又问我,你看书看哭过没有,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个人能让你共鸣。我说,我看《红楼梦》看哭过,但不是因为共鸣,当时从八十回翻到八十一回,读了一页,哭得不成人形,本来觉得一切趋于温和,只等灾难降临,已经被这种气氛包围了,结果翻到八十一,所有角色一下子全都变了,仿佛是出现了一堆新人,只是名字一样,简直不知道有什么毛病,曾经人与事的作用,一切所作的养成,全都没有了,太无情了,我简直都想不出更无情的事。她听后笑了起来。

    我们就这样说了一些话,她避而不谈自己的事,说出口的东西不外乎小说啊电影啊歌啊什么的。我们的喜好导致接触的东西差得太远,互相之间没什么概念,很容易就说到沉默。平时也这样,只是因为两人熟悉,不会觉得尴尬。我预备玩手机打发时间,发现连不上网,信号都没有。我问她,难道我们爬得很远吗?她却问,这是什么声音?我静下来,听到一种轰鸣声由远及近,到了树屋里却像被困,在其中久久环绕。开始我错觉地震了,一时紧张,其实只是一架飞机从上空低飞,贴山而过。在音量最大的时候,它出现在我们头顶的圆内,有两三秒钟,背衬蓝天,如同油画,又逐渐消失。我们长久不能说话,被方才的景象所震慑。那时是下午三点四十分。

    我之所以记得时间,是因为三点五十五又一架飞机从我们头顶飞过。我无法描述那究竟是怎样的画面,究竟带来怎样的感受,无法传递给你,需要你发挥想象。只能说,让人心酸,让人心痛,让人心寒,仿佛连骨头都快破裂。这种事发生一次还好,你觉得它美,两次却像在挑战你的心里防线,要将它击溃。她在我怀里哭了,问我“究竟是什么”,像失去了神智。我说,你忘了吗,后面新建了机场,原来已经开始运作了,我还一直以为没修好路呢。她问,为什么大家疲于奔命?我说,不是谁都像我们这样清闲自在。我尽力哄她,想挽救一颗虚弱易碎的心。我说,应该是十五分钟一班,你等我把它拍下来,没事的。我拿出相机。

    四点十分到了,没有飞机出现。确实也没道理出现,又不是公交车。

    我烦躁无比。迫切地想要拍下它经过头顶圆圈时的画面,但总不能一直举着相机对着天,听到声音再开机又来不及,必须提前一两分钟准备。我想查清楚班次时间,可是没信号,手机上不了网。又坐了一些时间,只得决定下山。期间玩一个叫DUET的手机游戏,我在疗养院就是靠它打发时间。我们收拾完东西,装走垃圾,准备离开,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四点四十。如你所料,四点五十五左右这一幕再次重复。这个方向一个小时只有两班无疑。那时我们正走到山脚,她男友已在等候,抱怨没信号,联系不上我们。我不知为何,突然决定独自回山上,觉得必须要把它拍下来。不是为了给谁看,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就是突然的迷思——我必须得这么做,只有这么做才能抗衡世界给的折磨。我让他们先走,不用管我,他们以为我想让他们独处,也就答应了。他说,这里不容易打车,沿着这条土路往下走,五分钟左右就能到车站,是为了通机场临时增的线路,宣传上是十分钟一班,但时常晚点。我答应了,告别他们,重新上山。

    我回到树屋里,时候尚早,于是听歌,继续玩手机游戏。过了十几分钟,抬头看了一眼天空,突然惊觉天色不对,原本蓝色的天变成了黄色,黄得不真实。我摘下耳机,发现此地被山风吹得呜呜作响,鬼哭狼嚎。心里害怕,只想赶快离开,跑到出口,被彻底惊呆。外面飞沙走石,如同置身沙尘暴中,能见度可能不足百米。只站了一秒钟退回来,头发上已经能抹下沙粒,眼睛也进沙,难以睁开,却又不敢闭上,深怕出现妖魔鬼怪。恐惧,无助,难以置信,这个地方只剩诡异。脑袋一片空白。

    我站在原地,花了很长时间才渐渐恢复思考,想到一些除了害怕之外的东西,比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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