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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也?”李渊见妻子展信后喜上眉梢,询问。

    窦氏合信爽笑道:“独孤伽罗殁了!”

    李渊连坐至对面,拿过密信阅之,疑道:“按理卜告应比密信早至,会否讹传?”

    窦氏笃定摇首:“天中大殿下向来严谨,非确信不与通传。”

    “然则秘不发丧却是为何?”

    窦氏略加思索,捂嘴笑道:“莫非死于非命耶?”

    “说正经事。”李渊搂住笑歪了的妻子。

    窦氏扶着微隆的小腹靠往他身上,须臾道:“当年,独孤伽罗阴杀尉迟女被杨坚当众宣告失德,已是惨然不乐;加之杨坚宠遇二嫔,只能忍气吞声;而杨坚与爱妾燕尔出游,弃糟糠于大兴不顾,其绝情至此,独孤伽罗想必万念俱灰。且独孤伽罗性妒防,若非他故断不会自弃永安宫,必因恩尽意绝而往之。况年初未闻有恙,盖因气急败丧含恨而去,令杨坚措手不及正于应对。”

    李渊颔之:“然。”

    窦氏斜倚于丈夫宽实的臂弯里,舒心地闭了闭双目,哼笑道:“若非宣帝开恩,独孤伽罗早该叩死于洛阳殿了,倒叫她鸡栖凤巢了二十余载!”

    李渊嗫嚅道:“皇后亦颇仁爱罢……”

    窦氏猛然推开他,一双羽玉眉立起:“独孤伽罗据称每闻大理决囚莫不流涕,然则尉迟女岂非无辜耶?独孤伽罗因其得幸杀之,此仁爱耶?高颍黜后侍宴,独孤伽罗对之泣涕,可当初正是其谮毁功臣,此仁爱耶?仁寿宫以数万丁夫之命建成,独孤伽罗却为刽子手杨素脱罪,此仁爱耶?”

    李渊听她言语激愤,暗自咋舌懊悔,嬉笑道:“某出言不慎,娘子切莫动了胎气。”

    窦氏又气又笑,轻嗤道:“独孤伽罗确有‘仁爱’之时。身为杨氏妇,其受弟妇欺凌未曾有怨,并含辛鞠养杨坚庶弟,好个卑顺贤女;然一朝得势,于尉迟高颍者或杀或谤,为奢靡华宫漠视万千人命,怎个歹毒恶妇。仁者,谓其衷心欣然爱人也。是故其性非仁,实为伪善也。”

    李渊埋首于妻子柔肩之上,轻抚着她隆起的小腹,并不与之争辩。毕竟皇后虽为姨母,于己却无甚亲情。当年外祖父弃元妻及子独孤罗入关,复娶外祖母郭氏,而皇后则为婢妾崔氏所生。或忌出于妾室,及入隋皇后故以独孤罗为嗣,此举曾令母亲愤恨难平,然亦无可奈何。故李渊于皇后并无深情,只任妻子泄恨嘲弄。

    窦氏见丈夫默然不语,抬手抚过其颊,嗔笑道:“岂不快耶?”

    “非也。”李渊捉住转瞬欲去的葇荑,摩擦掰弄着,须臾叹道,“我所忧汝已妊五月,怎堪奔丧之劳……”

    窦氏欣笑道:“能亲送独孤氏永堕阿鼻,何劳之有?”

    李渊闻言哭笑不得。

    杜水之北的天台山仁寿宫梳妆台内,阵阵莺笑燕语隔绝了行宫里的私私窃语。按说皇后崩逝,皇帝理应当即返京。然半月过去,皇帝迟迟未见动身,众人不免私论纷纷,猜测着皇帝不肯回京的缘故。

    常侍左右的陈蔡二嫔却是深暗其由,皇后生前因受训斥迁去永安宫,而今忽传病殁,令人猝不及防。且皇后死前两日,天台山忽晴忽雨,皇帝深信符命,再闻皇后暴卒愈加惶惑,夜常惊魇不安。二嫔自不会哀悯皇后之死,也更不会劝皇帝速返居丧,故每日极尽美饰娇语陛前,以令皇帝忘却烦扰。

    公卿们却不似二嫔般坦然漠视,毕竟皇后之死乃国之大丧,如此置之不顾岂合礼制耶?然皇后死讯突然,且皇帝深居简出讳莫如深,众人难揣圣心,一时皆不敢贸然劝谏。况帝后曾因内宠不和,皇后生前甚至公然搬至永安宫居住。圣人却充耳不闻,三月底便带着宠妃外出避暑。此时犯颜,无异讽其宠妾灭妻自寻死路。

    陈嫔轻柔地将一粒粒麻豆喂至皇帝口中,娇嗔着:“陛下仍是少食才好。”

    皇帝拥了软玉在怀,笑着塞一颗美人嘴里。陈嫔山眉皱起,捂嘴娇道:“妾齿落矣。”

    “是么?”皇帝望着美人颦蹙之态心生荡漾,掰开她那娇艳的红唇,笑道,“快与我瞧来。”

    唇上传来指茧磨擦的不适,陈嫔心底竟生起一丝嫌恶,速避皓首以作嬉闹,笑道:“陛下淘气!”

    皇帝并未察其细微举动,强抱爱嫔于榻贪婪地汲取芳泽,丝毫未觉身下的那双媚眼渐变空洞。

    “大家……”

    侍女不知殿内光景入来禀事,却见皇帝掀帐怒视着自己,吓得扑倒于地连连请罪。

    好事被搅,皇帝尤为烦躁,怒问:“何事?”

    “著作郎有表上奏,云可解君忧,奴……便斗胆为其通传……”

    皇帝翻起年迈的身子蹒跚下榻去,陈嫔如释重负,转瞬又暗暗自责,因为就在方才,她分明在心底诅咒着驰骋于自己身上的皇帝。细细回想近来屡生的厌恶之感,其竟如此熟悉,冷不防就唤醒了她骨子里曾经的高傲。

    高傲……

    美丽的眸子凝着帐顶再次空洞,被盘茎莲花藻井阻隔了视线后复又清晰,柔美的面庞随即漾起一丝凄笑:高傲?自南陈灭国,昔日的宁远公主不过一只华贵雀笼里的囚鸟!

    然而,人心往往明知如此却又不甘如此,此话犹是符合陈嫔如今心境。作为陈国公主,她本该在豆蔻之年嫁与建康城里的某位贵胄少年,而后郎情妾意恩爱好合,可开皇九年陈国覆灭,十二岁的她由此没入隋宫。也不知幸或不幸,隋帝将陈朝女眷分赐东宫诸臣,独她以姿色最丽留在皇宫。

    她清楚地记得首次进御时的挣扎,那种恐惧焦虑却又无计可施、彷徨无助却又心存侥幸的痛苦记忆犹新。她既希隋帝对自己索然无趣,却又不甘沦为掖庭奴婢。

    她也清楚地记得初见隋帝的惊恐,虽早已耳闻其体貌骇人,可应召入侍时,她仍失仪地瘫软于地。当那张额有五柱、下颌突长的怪脸犹如一只凶恶的秃鹫从高处俯落至眼前,她终于明白为何当初兄长见其画像即掷于地。然而她不能如兄长选择无视,否则唯有死路,毕竟她是那般渴望活命。努力平复心底的恐惧后,她匍匐其前恳求宽恕,有如一只毫无抵抗的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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