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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事情涉及到贾瑛,邢薇对整个案情都有关注,对贾赦的判决也觉得不解气,那郝家人姓郝人却差极了,惠氏大娘子过门没多久,婆婆就想着霸占人家的嫁妆,丈夫也跟惠氏不一条心,弄的惠氏伤透了心。
可她坚持不肯把嫁妆交给婆婆,只说大哥家也没有交嫁妆,大女叟如果交了她也交,把她婆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这郝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向着媳妇向着家人,隔三差五的就要找借口跟惠氏吵架,惠氏气不过,找回娘家跟父亲生气吵闹,埋怨都是他帮着自己挑的好“婆家”,惠老爷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能劝说女儿先回去,不想没过几天就传来女儿上吊身亡的事情。
这可是他和原配的长女,一起生活的时间最长,感情最深,怎么可能愿意看着她死于非命?急忙告到衙门去,说郝家逼死人命。
这原本只能算是郝家婆婆贪媳妇的嫁妆惹出的案件,可只因为牵连的郝家孙子跟贾瑛打架,郝家长子和媳妇不敢跟贾赦闹,回去跟惠氏吵,只因为贾瑛偏帮惠氏娘家继母的儿子才起的原因,惠氏这才觉得整个婆家人都无理取闹欺负她,一怒之下上的吊。
惠氏可怜,所嫁非人,贾瑛倒霉,躺着中枪。贾赦借着给惠氏伸冤报仇的机会替儿子找回了场子。
这个时代的女人太没有地位,只因为惠氏是自己上的吊,所以哪怕婆家人全都欺负她,却不用人去给她抵命。收回嫁妆又赔上等同价值的银子已经算是赔偿惠氏一条人命了,责打郝家人只算是多收的利息而已。
听闻郝家人告状,贾赦、邢薇、贾珍、贾琏加上智囊团们一起认真研究了一遍贾赦审案的经过,确认没有做到可以让人诟病的地方。
贾赦当初问了判断责打郝家人,给他们定的罪名是见死不救,说的是惠氏上吊后郝家人以为她是置气要挟,才舍不得死,袖手旁观置人死亡的,这样的话,责打四个人一顿只能是轻的,一点也不重。
因为有了这个后续发展,当初参与打架的几家孩子的家长都知道了自家孩子闯的祸,吓的战战兢兢,急忙提了礼物来看贾瑛顺带赔罪。贾赦有心刁难他们一番,可有郝家事情在前,也不好再跟他们计较了。
贾家这边还在观望有关郝家状告贾赦的案子,手里就接到了甄家的帖子,只说是老亲,已经帮助贾赦把案子压了下来。
贾赦心中冷笑,自己又没有做什么贪赃枉法的事情,要你来多管闲事?
原来他在溪县这六年里,甄家不断派人来送礼拉关系,贾赦都只是派人正常的回礼,其他的一概不理。
贾家祖籍金陵,曾经的“从龙”旧友多是金陵“故亲”,原贾赦来到溪县任职,正常的交往就跟原来在京城时候略有不同。在京城的时候逢年过节都是下人带着礼物过门递交就算是礼节周到了,现在贾赦在溪县,回金陵略微方便些,对方亦然,贾赦便挑拣着一些可交的“故友”偶尔的亲自过去一趟拉拢感情,当然,这种挑拣绝对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家,像甄家这种,早来了无数的帖子请贾赦和邢薇登门,他们两口子都稳坐不动。
甄家不可谓不生气,偏他家出了个贵妃,还有个三皇子,为了期盼那最高的椅子,不得不对贾赦一忍再忍。
贾赦做官,不说张老太爷担忧,就是圣上和其他人没有人看好他。
却不料贾赦竟然还三年又三年的连番做出不少政绩来,让不少人跌破了眼镜。
贾赦自己不觉,甄家可是视他为宝的,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容忍了。
贾赦文牵扯到张家,林家,新起的邢家,武有王家,史家,还有许多旧时跟随贾源、贾演的老部下们。关键甄家同是从龙旧人,知道贾家老兄弟手里都有兵,加上史家,那可是不得了的资源,不说这些,单说他两家如今的财力都令人眼馋。
玻璃作坊相当于生银子的机器,每年源源不断的往各家送钱,后开的南北商铺,看着不起眼,却也不比那作坊少挣钱,只是那个股份分薄了,各家的收入不大明显而已。
甄家一直关注着贾赦,这次郝家潜逃,他们派人“无意”中救援,言谈中义愤填膺替郝家打抱不平,哄得对方头脑一热递了状子。
若是开始还猜测郝家人不知好歹,有了这封信就知道了幕后主使人,贾赦才不领他这个情,一家人商议过后连着那案子卷宗副本及贾瑛打架前后所有证人证言,合着那封甄家的信一同派人送进了京城。
贾赦的第二任已满,上面迟迟不来信,只是张老太爷却来信催促贾琏回京读书,备考秀才。
贾赦非常不舍,却也不得不放人。贾瑚早夭,贾琏就是他的继承人,这孩子从小被自己忽略长大,却对自己并无怨言,懂事到让人痛心。
贾瑛更是舍不得贾琏,这个兄长太全能,弥补了贾赦所有的不足,简直是他心中的偶像,挣扎一番之后贾瑛做出了决定,要跟着贾琏进京城;“我要跟二哥的外公学习读书。”
贾瑛壮语一出,惊坏了所有人,贾赦和邢薇考虑一番,却也答应下来。
上面迟迟不来消息,不见得就是让贾赦连任,张捷早调回京城,林如海也在苏州连任两届,这次怎么的也要挪挪地方,并不能保证他跟原著一样会来扬州城。甄家这几年动作越来越张扬,看这封信的样子,他们势必早晚要逼着贾赦挑明立场,没有大舅子,姑老爷做保,贾赦独臂难撑,留在这里似乎不比在京城风平浪静。
哥俩同时如今可不是小事情,这是眼下贾赦唯二的继承人,可不能在路上出任何事情,商船固然可靠,可贾赦还是不大放心,他甚至想要亲自护送两个儿子回京。
不等这边动身,上面却来了人。吏部侍郎和传旨太监一起带了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居然都是来“实习”的今科举人,原来圣上还要他继续连任,这次不仅又给他拨了两个县,还给了他一批人。
贾赦在溪县六年,头三年江南税收一年高过一年,第二个三年竟然是往年的一番半。江南鱼米之乡,主产水稻,种植的好了,一年可种两季水稻,再往南部还能收三熟。往年一亩水稻最多二三百斤,三七的税,国家一亩地能够有二百来斤的收成,这还得保证底下人不截留,颗粒归仓才行。
贾赦上任头三年税收增长与商业和隐形收回的税务,南北商铺获利的不仅仅是那些入股的人家,还带动了周边的城镇及农村的商业发展,普通百姓们多了副业收入,往常的收税难问题也得到很好的缓解。其实最苦的就是老百姓,种地吃不饱,种棉没有衣,平常年若果没有结余存点钱,稍一有短缺就要卖儿卖女,何况灾荒年月,更是只能各自逃命。
货物的流通平息了物价上涨,即使灾年一般百姓也不用掏更多的银子买一样的东西,把一些乱涨价的商家逼的不得不规矩挣钱,百姓可以省些钱攒下来应急。
南北商铺越开愈大,吃住行一条龙,却从来不挣昧心钱,还有专门的农副产品收购处,收购百姓的余粮,鸡鸭鱼肉等各种土特产,还有山珍,草药及野味等,价格也给的公道合理,童叟无欺,因他的存在日子越过越好的百姓何止几万?
贾赦第二个任期是江南粮食的大幅增产,这可比头三年更让圣上喜欢,一亩地只多收一百斤粮食,那半个江南的收成就可以让他度过一个平安的灾年,何况那些种稻子的土地,原来都是荒草湖滩,冬闲的时候还的贴补银钱整理,夏季雨涝修补河堤更是花去库银无数,平常还得派人监督百姓们防火患水患虫鼠蛇蚁,可如今它们统统变成了高产粮田,这些粮食可以说是凭空白捡的纯增长,这还不算那鱼虾莲藕菱角桑麻和猪牛羊等,更是多收了许多的副业税。
贾赦在溪县任职还有另一个隐形的改变,贾赦不腐不贪,临县的官员也不敢多占多摊,临县的临县也受到影响,一个人带动一大篇,半个江南都有了连锁反应。地方上百姓对官员的怨言少了,官员们也感叹百姓的日子好过之后税也好收了,竟然是双赢的局面,这可是几百年少见的事情。
官气浓、民风正,老百姓不缺吃和穿,这不正是一个忧国忧民的皇帝最高的期盼吗?
可这些都是因为贾赦做官而改变。
贾赦已经连任两届,再任一届已经是极限,且圣上也想看看,贾赦如果放在别的地方,会不会给他带来别的惊喜。
圣上舍不得他带来的影响就此昙花一现。思来想去,贾赦都能把贾珍改变,从他那里走出去的幕僚书办也都为他们的新主子立功不小,为何他不多派些人给他,让他好好的开个学习班?
贾赦一人可以带动半个江南,哪怕这些人里面再出两三个这样的人,那不是可以让半个国家国泰民安?
好吧,看着眼前的几十个人头,贾赦、贾珍包括贾琏俱都傻了眼,这是让他带徒弟的节奏?自家都还是指望着别人教导,现在竟然可以升级做老师了?贾赦有些昏头脑胀,这圣上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他习惯性的去看邢薇,跟她争取意见。
因为是接旨,邢薇有幸光临这种震撼的场面,心里不禁为这皇帝点赞,他虽然疑心重了些,可到底是个明白人。见了贾赦的征询,微微点头,人来的来了,他们还能把人赶走不成,就跟往常一样,当他们是跑腿的“小厮”,出主意的“幕僚”,挖渠的“民工”,倒是免了自家开工钱。
邢薇想到这里,免不得让贾赦去问这些人的衣食住行该怎么办,自家虽然有些钱,可也不能平白无故的养着这些人白吃白喝。
贾赦立即就问了那吏部侍郎,正是许奎,许奎翻了翻白眼,你家这么有钱,还缺这一年几百两银子给他们吃喝?但贾赦既然问到了,他也不得不答,“你帮着给他们安排下住宿,这钱从财政上走,剩下的吃喝,不用管,他们本就有津贴补助。”这些“如夫人”本就有功名在身,拿着吏部的月钱,因为这次事出突然,还是圣上钦点,所以挣破头来的都是有些门路的富家子弟,并不缺少银钱买吃买喝,连随身伺候的人都不用管。
许奎又道,他要留下帮助贾赦管理这些举人,他们都是二甲以外的“如夫人”,能够有这个机会,也是托圣上的“灵机一动”。吏部也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有人想要借着贾赦的光升升官,于是就有了这个带队驻留的名额。贾赦听了点头,这样更好,自己更省事了,把这些人丢在空着的衙门里,自家连看都不用看,只等着有活的时候让他们去做,倒是省了给民工们付工钱。
贾赦和许奎的话声音不小,立在贾赦旁边的邢薇能够听见,心里默默的点赞,这两口子都一样,能用这些人就可以省下银子请民工了,倒是极划算。
许奎留下,只剩下传旨太监回京复命,贾赦如今新任务在身,不可能丢下他们送儿子回京,便把两个儿子托付给这薛太监,他可是圣上身边仅次于大总管的第一人,因为传旨需要,身边还带着羽林军,沿途都有官府衙门接送保证安全,贾琏和贾瑛跟着他们那是再安全不过的了。
于是等薛太监走的时候,就拖拖拽拽的带了十几条船,贾琏和贾瑛随身的从人和物品外,有给圣上的孝敬,张家的礼物,荣国府的“家用”宁国府的补品,其他亲戚朋友们的节礼,还有些商铺里极为贵重的货物等等,当然,其中不乏给薛太监的“谢礼”,还有羽林军众人的随喜物等,半点也没有浪费这羽林军的“免费”押运。
要不是“压缩”又“压缩”,这船的数量还得翻翻,总之这两口子脸皮厚,既然麻烦了人家送儿子,索性一起带了孝敬和礼物,免得劳动旁人也是麻烦。
不说贾琏和贾瑛回京,先说这贾赦带班。
许奎仗着圣上的脸面,硬是争得这趟下江南,贾赦做官六年没挪窝,他却是蹭蹭坐火箭般往上窜,要不是六部轮了个差不多,现在恐怕已经入了内阁。
许奎这人自来熟,仗着他比贾赦长那么几岁,舔着脸的对贾赦各种吩咐要求,硬是不去住衙门,当然,他的身份和地位在那里,也不可能安排他去衙门和举人们同住,可是他却挑了紧挨着贾赦书房的地方住,让他和孙太医住隔壁都不肯。
贾赦的书房倒是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倒也不怕人看,里面的书倒是不少,他基本上都不看,这里只是为了便于邢薇参政,又与内院相连,图个方便而已。
其实贾赦所有的政务几乎都是透明的,——既有孙太医的原因,还有众幕僚的缘故。
贾赦自己又不会处理很复杂的政务,都是靠听取别人意见来拿主意,他如何能够瞒着众人不告诉?再者,人隐瞒别人事情无非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利益所得,贾赦又不贪不占的还倒搭钱做官,还怕别人知道他花了多少银子出去不成?
贾赦应付许奎,邢薇去想如何安排这些举人的衣食住行。
他们到底都带着贴身伺候的人,这些人的吃穿自然都归他们的主人来负担,可是这样一来,原本六十五个举人的队伍就扩大到了快二百多人,——因为出远门,一走最少三年,家里人不放心,给他们带的不止一个小厮。
当然,邢薇看了这些名单是很喜欢的,人越多,只是一开始麻烦些,等到后来做活的时候就高兴了,且这些小厮们总是比他们的主子好用,个个都是干过活的,用起来更是顺手。
让举人老爷做白工,只是说说而已,这些举人身上都有功名,又是从来没有干过活的人,贾赦哪敢真的让他们下河挖渠,下田插秧,真要累坏一个两个的,可是惹了大麻烦。
这些小厮就不同了,他们是替主子干活,都不用贾赦说,你爱干不干,干还得干好了,这些人应都有心理准备,只看那小厮中黑白分明,一个细皮白肉,面巧嘴甜,手脚勤快,既能洗衣又能做饭,这明显是伺候起居跑腿的贴身“丫鬟”,一个却是浑身黝黑,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做惯了活的,这就是替他们少爷干活下地的了。
好在衙门都空着,多少有几个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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