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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哎!”伍大生答应的也干脆。
“兄弟有事要你帮忙。”伍大郎笑得一肚皮坏水。
伍大生一拍胸脯:“我挡着!”
伍大郎凑到他耳朵:“我才让韦昌揭了短儿,他要是在张姑娘面前搬弄搬弄,我的面子往哪里摆?我没有面子,你们的面子又在哪里?”
伍大生没听出来伍大郎这话,他还是老大。对韦昌翻一眼:“对!他揭你面子,就是揭我们面子!你大不大,小不小,追不追姑娘,与他何干!”
“去灌他酒,让他醉了失态给我们看看。”伍大郎见目的达到,哥也不喊了。伍大生已经满意,一手拎壶,一手拎两个大碗。后面伍二生抱着酒坛,伍三生后补,伍二郎负责看笑话,往韦昌走去。
始作俑者伍大郎和姚官保、表哥说话去了。最安静最正常的,只有跟来保护萧谨的崔振,他是唯一看曲子,不时关注院内院外的人。
近傍晚的时候,院外又来了一行人。便衣骏马,众星捧月般围着一个少年,年纪也极轻。见院门上全是士兵,一愣,让人去敲开院门,找来大茶壶,大茶壶一见他大惊失色,:“小……爷,今天不能进。”
少年皱眉就骂:“好奴才!我包的三年,你们敢违我的话不成!”对城头新的王旗看看,少年冷笑:“我孙家虽然退出这里,就不能卷土重来?”
这少年是临安王孙珉的小儿子孙浩。
老鸨出来才解释清楚:“带着上千人来嫖院,角落里都检查过,我昨夜的客人锁上门不准出来,吃的喝的全有人试过,不是一般的人,您还是下回再来吧。”
孙浩大怒:“这会是谁?”
竟然派头比自己小王爷还要大。
跟他的人悄悄去把院子里士兵打量一遍,见一个一个横眉怒目,杀气腾腾。怕孙浩有失,提醒道:“这里不是咱们的地方了,避一避的好。”
孙浩忍气走开,出城越想越气,父亲不敢称帝,就白白的受萧家欺负,倒让萧家当了皇帝!
岂有此理!
他想到自己包下的歌女歌舞给别人看,再次大怒命人:“留一个打听是谁敢抢我的人!”
孙家虽已退出这里,可离得不远,小王爷护一个人,他咽不下这口气。
姚官保得报,说有这样一个人在街口停下又离开。他不动声色,让人把老鸨抓起来审问。见太子殿下酒兴正高,又早就说好在这里住一夜,继续和胖团说皇后旧事。
一更梆子敲过,韦昌在伍家兄弟车轮战下面不行了。他醉眼朦胧:“五个对一个,我认输!”伍大郎对小娘们使个眼色,五、六个人娇声燕语,扶着韦昌走了。
“大郎,你又打什么坏主意?在军中全是兄弟,你别欺负他。”姚官保说公道话。伍大郎诉苦:“他欺负我的时候你们都不管。”
姚官保撇嘴:“他能欺负住你?袁家三个也没赢过你们五个!”
“嘿嘿,这种丑人的事不用再提。”伍大郎咧开嘴笑。
萧谨一晒:“你也知道五对三不光彩。”
看天色不早,姚官保请殿下去睡:“明天我们早走,早睡的好。”萧谨飞快问他:“你选中哪个?”
姚官保一愣,才想到太子说的是小娘,忍俊不禁:“我是来喝酒的,还要打仗,我不能亏身了,我不要。”
“那我也不要。”太子不易觉察地松口气。他并不想要,他要是这样的人,早就要了张闺秀,或者让父亲京里发几个来。答应来喝花酒的路上,担心过别人都要自己不要怎么办的太子放下心,小蛋子带路,和姚官保崔振兄弟们往住处去。
住处在二楼,太子在中间,姚官保、伍家兄弟、崔振把太子房间夹在中间,楼上楼上,房顶子上都有人。
姚官保一进房门,就醒了酒意,冷下脸吩咐:“招出来什么!”
“回小副帅,老鸨说来的人是临安王孙珉的小儿子,他三年前便衣到此,包下来一个歌女,以后时常过来听曲子。”
姚官保怒目:“现在是三年后!现在是皇上在位!不是他孙家还是皇亲的时候!”皇上登基,封原临安王为现临安王,把他划入军中编制。自从副帅到这里,孙珉拒不服众父帅将令,父帅只是按皇上怀柔旨意才容忍他到现在,孙浩还敢往这里来?
回去告诉副帅,发信给这里官员,孙浩再来,就把他拿下!
有这件事,姚官保不敢怠慢,亲自下去,让人挑灯把院里院外看了一遍,这才放心地回来,见伍大郎鬼鬼祟祟地下楼。
“哎?”
伍大郎一惊:“谁?”
见是姚官保,伍大郎眉开眼笑:“带你去看笑话。”两个人走到楼下,一间透出红光的房内娇声不断:“韦爷,再来再来嘛,”
“我不行了,你们让我睡了吧。”韦昌声音里透出疲倦。
姚官保才要笑,又想到自己是小副帅身份,以后是要接父亲位,不能取笑下属。见伍大郎无声笑得肩头抖动,又不愿意拂了他,忍笑正色:“后院子没看,我去了。”
走开十几步,听身后门重重一响,伍大郎大笑声:“哈哈,原来你不行了!”姚官保失笑,这种难缠泼皮,韦昌你得罪他干什么。
韦昌从头红到脚根,全身赤裸,躺在几个女子怀里,全落在踹开门的伍大郎眼中。小国舅摇头晃脑,得意洋洋,坐下来跷着腿,脚尖乱晃:“山人妙计安姻缘,你以后还敢和我争不争了?”
怀里掏出碎金子,往这房里的女人身上乱扔:“干得好,小爷我重赏你们!”嘻嘻哈哈的一帮子女人丢下韦昌,争着去抢金子。
“伍大,你这个泼皮!”韦昌怒骂……。
几个女子端着水盆等物,姗姗然往楼上去。崔振在楼梯口拦住,检查一遍,才放她们过去。小蛋子打开房门,一向忠心的他,居然肯走出来,在楼栏杆上坐着。
房门轻掩上,几个女子坐在外间,一个颤颤巍巍房中去。见脂浓粉香中,太子殿下和衣倒在床上睡得正着。
近床前,才闻到他身上酒气。
女子浓妆下的眸子羞羞答答微闪,欲进又退,欲退不能。踌躇十几步后,走上前,低声道:“这样睡着冷,我来为你解衣吧。”
雪白素凝的手,放在太子衣上。
“砰!”
酒醉的太子一跃而起,一拳打飞她,知道外面有人,压低怒声,一字一句道:“张—闺—秀,你太不像话!”
外间扮成丫头的女兵们装听不到,姑娘说这一回用强的也要把事情成了。往外看小蛋子没听见的样子,还在仰面看星空,女兵们继续坐着。
小蛋子对着星星眨眼,干坏事就不要骑自己的马,小爷我火眼金晴,怎么能让你瞒天过海?知道女兵们是盯自己的,继续数星星。
天狼星,天狗星,天狐星……。有天狐星吗?小蛋子会说有,房里那个就是的。他胡乱给天上星星乱起名字,再偷偷地笑。
房中太子怒不可遏坐着,瞪着扮成青楼女子的张闺秀。他面色铁青,话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还真想得出来!”
也能做出来!
“殿下,我在京里和别人打了赌,要是殿下不要我,我可怎么办?”张闺秀嘤嘤:“我对殿下一片爱慕之心,自知配不上殿下,我不敢奢求什么,只求能侍候殿下就行。”
她想到皇帝进城那一天。
皇帝在车辇上受万民拥戴,回身往车中唤出皇后十三,夫妻并立,虽然不是帝后吉服,却光彩胜过天人。
膝下又出来一个人,是个小少年。他眸子流光溢彩,掩不住喜悦之情。他生得面如冠玉,风度翩翩。
把在高楼上看热闹的张闺秀吸引住。
张姑娘自己也说不好是什么吸引了她,只知道没有登基的皇帝见他出来,小心握住他左手,皇后小心握住他右手,一起对他笑容满面,慈爱亲切。
小少年扬面一笑,又有父母亲在侧,天地都为之失色。
这一幕深深刻在张闺秀心中,后来她知道那是太子萧谨,又因祖父张阁老之力,颇受圣眷,时常随母亲祖母去和太后说话,见过太子好几次。
她深深地爱上这以后的天下第一人。
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
她愿意为他失去一切。
张姑娘的出身,决定她对太子选妃流程清晰。她把心意暗中告诉母亲,让母亲去太后面前打听皇上心意。
太后经提醒,问过萧护太子要许什么样的人,隐隐说张阁老有意。萧护把太子看得比眼珠子重,又和十三情深意重,希望儿子也能找一个与之并肩的人。
他见过张阁老的所有孙女,觉得都一般,就直接告诉太后。太后怕张家要心太重,委婉暗示太子妃另有人选。张闺秀母亲也是世家出身,在讨太后心意时,把朝中适龄女子全看过,认为张闺秀的容貌德功入选太子妃有难度,早有后招,当下对太后道:“太子侧妃也要先定下来才好,太子年纪渐长,老太后做主,该放人就放人吧,放了以后也安心,不会有不好的人缠住太子。”
苏太后萧老夫人是这样的家里出身,这是正道理,就答应张家:“只要太子答应,我就做主!”张闺秀就跟着太子来了。
太子让她气得咬牙切齿,就差咆哮:“你要不要自己脸面?”
“殿下不要我,我只有一死,我才真的没有脸面。”张闺秀哭得更凶。
殿下气愣住,感情上的事也能强扭?他被逼无奈,转移视线,放缓声气:“你看,韦昌喜欢你,我家表弟也多,不然你挑一个行不行?”
“为什么殿下您不要我,我不求是太子妃,我只求跟太子身边。”张闺秀自觉得在悬崖边上,不问不行。
萧谨悠悠抬眼看房顶,我想告诉你,我要和父皇母后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你懂吗?
一个愿意当侧妃的人,已经不在太子考虑之中。
何况她是强扭上来的,这瓜怎么会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