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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言语相激,还兼以利相诱,如此说来,本将军是小看你了?”

    我淡然笑道:“将军过奖,代燕王求战,是下官应尽之责。”

    陈显哼一声站起身来,咄咄逼人地将目光投向我:“函谷关为关中门户,江原一封战书便要激我出战,想得便宜!”

    我微微一笑:“不知将军可知道刘启龙为何攻弘农?目下情势如何?”

    陈显冷笑道:“皇上的意思,我又从何得知?刘将军围困弘农已有四日,旬日之间定可破城而入!”

    我摇头道:“将军果真这么想,那下官只有表示遗憾了。贵国主有进取弘农之心,看中的就是城中充裕的粮草可作北赵东出据点。可惜刘启龙没有将军的勇猛之气,如今虽将弘农困在中央,自己却也即将成为瓮中之鳖,八万大军覆没在即,岂不令人心痛!”

    几名将领听了我的话,脸上露出愕然愤慨之色,军师伏念却仍是冷冷盯着地面不发一言,只有陈显听了仰首一阵大笑,骤然欺到我身前,一把揪住我衣襟狠狠推出去:“牛∧愕北窘倒厦矗课颐且栈睾肱┎淮恚椿挂刈裙兀x踅粢殉晌椭兄睿∽佑趾涡胂抡绞橐院肱┳鞫俊

    我按住胸口后退几步,这才勉强站稳,仍是悠悠笑道:“将军不信,那便等等看。燕王率四十万大军前来,若想救下弘农简直易如反掌。燕王之所以主动提出以相当兵力与将军对决,一是对将军看重;二是要堂堂正正赢过将军,不至落下以多胜少的话柄;三则将军若眼见刘启龙受困而按兵不动,必定留下见死不救的恶名。而将军若事先与燕王对决,便免去了这一嫌疑,万一得胜又等于援救弘农成功,败了也与将军英明无损,如此利好之市,何乐而不为?”

    陈显抱肘听完,轻蔑地一笑:“特使话多又聒噪,看似有理,实则空话连篇!先不说刘将军是否被困,就算皇上落难,我陈显愿意按兵不动,也没个敢多一句嘴!江原那小子本将军鸟都不想鸟,你又算什么东西?倒敢用这等雕虫小技在本将军面前卖弄!”

    听到陈显侮骂,我只抬手缓缓理正衣襟,笑得清淡:“下官自然不算什么,但是燕王却似乎非是将军口中的无能之辈。将军号称函谷守军以一当百,却又口口声声以守住函谷关为由拒绝出战,莫不是怕败给燕王的两万人马,从此无颜抬头?”

    陈显目光环视厅中,傲然一指:“你看我帐下将领哪个怕了?江原那区区两万人还不够我们喂刀的!你转告他,想要与我交战,函谷关城楼上见!”扬声对门外喝道,“送特使出城!”

    “将军且慢,”我嘴角微弯,不慌不忙转向陈显,眼中却再无笑意,“燕王大军未到,将军何必着急?燕王给将军一日时间准备,明日过后将军仍不肯出关迎战,到时下官自会前去复命,不需将军亲送。”

    陈显冷笑:“我不出战,你还不走了?”

    我淡淡道:“使命未完,还请将军通融。燕王事前曾对下官言明,他会在函谷关外摆开阵势等待将军,明日一过,若将军表明不应战,燕王便会在当日撤军!”

    “他为何不直攻函谷,反而要撤军?”一个冰凉僵硬的声音突兀响起。

    我猛然转头,却见本来一直沉默的伏念抬起头来,一双寒目没有丝毫温度,仿佛要直钉进人的心脏一般。我目光立刻一转,轻笑道:“军师问得好,却是问出了燕王的另一个打算。”我负手在厅中踱过几步,见到众人目中露出几丝警惕,却又森然直面陈显,“燕王曾言,陈显将军能应战固然是好,可以全我之名,又能痛快来一场胜负之战!不过万一陈将军畏战不出,我却不必在此胶着,刘启龙八万大军自有我麾下十几万精兵对付,我自可以率其余四十万大军绕道武关或蒲津,到时首位夹击长安,函谷关便成废关!守得再坚固又有何用?”

    身后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接着传来愤慨咒骂之声。军师伏念嘴角僵硬,却是又重新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陈显沉着一张脸看我,高耸的颧骨显得愈发尖锐,他缓缓抽出腰间斫刀,食指在刀刃上轻轻一抹,骤然横在我颈上:“你若是信口雌黄,不怕我将你削为两半?”

    我感觉到冒着寒气的刀刃在皮肤上左右摩擦,淡淡望他一眼:“将军过去深入万敌丛中,可曾害怕?”

    陈显笑道:“好,有几分胆量!那便先请特使驿馆暂住,等本将军与将士们商量完毕,再将结果告诉特使。”他在我肩头重重一拍,倏然撤去刀刃,转身哈哈大笑。

    我感到颈间一疼,一股鲜血立时顺着皮肤汩汩流入衣领深处。我微微皱了下眉,却没有说什么,面色平静地依礼向陈显一揖,又向四周将领团团一拜,这才从容转身迈出门槛。

    刚出大门,便见燕九正在焦急地来回走动,一个转身与我打了照面,立刻惊喜道:“大人!”

    我点点头,脚下不由一软,燕九这才看见我颈上鲜血,不由惊怒不已:“大人受伤了!谁伤的你?陈显?”

    我没应声,低头撩起衣摆,准备撕下一缕布条。燕九按住我,立刻撩起自己中衣撕下一大块白布,压在我的颈间。

    引我出府的军吏在旁冷冷开口道:“小吏还有其他公务,特使请快些走路。”

    燕九大怒:“你娘的没看见伤了人么?你敢催促,老子现在杀了你!”

    军吏冷笑道:“这里怎么说也是赵国关城,你们要猖狂也该看看地方。尊驾要不想被剁成肉酱,嘴上还须积点阴德。”

    燕九还要说话,我冲他使个眼色,便向军吏道:“请大人带路。”

    军吏这才沉着脸走上车道,飞快地在前面引路。燕九暗骂一声,向其余九名燕骑士喝声:“跟上保护大人!”

    到了城内驿馆,那军吏只是对馆中门吏交代一句:“看好,这是魏国特使。”便倏忽消失了,似乎一刻也不愿多留。

    安置好住处以后,我立刻命其余人守在门外,只将燕九叫进房里,悄声交代了与陈显等人的谈话过程。燕九听了不无担心,只怕陈显考虑一日后仍不肯出战,而又被他看出江原要强攻函谷关,事先有了埋伏,那便十分凶险了。

    我皱眉道:“这个暂时没有问题,毕竟以总体战略看来,避开函谷关才是上策,历来攻取关中皆是如此,我想陈显也是被我这最后一段话打动的。”

    燕九盘膝坐在矮几旁,沉思道:“大人说刘启龙必将受困,万一陈显听信此言,以他的性格是救还是不救?”

    我抬眼看他:“陈显的脾性还是你告诉我的,你说呢?”

    燕九想了一想:“我看不会,赵人重利,出行无利,陈显应不会轻举妄动。”

    “那便是了,”我淡淡一笑,“陈显必会派人侦查刘启龙情况,若是发现实际上刘启龙已经快要攻破弘农,他会怎么做?既然弘农胜券在握,趁着刘启龙还未成功,轻而易举将功劳抢来,岂不是最大好处?”

    燕九惊喜道:“大人说得有理。”

    我又摇摇头:“别高兴太早,陈显警惕性很高,就算他同意应战,也不会不留后手。那个戎族军师十分高深莫测,我们之前根本没有他的情报,至今摸不透他的底细,依我看,此人是关系我们是否成功的最大变数。”

    “那……”

    我叹道:“等一等吧。现在最要紧的却不是陈显是否出战了,燕九,你等会随我在城内转转,看看有无其他戎狄族人的蛛丝马迹,我们需要弄清北赵到底有没有与戎狄联合。万一确有此事,需要立刻通知燕王。”

    燕九“嗨”了一声,又关切地道:“大人白衣上染了血迹,不如现在脱下来,属下命人去清洗一下?”

    我低头看看身上,笑道:“也好,否则明天又要受人嘲弄了。不过只将沾了血迹的地方洗去便可,内衣看不见,随他去了。”说着解开衣带递给燕九,看着他出门,才倚在地铺旁那扇粗朴厚重的屏风上,有些疲倦地闭上眼。

    过了不久,模糊听见有人敲门,我心想定是燕九回来,便道:“进来。”

    刚直起身,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翻毛裘衣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瞬间,寒冷的空气仿佛在他身上凝结了一般,他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我,目光在我颈间停留,接着他操着不太流利的官话僵冷开口:“凌特使,可愿与本官谈谈?”

    “不胜荣幸。”我并未起身,有些冷漠地抬头看他,“不知军师有何事指教?”

    伏念似乎并没注意我的态度,只是干脆地坐在我对面,冷冷道:“应是我请教特使才对。特使一席话耸动人心,令我们进退两难,然而特使送上战书之前曾提到,要为赵越两国之谊,以一句话劝说将军,却不知是哪一句?”

    “你们?”我不由一笑,慢慢倚回屏风上,“戎狄族人何时与北赵军人这般生死相依了?是陈显让你来问的?”

    “不,是下官自己好奇。”

    我又一笑:“陈将军心气高傲,不肯受我一言,军师私自相问算是哪般?”

    伏念语气冷硬:“事关军务,却不能凭傲气行事。下官身为军师,便要为将军排忧谋策。”

    我笑道:“军师一定要听,下官说也无妨。那不过说客以退为进的惯用伎俩而已,内容却是信口所至,目的只为完成下官此行任务,岂有他哉?陈将军不受下官激将,是他聪明之处,逼得下官只能以实情相告。如今陈将军答应考虑,也是因他精明识务,如何军师却反而琢磨不透了?”

    伏念冷冷道:“特使何需隐瞒,南越过去对北魏多有牵制,你身为越人,难道就希望看着魏国攻入北赵而充当帮凶么?”

    我目光一闪:“敢问军师供职北赵,是靠了戎狄部族,还是凭了自己?”

    伏念看我一眼,寒气袭人地笑了:“原来特使担心我戎狄部族与赵国联手。请问特使,我靠了戎狄部族如何,凭自己获取官职又如何?”

    我微微一笑:“若是戎狄首领已与赵国朝廷有约,那便不是单纯的华夏之争,不论陈将军是否应战,燕王自当退却,由魏王亲自出面与北赵皇帝交涉。若是军师以个人身份出仕,与邦国大义无涉,下官照旧秉持燕王命令,在此等候陈显将军的决定。我这解释可让军师满意?”

    伏念冷冷逼问:“他真会因此退兵么?难道是怕了戎狄铁骑?”

    我扬起下巴,轻松地笑道:“是否退兵这倒难说了,说是害怕却绝无此理。当年胡羯也是纵横草原,勇猛难当,不是一样被燕王打得望风而逃,至今无力侵犯中原?燕王素来手段铁腕,一个不高兴,干脆先打了戎狄也是有可能的。军师自问,戎狄的实力比起胡羯却是怎样?”

    伏念闻言,脸色骤然又冷了几分,却是半晌无语。过了一阵,忽然站起身:“告辞!”却是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我皱眉想了一阵,猜不出他是因何而来,若是存心试探虚实,从方才那一席话他能得到什么?猜出江原无论如何不会退兵?那他简直可以通神了。这戎族人当真不可以常理揣度。

    伏念走后许久,燕九才匆匆进来,在我身边轻问道:“大人睡了么?”

    我霍地睁眼起身:“有什么发现?”

    燕九表情明显吓了一跳,连忙压低声音道:“大人别急,听属下慢讲。”

    我这才注意到他左手上搭着我的外衣,血迹已经清理干净,衣襟上一片将干未干的水渍,燕九自己的衣袖却湿到了手肘,不由笑道:“做这种活计真难为你了。”

    燕九忙摆手道:“害得大人受伤,属下心中惭愧,这点事算什么。”

    我笑:“这个不关你事,坐下说罢。”

    燕九这才面色肃然地跟我说起,他方才悄悄出去转了转,发现北赵人练兵有问题!许多士兵不是通常的全副铁甲,却是换成了轻便皮甲,武器配备为弓箭、长矛、斫刀,兼配少量轻便机弩。赵人士兵骑马在校场上疏忽来去,非但速度迅捷惊人,而且走马射箭,手法自如,五十步内箭箭能射中靶心,竟是兼顾中原骑兵的严谨和草原部族的灵动机敏!

    我听得一惊,立刻拿过燕九手上外衣,边穿边道:“走!去看看!”

    燕九急拉住我:“大人不能去了,赵军守卫严密,属下方才已被哨兵发现踪迹,推说迷路才未被当场擒拿,最后还是由五个赵兵送回来的。”

    我牙齿一咬:“快!拿纸笔,我要给燕王密报,你准备一下,连夜出城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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