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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娥问云曦,云曦却是淡笑不语。 又知道她一向鬼主意多,便也没再问,而心中则对谢锦昆无比厌恶起来。 表面看着和气的人,原来是一匹披着人皮的狼。 难怪云曦的母亲铁了心要和离了,这等人,不配为人父! 青二得云曦的吩咐,飞快地离开了胭脂铺,直奔城东门的谢枫的办事衙门。 谢枫得知谢锦昆竟敢用卑鄙的手段算计他妹妹与赵玉娥,怒得踢飞了一张凳子,阴沉着脸提了剑就出了衙门。 他心中怒火冲天,谢锦昆!世上居然有这等卑鄙小人! 而青龙得了云曦的指示,也飞快地朝段奕的那所喧同别院跑去。 别院里,青一听到青龙的汇报,当场就暴跳起来,撸了袖子就要揍人。 他对闲闲坐着看书的段奕说道,“主子,谢锦昆那老匹夫这是活够了吗?” 段奕冷笑,“既然曦秀说不想放过他了,本王就不会放过他。出发z上他们。” 一行人又扮成了红衣门的人,堂而皇之的穿街走巷,惊得街上的人纷纷躲避,哭爹喊娘。 段奕的轿子从一条小巷子里穿梭而过。 小巷的另一头,坐着马车经过这里的顾贵妃眼神一眯。 “兰姑,那个假扮红衣门的人出现了!快!你们都给本宫追!” 兰姑也看见了,带着随行的十来个侍女飞快地朝段奕等人追去。 顾贵妃在马车里脱下厚重的贵妃服,换了身家常衣衫,又用面巾往脸上一包,提了一把剑,这才匆匆跳下马车也跟着追了上去。 一行人追出街市,终于追上了段奕的轿子。 “主子,咱们被那妖妇的人盯上了!” “现在还不是给她们引路的时候,得想办法甩开她们!”段奕吩咐道。 “是!”青一应道。 段奕受着重伤,青一与青峰两人死死的护着轿子。 青山的十来个人,与顾贵妃的十来个人厮杀起来。 随后赶来的顾贵妃发现那轿中的人始终不出来,她眼神一眯,难道有什么古怪? 她冷笑着提剑去刺。 青一与青峰不是她的对手,没几个回合,两人就受了伤。 二人又怕被她捉住暴露了身份,只得抬了轿子就逃。 青山的人则是死命阻拦。 但受了伤还抬着轿子跑,这速度明显就慢了许多。 “想逃?”她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剑用力朝那轿子掷去。 但这时,那轿子顶却忽然打开,里面一个蒙面的绯衣男子手持双剑冲了出来。 同时身子一转俯身而下反朝她刺去。 “呵——,居然不怕死!” 顾贵妃冷笑,抢过侍女手中的剑,手一转,身子一闪,反朝段奕刺去,同时一掌劈出。 但她的剑与掌力都打空了。 从轿中冲出的绯衣蒙面人,被一个忽然出现的绝色红衣女子,伸手一捞给带到一旁。 “死丑婆子,不要脸的丑八怪!这么丑了还出来害人?你妈就不担心你吓着小朋友?要是我谢甜有你这么丑,早就待在家里不出门了。哈哈哈——!” 一身妖娆红衣,一头垂膝长发的谢甜,眼波飞转看着顾贵妃笑得花枝乱颤。 她的身段本来就美,这副样子,更觉勾人心魂。 顾贵妃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谢甜,你还没死?” “老娘当然不会死!老娘死了,这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不是落在你的头上了?这怎么可以?老娘死了也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将将你这丑婆子踩到脚下!” 一身红衣飒爽的谢甜,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一手捏着一缕飘到额前的一缕墨发,一手握着一根长长的红绸。 她扭头看着顾贵妃,眼波生媚,笑得妖娆。 众人都只觉得,这春日里所有的花儿都不及她的容貌之美。 她的美不是闺中女子涂脂抹粉精描细化的妆容,也不是顾贵妃身上靠华丽贵气的美服与珠钗衬出的尊华美。 而是天地间自然生成的美,苗条的身段,如雪的肌肤,黑如墨的长发,灿若寒星的眸子,艳如樱桃的唇瓣,没有一处不是极致。 一颦一笑不矫揉造作,行动间又有男儿的洒然。 连兰姑等人看得也目不转睛。 “看什么看?还不快追!”顾贵妃怒得大骂。 原来,段奕趁着二人吵架时,早已命所有青山的人全都收了手,抬着轿子一一退去。 兰姑等人要追,却被谢甜拦住了。 她拦在巷子口,一边同兰姑等人厮杀,口里一边絮絮叨叨。 “丑婆子,我说你究竟要不要脸?端木斐不要你,你便要天下长得所有同他相像的男子都臣服于你!你弄死了多少个长得像端木斐的男子? 你大我徒儿小奕儿十五岁,却一直肖想他!你也好意思?还对我徒儿身边的女人下手。好在我徒儿洁身自好,不要你这老丑婆子!连看也不屑看一眼。 呀呀呸!你恬不知耻的还往上贴,可别人下不了那个嘴!你还是爱你那个公共男人皇帝老儿去吧!嘻嘻嘻!” “段奕居然是你的徒弟?吖——,谢甜!本宫饶不了你!”顾贵妃被人揭出短处,气得身子发抖,脸色发白,提着剑就朝谢甜杀来。 谢甜的身子却一闪,躲开了兰姑与顾贵妃几人的合力刺杀。 红绸乱舞,顾贵妃的剑怎么也近了她的身,而她的脸上反被谢甜的红绸抽了一下,头发被抽散,珠钗也被打落在地。 “谢甜,本宫不杀你,誓不为人!”一身狼狈的顾贵妃气得跳脚,却奈何不了谢甜。 因为顾贵妃的人多,谢甜也只是趁对方听她说话分了心的空隙里,打了顾贵妃一记耳光,再近不了顾贵妃的身。 再纠缠下去,神秘人又会出现,谢甜旋即抽身跳了开来。 “哎哟,不好意思,丑婆子,端木斐与老娘有约,今天不陪你玩了f辞,嘻嘻嘻——”谢甜的身子一闪,已跃上了屋顶。 “端木斐?端木斐还活着?谢甜,你给本宫说清楚,他是不是还活着?他在哪儿!”顾贵妃惊叫着追上去。 但谢甜却如一只云中雀儿一样,眨眼便不见了人影。 “谢甜!你个妖女!”顾贵妃被谢甜骂了一场,打了一耳光,想还击时,对方又不见了。 她只觉得一口恶气赌在心头,上不去下不来,身子在发抖,脸色死白,整个五观都因愤怒而扭曲着。 原本妖娆的脸,却因狞狰而丑陋了。 兰姑见她情况不对,忙问道,“娘娘,你还好吧?” “好什么?假冒红衣门的人与谢甜同时出现,这是巧合,还是他们是一伙的?快给本宫去查!” 红衣门是她的,居然有人敢冒充她?她抓住那人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是,娘娘!” …… 谢锦昆在云曦的指引下,一路朝南宫辰的那所设在城郊的宅子走去。 已经离宅子不远时,这时,忽然从他们的后面传来诡异的叮叮咚咚的琵琶声音。 众人朝身后看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红红……红红……红衣门?” 一众人吓得两腿发软。 有的人则是尖叫起来,“跑啊,逃命啊!” 谢锦昆与芍药躲在马车里吓得不敢吱声,心中不停地念着佛。 前一辆马车内,赵玉娥也吓得不轻,她紧紧地拉着云曦胳膊。 “曦儿……别怕……,咱俩在一起每回都能逢凶化吉呢。” 云曦微微弯唇,抱着她,“是,玉娥姐在,曦儿不怕。” 忽然,她们坐着的马车门开了。 一个蒙面的红衣男子双手一伸,将云曦拦腰抱了出去。 “曦儿!”赵玉娥扑身上去抢,马车内的青裳一把抱着她,对她说道,“赵秀,那是自己人,别怕。秀不会有事。” “怎……怎么……怎么回事?”赵玉娥一时反应不过来,脸上因为惊吓依旧是苍白一片。 青裳道,“待会儿回了府里,奴婢会同秀一起给赵秀解释,但现在没时间了。” 她又对赵玉娥的丫头叮嘱一番,不得乱说曦秀的事。 赵玉娥想了想,貌似曦妹妹被人抱出去的时候,一点也不反抗,似乎还在笑。 这可有点反常,不像曦妹妹的性格。 又见青裳一脸平静,她这才松了口气。 另一辆马车里,谢锦昆将头伸了半个到马车外看情况。 他看见一个红衣人抓了谢云曦进了轿子,轿子又被几个人抬着一路向前方一所大宅子而去,脚步匆匆。 紧接着,所有红衣人都离开了。 谢锦昆的心中开始盘算起来。 虽然红衣门的门徒们抢走了谢云曦,让他无法拿回被夏玉言母女带走的二十万两银子,但似乎是有失有得。 如果去举报红衣门的藏身之地的话…… 他得意的笑起来。 芍药不解,“老爷,这人都被抢走了,你还笑?咱们就拿不回那二十万两银子了,怎么办?” “哼,你们妇人懂什么?”谢锦昆白了芍药一眼。 他正要命马车折返,忽然,又是一阵马蹄声响,一队官兵骑马而来。 谢锦昆从飘起的车帘子里往外看去,顿时吓得脸都白了。 他马上将头伸回来,二话不说地揪起芍药一顿打,“你个死贱人,敢害赵秀,老夫打死你!” 芍药伸手去拦,又哭又骂,“老爷,你为什么打我啊。” “就要打死你个贱人!” 他出手狠重,芍药被他打晕了过去。 “砰!”马车门被人一脚踢开了。 谢枫脸色阴沉沉的出现在车门口,看着他一言不发。 谢锦昆吓得心头咯噔了一下。 但他飞快地平复好了心情,口里却道,“谢枫,这个贱人居然将玉娥骗来这里想害人,被老夫发现了,你快将她抓起来送交老夫人。老夫先去报官好抓她的同伙。” 他不等谢枫说话,推开马车的另一边的车门猛地跳了下去,提袍子拔腿就跑了。 被谢锦昆找来相助的一二十个汉子,因为还在等着谢锦昆发赏钱,都没有走。 此时见谢锦昆跑了就要去追,被青二与谢枫带来的人全都打得趴倒在地。 前面的马车里,青裳与丽儿扶着赵玉娥走下马车朝这边走来。 赵玉娥见那谢锦昆跑了,而谢枫没去追,有些诧异。 “枫,他竟然叫了一伙人将我与曦妹妹围在胭脂铺里,逼着曦妹妹交银子呢9叫几个男人想……,可你怎么将他放跑了?” 赵玉娥愤恨的咬着牙,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气得泪珠儿在眼里打着转。 谢枫走来将她揽在怀里,安慰她道,“不会让他逍遥下去,曦儿跟我商量好了,要他去办一事儿,所以,才先放走他。” “什么事?”赵玉娥抬头看向谢枫。 眼眶中还闪着泪花,越发显得晶莹闪亮。 谢枫心中是又愧疚又恼恨。 道貌岸然的生父竟对赵玉娥与曦儿下毒手,他心中对二人感到愧疚,又不能亲手杀了谢锦昆而心中愤恨。 “总之,他是自己寻死!”谢枫怒道。“眼下,我先送你回宅子,谢锦昆溜走了,还有一个同伙,得交与老夫人处置!” 谢府里,欢喜等着赵玉娥回府的谢老夫人,见赵玉娥嚎啕大哭的回来,又惊又吓又怒。 “这……这是怎么回事?”谢老夫人搂着赵玉娥一阵心疼。 丫头丽儿马上跪下来,挑了挑眉,挤出两滴眼泪说道,“是老爷与芍药姨娘干的,他们还想毁秀的清白呢p了十个男子要对秀非礼。 要不是谢枫公子巧遇相救,秀就回不了。 呜呜呜呜——,老夫人,一定得为秀做主啊! 芍药姨娘说,将秀毁了,老夫人就会倒下。这府里的主子就只剩她与老爷了。府里的钱也全是他们的了。她今后生了儿子,就是这府里的大少爷了。这谢氏,也全是他们夫妻二人的了。” 谢枫,青裳还有青二见赵玉娥的丫头看着人小胆子小,居然生着一张利嘴,不竟刮目相看。 这样添油加醋一说,老夫人不打死芍药才怪。 但几人又都一想,那女人,不打死,不解心头之恨! 果然,谢老夫人气得脸都白了,身子发着抖。 “什……什么……,啊?敢算计玉娥?还想害死我这老婆子?夺谢府钱财?痴心妄想! 来人!把芍药拖到府里的前院,叫全府的人都出来!我老婆子要当众处罚那个贱人!” 很快,被谢锦昆踢晕过去的芍药由两个粗使婆子用冷水泼醒,拖到前院正厅前的大院子里。 谢府的所有仆人左右各站了一排。 芍药清醒后,看到面前的阵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事情没得逞还被老夫人抓住了,她可活不了了。 她哭着喊道,“老夫人,不关妾身的事啊,是老爷,是老爷的主意。” “你和他,老身一个也不会放过!这府里,你可是被老身下令杖毙的第一人,我总是想,谁人无错?改过就好,哪知你们一犯再犯!那便不能再活!” 谢老夫人端坐在院子中间的大椅子上,脸色黑沉沉。 她的手一招,马上上来两个婆子,摁着芍药就开打。 却不堵着口,那芍药的惨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吓得一众仆人大气也不敢出。 谢老夫人冷眼看向众人,又道,“谁再敢对表秀心存恶心,便是这个下场!谁再敢做对谢府不利之事,毁坏谢府名声的,便是这样的下场!姨娘,老爷,一样得重罚!” 芍药满脸不甘心,为什么?明明都安排好了,怎么就出错了? 青赏在她面前蹲下来,微微一笑,“知道哪儿输了吗?因为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敢惹曦秀的人都得死。安氏,月姨娘,现在是你。” 芍药满脸惊恐,这才想起为什么那谢云曦看向她时一脸的诡异笑容。 忽然,两个婆子加重了棍子上的力道,芍药惨叫的声音渐渐地小了,身子歪倒不动了。 一百棍子不到,一片血肉模糊。 仆人吓得都不敢议论,院中鸦雀无声,再看向赵玉娥与谢老夫人时,人人惧怕。 “马上拖到城外乱葬岗去扔了!”林嬷嬷叫来两个仆人吩咐着。 “是。” 芍药被杖毙,谢府里更是死气沉沉一片。 谢老夫人由金珠扶着走到府里的最高一处假山上。 放眼望向府里各院,她长长叹了一口气。 “老夫人为何叹气呢?”金珠问道。 “我做了一件糊涂事,几十年白活了。”她神色黯然的说道。 这府里的所有事,如今细细想来,皆是由收了谢锦昆做养子开始。 收安氏进门,安氏的几个子女个个惹事,府里不见进账,还得频频出银子替他们平事。 气走夏玉言,府里如今成了一副空架子。 到头来,谢锦昆居然还想害她? 她真是养了一条白眼狼。 “老夫人为什么这样说?”金珠问道。 “老话说得好,这人啊,三岁看到老,还真不假。谢锦昆年轻时就是个不孝的人,他连自己卧床不起的祖父也不管, 拿走看病的银子去买一身新衣,就可知,他骨子里是一个自私的人,当初,我就怎么被他蒙蔽过去了?” 金珠安慰道,“不是他蒙蔽老夫人,是老夫人一直关注的是他的妻子夏氏啊。夏氏是个孝女。 所以,老夫人您别为这事伤感了。咱谢氏下半年不是要选长公子吗?老夫人到时候再选一个啊。” “再选一个?可选谁好?”谢老夫人长叹一声。 林嬷嬷往假山这儿走来,说道,“老夫人,表秀说有重要的事同您说。还有,枫公子也要向您告辞。” 谢老夫人又望了一眼假山下的各处院落,说道,“枫公子啊?正好,我还有话同他说说。” 回了百福居,她见一众丫头婆子全站在院子里,不禁挑了挑眉,“怎么回事?” 丫头婆子面面相觑,纷纷摇头。 林嬷嬷笑道,“老夫人,表秀说有话同您私下说。所以叫人都出来了。” “私下说?”谢老夫人一脸的狐疑,便也没有带侍女,独自走进了屋里。 里间屋里,并排跪着二人。 “老夫人。” “外婆。” 谢老夫人看着二人吃了一惊,站着没往前走。 赵玉娥一脸绯红,伸手推了一下身旁的谢枫,“你说。” 谢枫也是窘着脸,纠结了一会儿,这才抬头朗声道,“枫,愿娶赵玉娥秀,护她一世平安,求老夫人成全。” 说着,他磕了一个头。 谢老夫人的脸上没有惊喜,而是带着审视的表情看着他,又看了一眼赵玉娥。 “你想娶玉娥?” “是,因为今日来的匆忙,没有备下厚礼,明日定会补上,求老夫人成全。”谢枫又磕下头来。 “你救了玉娥,想她嫁你?”她又看向玉娥,“他救你,你便要以身相许了?” 两人见谢老夫人的语气有些冷,忙一起抬起头来。 谢枫知道,赵玉娥是谢老夫人的心头宝,这一关还不容易过。 他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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