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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一刹那,众人看见端方秀雅的兰王太妃在进府的第二十五个年头第一次掩面……而泣。
“母妃,母妃……”唬得向来文静的沈妃也跟着着了慌,急忙招呼了众丫鬟侍女将她扶回居所。
而这头断云等似还未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缓过神来,都愣愣的僵在了当场。
半晌,终于紫菀站起身来,慢慢向二些走来。
见了她的森寒面色,二些都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见紫菀一直走到藕些面前,忽然扬手给了她一巴掌:“滚!”
清脆的一掌打得所有人都醒过神来,二女哪还敢再作停留,都啜泣着奔出门去。
紫菀挺直了身体,回过头来看断云,一字字道:“她们这是故意的。”
断云没有说不信,只是将目光投向了被北风吹皱的池塘水。
“这两个小蹄子定是拉拢不成就彻底投了另一边了,她们原先都以为夫人会因反对捐宝的事而失人心,却没料王爷反对您更加珍视。昨儿您和王爷单独出去的事,各苑子里早就传遍了,惹得这帮女人都急红了眼,竟能想出这样的毒计来陷害!”紫菀快人快语,咬着银牙道,“府里谁不知道太妃是最厌恶这般不男不女纠缠不清的,这两个戏子今天摆明了就是故意来演戏给太妃看!哼,太妃居然会来得这样巧,只怕她们身后更还有别人!”
断云没有说不对,只是又一次拢住了自己双肩。
北风渐紧,拂动飘飞的衣摆,良久,断云忽然转过了头来,问:“我真的像他吗?”
当然知道她指的是谁,紫菀噤了声。
沉默中,却见断云又一次看向水面,看见风动的碧波中摇曳的白影,忽然轻柔的笑了:“像与不像,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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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正是十一月初七,兰王府还是照样张灯结彩起来,虽然那摆在梅苑的寿筵,无人入席——太妃自那天失态之后便闭门不出,更不要说参加宴席。
于是,静恩堂前,之惟亲去敲门:“母妃。”
回应他的是一如几日前的沉默,并无意外。他便还是像以前那样继续说自己的:“母妃,儿子知道您心里不痛快,但有什么事不能拿出来和儿子说的?今儿是您寿辰,梅苑里头寿筵已经备好了,全府上下都在等着给您拜寿呢。母妃,请您开门,让儿子进来面禀吧。”
屋内还是没有动静,半晌,才听到里头丫鬟恭敬答应:“王爷,太妃请您回。”
之惟终于后退了一步,却不是离去,而是一掀袍角,跪在了冰凉的砖石上。
“母妃,那您就这样听我说吧:儿子这次来,一是请您参加寿筵,二是有个决定要向您禀报。”他抬起头来,注视着面前紧闭的木门,“儿子想立正妃了,奏表明天就上——”他一字字的将那名字公之于众:“柳氏断云。”
他听见里头隐约的脚步声。但他没有动,跪在原地,淡淡露出微笑来:“母妃,儿子知道这次又任性了,又惹您伤心,所以不用您说我就先自己罚自己跪了,直到您让我起来。”
门内的脚步声清晰了一些。
兰王长跪,自顾自的笑着:“我知道即使跪再久也无法让您完全消气,您许会让我起来的,那也不是您原谅,而是您善良不忍,您心疼儿子。”听见里面迟疑的步履声,他的眼中闪烁的渐渐不再只是笑花,“母妃,您还记得吗?十九年前,我也是这样跪着,一直跪在那小院子当中,即使您在屋里看不见我,即使您心里还是有恨,可最后您还是让我起来了,而且,您还让我留在了那里。那一夜,是儿子记忆里最长又最短的一夜,一夜就好像过了一生。母妃,不管您感受如何,我都不想骗您,我承认:我忘不了,忘不了那一夜,忘不了那个人。”
他已能听见门内人的呼吸之声。
“母妃,既然都忘不了,那就把那些回忆放在原地吧,刻意扭曲或刻意遗忘,其实哪一种不是自欺欺人?这么多年了,儿子相信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所以我不会一辈子都挣扎在回忆里,我只会把他放在该放的地方。所以——”他缓缓叩首下去,“母妃,请相信我的决定,请您成全。”
木门霍然打开,他却仍没有抬首,仍是那般恭敬却坚定:“母妃,不论您答不答应,儿子都不会改变对您的尊敬,因为有句话我也是从十九年前就一直放在心底了,而且会牢记一辈子——他说过我这一生可能不止他这一位先生,却只有您这一位母亲。”
……
在月儿已升至中天的时候,兰王太妃终于在兰王的陪伴下出现在了寿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