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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殿下,您这真是在为难末将了。”
约莫三十岁的女人穿着一身轻甲规规矩矩地坐在多西珲对面。她虽然故意做出一副愁眉苦脸无可奈何的模样,可眼眸深处那不时闪现的嘲讽与居高临下,却在在地表述着她完全彻底相反的心情。
“就算末将分理着采盐的事,什么时候采却也不是末将能说了算的。”
饶是多西珲也觉得有点受不住地头疼起来。原来在驲落王帐里他才是出名难缠的那个,一番话颠来倒去的能把旁人给说晕了。现下多西珲才觉得,大约真是驲落人天生比赤月人少生两个心眼,平日无往不利的一张嘴到了这个锦叶边将面前,竟然毫无用武之地。
“申屠将军,先头您不是已经答应了会把去年和今年的盐补给我了?”才觉得终于掰扯清楚,总算有个结果的多西珲,一时间又头疼起来了。
“这是肯定的。先帝下的旨意,末将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抗旨不遵。”申屠将军一脸的正经,仿佛刚才还苦着脸说多西珲为难她的是别人一样。
“那……”
“实话不妨同您说,”申屠将军摆出一份诚恳到十分的面貌,“咱们锦叶这里的盐政,比起中原内地要复杂得多。户部做惯了账的老手来咱们这儿,也得好好盘上一阵才弄得清楚。”她说:“旁的地方百姓吃盐得花钱自己买,咱们这里却是军屯。一来现役士兵的盐是随着粮食发下去的,二来随军来边疆屯田的内眷那里也得贴补些。这就是个大头,且不瞒您说,咱们马都护最是体恤下情的,谁敢朝士兵吃用的东西下手,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些我都知道。”多西珲听她越扯越远,只得按下性子,“我也没说要弄你们驻军的食盐,另寻人来采不就是了?”
“您这么说,就是真不明白了。”申屠将军说,“不过也怪您,咱们这里能说清楚其中关涉的也不多。”她慢悠悠地抿了口茶,竟是一副企图长聊的架势,“在赤月,矿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开的,必得朝廷下令才行。而开矿所用的人,在锦叶这里共有三种。士兵、罪民和征发力役。士兵这里是不用想了,末将虽担个将军的名衔,却不是实管人的。罪民都有份例安排,也没几个人日日闲晃这不干活。征发力役也不可行。百姓该服的役都有定数,今年都已经征发过就不能再发,何况现下是秋收时节,硬征了也不会有人来,还会激起民怨。”
一句说到底,不过就是不想给罢了。
自多西珲领着人到盐矿附近扎营开始,这个申屠将军便隔三差五地过来探问。表面上看着好像是关切问候,其实却是监视。多西珲一再提出要把去年圣旨中说的三成盐给拿走,她们迫不得已才派了申屠过来敷衍。多西珲早就知道,想要把实实在在的盐拿在手里带回去只怕是千难万难,可眼下申屠这个架势,根本就是一粒盐花都不让他带走的样子。
这样下去要怎么办?
多西珲心里一阵焦躁。
草原上一向以强者为尊,所以当几年前驲落汗上马需要人扶的时候,大王女的影响力就开始变强了。而这种冰面下暗流一样的变化,在去年冬天驲落汗落马摔伤后突然迸裂爆发出来。
多西珲在王帐多年,自然也有些他的势力。所以即使病中的驲落汗朝他身上砸东西,他依旧可以用收盐作借口,正大光明地带着百余从人离开王帐。
但这种情况,显然只能持续到驲落汗生命终止的那一刻。
下一任驲落汗无论是谁,首先就必然要把他召回王帐。他在哪里,赤月皇帝赏赐给他的盐自然就要往哪里送。而等新的驲落汗收拢了王帐的势力,剪除了他的羽翼之后,多西珲就会变成一个只存在于国书中的名字。
他既然是现任驲落汗的“儿子”,就无法嫁给驲落汗的任何一个女儿。而无论他的哪个姐妹继任,显然都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带着那些盐嫁给任何人。
那个远在安阳的人,用她的温柔挣到了他活着离开王帐的机会,以及新汗继位后短暂的喘息时间。但是之后……
多西珲看着申屠将军。
将计就计,留在锦叶拖延时间?
他眉头微蹙。
不行的。
无论是驲落汗的过世,还是新汗继位,这种重大时刻他都没有继续留在赤月的道理。就算王帐那里可以选择性遗忘他的存在,赤月却没有继续庇护他的立场。整个锦叶草原里能知道他存在的,大概都巴不得立刻赶他出去。
何况,他那几个姐妹能容忍阿约夏,就是希冀于他能够把盐带回去。她们的忍耐,或者说大王女的忍耐是非常有限的,一旦拖过了她可以容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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