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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伤枢力。”

    李烬之皱眉细思,心下却一团烦乱,始终不得要领,只觉阵阵发晕。正自焦躁,忽听顾雁迟淡淡开口道:“秋姑娘非常人,不可以常理度之,李将军是否想过,方才的异状或许并非坏事?”

    李烬之微怔,略一思忖,眼中骤然闪过一道亮光,点头道:“不错,她这等伤势,一路上皆不曾有反复,已是不寻常。方才那样折腾,牵扯内腑伤口,也不过略微流些血,气息枢力弱则弱矣,却毫无乱象,如此稳定,应当不仅是王氏伤药之功。”

    顾雁迟点头:“正是此意。她不觉痛楚,未必是枢力出了问题,相反,或许正因她枢力极纯,与心念合一,所以心中不欲捱痛,身上的痛楚便当真不会传到心里。”

    众人皆吃了一惊,王宿扫着李烬之与米覆舟二人,问道:“不想痛便不会痛,枢力真能到这等境地?”

    米覆舟一径摇头,面上颇有不以为然之色,悄悄觑一眼顾雁迟,仍是开口道:“别瞧我,我是不会,连白碧落书里也没提过,恐怕未必有这事。”

    李烬之眼神一动,忽抬起头,一把捞过他架在火边烘着的两本书册,问道:“白碧落的书?是这个么?”

    这两本书在水中泡了半日,又沾上石灰,虽有油纸相隔,也已是软塌塌地粘在一处,封皮上灰一块白一块,几乎辨不出字迹。

    米覆舟见他作势要翻,惊叫一声,劈手去夺,又不敢使劲,只紧紧捏着他双手,急叫道:“你小心着点,这可都是珍本。想查什么你问我便是,我倒着都能背。”

    李烬之无奈一笑,松开手,问道:“里面可有提到反噬?”

    “反噬啊……”米覆舟接回书,小心翼翼地就中摊开,放回架子上烘着,一面转着眼珠回忆着,“没怎么提,只说御物时要尽量收束枢力,深藏物内,切莫布于表面,徒增反噬风险。这是自在法天生缺陷,也无解决之道,有什么可写的。”

    李烬之追问:“那么一品御火之术又当如何?火焰何等炽烈,枢力入内,好比烈焰加身,避无可避,这又如何解决?”

    “解决不了,就是忍着。”米覆舟摊摊手,“原本御火也并非当真御火,御的仍是引火之物,外人眼里只见一团火,却不知火内必定包裹着酒油等物,枢力注于酒油之内,固然高温,总好过直接入火,短时间内勉强还可忍受。另也有些取巧的消减之术,譬如在水边或雪地里御火,枢力一部分入火,另匀一部分渗进水里雪里,如此一来,只要枢力运转足够流畅,便可冷热相消,避免反噬。若无降温之物,白碧落说以他修为也只能维持数个呼吸,时间稍长便必遭反噬。历代传说将御火说得神奇无比,威力无穷,白碧落说那多半是文人笔墨,当不得真的,实际应用十分有限。”

    “只是如此?”李烬之思忖片刻,摇摇头道,“控御酒油,二品即可,一品高明之处又在哪里?我原本倒未细究过自在法,可现在想来,一品以御火为征,难道不该是强调对反噬的控制?关于御火之奇历代屡见记载,连千秋壁上也刻有前辈高人御火退敌的事迹,其间固然有后人附会夸大,可若说全是虚妄,也未免太过牵强。”

    “这我便不知道了。”米覆舟摇头,“白碧落是枢院出身,功底深厚、精通典籍自然是没的说,可实际应用却非他所长。关于御火的说法,我的确见过有人置疑,可惜历来著书立说的多是枢院一脉,民间高手倒是以应用见长,事迹传得神乎其神,可多半性情闲散,鲜少有著作传世,因此后人也难以论断。近几代又没出什么了不得的外路高手,百年来修为最高的就是白碧落,他所说的虽未必全对,当世却恐怕也没什么人能反驳了。”说着忽似想到什么,倏地转头望向秋往事,惊叫道,“她现在这样子,若跑去御火倒没准真能成。伤成这样都不觉疼痛,区区一点火炙之苦岂非不在话下!”

    “这或许才是真正的一品之境。”李烬之眼神闪动,语速极快,像是生怕追不上脑中闪过的思绪,“寻常尘体受损,火灵便经由枢力得知痛楚,是先有伤后有痛;反噬则正相反,乃是枢力注入外物,外物受损,枢力便遇痛,痛楚传回火灵,火灵便自以为受伤,这意念再经由枢力传回尘体,才造成尘体当真受伤,是先有痛后有伤。若反噬能受控制,便该是枢力虽遇疼痛,却不会回传火灵,也即如顾先生所言,不欲痛便不会痛,自然也就不会令尘体应痛而伤。”

    众人皆听得有些发晕,半晌后季有瑕才迟疑着问道:“我、我没太明白,这是说,她已入一品了?还是比白碧落更高一层的一品。”

    王宿满面喜色,双手无意识地划着,喃喃道:“那、那……”

    “那又怎么样。”米覆舟闷闷打断,“她现在不是成了不二法么,别说一品,就是天下无敌品,古今无双品,还不是一用就死,有了等于没有。”

    王宿面色顿时一黯,望向李烬之道:“她真被弄成了不二法?十二天木居然有这功用?那咱们再寻自在天木来,是否就能让她变回去?或者……”

    季有瑕轻轻扯扯他衣襟,低声道:“我想她不是真变了不二法,不然五哥提那许多反噬做什么?不二法哪来的反噬?”

    王宿越发疑惑,问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法?到底是进了一品还是出了问题?”

    “一品不一品的无关紧要。”李烬之双眼映着火光灼灼发亮,双唇轻颤,极是兴奋,“若反噬真能控制,便未必不能再进一步。”

    顾雁迟眼神蓦地一动,轻轻扫他一眼,旋即似有似无地轻轻苦笑一下,微微摇头,默默望着火堆出神。

    李烬之接着道:“既然不欲痛便能不痛,是否不欲伤便能不伤?甚至枢力也可任意……”

    米覆舟忽“嗤”地一声笑出来,摇着头拍拍他肩膀道:“我瞧你是着魔了,不欲伤便能不伤?就是说只要心中想着‘我没伤我没伤’身上的伤便能好?哈,这岂不和燎邦狐灵一个调调了?不管多重的病,多惨的伤,只要心诚意正,专注祷告,自然可无药而愈,百病全消。罢了罢了,我瞧你还是去好好睡一觉,反正她看样子状况不坏,挨到凤陵应当没问题,你也别太担心了。”

    李烬之怔了怔,自己也觉先前所想太过荒谬,又见秋往事睡得深沉,心情也略微放松,轻笑一声,击掌道:“好,不说这些。这里暂且安稳,不知米狐尝怎样,劳烦你往后面跑一趟吧,顺便带些伤药给他们。咱们接了生意,总不能坏了人家的货。”

    米覆舟应一声,摊掌伸向王宿。王宿颇不舍得将秋往事要用的药分给米狐尝,不情不愿地每样倒了少许在他手心,简短地解释两句功效。米覆舟身形一纵,硕大的身躯如羽毛般轻盈腾起,划出一道弧线直落岸边,脚下一点,折个方向,贴着河岸掠去,倏忽隐没于夜色。

    顾雁迟待他走远,抬头问道:“不知李将军打算怎么安排他?”

    李烬之轻瞥他一眼,微微笑道:“顾先生放心,无论如何打算,总是对付燎人,他帮过往事,借他之手打击裴初这等事,我总也还做不出来。何况如今咱们之中手头兵马最多的便是他,他若不愿帮我,我自也无法相强。”

    顾雁迟又望向王宿:“六将军又是如何打算?”

    王宿看看李烬之又看看秋往事,垂着眼沉声道:“既是抗燎,风人皆同此心,我自也一样。”

    顾雁迟点点头,挺直背脊道:“既如此,咱们如今便算同舟共济,过去的恩怨暂且不提,只论眼下。李将军以为这一役后,燎邦情势如何?”

    李烬之毫不迟疑地答道:“米狐尝经此一挫,名望身体皆大受损伤,回去之后也必然走上老燎王的老路,能稳住现在的地盘便算不错,对风境已再也无力威胁。今后能给我们找麻烦的,便只有米狐哲一人。”

    顾雁迟又问:“那么李将军是否仍然坚持先灭米狐尝,后灭米狐哲?”

    李烬之道:“米狐尝此战一败涂地,人都已在我手里,将来想要回去,少不了割地纳贡,我身后威胁已除,灭他已无必要,如今要务,反倒是要挡着米狐哲往东边来。”

    顾雁迟问:“李将军认为米狐哲会执意往东?”

    王宿冷哼道:“自然,东边群龙无首,他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顾雁迟低垂双眼默默摇头,唇畔带丝苦笑,许久方抬头道:“我尚未遇到裴公之时,曾在北境一带落魄流浪,也曾写过些书稿,投于官府却了无音信,只好誊抄了许多份,四处分发,希望传到有识者手中,却也日复一日无人问津。直到一年之后,我已心灰意冷,潦倒度日,却忽有一名锦衣少年拿着我的书稿寻到我,不过十二三年纪,自称是塔布尔族王子,偶然自商旅手中得到我的书稿,如获至宝,特地赶来寻访,谋求安邦之道。他虽不过是个外族孩子,我却大为惊喜,虽隐隐觉他细目勾鼻,削面薄唇,恐非宽厚之人,却也抵不住知音之感,便与他聊起来。他年纪虽小,却颇有见识,于风燎之间大小诸族的情况皆颇有了解。那时塔布尔正受燎邦威胁岌岌可危,他问了许多应对之法,又问及治国之道,不仅问塔布尔,也问了周边诸族,问了风燎两国。我知无不言,恨不能将腹内所有皆倒于他,他也很是用心,人又聪明,一点就透。数日之后他告辞回国,此后我们也时有书信往来,说的都是些权谋兵略,直到一年后我遇到烈洲,由他引荐上虎口山跟了裴公,这才断了联系。数年后塔布尔为燎邦所灭,我还曾派人打探过这少年的消息,哪知回来的人却说,塔布尔并没有这么一个王子。”

    王宿诧异地插口:“莫非那少年便是米狐哲?”

    “不错,我也是数年后见到他一面,方才知晓。”顾雁迟默然半晌,轻叹一声道,“此人心机深沉,志向远大,由此可见一斑。我算他半个师父,对他有些了解。以我之见,这次他不会大举东进,而恐怕会引兵向南,直逼凤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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