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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他们个措手不及。错过可就来不及了!”

    秋往事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道:“六哥所虑不无道理,可我们毕竟也有优势,不能就这么放过机会。”她抬起头环视众人一圈,沉声道,“这样吧,我带五百人先行,剩下的落后五里跟着,随机应变,见势而行。”

    王宿张了张嘴,正欲反对,米覆舟已兴冲冲地抢先道:“不如我打头阵,真有啥事跑得也快。”

    “你一人跑得快有什么用,那五百兄弟不要了么?”秋往事瞪他一眼,又指指身后大旗道,“这旗上是什么字?”

    米覆舟瞟一眼旗帜,不情不愿地咕哝道:“秋字。”

    “这不就是了。”秋往事凉凉瞟着他,“领头的人是我,别人未必够面子引他们出手。”

    米覆舟无话,闷闷叹了口气。秋往事望向王宿,见他显然忧心忡忡,便道:“六哥你放心,燎人不识枢术,我的优势是铁打的,纵然不能取胜,要全身而退总还不成问题。你只管好好照顾季姐姐,余下的都不必操心。”

    季有瑕略低着头坐在半人多高的雉尾木琴盒上,浑身也严严实实地披上了墨藤甲,闻言抬头道:“我能自己照顾自己。”说着提起从不离身的大木盒,熟练地背在身上,跨上一匹个头较矮的马,缰绳一拢,微抿着唇,不发一言地静静坐着。

    王宿见她如此,自也不能再瞻前顾后,冲秋往事轻轻一点头,便也到一边上了马。秋往事感激地一笑,又向其余将领吩咐几句,各自做了安排,便自米覆舟麾下的显军中点了五百人上马,衔草裹踢,悄无声息地没入黎明前最后的黑暗中。

    秋往事控着马速,打足精神,预备着随时可能发生的偷袭。数里之距片刻即过,却是一路坦途,了无阻碍,直到能清晰望见城下大营的灯火时,才听到不知隐藏在何处的探子发出尖锐的响箭示警。

    对面大营几乎在霎时间便起了变化,灯火骤然明亮,濛濛雨幕下只见一片湿漉漉的昏黄,明暗不定地跳跃着,称着节奏分明的鼓点号角和隐隐嘈杂的脚步马蹄,看来有如隔世光景,说不出的妖异诡谲。

    秋往事心中立时起了警兆,手一挥,命令众人收住马蹄,止步不前。事情绝不寻常!燎营面对突袭的反应如此迅速而有序,显然早已有所防备,就等着他们出现。然而明明预料到突袭,营前却偏偏一无布置,自在法与入微法将方圆里许的情况不分巨细地清晰反映在心头,的确既无陷阱也无伏兵。单单凭着五六千兵马,如此若无其事地出城候战,这从容不迫的底气究竟从何而来?

    身边的兵士小声地窃窃议论着,皆不知她为何突然驻足不前。秋往事却自对面营中有条不紊的整队声中清晰地嗅到了危险的气味,没有多想,她便一拨马头,挥手道:“撤兵。”

    兵士间响起一片沉闷的咕哝,几名将领面面相觑,皆有不以为然之色,其中职衔最高的一名参郎将上前道:“秋将军,咱们为何撤兵?”

    秋往事冷冷瞟他一眼,反问道:“接到将令还要问句为什么,这是你们裴家军的规矩么?”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那参郎嘴角微微一撇,显然对她这将军并无多少认同,“只是咱们头回合作,有些事秋将军或许不清楚。我们身在边境,常年与燎兵作战,自有一套克制他们的办法。比如这半臂弩,”他抬起手中仅有半臂长短的轻便□□晃了晃,“便比燎人的□□射得快、射得远、射得准。再往前走个里许,我们便能射到他们营里,他们却还够不着我们,这是白打的靶子。虽说我们没有补给,箭矢不足,可也犯不着缩手缩脚,随打随缴便是。这会儿不出手,等他们整好了队,可就没咱们的便宜赚了。”

    秋往事坚定地摇摇头,抬鞭遥指燎营,说道:“你看清楚,他们营中可有半分乱象?如此从容,必有所恃,没摸着底之前,咱们不宜冒进。”

    参郎低低地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慢腾腾道:“我刚才随米将军来摸过,附近绝无伏兵。燎人素来自恃勇武,仗着人多,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也不奇怪。行军打仗,岂有个没风险的,何况咱们是以少战多,凭的就是一股锐气。这会儿都摸到别人门边子上了,却无缘无故灰溜溜折回去,我怕损了兄弟们锐气,将来接战不利,还望将军三思。”他抬眼冷森森一瞟秋往事,又添了一句,“当日卢爷领我们纵横燎邦,以一当十也从没收过蹄。”

    秋往事明显感觉到他的敌意,情知无法开解,也不欲多说,拨转马头径自向回走去,以不容置疑的语气低喝道:“撤兵。”

    身边兵士皆有不服之态,却毕竟不敢明着反抗,都一面不情不愿地拉着缰绳,一面望向那参郎将。

    参郎见她不予理睬,愈发气往上冲,沉声问道:“秋将军到底从哪儿看出他们有埋伏,说出来也好教兄弟们心服。”

    秋往事不回头,冷着脸淡淡道:“我就是知道。”

    参郎眉梢一挑,忽然一把扯下腰刀柄首铁环上系着的红巾迎风一抖,但见一个硕大的卢字赫然入目。他望着略见褪色的墨黑笔画间丝毫不减的铮铮锐气,眼眶蓦地发红,神情激愤地大声道:“秋将军既不肯明示,我们卢家兵也自有不能坠的威风!你若觉得有诈,尽管回后头去便是,我请作先锋,绝不丢了秋将军面子便是。”

    秋往事见他执意作对,也不免起了火,正欲出手强迫,忽听身后响起一片蹄声,原来片刻耽搁之间,王宿、米覆舟等所率的主力兵马已跟了上来。她面色一变,转头对传令兵道:“谁让他们跟那么紧,快去叫他们停下来!”

    传令兵挑的是通风燎双语的铁川卫兵士,倒还使唤得动,当即领命去了。其余兵士仍僵持着,一片怪异的沉默。天色已朦朦发亮,黑沉沉的乌云泛出些微惨白,恍若一片死灰,阴郁地拢在头顶。蓦听一声嘹亮的号角,紧跟着沉稳的鼓点节奏分明地一下下敲响,由缓而疾,越来越密,渐渐连成一线。在密到后继乏力之时,喊杀声陡然震天响起,伴着马蹄踏水的声音动地而来,势若奔雷。

    秋往事与那参郎将皆是面色一凛,心知无论是进是退都已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彼此忿怒地对视一眼,终究还是要并肩作战,看看周围地形,各自板着脸略微商议两句,便领着兵马后退到半里外一处地势略高的坡地上三排列阵,备好盾牌架好□□,居高临下地严阵以待。回看身后三里许外的主力大军,也倚着一处小山丘停了下来。

    燎军声势虽大,速度却不快,稳稳当当地列队推进。秋往事正全神贯注地估算着距离,耳内忽捕捉到一丝异响。那声音极尖极细,仅如游丝一线,微弱地几乎寻觅不到,却偏又锐利得直刺耳底,像是直接擦过心尖,叫人心上阵阵发毛。尖锐的细音接二连三地响起,仿佛在天地间紧紧绷起了无数看不见的弦。四面八方似乎都有声音传来,忽高忽低,忽响忽弱,忽齐忽乱,辨不清究竟来自哪里,也辨不清究竟有多少处。在交错的无形细弦背后,隐隐还有一片轻微匀称的“唰唰”声,带着一起一伏的奇妙节奏感,像蚕啮桑叶,像风过树林,又像潮掠江岸。

    秋往事被这两种奇异的声响搅得心神不宁,极目向远处望去,隐约觉得灰蒙蒙的云层间似乎多了些古怪的涌动,仿佛有生命般向这边压过来。她凝目看了半晌,满心疑惑,讶异地指着天边问道:“那是什么?”

    其余兵士却显然对这些飘渺不定的怪声异动毫无所觉,不知所云地面面相觑着。那参郎皱着眉头看了半晌,不耐烦地撇撇嘴,显然嫌她疑神疑鬼,正欲讥讽两句,忽听身边响起一片愤怒的咒骂声。他回头一看,只见燎军已然停下了脚步,不远不近,正在他们射程之外。燎军停下后便再无动静,既不设法进攻也未见如何巩固防守,就那样安安稳稳地原地伫立,似乎在嘲笑着山坡上众人的鞭长莫及。

    众兵士怒火中烧,纷纷围着参郎催战。参郎也是怒不可遏,霍地拔刀出鞘,回头叫道:“秋将军,咱们到底是不是来打仗的?!”

    秋往事恍若未闻,对坡下燎军也是不看一眼,专心致志地抬头盯着远处的天空,神情一片紧绷。

    参郎见她如此,更是大怒,一挥刀便欲自己率人冲下坡去,却忽听秋往事低呼一声,讶然道:“这、这是鹰?”

    她语声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参郎与众人忍不住抬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皆不由心下一震。借着渐渐透亮的天光,只见天边浓密的云层中隐隐现现地夹杂着无数黑点,数不清有多少,只知一眼望去漫布天际。

    黑点移动的速度极快,就在众人窃窃议论之时已渐渐清晰地现出了轮廓。那是成百上千的猛禽,鹰、隼、雕、鹫,或大或小,或黑或褐,不知有多少种类,彼此比翼相接,连缀成片,像是一大片黑云乌压压地盖顶而来。

    众人皆仰着脖子,惊愕得失了言语,许久才听一人嘶声叫道:“千鹰阵!千鹰阵!”

    秋往事自惊异中回过神来,见开口的是一名燎邦出身的铁川卫传令兵,忙扳过他急声问道:“你认得这阵?怎么用的?”

    那传令兵神情激动,如痴似狂,浑身不住打颤,似是兴奋又似恐惧,含糊不清地喃喃道:“我燎邦第一大阵,自索狐重峰老宗主被叶无声所杀,多少年不曾现世了!”

    秋往事使劲摇着他肩膀想再问些细节,忽觉头顶光线一暗,抬头看时,只见片刻之间鹰群已到头顶,放眼望去密密层层,无边无际,将刚有些许放亮的天空又遮了个乌黑一片。

    坡顶鸦雀无声。风人自来视禽鸟为神使,素有敬慕之心,此时乍见这惊人的异象,皆暗自以为神迹。众人目瞪口呆地仰着头,神情有的惊恐,有的无措,有的虔敬,有的惶惑,更有些平素虔诚的已下马跪伏下来,手握灵枢叩拜不已。

    秋往事也一时忘了呼吸,怔怔地望着满天鹰隼飞临头顶,正自发愣,忽见似有些粉末在鹰群飞行间纷纷扬扬地洒下来,融入雨幕中霎时变得一片模糊。正自聚精会神地分辨着洒下的究竟是何物,忽觉面上一阵灼痛,眼中更是火烧火燎,登时泪水直流,难以睁开。耳边也骤然响起一片兵士痛呼与战马惨嘶,碰撞跌坠之声此起彼伏,登时一片混乱。

    秋往事有片刻惊惶,正欲抬手擦眼,却觉手背也是一阵烧灼般的痛楚,天上下的雨仿佛忽然成了煮开的滚水,一沾到肌肤便是一片灼痛,连隔着衣物的部分都热辣辣地刺痛起来。耳边声音愈来愈是凌乱,有战马忍耐不住嘶鸣着发足狂奔的凌乱蹄声;有措手不及的骑士被自马背上狠狠甩下,又跌入地面烫热的积水中后痛苦的惨叫声;有嚎哭抽噎着,仍不忘祈求天神饶恕的断续不清的祷祝声。

    石灰。浑身灼痛之中,秋往事终于明白了自天而降的粉末是什么,便在这一瞬间她心中已清楚地明白,此战败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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