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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兴奋不已,沿着主街且行且逛,指指点点地替秋往事介绍。路上百姓见了众人皆极为恭敬,却也并不避畏,只退在一旁负手而礼,王落等也不时点头致意,一路悠悠哉哉地回到容府。

    到得容王府近前,秋往事却是吃了一惊,只见眼前府第门庭高广,气势不凡,可偌大一片院落,却竟有近半坍塌毁损,直如废墟一般。秋往事回头见众人神情如常,愕然道:“这里出什么事了?”

    王宿“嘿嘿”一笑,面上颇带得色:“此处本是皇上设在清明洲的行宫,自天下乱起之后,历代城主便皆以此处为府邸。近年战事纷纭,秦夏城主更迭频繁,此处也屡遭损毁,便成了如今这样。其后大哥攻下秦夏,将容王府设于此处,因说天下未定,功业未成,不欲劳民力,兴土木,便留着这一片残破,以为警醒之意。城中百姓极是感佩,称此处为‘未央府’,便是希望大哥终有一日可成就大业之意。”

    李烬之指指街口道:“你方才一路过来,可见着许多楼阁店铺皆缺一面半面墙?还有行人衣衫,也多有缺上一截半截袖子的,或是花样纹饰只绣一半的,这些便唤作‘未央式’,皆是仿照容府而来,近两年在东南三洲内蔚然成风,效仿者众。”

    秋往事睁大了眼,连连惊叹道:“容王还真有心思,这般笼络民心的手段也想得出来。”

    王落笑道:“这倒不是一望的意思,都是你楚二哥的主意,连那花样百出的未央式,也是他领着楚氏一族率先兴出来的。”

    说话间府中已有人出来相迎,众人便一面说笑,一面行入府内。

    入得府中,只听得笑声朗朗,远远一人迎了上来。其人宽袍缓带,舒眉朗目,行止之间跌宕风流,来至众人身前拢手一礼道:“诸位辛苦了,王爷已备足了美酒在厅内恭候,在下特来引路。”

    王落轻声一笑,款款回礼:“多日不见,二哥风采依然。”

    男子正是楚颉,他上上下下打量王落一番,啧啧叹道:“怎及得阿落你啊,草原风沙,如何反倒将你打磨得更见光彩了。”

    王落“噗嗤”笑道:“当着定楚在此,我可不敢承你谬赞。”

    楚颉转向方定楚,目中光华流转,慨然长叹道:“唉,我家娘子一别三月,竟是风神如昔,怎如为夫我日夜怀人,以致形销骨立,憔悴不堪。唉,当真可悲可悯,可歌可叹啊。”

    方定楚眉梢微扬,唇角一勾,笑得妖娆,语声仍是一径的慵软:“夫君尚可悲可悯,可歌可叹,却怎知我等不忍惹人担心,只得强颜欢笑,暗里销魂之苦啊。”

    秋往事几曾见过方定楚这等拿捏造作之态,在边上不住低笑,楚颉转过身来,细细打量她道:“你便是阿宿瞎撞回来的那天枢七妹?”

    王宿大笑着上前拍着秋往事肩膀道:“正是,还是二哥一语中的,你们几个整日说我没有功劳,也不想想若非我捡了这丫头回来,咱们如今还不知到了释卢没有呢。我这分明便是首功啊。”

    秋往事斜瞟他一眼,凉凉道:“你那分明便是被我捡了。”

    “便是被捡那也是头功一件。”李烬之负手笑道,“阿宿这份功劳倒当真是不能不计,快些进去向大哥讨酒吧,别让四姐等急了。”

    楚颉一拍额,向王落深深行礼道:“正是正是,只顾着自家,竟忘了王妃还有相思未解,当真罪过罪过。”

    王落也确想快些进去,便不睬他,只微微一笑,抬手一请,领着众人随楚颉一同向内走去。

    一路曲曲折折行来,秋往事四下打量,虽时见垣残壁断,地上却并无碎瓦残砾,倾梁颓柱之间倒是长满常青藤蔓,多有鸟雀垒巢其间。显然整座府邸虽未重建,却仍是经过一番精心布置,只见雄苍凝重之感,却并无残败衰破之象。府中重要殿阁仍皆经过修缮,虽非富丽奢华,朴拙之中也自有沉定气势,与周围残墟倒是相得益彰。

    楚颉领着众人行至府邸中部偏北的未央院中,此处并非主厅,乃是江一望与王落日常起居之所,唯招呼亲近人等时方会在此处小厅中设宴。众人到得厅口玄关处,王宿先迫不及待踩去鞋袜跳了进去,高声笑道:“终于不用在屋里穿鞋了,释卢那鬼地方连地毡都无,到哪儿都得穿着鞋,憋死我了。”

    风人性喜闲适,如非必要往往不着鞋袜,光脚来去。释卢却无此习,众人两三月来成日鞋不离脚,早觉憋闷,如今也忙纷纷褪去鞋袜,踏进厅去。厅内铺着厚厚羊毛毡垫,踏脚和暖,顿令人浑身舒泰。

    一入厅便有一阵浓浓酒香扑鼻而来,极是甘醇怡人,颇与释卢的白苗酒不同,王宿已先叫了起来:“大哥果然大方,这碧烟酒怕不有三十年陈?”

    厅中一人朗声而笑,挥手招呼众人入席:“阿宿你也有失手之时?这酒是治隆年间酿酒大师风醇得意之作,名为‘平生酿’,天下不过百坛,至今已四十六年。”

    秋往事知此人便是名震天下的容王江一望,细细打量时,只见他中等个头,身形清瘦,十指修长,倒与心目中的英武形象颇有出入,只是眉锋刚挺,双目有神,言动之间决然干脆,自有凛然迫人之态。江一望察觉到她目光,回头微微一笑,尚未开口,王宿已抢先说道:“没错没错,这便是我撞回来的七妹了。”

    秋往事上前见过了礼,客套几句,见江一望目色沉沉地打量着自己,又与李烬之、楚颉二人对望一眼,似是若有所思。秋往事心中疑惑,待要询问,却见江一望已端起酒杯,自也不便多言,只得随众人一道嬉嬉闹闹地饮起酒来。

    这碧烟酒乃是天下三大名酒之一,与碧落酒、碧血酒合称三碧酒。碧烟酒与寻常之酒不同,乃是以浓酒米糟经过烧蒸,取其酒气所凝滴露而成,其性远较普法酿得之酒为烈,据说□□即燃,烟作青碧,是以得名。秋往事不知厉害,只觉入口既醇且冽,辣辣的极是过瘾,当下将满满一杯一口饮尽,不片刻便觉心跳脸热,醺醺然欲睡,着实撑不开眼,只得告罪下去歇息。

    王落遣侍从领她下去后,转头望向江一望、楚颉与李烬之三人道:“你们三个打她什么主意呢?”

    江一望摇头笑叹道:“这小七的酒量却是要练练,我还想着一会儿与她商量,岂知这便醉了。”说着笑意微敛,放下酒杯问道,“小竹是怎么回事?”

    王落一愕,不知他为何忽然提起何小竹,王宿与她对视一眼,便将当日经过说了。

    江一望听后低头不语,良久方沉声开口:“你们可知皇上为何会忽然出兵?”

    王落心中一凛,讶道:“莫非与小竹有关?”

    楚颉点头轻叹道:“正是与她有关。此事说来也颇荒唐,你们当知如今朝廷权柄,皆在皇上宠臣卫昭手中。”

    众人皆默默点头,沉吟不语。卫昭其人原为宫中内侍,自幼跟随当时仍是皇子的江栾,因应对机敏,一直颇受宠爱。及至永宁十一年,卫昭之父牵入叶无声谋反一案中,被判满门抄斩,卫昭本人虽因江栾力保而留得性命,却也身受腐刑之辱。卫昭自此性格大变,时时挑拨因身为皇长子却不得立为太子而心存不满的江栾。江栾在卫昭相助之下暗中经营数年,终于永宁十九年发动宫变,射死先帝江洵,毒杀太子江桓,□□篡位,登基为帝。此后卫昭便荣宠无极,以残缺之身受封入照之爵,更身兼军政要职,一时呼风唤雨,无所不为,直搅得天下大乱。

    楚颉顿得一顿,又接着道:“你们走后不久,卫昭忽遣秘史至容府,给了我们一幅纹样,要我们暗中替他寻访佩带如此纹样之灵枢的十七岁女子。我们一看,便发觉正与小竹灵枢的纹样相同。当时我们不知他何意,便先暂且拖着,一面暗中遣阿颃入京打探,这才发现内情。原来卫昭家人当日满门抄斩之时,犹有一名女婴因年龄幼小而幸免于难,其后一直被寄于风都慈恤堂中。卫昭事后寻到这妹妹,却因自鄙残缺而不愿相认,只于暗中时时照拂。及至永宁十九年宫变,风都大乱之中这间慈恤堂竟被烧毁,寄命其中的孤儿寡老也零落离散,不知所踪。卫昭自此便一直暗中寻访这幼妹,却于最近方得到消息,知她曾于秦夏城出现,这才找到了我们这里来。”

    王宿大吃一惊,自怀中掏出何小竹灵枢仔细审视着道:“你是说小竹便是卫昭幼妹?”

    楚颉点头道:“只怕便是如此了,小竹当日正是在风都之乱中被枢教中人收养,其后几经辗转,方由定楚领入容府。你当还记得她提起她幼年经历,正是在慈恤堂中长大,她甚至还对那时时照拂她的‘大哥哥’颇有印象,至今仍留着不少他给的物事。再加上灵枢纹样相符,想必不会有错。”

    王宿喟然叹道:“真想不到,小竹这样单纯一个人,居然会是那卫昭的妹妹。她至死也不知有这样一个哥哥,也不知是幸是不幸。”

    楚颉摇头道:“我瞧她还是不知道的好,她至今仍对那‘大哥哥’心怀感念,若知那人竟是臭名满天下的卫昭,又是不肯认她的亲生哥哥,那当真是情何以堪了。我们当日打探清楚后,索性便顺水推舟,告诉卫昭我们顺着线索一路追觅,在当门关一代找着了踪迹,已遣你们去寻,奈何裴初多番阻挠,进展不顺。卫昭得知后,当即便回说皇上近期内将出兵攻显,让我们放手而为,必要时便是打下当门关,也定要将人找着。哪知此时罗翔回来,我们方知小竹竟已不在了,当然也绝无告诉卫昭之理,仍是任他发兵。”

    “卫昭还真是好大的派头。”方定楚讽笑一声,“为了寻个妹妹竟不惜发动二十万大军挑起战乱。小竹总算已安心转世了,若魂魄仍在,当真不知要作何感想。”

    “咱们倒要多谢他这派头。”江一望右手轻扣桌面,嘴角隐见一丝笑意,“那二十万大军东出兼关,先也打了几个胜仗,连下数城。直到半月前在霍梁城遇上了卢烈洲,大败一场,损失近半,这才打道回府。我们也是借他的光,才可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当门关。”

    王宿皱眉道:“如今小竹已死,咱们又要如何?卫昭这人行事全凭喜怒,届时见我们交不出人,指不定便又发兵来犯。咱们要不还是推到裴初头上?”

    “这只怕也不妥。”李烬之摇头道,“你也说此人行事全凭喜怒,他再三吩咐我们要将人平安带回,为此不惜发动大军。若得知人还是死了,裴初他自不会放过,只是咱们怕也讨不了好。他可不管什么量力而为,届时说不定便两面发兵,打了再说。我们如今还需借他牵制裴初,此时不宜与他冲突。”

    王落闻言心中一动,恍然道:“所以你们想让往事冒充小竹?”

    王宿大吃一惊,愕然道:“这如何能够?”

    楚颉微微一笑,眉梢一挑,反问道:“如何不能?风都之乱时小竹不过六七岁,容貌早已全非。七妹恰是你们此番自当门关带回,与先前说法相符,年龄又是正合,我们这里还有许多小竹留下的当日之物,只要应对得宜,未必瞒不过去。”

    王宿“唰”地挺直背脊,双手紧扣桌沿,压着怒意道:“所以你们便要将她送给卫昭?!”

    楚颉“哈哈”一笑,轻啜一口酒道:“阿宿你稍安毋躁,我也不与你虚说什么兄妹情分,只凭七妹这三品自在法,便是你舍得她,咱们也是断断舍不得的。卫昭此人极好颜面,一直将受腐刑一事视作奇耻大辱,他当初既不曾认他妹妹,如今料也不会,多半仍是将她找了出来,暗地里好生照拂着便是。届时只要往事坚持,卫昭未必会强将她留在身边。”

    “只是如今又有些变化。”李烬之插道,“咱们这个七妹,只怕身份还不一般。”当下便将秋往事或许是叶无声之女一事说了。

    江、楚两人俱是大讶,楚颉微微蹙眉道:“‘叶无声’三字在民间本就几与战神同义,如今连年征战,百姓对其更是怀念。再加上江栾又对他极为崇敬,如今简直便被推至圣人地位,便连裴初也素以曾为叶无声麾下副将为豪。七妹若当真是叶无声之女,这一身份倒也绝不可浪费了。好在卫昭多半不预备与妹相认,这其中便大有周旋之地。”

    江一望点头道:“此事终究还需七妹同意,待她明日醒了,咱们再仔细与她商量。阿颃仍在永安盯着,若有动静会传与我们知道,这头的事也需着人知会他一声。届时只要七妹同意,咱们便该向卫昭传消息了。”

    众人皆点头同意,王宿虽总觉秋往事受了算计,但一时确也并无其他法子可想,也只得暗下决心,届时绝不让她受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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