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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子:是非终日有,不听自然无。宁可正而不足,不可邪而有余。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竹篱茅舍风光好,道院僧堂终不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景和三十年,六月廿九。
《象》曰:山上有泽;《咸》。君子以虚待人。
萧若渝进宫请安,刚刚回到府中,便有客到访。
来人倒是让他有些吃惊,正是百越王子——越凤。
“参见太子殿下。”
“起身吧,说实话我很吃惊你会来见我。”萧若渝转身看向丫鬟说道:“于庭院内设置茶器。”
“是。”
“你来见我又是吧,说说看。”
“我想请太子殿下助我一臂之力。”
萧若渝面无表情转身走下台阶道:“进来吧。”
“是。”
来到庭院之中,小萧若渝坐在摇椅上,问道:“你一个百越王子,让我出手相助?这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让他人耻笑?再者说,我为何要出手呢?”
越凤道:“只要殿下助我,百越之土,尽归臻朝。”
萧若渝起身又躺下,双脚离地,摇椅来回摇摆,轻声说道:“你所给出的价格,确实让孤有些心动,但若是孤发兵的话。百越之土,不就是孤的囊中之物了吗?”
越凤不敢否认,回道:“我相信殿下有这个能力,但若是动兵,必将牵扯百姓,这一点,我想殿下不愿看到。”
“你愿双手奉上?这可不是百越之人的性格。”
“所以才需要殿下相助。”
“说说看吧。”
“我需要殿下杀二人。”
萧若渝微微一笑道:“越舞和越章?”
“是。”
“他二人可是你的手足兄弟啊!”
“但他们已经对我出手了。”
“乌金?”
“殿下已经看出来了?”
“若她真的是你的人,当日她就不会说出那句话,他应该是李宣的人吧?”
“是。”
萧若渝起身道:“昔年百越北上,百越君主欲吞九州,后百越国师被杀,百越君主自缢,越氏一族上位。百越圣人,入九州隐居,不问天下事,而在你们决定入九州之时,李宣却回来了。从那时开始,你便觉得自己所带的人马之中,有他的眼线,知道那日乌金顶撞孤,你坚信了自己的想法。孤在想,你应该已经布局数年,你不想因为李宣的出现,而打乱你的布局吧?现在你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退路,所以才来寻我?”
“是。”
“殿下,茶好了。”丫鬟端茶走来。
萧若渝饮了一口说道:“不错。”
“谢殿下。”
“退下吧,让临城过来一趟。”
“诺。”
萧若渝看向越凤说道:“尝一下。”
“谢殿下。”
“孤,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你也可以安心在百越称王,但有一点,是由天子所封。如何?”
“殿下就不怕我反吗?”
萧若渝摇了摇头说道:“你不会,你若真的想要空手套白狼,那你就不会踏入这东宫了。孤虽是皇子,但你也应该知道孤的能力,若是孤真的想,可不费一兵一卒,直取百越,孤现在给你机会是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九江李家,嫡长子——李治,以一人之力可让精绝一国臣服,而同他这样的人,孤手下,有三十六人,其中还有一支藏在暗中的军队,一人可当百万师,你认为孤会怕你反?”
越凤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但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好在此时已经入秋,身着厚袍。
萧若渝说道:“孤给你一年时间,来年孤会亲自入百越,若是你没有给孤一个满意的答复,那孤只能够换人了。”
“是。”
“这是孤的令牌,带着它去找太白,让太白领你去军中交给凌风,他会为你安排。除此之外,孤已经让东方明宇前往岭南,掌管归剑山庄,你可携此令让他相助与你,他是一个不错的谋士,更是精绝大祭司,有他在能够真正的帮得上你。”
“多谢殿下。”越凤双手接过玉牌道。
“你可以回去了,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你来见过孤。你只有一年的时间,记清楚了。”
“是。越凤告退。”说罢他离开了东宫。
在他走后,慕容临城出现在萧若渝身旁说道:“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麻烦,沐家之人已经在百越掌权,你只需要坐收渔利便好。”
萧若渝看向他笑道:“师兄,你知道为何师尊会让你去守藏书楼吗?”
慕容临城一怔,他确实没有想过。
萧若渝笑道:“因为师兄看不清这世道,若是沐家在百越当政,那他将会像是一头假寐的猛虎,他若一直沉睡那倒好,但若是他有一天清醒,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所以,你需要一个能够和沐家相等的人,来掌握百越?你就不怕他们联合?”
萧若渝抬起茶盏道:“不会。”
“为何?”
“因为在越凤回归百越之时,沐家嫡长子会死。”
“这可不是什么好棋啊!”
“我自认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小人,天下之局当以天下之法来破,沐家嫡长子,为人奸诈,杀人无数,当死。在他死后能够有助于天下,当幸。”
“这就是朝堂之局吗?”
“是,也不全是。”
“嗯,确实十分险恶,也十分让人不适。”
“师兄是君子,所以师尊才不让师兄进入这天下乱局之中。”
慕容临城抬起茶盏道:“但我现在已经进入其中了。”
萧若渝微微摇头道:“你还是君子,即便站立业火之中,也同样是君子,这一点不会改变。”
“那如何才能够改变?”
“当你执剑杀人之时。”
“你很想看到?”
“确是有几分。”
“不过我不会出手。”
“但愿不会。”
“接下来你想要如何?”
“先将朝中之局破了,再着眼天下之局,现在可以开始安排了。”
“江湖当如何?”
“长安为起点,长安为终点。”
“期间会发生什么?”
“若是三年前,我或许还能够执剑天涯,问剑江湖,但是现在的我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江湖就在眼前,若非我这身份,我怕我不敢向前迈进。”
“药皇也没有办法吗?”
“换血之术,你认为我会同意吗?”
“你的性子,确实不会。接下来要我做什么?”
“我要师兄传出消息,开春之后,太子会前往西域诸国,问剑霸刀。”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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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月城。
大雪纷纷,席卷苍山。
苍山之巅,郭宜恩缓缓起身,身前那道剑光随着风雪消散于空。他提剑踏出一步,风雪汇成两道龙卷,再踏出一步,风停雪止,九天之上,雷霆动,一袭绿衣踏空行。
雷落,声动千里。
苍山之巅,真身显化。一剑自东向西,劈开乌云,天开一线。
九天落声道:“天地万化,剑道之宗,以繁化简,剑道自成,雪月为名,剑仙之实。一拜天地,养剑道之身;二拜九天,证剑道之名;三拜西域,送剑神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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