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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子监。
顾南槿意站在庭院之中,同他一墙之隔便是此番秋闱的场地,而他却只能够在此处庭院之中答卷。
琴声悠扬,顾南槿意看着空白的试卷,迟迟没有动笔,连廊之上,楚合抚琴,看向他问道:“为何不落笔?”
“在想一件简单的事情。”
“何事?”
“天机门被灭一案。”
楚合短暂停留,继续拨弦道:“为何会想这一件事情,它本该随着时间被淹没。”
“当年圣人也曾出手?”
“是,老夫确实出手。”
“为何出手?”
“大道所显。”
“何为大道?”
“人之道。”
“何为人之道?”
“从生到死,人之所行,便为人之道。”
“何为善?”
楚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双手离开古琴,起身道:“善,天理也!人之心,真诚彻大之求生,生便为天理。助长于生,便为善。”
“何为恶?”
“一切催抑于生者,皆为恶。”
“生,此生是儒家之生?还是道门之生?”
“儒道皆为法。”
“那因何天机门会被灭门?”
“大道无形,总有得失。”
“这得失便是用鲜血更换?”
“谁也不想。”
“但他却发生了,而且就在圣人眼前发生,而且圣人你,还推波助澜,在下想问,何为圣人?”
“知天下事,思万民苦,了前后生,方为圣人。”
“那儒圣可知天下事?”
楚合摇头。
“圣人可思万民苦?”
楚合再次摇头。
“那圣人可了前后生?”
楚合点头。
顾南槿意起身道:“前后生,前生为学子,后生为圣人,此便是了?”
楚合问道:“你究竟想要问什么?”
“我想儒圣当知在下身份。”
“自然。”
“不知圣人如何看此天下?”
“天下大势,我一介凡人又如何看得清?”
“但史书点你为圣人。”
“圣人?”楚合望天长笑道:“儒门之圣人,自春秋一统之时便早已消亡,老夫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是圣人,若老夫真的是圣人。那六十年前,便不可能上天机门,这六十年后,也不可能屈居这国子监之中。”
“儒门无圣?”
“无圣。”
“可有传承?”
“有。”
“传承何在?”
“就在此处。”
“秋闱?”
楚合微微摇头道:“儒门传承就在你脑中。”
“君子之行?”
楚合点头。
顾南槿意提笔道:“今之天下,非王侯将相之天下,乃百姓之天下也。君臣之道,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儒家有言:‘齐身、治国、平天下’此七子足矣。”停笔看向楚合。
楚合点头,问道:“你之眼下,何为天下?”
“天下者,乃气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何为君?”
“百姓拥立,立法安邦,家国太平,万世永昌。”
“何为将?”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攻城拔寨,直击外患,不伤民众,不扰百姓,出师有名,以气度征伐天下。”
“何为臣?”
“君臣一心,上思天地,下晓百姓,直言纳谏,刚正不阿,身如玉,智如金,三分田地,可无恼此生。”
“何为兵?”
“兵者,听以调度,知以性情,明以法度。”
楚合点头,他此时看向顾南槿意的眼神并不是前辈看后辈,而是平辈相交,此时此刻,顾南槿意倒越发像是一位圣人。
此时身后传来一问道:“若你为官,当如何?”
“在下为官,当脚踏实地,不贪功,不冒进,知而为,不知者则屈身求教,行如风,站入松,坐入钟,若有冤不论身份贵贱,地位高低,皆依法处置。”
“若你之想,同见识不同当如何?”
“言出而行,何故局势?”
“倒是有些意思。”此时两人走来,一人锦衣华服,身旁浊明相伴,不用想便知。
楚合跪地道:“恭迎吾皇。”
“平生。”
“谢陛下。”
景和帝看向站着的顾南槿意道:“你为何不行礼?”
“在下此时不能行礼。”
“为何?”
“家父尸骨未寒,待何时天机门一案落幕,在下何时行礼。”
“你有怨气?”
“有。”
“当年之事,朕也有所听闻,至于其中究竟如何,朕也不知。”
“在下知晓。”
“看来你已经寻到了能够解答你之人。”
“是。”
“太子?”
“是。”
“你为何会觉得他能够为你解答?”
“因为陛下要一统江湖。”
“朕倒是想要仔细听听。”
“陛下曾言,江湖本就没有分裂也谈不上一统,但现在的江湖犹如分裂,世家割据,江湖宗门、氏族,也多有逍遥之意,视朝廷之法而不闻,多有藐视之意。”
“你有办法?”
顾南槿意微微摇头。
“为何摇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景和帝暗自点头,眼中满是赞赏之色,“你去过钦天监了?”
“只去到门口。”
“为何不进?”
“国师闭关,心中有虑,若是进入,怕会忍不住砸了钦天监。”
“倒是直言,朕听闻你出生于胡夏,为何不在胡夏为官?”
“是否为官,单凭本心,先父告诫,非族人,心必异,与其深陷其中,不如逍遥自在。”
“你算定可以重回九州?”
“未曾如此想过。”
“你如何看到当今之天下?”
“陛下功盖春秋,有得有失,后人自有分说。当下之天下,百姓安居,但世家林立,若不除,天下将乱;若除之,天下必乱。”
“如你所言,那朕岂不是骑虎难下?”
“陛下心中已有乾坤,又何必问我一介白丁?”
“朕只是想要看看,顾氏一脉,是如何看待这天下,你没有给朕一个结果。”
“结果如何,人各一词。就似儒圣一般,天下知他为圣人,但在我眼中,他不过只是一位,垂垂老矣的教书先生罢了。”
“那你眼中的圣人当是如何?”
“行天地,观时间,逍遥自在,沉浮一念。”
景和帝笑道:“朕已经知道你所言之人是谁了,他确实是此天下唯一一位真正的圣人。”
“陛下此来不单是,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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