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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有一个民夫每次都冲在最前面,于是另一个民夫便问他:
“你是练过武吗?为何见了老虎便不要命地一样往上冲?”
“并没学过。”
“那是为何?”
“你可知,那于大人的官威,可比这老虎还要厉害啊!”
动筒在台上说的绘声绘色,但我们在台下听了都不敢笑,因为动筒的这个笑话,已经是在说大姑父“苛政猛于虎”了。
在儒家的话语体系中,“苛政”是一个非常严厉的字眼,如果再“猛于虎”,那被这么评价的这个人,在百年之后是很可能是要进入《酷吏传》,受万世唾弃的。
说实话,父亲手下的吏治虽然比之前的尔朱家要强一些,但贪污的现象仍很严重,像大姑父这样鱼肉百姓的人数不胜数,而像小姑父这样不贪钱的官员反而屈指可数。
但不知什么原因,父亲对这种事情却几乎不怎么管,甚至连听都不愿意听。动筒是个知趣的人,平日里自然也不会讲这类段子来触父亲的霉头,但他今天却一反常态,对这件事大讲特讲起来,着实有些奇怪。
而大姑父当然也听出来这话里话外说的都是自己,但他表面仍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竟还时不时为动筒喝彩,就像说的不是自己一样。
而动筒的故事此时也差不多讲到了结尾:那只凶恶的老虎终于被打死了,而那群民夫也只活下来一个。他环顾四周,见自己的同伴都死了,也疯了。
动筒便学着这个民夫疯了的样子,脚步蹒跚地在正堂里转悠了起来,并且不住地说到:
“今天我一定要把这副老虎皮剥下来,今天我一定要把这副老虎皮剥下来。”
他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大姑父身的后,这时,动筒突然大喝一声,把双手按在了大姑夫的肩膀上,把他吓了一个激灵,然后顺势就把他的外套给扒了下来。
大姑父这才回过神来,忙起身抓住动筒,厉声质问到:
“你这家伙,这讲故事就讲故事,怎么还剥起我的衣服来了?”
动筒面对质问,不慌不忙地笑着说到:
“您尉刺史能在冀州敲骨吸髓盘剥百姓,我石动筒怎么就不能在这里耍娶逗乐剥您衣服呢?”
大家听了这话,忍不住哄堂大笑,大姑夫一时非常尴尬。而此时已经沉默了半天的小姑父,也突然转向父亲,毫无征兆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来:
“丞相啊,我想当御史中尉。”
这御史中尉大致相当于现在的纪高官,主要是管官员们的风纪操守,但在大魏这个时代并不是什么高官,而小姑父此时的级别已经明显比它高出了不少,所以这话就问的很奇怪。
父亲听了,似乎也是非常惊奇的样子,便忙问小姑父干嘛要当这么个小官儿?
面对父亲的询问,小姑父不慌不忙地竖起一根粗壮的手指,指了指大姑父,慢条斯理地说到:
“不干嘛,想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