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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就是那个女人”,一个穿着黑色的开衫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指着史如对着一个光头说到光头,光头长相凶狠满脸的横肉光瞧着就知道他不像个善类,一行人鬼头鬼脑的躲在墙角仔细地打量着史如。
“长得倒是挺好看,老子到现在都不能相信,就这么一个小娘皮能废了阿耀他们,莫不是你们哄骗老子的”。
“老大,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就这么个小娘皮能废了耀哥他们,可这事是耀哥亲口告诉我的,我可查了很长的时间,这个小娘们儿在耀哥出事的那天,买了老田家闺女的一篮子花,耀哥就是那天出的事儿。那天耀哥本来想着把老田家的闺女儿带回来给老大你享用,谁曾想不但人没带到还出了事儿,你说这巧不巧”。
“是挺巧的接着说”。“这小娘们儿打北平来的住在康家,听说是康康的那个败家子从北平请过来的,干什么的没打听清楚,不过听说康家的那个老不死的对她挺好,将她当成贵宾来招待,康家那个老不死的贼精贼精可不好对付”。
光头一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这事扯的康家就不好办了,怎么说也曾经是豪门大族,现在是比不上从前了,但老话不是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康家那个老不死的在咱们这镇子上还是有几分威信,要是动了他们家的客人这事儿不好办呀”。
“老大就这么算了,耀哥的仇咱不报了,大夫说耀哥他们这辈子都是废人了只能躺在床上,要是就这么算了未免也太便宜这个小娘皮了”。
“算了,想的倒是挺轻巧,废了我兄弟我得让她知道厉害,你派人继续盯着,等到她什么时候落单咱们就抓,等抓到了送到我的宅子里老子让她尝尝厉害,让她知道在咱们这个镇子上到底是谁说了算。康家是日薄西山要不是他们家那个老不死的还有几分话语权,老子才不怕她呢”。
光头一走穿着黑色开衫的男子,带着几个人缩在墙角继续盯着史如,史如状似不经意间的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墙角,她好像给康如海惹麻烦了。
康如海的奶奶放下了仇恨投胎去了,但她留下来的事情还没有完,康如海的大伯承诺要给唐如海的父亲一个交待,移坟本就不是一件小事儿,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康家上一辈的恩怨,只能是康家内部人员自己解决,遮羞布一扯开就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康如海的大伯纵使是宗长也有点顶不住压力,这件事情磨磨蹭蹭磨了好多天才得以解决。
母亲的清白被证实了,康如海的父亲心里总算是好过一些,他不是不恨康家,也不是不恨当年诬陷母亲的那些人,可一个笔画不出两个康字来,纵使是在不情愿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康家的子弟,也是吃着康家的米长大的,他替自己的母亲感到委屈,也替自己曾经受的委屈感到委屈。
康如海跟个麻雀似的,每天准时准点的到史如面前来汇报一下他这几天的心得,康家上一辈的恩怨真正受到伤害的还是康如海的父亲,康如海只是在这个宅子里面生活了七八年,就被他父亲接到上海去上学之后就一直留在上海,他对这个宅子的感情远不及父亲,对自己的祖母除了同情之外也生不出其他过多的感情,不像他的父亲。作为儿子,他除了尽心尽力地宽慰父亲之外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史如成了他最好的倾诉对象。
阳光明媚史如坐在窗边看书,康如海的堂兄康如竹由下人扶着来到院内。“史小姐”,康如竹脸色依然苍白有下人扶着能够下床走动了,史如透过窗前的树梢,见到康如竹由下人扶着站在院内连忙起身。康如竹的父亲是康如海的大伯,他们父子的性子十分的相似,若没有前辈的恩怨,康如竹也不会躺在床上活了这么久,兴许早就能帮他父亲承担起康家宗长的责任。
两人一起坐下康如竹笑着问道,“今天天气这么好,史小姐怎么不出去走走,我们这个小地方虽不如北平和上海繁华,却也是个难得的清幽之地。我听如海说史小姐不常出去走动”。
“康先生来找我该不会是为了这个问题,有话不妨直说”。
“史小姐真的是个爽快人如海说的果然没有错,那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听,听如海说,史小姐认识白小姐,白小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知史小姐能不能转述一二”。
“晶晶长的妩媚很容易被人误会,刚认识她的时候,你会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但相处久了就会发现她是个心地善良重感情的好姑娘。康先生是个聪明人在上海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住了那么久。你们应该相信他看人的眼光,夫妻之间是要过一辈子的需得心意相通才能天长地久,不然的话,夫妻之间只是表面和气,那日子也难过”。
康如竹身子不好,没有哪户大户人家敢把女儿嫁给他,若是将女儿嫁给这么一个活死人,岂不是要让女儿守活寡,所以他娶了个小门小户的女儿,两个人也算恩爱。康如竹感同身受的点了点头。
“昨夜父亲与我说,若白小姐是个值得托附的好姑娘就由着如海,上一辈人的恩怨已经酿造了不少悲剧,我爹也是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他只是不太好意思最好由我来打听白小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夫妻之间须得你情我愿才能长久的过下去,若只是表面上的和气到最后难保不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如海已经不是个小娃娃了,他长大了我们这些人应该相信他,正如史小姐所说,他在上海那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生活了那么久。看人的眼光应该比我们更透彻才是”。
吱呀一声,一个穿着上衫下裙的少妇端着饭菜,推开了屋门放在桌子上,走到床前对着一个目光呆滞的小女孩儿轻柔地说道,“丫头吃饭了,你这不吃不喝的也不是个事,这事儿已经出了你也是罗爷的人了,你若是死了,你爹娘与你家里的弟妹怎么办,罗爷的脾气那可不是唬人的,为了你爹娘你也得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