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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黑影趴在萧家的屋脊上,动而若静。
秦钰低语:“楚鸣极高处接应,要是有必要你把那堆黑粉扬了,懂我意思吧?”
楚鸣极颔首,秦钰继续道:“萧晟你就呆在上面跟着我,我去下面探探。”
萧晟想同秦钰一起下去,但又怕拖累了她,眸中夹杂着忧色摸着刀柄。
玉掌拍了拍萧晟的肩,让他放松保持冷静。
如剑身姿遁进黑暗。
在萧家大宅逛了一圈的秦钰,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痕迹。
一盏灯火猝不及防的亮了,是一位女人,那妩媚的背影一扭一摆的进了大宅最终央的那间屋子。
秦钰跟着那女人进了门,轻巧跃到横梁之上,趴着盯着那女人在一副山水画后按了两下,地表就出现了一条暗道。
那女人提着灯走了下去,微光摇曳,秦钰看着暗道两边的壁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昏暗的壁画上,各种虫在孩童的身躯里钻入又钻出,圆润的脸上还带着欲生欲死的天真。
这条暗道很长,仿佛一条没有尽头的河流,弯曲缭绕,让人无法猜测它的终点会是哪里。
那女人回头望了一眼,第六感在作祟,她总觉得有什么在背后盯着自己。
秦钰的速度太快,当女人回头时已到了她的前方,当她再转向秦钰又到了她的后方。
女人回头转头,秦钰闪前闪回,秦钰抹了把额头不存在的汗。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是片红烛燃着的光,孩童们关在一个铁笼里,没有任何的声响发出,他们的双眼同样的混沌污浊看不到一丝光亮。
笼子外的地上全是爬虫,却与那笼子四周保持了两指之隔。
女人足尖一点,绵密的虫群给她让了一条道出来,秦钰听她喃喃道:“现在已经抓到八个耳聋眼瞎的幼子了,还差两个,虫宝们就能开饭了…”
见那女人玉手一挥,鳞粉闪烁在牢笼周围,虫群离那笼子又远了两指。
“那群山神使者动作也太慢了,不过也是好笑,那群人居然弄出个什么山神名号,这些孩子还被称为荒天神女、荒天神子,真是多此一举。”女人蹲身摸了摸四周的虫,又道:“我的宝贝们,以后咱们的江湖大计还得靠你们努把力。”
她似乎想到什么,咯咯的笑声传进了秦钰的耳朵。
秦钰的手紧握着剑很想上去给这女人两下,她忍住了,看着那满地的虫子和铁笼里的孩子,还是从长计议。
女人笑得很欢,也不怕传出这地道。
妩媚的身影开始在烛火摇曳中伴着虫影起舞,艳丽与诡奇交杂。
群虫逐渐爬上了女人的躯体,包裹了她的全身,随她身动。
一舞结束,虫又消退下去,女人的皮肤似乎嫩了几分,脸上布满红潮。
秦钰在暗处终于等完这女人跳完,松了一口气。
秦钰跟着女人离开了这地道,回到了屋脊之上,盯着萧晟和楚鸣极的脸许久,揉了揉双眼又开始深呼吸。
楚鸣极抱着弓端坐着,歪头看着蹲身沉默不语的秦钰:“你怎么了?”
秦钰:“你俩先别说话,我洗洗眼睛,刚刚饱受折磨。”
刀慌了,萧晟急忙问:“你眼睛受伤了?”
秦钰摇头,又点头。
秦钰:“明天中午带你俩去一趟,就知道了。”
楚鸣极:“为什么现在不去?”
秦钰:“先让你俩睡个好觉。”
萧晟问:“我刚刚在上瞧见你同别人一起进去了。”
秦钰想到了萧晟之前的猜测,问:“那女人就是你口中之前想杀你的人?”
萧晟眼中露出了疯狂,眼睫低垂遮住了这份杀意,回道:“是,那女人是萧家主母。”
楚鸣极:“那我们什么时候把萧家烧了?”
秦钰给了楚鸣极脑袋一脑瓜崩儿,“急什么,放长线掉大鱼,那女人说还差两孩子,等到’山神使者’出现你再折腾。”
楚鸣极捂着被弹的那处,问:“山神使者?”
秦钰将来到中陆前的是告诉了楚鸣极,楚鸣极道:“要不要去金风楼打听?”
萧晟问:“青苍城也有金风楼?”
楚鸣极:“没有,但楼万晓在青苍城。”
秦钰:“你怎么知道他在?”
楚鸣极:“因为我在这里,他一直追我想找我算天外神铁的账。”
秦钰了然,按楼万晓的性子,不追着楚鸣极才奇怪。
秦钰眼睛上下扫描了遍楚鸣极,卖给楼万晓多少钱合适,想到包里的金子,又收回了这个想法。
羊还是放在身边好褥。
萧晟的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秦钰瞪了他一眼。
三人鬼鬼祟祟回了客栈,去黑甜乡找周公聊天。
可惜,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隔壁房间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秦钰黑着脸一脚踢开了隔壁的门。
一弓一扇相见,打的热火朝天,抱着刀的萧晟面无表情的站在角落,想掩盖住吃瓜的激动。
“你再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一扇带起了风卷下了桌上的瓷杯。
“你追到了又怎么样?不在金风楼多吃点,追着我有什么用?!”一弓挥歪,叮呤脆响。
看到门突然开的两人,瞥了眼继续打的有来有回。
刀动了,横在了弓扇中间。
“你们大晚上不睡觉,原来是想切磋武技。走吧,想打出去打。”秦钰皮笑肉不笑地倚着门,猫眼幽幽的盯着那两人的武器。
听到声音的两人怔住了,瞬时把手上的弓扇放在背后。
“没有,误会了,秦大小姐你听我解释。”
“队长,怪这个姓楼的,大晚上扰人清梦。”
语罢,背后传来了一阵刀风。
他们感觉天气有些凉,心也有些凉。
江湖人口中大名鼎鼎的’金口玉言’和’万里追魂’此刻很想逃,逃离这个被秦钰的剑气包裹的夜晚。
他逃,他追,落到秦钰手上的树枝前,他们都插翅难飞。
秦钰带着两人找了个空地,拾了根断落的树枝,与两人’切磋’起来。
楚鸣极朝着旁观吃瓜的萧晟使了个眼色,萧晟低头假装没看见擦着刀鞘。
楼万晓从来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倒霉,一开始被楚鸣极骗了不说,没想到这人居然跟秦钰呆在一块,更没想到月白风清的夜晚自己被秦钰拿根树枝追着打。
秦钰看到楚鸣极眼睛朝着萧晟疯狂抽搐,萧晟擦着已经熠熠生辉的刀鞘,勾起了嘴角。
她,停手了。
他们,松气了。
那树枝太快,稍有不慎就会挨上一下,虽然秦钰没使多大力,两大男人不想继续被一姑娘撵着打,万一被人瞧去,以后江湖上还怎么混。
“萧晟,练手。”
擦着刀的少年,心中那根弦终于崩了,吃瓜的他后悔莫及,于是提着刀与两人打了起来。
“下手要利落,出招要狠戾。”
“你这一扇太软了,你是嫌人家太热给人家吹吹风吗?”
楼万晓挥扇难言。
“你的弓是拿来挨打的吗?”
楚鸣极抡弓痛哭。
“你的刀,虚步藏刀藏不住刀,并步上挑挑不到人,歇步下砍砍不中腿。”
萧晟人刀落泪。
三人斗了半个时辰,打出了同命相怜的兄弟情。
秦钰坐在一旁树下伸了个懒腰,睡意袭来,口齿含糊道:“歇了吧,明晚继续集训,楼万晓别跑,明天找你有事,现在回去睡觉。”
秦钰困倚微风的模样消减了一身剑意。
三人也乏了,其实这架打的也不是没有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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