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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里就是最好的礼物了。”聂慈笑了笑,“我问你的问题,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牧遥摇头,“我不想在这里定居,人生地不熟的……”
“为什么?因为工作吗?”聂慈一愣。
“不是啦,其实这阵子我一直在找工作,凭我过硬的实力和脸皮,最终收到几个工作邀请了哦。”
“去哪里?”
牧遥笑了笑,故作神秘,“我还没想好,不过我英语口语虽然不怎么样,写作能力还是不错的,我觉得一家旅行杂志不错,旅行唉!听起来很棒吧!”
聂慈淡淡一笑,笑容意味深长,“我明白的,是因为陆善言吗?”
牧遥盯着脚尖,声音里的局促一闪而过,“不是的,我只是想多去一些地方看看。”
她露出一个笑容,下一刻巧妙的转换了话题,“杂志说,这个工作需要去很多很多地方,而且,今年夏天外派的地方是我最喜欢的,一边工作一边旅行,一点都不吃亏哦。”
聂慈拍拍她的头,“是,牧遥很厉害。”
“……嗯,不过对不起聂哥哥,不能陪着你和阿姨了。”
“没关系。”聂慈似乎明白她的局促,“只是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点,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牧遥点点头。
“牧遥寂寞的时候,就回家的好吗?”聂慈看着她的表情,心里一片柔软,“或者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来你身边。”
听到他的话,牧遥傻傻笑起来,“这样得浪费多少机票钱啊?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电话视频啊,又便宜又方便。”
视频怎么能算见面?她听不懂他的心意,聂慈只能无奈,“只要别忘记告诉我你很好就好。”
“放心吧聂哥哥,我是打不死的小强,不会不好的。”她扬起一个大大的微笑。
“总之不管你到哪里,一定要先给我报平安。”聂慈从来都是善解人意,不会诸多强求,所以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会理解,会想尽办法去帮她,牧遥很开心有生之年能有一个这样的哥哥。
收拾好新家,聂慈要回国一趟去接阿姨,牧遥送他到机场,又是听了一堆叮嘱之后才分开。
其实不用牧遥说聂慈也明白,她和陆善言之间,只有时间能治愈了。
虽然他会担心让她一个人,但他更尊重她的想法与选择。
她有需要,他会尽量去帮她,而她的想法,他不会去过多干涉。
这就是聂慈。
在送走聂慈之后,牧遥拨了一个长途回国,“梁阿姨?您好,我是杨牧遥,上次我们在我家旧屋见过的。”
“我记得我记得,老杨的闺女嘛!丫头有什么事吗?”
“我想请问您,能不能把旧屋买主的联系方式给我?”
“当然可以,你等一下……”几分钟之后,梁阿姨在电话里说了一个名字。
在听到那个买主的名字之后,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又问了一遍,“您说什么?”
“陆善言,买主的名字叫陆善言,那个小伙子长得可好看了,他来拜托我照顾房子那天,还问了好多你爸妈的情况,哦对了,我给忘了!他听说老杨还有个女儿之后,好像说过要把房子买下来留给你……”
挂上电话,她出神了许久。
国内,机场。
聂慈一眼就看见了陆善言,他清清清冷冷地站在出口处,仿佛已经等了很久,在见到聂慈时,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亮了一亮,随后,又暗了下去。
聂慈走上去,“陆先生,在等牧遥吗?”
陆善言目光闪烁,犹豫着问他:“……她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她还在哪里,如果你要找她,为什么不直接过去?”
他侧头看了看大屏幕上航班,最后却还是淡淡一笑,“谢谢你,聂医生,我想还是不用了。”
说完向聂慈微微点头示意,转身要离开。
“等等。”聂慈叫住他,“牧遥说过几个月,她会去她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如果你知道是哪里,也许可以找到她。”
陆善言轻轻头,目光中的银河飘飘散散,让人看不出悲喜。
走出机场,他接到路易的电话,是关于《南与北》被禁止公映的事。
“善言,我们查到消息走漏的源头了,那名娱记承认是从之前杨小姐电话里偷听到的消息,她以为是电视台打算曝光的独家新闻,所以抢先一步发在了杂志上。”
“我明白了。”他郁郁地吐出一口气,还好,不是牧遥因为恨他而故意放出去的,虽然,就算是牧遥故意的,他也不会有一点介意,但知道了真相,还是让他心里那块沉重的石头落了下去。
电话那头的路易顿了一顿,“对偷听电话的事,我已经通知杂志社会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要不要发出律师函?”
“不用了。”对方是牧遥的学姐,牧遥那个善良的傻姑娘一定不会同意的。
“那记者发布会呢?”
他回头望向飞机起飞的方向,缓缓道:“你帮我推掉吧,我不会出席任何媒体活动。”
“可是……不需要对媒体做任何解释吗?”
“不需要。”
“好,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以前很担心如果《南与北》上映的话,牧遥就会面临着像他一样的生活,现在电影被禁止在国内公映了,他反而轻松不少。
因为这样的话,牧遥会被保护得很好,而电影,本身也不是拍给观众的。
里面有太多美好,他甚至都不想与别人分享。
回到叶芝医院,林景已久候多时。
牧遥离开之后,陆善言还是每周都会定期回医院复诊一次,他知道牧遥当初为什么留下来帮他,所以他要很认真地对待自己。
“你已经很好了。”林景笑了笑。
陆善言向她轻点头,镇静疏离,“我知道,谢谢你,林景。”
林景沉默了良久,才道:“善言,我们做不成情人,还可以做朋友,对吗?”
陆善言没有回答,她轻轻叹气,又接着说:“在你来之前,我接到杨牧遥的电话。”
听到牧遥的名字,他眼睛里的平静微微波动,“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不恨你。”
4
两年后的夏末,伦敦,诺丁山。
几个月之前,在伦敦开展的英国电影节上,由亚洲导演陆善言执导的电影《南与北》获得了最佳原创剧本和最佳独立精神几项大奖,导演未出席电影节,而是由男主角李年代领,几个月之后,《南与北》低调在伦敦首映。
首映地点是诺丁山,在狂欢节前一天。
陆善言选择了一家只有一百个观影位置的影院首映,就在诺丁山的街角,蓝白相间的大门在繁华的街道上不是非常显眼,但却很有格调。
即使这部电影没有经过任何宣传,即使曾经备受瞩目的导演已经消失在电视机里一年,但在狂欢节前一天,这个低调而优雅的影院里还是座无虚席,还有很多人因为位置太少只能在影院外观望。
因为是首映礼,所以导演难得露了一次面。
电影开始前半小时,男主角李年携女友出现在影院里临时搭起的小台上,李年在之前的电影节上获得了颇多关注,所以一出现就收到了大量的尖叫,当然,全是女孩们的。
而当导演出现时,那些女孩们却都安静下来,仿佛害怕惊扰到这样美丽的画面,陆善言几乎都没有说话,因为他只是一个抬眸,都让人屏住呼吸。
居然有导演长得比演员还好看……
接下来,首映礼简短的见面会上,陆善言太安静,所以李年只好不停耍宝,和大家开了几轮玩笑就顺利地进入了提问环节。
不出所料,几乎所有问题都是问陆善言的,即使他看起来那么冷清,没有一点像是会回答问题的样子。
“陆导演,请问电影里的女主角为什么不出现?”
李年正要上前岔开话题,陆善言拍拍他的肩,礼貌的回答提问影迷,“她不是明星。”
所有人都看出导演在说到女主角时,眼里的星辰熠熠生辉。
“导演,您和女主角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和电影里一样呢?”
李年看了一眼陆善言,额头不停冒冷汗,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那么八卦!
“寻找每一个隐藏在电影里的细节,才正是看电影的乐趣所在,作为导演,我不会打破任何让观众得到乐趣的本源。”陆善言保持得体的微笑,回答得似是而非,总是就是不正面答。
只是他即使在微笑,气质却也还是清冷淡漠,让人隐约觉得和他距离很远。
听到他的回答,姑娘又叹气又想退缩,因为这个美貌的导演实在是太难攻破了,她们十分怀疑什么样的女孩能得到他?
“导演,请问你结婚了吗?”英国姑娘们相当直接。
导演落落一笑,给了她们肯定的答案。
“那您怎么没有戴婚戒?”
“我的结婚信物在我的心口,是一个锁,它代表着永不分离。”陆善言大方回答,眸子里的银河遥远而灿烂,犹如在回忆着什么。
英国姑娘们捂住心口,羡慕嫉妒,虽然根本不知道他说的东西是什么,“哇,是心锁吗?太浪漫了!”
突然间,一个小小的声音在尖叫声中格外醒目,因为是中文——“哪有永不分离的意思……”
听起来像是嘲笑,可是声音里却夹杂着尴尬的懊恼。
陆善言微微一愣,用目光搜寻着声音的来源,只可惜,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女孩,那个中文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陆善言,看来你连耳朵都出问题了,他自嘲一笑。
半小时的见面会结束,开始进行电影的首映,影院很小,人也很少,所以当黑暗降临,画面里的柔光初启时,整个影院都笼罩在了浪漫的氛围里。
更不要说,这里就是以爱情而出名的诺丁山。
陆善言避开人群,坐在角落里不停搜寻着观众里的人,只是直到电影结束,他都没有找到她。
电影的光影投射在他的俊颜上,不知排列出了多少种失望的方式。
牧遥牧遥,你在哪里?
两小时的电影在安静的氛围里很快结束,陆善言坐在角落里看着观众的背影,《南与北》除了在伦敦之外,还在其他几个英语地区同步上映了,不知道牧遥能不能看到,不知道,她有没有注意到那个多出来的片段……
当观众离场得差不多时,他才站起来准备离开,一转身,就在身后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台相机。
有些眼熟。
他伸手拿起来打开,第一张照片里就是他的样子,一张张浏览下去,他的嘴角不由自主上扬。
樱花下的陆善言,耀眼灯光里的陆善言,海风里的陆善言。
还有无数张诺丁山,牛津大学,彭伯里,每一个,他曾说要带她去的地方。
还有刚才,他在黑暗里被光影分成两半的侧脸。
这个相机,是他在了解到牧遥的梦想之后送给她的那一台。
他想起聂慈刚从美国回来时曾告诉他,牧遥会去一个她最喜欢的地方,如果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那么就去找她吧。
他低头一笑,深邃的眸子里仿佛有一整个美丽的星空。
夜晚的葛特纳格林小镇格外美丽,有一种白昼没有的风情,不过牧遥可没心思欣赏了,因为那个叫私奔的旅馆居然没房间了!
老板说现在是旺季,全镇的旅馆都被情侣住满了。
牧遥郁闷了,这么晚了,难道她只能睡马路了吗?似乎是见她哭丧着一张脸太可怜,善良的老板最后又提出了一个方案。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选择拼房。”
“拼房?”
“对。虽然这里住的都是情侣,但今天正好有一位单身的客人入住,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和那位客人商量一下。”
牧遥两眼发光,“那位客人,是男的女的?”
老板打了一个电话询问,然后告诉牧遥:“那位客人说她是女的,而且你应该会很喜欢。”
“是吗?那太好了!”最好的是房租可以减半!
谈好房租拿好钥匙,牧遥就飞奔向她的房间,她蹦蹦跳跳地跑上二楼,然后发现这个房间居然就是上次住的那间……
太巧了,想起曾经在这里和陆善言的回忆,牧遥心里一阵波澜,她在门外踌躇了一阵,才缓慢了打开了房门。
熟悉的摆设和美景,只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了。
她暗自神伤了几分钟,才发现房间里好安静,哪里有什么房客的身影?
牧遥走进去,只见房间里一尘不染,只出了桌子上突兀的放着一个相机。
咦?那个相机怎么和她的那一台那么像……她伸手摸了摸包,原本鼓鼓囊囊的包里现在却什么也没有,牧遥大惊失色,拿起那个相机一看,果然是她的!
怎么回事!难道这个房客是个小偷?她越想越害怕,只听浴室里缓缓传来流水声,在黑夜里听来好恐怖。
她咽了咽口水,踮着脚走到浴室门前,把耳朵贴在上面听里面的动静。
奇怪的是,她一接近门水声就小了好多,她眨了眨眼睛,再次贴上去,只不过,她的小耳朵还没碰到门,门就唰地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伸出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拉了进去。
“啊啊啊!死小偷!臭变态!绑架啦!”
牧遥闭着眼睛抱头大叫,下一秒,所有话语瞬间都湮灭在两片甜蜜的唇上。
……好甜。
唔,她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随着那条缝的扩大,一个没有穿衣服的绝世美人慢慢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陆大美人……
牧遥惊讶地睁大双眼,她现在一定是被小偷打死了在做梦吧,一定是回光返照之前最后的美梦吧,一定是……
“李大毛,你还想跑到哪里去?”梦里的陆大美人声音好轻好伤感,简直让人忍不住想上去抱住他。
牧遥愣了一愣,伸手戳戳他的脸,水灵灵的,弹性十足。
他挑起唇角,让她的指尖掠过他柔软的唇瓣,留下一个极轻的吻。
“陆导演,陆大人,陆先生,真的是你?”她居然还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陆善言心里燃起一丝怒意,红唇轻启咬了一口还停留在唇畔的指尖,“在首映礼上藏了这么久,你还敢说!”
牧遥无辜,“你那么多女影迷,我要是出现的话,一定会被围攻到死好不好!”
首映礼之前那个提问环节已经让她见识到厉害了,而且她又是电影里的女主角,被认出来不惨死才怪。
他的眼神一黯,“那么你有没有认真看电影?”
他之前重新剪辑,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重要的东西,一定要让她看到。
牧遥抿抿唇,“嗯。”
那个新片段,是陆善言在事故之前拍下来的,里面有牧遥的父母,他们在和陆善言一起笑,一起谈论。
老爸看起来和他非常投缘,他们有一样爱好,热烈谈论的时候,就像一对父子。
“牧遥,是你父母救了我。”他的眼里有潮湿的雾气,牧遥知道,那是感激。
那个片段里,拍下了事故发生的那一刻,她的爸妈用身体护住了还是少年的陆善言,老爸在告诉他——你应该活很多年,你应该看遍全世界。
她的爸妈那么善良,他们救了他,没有一点责怪和怨气。
“我老爸老妈好像很喜欢你啊。”牧遥笑开,她是真心这么觉得。
“我也很喜欢他们,可是很遗憾……”他蹙着眉头,眼里的星光瞬间好暗好暗。
牧遥抚平他的眉,“人不能永远活在过去的悲剧里,他们肯定希望我们能向前看。”
“你呢?还恨我吗?”他问出这一句,声音几乎颤抖。
“知道你在英国,我都主动来找你了,你还这么问!”
“你一直在躲着我。”
牧遥郁闷,转移话题,“对了,谢谢你买下我家的旧屋。”
“你知道了?”他笑着叹气,“要是早一点找到你把旧屋还给你,我们就能早一点遇见了。”
“唔……你真的这么想?”
他“嗯”了一声,又把话题绕了回来,“所以,你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牧遥无奈,一咬牙说:“那啥……你每天都被那么多美女在身边打转,我要是再不欲擒故纵一下,肯定会被你忘记的……”
说完还不忘瞥两眼他的表情。
陆善言扯了扯嘴角,“欲擒故纵?”
“唔,我一个同事说,她就是这样才追到她老公的……”牧遥乖乖和盘托出。
她还真有能耐。
“哪个同事?”他板着脸问。
牧遥沉默了。
“你还真能折磨我。”陆善言叹了口气,然后浅浅露出一个笑容。
牧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他挂在胸前的那个五十块钱的长命锁,呵呵笑,“陆先生,我现在有钱了,给你换个贵一点的礼物吧……”
她还好意思说,陆善言挑了挑眉,“不用了,我喜欢这个。”
“为啥啊?还有,它哪里有永不分离的意思,你乱说的?”
他笑起来,低头探近她的耳畔,柔声说:“因为长命百岁,就能和你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他的吻在话音落下后,细密地落到她的脖颈,牧遥这才想起来还要找他算账,连忙推开他捂住眼睛,“对了!你个混蛋,干吗骗人说你是女的啊?”
“后半句没有骗人。”他暧昧的气息就在她的唇边。
后半句是啥?
——“那位客人说她是女的,而且你应该会很喜欢。”
应该会很喜欢……
捂住双眼的手指间拉开一条缝来,她向下看了看,瞬间明白过来,脸色涨红。
陆善言失笑,低头吻她,细密而柔情。
“你在胡思乱想,很乖。”
某人的吻真是……越来越让她痴迷。
“我好想你,牧遥。”
“……我也好想你。”比你还要想一百倍。
他们知道,至此开始,一定会相依相偎,永不分离。
只要时光不老,我们,定不会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