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 代我磕三个头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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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某些内心的制衡打破后,就会无所顾忌,对于此时的黄鹤就是这样,自己已经走投无路了,而且还杀了人,不管是因为公司的事,还是杀人的事,自己被抓住,只有死路一条。
从这一天开始,黄鹤从前那点庆幸和软弱彻底从身上消失了。
因为害怕对方拉网式排查,黄鹤在荒山野岭躲了一天一夜,靠着偷点农村地里的玉米甜瓜才熬过来,夜晚的蚊子实在让他精神疲惫,心里的压抑和身体上的疼痛,让他精神快崩溃,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出去,但是实在受不了到。
第二天,他终于终于决定走出去,此时离他出事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天睡到大中午,太阳的暴晒和饥肠辘辘,让他感觉浑身难受,身上受伤的口子也结痂,青紫的腰间皮肤也红成一块,偶尔碰一下,还是疼痛,但是比前两天好多了。
看着身边这个被泥巴涂层包着的金佛,黄鹤心里才有一丝希望,这两天,他在一个地方不敢多待,每到傍晚,就得换地方。
眼下,他四处打量,发现这里是一块荒废的野地,几快半旧的墓碑随处散乱在周围,看到这一幕,黄鹤反而心安下来了,自己暂时是安全了。
作为老燕京人,黄鹤对燕京和津门附近一带很熟悉,这里还处于津门,再走四十多公里就是燕京城了,黄鹤这次反而行之,不往南下,反而往燕京方向走,为了就是死中求活。
如果这个时候往南方跑,半路被抓到的机会实在太大了,就算运气好跑到羊城,或者鹏城,能不能偷渡到香江,还是另外一回事,千里迢迢,成功几率实在太小。
但是,这个时候,所以人都会认为他往南方逃,所以黄鹤觉得回燕京,找机会搞到火车票,想办法坐火车,去北方。
黄鹤咬了咬牙,此时正是中午,农民已经回屋吃饭休息了,他很快找到一处瓜地,狠吃了几个香瓜,扳了两颗玉米,吃进肚子,感觉有些力气后,才朝一个小村庄走去。
黄鹤发达之前,毕竟也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人生阅历和胆量,绝对超过这时代许多人。
趁着中午最热的时候,黄鹤在一个小村庄外围的一户人家,见这户人家房门从里面半掩着,主人在屋内午休,家里没狗。
他顿时小心翼翼从门口晒衣的竹竿上拿了一套老农衣服,墙边拿了一双五成新的解放鞋,还有一根挑水的扁担,还有墙角一个化肥袋,一个草帽,拿到这些东西后,飞快跑到路边荒地,勉强换上自己身上这套破破烂烂的衬衣,西裤。
虽然有些挤,但是这套衣服怎么也没自己那身衣服显眼,把金弥勒佛放进化肥袋,用扁担上的绳子打了一个结,带上草帽,把化肥袋单挑在肩膀上,装作一副走亲戚的模样,大大方方走在马路上。
大中午的,马路上人很少,黄鹤知道自己机会不多,必须尽快找到回燕京的办法,最多再过两三天时间,对方就会反应过来,会派人重新回燕京方向来找他,四十多公里,靠走路,得走一天,而且自己这幅模样,也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只能想其他办法,黄鹤很快进了一个村路口,路边有一个茶摊,黄鹤摸了摸口袋,身无分文,但是黄鹤并没有畏惧什么,大大方方走到茶摊前。
茶摊老板是一个老头,躺在帆布椅上午休,被黄鹤喊醒。
黄鹤要了一碗茶,边喝,边和老头打听,这附近有拉煤或者拉木材去燕京的车没,黄鹤语气自然,一幅地道的津门话,虽然模样有些奇怪,但是这个胖子给人的印象就是和和气气,老头很快和黄鹤闲扯起来,待喝了两碗茶水,黄鹤假装去口袋掏钱,结果,哎呦一声,连忙露出不好意思的道。
“今天真不好意思,出门太急,忘带钱了,明个补上,老爷子,今个对不住了!”
老头和黄鹤闲扯正高兴,看到黄鹤的确好像是没带钱样,摆了摆手表示没事,下次补上就行。
两人继续闲聊几分钟,黄鹤这才告辞。
黄鹤很快就凭着从老头哪里套来的信息,找到一家运木材的小型加工厂,外面正好停着一辆大解放,上面堆满了木材,不过驾驶室里并没有驾驶员,黄鹤去了工厂里面看了看,见屋里有两个年轻人在午休,黄鹤笑眯眯叫醒人家,说搭个车去燕京,年轻人迷迷糊糊点头答应了,说下午三点半才走,黄鹤点头答应,借了一条凳子坐在门边,放下脏兮兮的化肥袋,看着屋外炎炎夏日,不由内心越发焦急。
尽管已经下定决心逃出一条生路,可他对自己的未来,此刻除了迷茫,再无其他,包括这个时候选择回燕京,也是一时冲动,此刻支撑他往前走的意志。
除了死亡的阴影外,还有内心隐隐约约的不甘,黄鹤性格是那种自大偏执型,他到现在,还觉得飞鹤失败最大的原因不是在于自己,而是肖亮和那姓何的印尼黄金骗子带来的。
如果不是肖亮叛逃举报,自己肯定不会有事,就算那姓何的骗子最终骗了飞鹤集团一个亿,自己也能赚回来,或许在中途,自己也能抓住那个骗子。
正是因为这两件事发生在一起,上面某些人对自己失去信心了,所以才一下这么狼狈,回燕京的打算,黄鹤本打算找到熟悉的人,或者家人的关系,让自己逃到北方,或许他隐隐约约觉得这个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看着屋里两个还在午休的年轻人,黄鹤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想到肖亮,黄鹤就下意识摸了摸口袋,肖亮那封信顿时被他掏了出来。
看到这封皱皱巴巴已经被汗水浸湿的信,黄鹤有无数次想扔了,但是最终还是没扔了,或许觉得半路当擦屁股的纸也好。
他从来没想过打开,他猜测里面无非就是嘲笑自己的话,除了这些,还能有什么?自己待肖亮还算不错吧,可他回报自己的是什么?
狼心狗肺,黄鹤在内心暗骂一句,或许是好奇,也或许是等待时间实在太无聊,黄鹤还是把信摊在地上,太阳照射下,信上的字迹如同一把刀深深地插在他胸口。
“黄董您好,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你已经不是董事长了,那我以另外一个称呼叫你吧,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有一个称呼,那应该是表哥吧!”
“表哥,跟你半年多,你的性格我或许了解一些,所以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要么已经接到我已经叛逃的信息了,或许你自己也在逃亡的路上了,不知道我猜得对不对?”
“飞鹤能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你自己造的孽,你最少要付百分之九十的责任,从我进公司第一天,我就感受到公司内部的混乱,财务经理是王公子介绍来的,人事部经理是王处的小舅子,市场部的经理是你姐夫,就连我,都是你表姑的儿子,公司高层百分之八十是关系户,这种公司怎么可能发展长久?”
“你还别激动,我下面的话还有更加让你激动的信息,公司里这些关系户,这半年多,每人最少在公司套取十万以上的金额,包括你自己,你是不是忘记你买的那些别墅豪车,也是公司报账的,你做了开头,大家自然会跟着一起掏空公司,这在公司已经成了潜规则,大家都知道,可没人说。”
“说这么多,我的意思很明确,这一切的源头,都是你带来的,我在这半年之内,提醒过你不下十次,可你漫不经心的态度,最终让我失望,无奈我也只能跟着他们一样,为自己谋私利,因为我的身份和你绑在一起了,一旦你完蛋,我百分百会完蛋,还不如趁早赚一笔为自己考虑。”
“说你这么多不是,对不起了,但是这些话,我压在心里很久了,不吐不快,接下来,我说的,希望能帮到你,当然,或许你已经被控制了,那我这封信也会成为证据,无所谓了,反正我已经出来了。”
“其他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的是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面对两个选择,一个是被抓住,自己进行辩护,最好的结果就是判无期,洗干净菊花在牢里待一辈子,估计你这身材,也没人看上你的菊花,另外一个选择就是逃了,至于怎么逃,我对你的了解,肯定是往南方逃,当然,这个前提是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才可能逃亡南方,但是如果你还坐在办公室,期待上面给你一个机会,坐在办公椅上,坐以待毙,那我估计你的结局会有点凄惨了。”
“你的性格说得好听点叫狂妄自大,难听点叫偏执狂,甚至我觉得你的性格有些天真,还有傻,对,就是大傻逼那个傻,如果你此刻坐在办公椅上坐以待毙,那你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被人提前灭口,当然,希望你看到我这封信的时候,还没被灭口,如果此刻对方还没派人来,那你赶快带上你的金弥勒佛跑路吧,赶快点!”
“如果你现在被人追的路上,人家就在你屁股后面追,那我给你一个提示,你赶快转身回燕京城,因为你这样天真傻傻的性格,对方肯定会以为你朝南方逃去了。”
“记住,记住,回燕京后,不要联系公司里面任何人,还有你那些所谓朋友,包括你的家人,对,任何和你公司有关的人员,都不要联系,你已经没救了,可他们还想自救,你就是最大的功劳,一旦你联系他们,你的结局,最好的可能依然是洗干净菊花等待”
“你回到燕京后,把你的金佛敲点下来,卖了换点生活费,其他的尽量融了换整为零,再找黄牛买一张去北方莫斯科的车票,至于这一切你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运气了,祝你一路顺风!”
“最后我还给你留了点资料,在我办公桌抽屉里面,里面有一些可以让你保命,也可能丢命的资料,里面有我们所有的关系网的打款记录,还有我所知道的内部贪腐人员的名单,如果你不想逃,就拿着这份资料去你能接触到的最高层,求宽限处理吧,说不定,对方还会给你点惊喜。”
“…肖亮亲写!日期:1986.…!”
黄鹤看完这封信,整个人都傻傻地坐在凳子上半响,难道自己真的有这么蠢吗?
回想起自己从创立飞鹤公司到自己逃亡的这一幕幕,黄鹤此刻终于有些明悟,自己好像的确错了,自己不够果断,不够狠,被这些人蒙蔽双眼这么久,自己都没有真正看清他们。
想到自己那天回到办公室,竟然坐在那,发呆半小时都没打开保险柜去看这封信,黄鹤就恨不得掀自己一耳光。
如果那时候,看到这封信,黄鹤相信自己可以从容面对后面的事,最差的结果,也可以逃到南方去香江,或许自己还可以带走百八十万,有翻身机会,而靠着那些资料,自己可以保命,现在一切都晚了,自己成了杀人犯,飞鹤也完了,这个时候,不管是上面需要一个替死鬼,还是另一方希望死人保守秘密,自己的最终结果都是死路一条,这个时候,不管是那一方都不会放过自己。
这时,两个年轻人终于睡醒了,黄鹤连忙把信揉成一团,塞进自己口袋。
黄鹤努力平复沮丧的心情,把心态调整好,很快开始帮对方搬点小东西,靠着一张巧嘴,很快和两个年轻人很快熟悉起来。
就这样,黄鹤搭着车,到了燕京,在三环就下了车,他本以为会检查很严格,结果进了城才发现路口早已经没了检查的人了,前天发生的一切,早已经没了痕迹了。
黄鹤当然不会傻傻的真以为没人检查了,而是很快靠着燕京城的熟悉,用一小块金子,在某市场换了两百多块钱。
拿到钱,黄鹤在一个街道办,趁机用一包烟搞定一个老头,成功借到电话,黄鹤在这一刻,脑海里突然想到肖亮那封信,拿着电话的手,竟然不知道拨打给谁了。
原本计划打的几个电话,在此时一一在脑海中否定,甚至,最后出现父母的身影,黄鹤咬紧牙关,最后也没拨打出去,这个时间点,自己父母身边肯定早已经有人跟踪了,父母也帮不了自己。
一时之间,黄鹤竟然不知道打给谁了,无奈放下电话。
过了许久,黄鹤再一次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数字。
电话那头过了许久,才被人接起。
“喂,我是胡小年!”
电话这头的黄鹤半响都没说话,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打这个电话,甚至在一分钟前,他都没准备打,但是当他再也想不到有人能帮他的时候,他突然下意识想到胡小年。
他和胡小年的关系,外人很难理解,两人从小一起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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