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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放心。但……府中侧妃与我不和,我领你们进府难免让她迁怒于你们,这点务必小心。”
齐王对宋青的情感,玉侧妃只要有心就能发现端倪!自家男人喜欢一个面首,玉侧妃不气恼宋青才怪!
不过,按照宋青的真实身份,宋青才是正室,玉侧妃不过是抢了人别老公的小三,几年前宋青败了,这次强势回来,纳兰初很期待玉侧妃的结局!
宋青吩咐完,孟玥应声,又道了谢。
“不必谢我,说到底,江南时,若不是昊世子,恐怕知晓早已出事儿。昊世子因知晓而伤,你们却未迁怒知晓,宋青也很感激。”宋青诚声道。
孟玥淡笑,昊儿愿为知晓付出,即便受伤错也不在知晓。他和初儿都不是无礼之人,自然不会迁怒!
几人路上一席话,至于阜院子时,又嘱咐道:“发生异常情况,若不见我,便找江陵,他是齐王掌管京都中事的总管,你们见过的。”
孟玥应声。
纳兰初问道:“你不随我们进去么?”
宋青摇头,“不去了,我进去只怕会让于阜激动,不利于医治你的毒。”
纳兰初点头,心上却有疑问,与孟玥对视一眼,孟玥也猜不出缘由。
待两人进去,见于阜此刻的样子时,才明白宋青话中的意思!
于阜身子斜躺在床上,两只腿却光着摆在外面,腿上涂着花花绿绿的伤药。他冷冷地看着纳兰初与孟玥,本是病号的他,却即将以大夫的身份去医治另一个病号。
宋青不进来,那么于阜的伤怕是宋青的手笔吧!
宋青真他~妈猛啊。
不过于阜这样儿看着甚是可爱,纳兰初想笑,但想到一会儿还要靠人家医治,便将到口的笑生生吞进肚子里。
现在不能笑,待她身上的毒解了,再笑个够!
孟玥礼貌问候:“于公子,待会儿还要劳烦你为内子解毒。”
于阜因腿伤之故心情本就不大好,又因二人是宋青带来,因此言语中不免迁怒,“要解毒便赶紧,磨磨唧唧的做什么。”
纳兰初连忙走去于阜身边,面含得体的如春风般的笑容,礼貌之举,然而于阜又看不顺眼,“笑,笑,你这可是嘲笑小爷不如宋青厉害,被宋青打折了腿?”
虽然纳兰初心里真有那么点意思,但面上却不显,她摇头道:“哪有,于爷多虑了。上次来靖安没听说于爷医术,这次大奉之行,可要让我好好欣赏!”
于阜看了纳兰初一眼,开始把脉!
孟玥静静地站在一旁,不打扰于阜诊脉。只见于阜微微闭上眼睛,诊脉之时口中似乎默念些外人听不懂的专业术语,神情冷峻愈发显然,好似纳兰初的毒甚为棘手,惹纳兰初与孟玥好生担忧。
半晌,于阜才道:“还好,赶在三天之内见了小爷,还有救!”
纳兰初心头微松,问道:“于爷厉害啊,还请于爷开方子!”
“你急什么,答应救你自然会救你。”于阜看了纳兰初一眼。纳兰初暗叹,无关你女儿的命,你当然不急。
又听于阜对孟玥道:“今日解毒后,恪王妃会亏损身体,几日内不得奔波,不适于马车颠簸,这几日你二人不得离开京都,且还需要有医女日夜照看。你现在马上找个医女来,小爷要教会她照顾恪王妃的注意事项。”
也就是说,初儿解毒后的几日需要留在大奉京都,而在此期间,还需医女照看!
孟玥点头,立即出了房间。
他对仍旧站在院外的宋青先表示感激,后道:“于公子说要医女,此次前来本王倒是带了一个会医术的婢女,只是这婢女此刻仍在住处,初儿这边本王走不开,还望宋公子能帮忙。”
宋青知道孟玥是怕自己离开王府后纳兰初会出事,体谅之下,便也应声。
向孟玥要了地址,正要出门,然而这时,却恰逢宋知晓来找她,宋知晓欢快跑来扑到宋青身上,甜甜道:“爹爹要上街么?”
“嗯,有点事情。”
宋知晓笑道:“知晓也要去。”
宋青一笑,“我是去办正事,你去做什么,听话,就在府中玩儿,爹爹一会儿就回。”
宋知晓却低下了头,失落道:“可是云逐哥哥不和我玩儿,他赶我走。”
“为何?”
“他嫌我笨,说我不配和他玩儿。”
宋青轻叹一声,她的女儿自然不笨,然而对于孩子而言,君云逐确实聪明过分了,由此便衬托得知晓的平庸。只是那孩子虽聪明,有齐王的智慧,却被玉侧妃教的不可一世,小小年纪分起三六九等的阶级之分来,若他一直保持不变,以后多半成不了大事。
玉侧妃的孩子如何如何,她无意管教,只教导好知晓便行。
她柔声道:“我们知晓可不笨,不玩儿便不玩儿,爹爹带知晓一起。”
宋知晓立刻笑逐颜开,由宋青抱着出了府。
按照孟玥给的地址,宋青找到白厢,因从没见过宋青,最初白厢起了怀疑之心,安全确认了好一会儿时间才信了宋青,跟宋青走。
然而回程的路程,却出了幺蛾子!
宋青撞上了不认识她、也不被她认识的母亲与小妹。
凤倾长公主的马车挡在路中央,周围侍卫驱散了街上来往的人群,将宋青三人围在中间,这架势不言而喻。
宋青看着马车内的母女低声言语的母女,面色淡淡,然而心头却暗骂流年不利,她自己被凤倾长公主找茬也就罢了,偏生知晓还在这儿。自己因为知晓才伤明宁郡主,那么此刻,凤倾长公主大有可能连知晓一起收拾了。
白厢皱眉看看宋青,又看看围着她的众人,低声问道:“宋公子这是?”
找茬呗!
宋青只低声请求,“白厢姑娘,若一会儿冲突起来,你寻得机会便带知晓走。”
“那您呢?”白厢皱眉道。
“我……二十几年前凤倾长公主在大奉的威望盖过陛下,如今虽然隐退朝堂,但女中翘楚的余威仍在,今日有幸得见凤倾长公主是我宋青的荣幸。或许,我会死在这里,但也或许,会因有幸成为第一个从凤倾长公主手中逃过的无名小卒而流芳千古。”
白厢一震,眼中略带着不可置信之色。原来她们遇上的,是不论大奉还是靖安都美名远播的天才长公主。
这一次,似乎她们要逃出很难。
传闻,凤倾长公主为先帝仅有的嫡出公主,母后与她同不受宠,母族甚至连一个世家都算不上,母后性子软弱,然而她却仅凭一己之力斗败先帝宠妃一族,将亲弟抚上帝位。
传闻,凤倾长公主斗败先帝宠妃,逼死先帝时大奉朝堂上已无人再和她抗衡。本能称女帝,但她心胸宽广,与昭明帝并非一母同胞却情同亲姐弟,将帝位拱手让给了昭明帝。
传闻,凤倾长公主与昭明帝关系极好,帝王未亲政之前,大奉所有政事都由她全权决策。按说这样的情况,帝王亲政后并不会放过她,事实却并非如此,帝王亲政后,凤倾长公主主动交权,然而帝王却几次请她留于朝堂。
传闻,凤倾长公主是政治天才,斩奸臣正法典,大奉能在开国的不久便成为邻国闻风丧胆的强国,她功不可没。
然而这些,白厢知道并非传闻,只是凤倾长公主在外人看似既不可能的情况下真真切切的做到了这些。事迹并非传闻,只是她缔造了一个个传奇!
马车内,雍容的长公主褪去浑身的刺,此刻的她是一个慈母,为女儿出头的母亲,她微闭了闭眼,对身旁的女儿道:“她就是宋青?”
明宁郡主点头,眼中露出没有掩饰的恨意,“是。”
“看似初出茅庐的小子,却有几经沉淀的老练,玢儿,不怪你斗不过她,普天之下能斗过她的人不多。”凤倾长公主淡淡道。
明宁郡主皱眉道:“老练?可她分明只比女儿大三岁,虽说是男子,然女儿自认经娘教导不差男子之才,却为何斗不过他个毫无背景的小子。”
此话一出,明宁郡主却猛然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是在毫无背景的情况下斗败先帝宠妃外戚,当时母亲正值十八妙龄,但外戚中不乏有花甲老人都被母亲逼得自杀。在母亲看来,年龄与男女之别都不是问题。
说到底,还是自己无用,竟几次都在宋青手上落了下风!
明宁郡主羞愧地低下了头。
凤倾长公主轻轻一笑,低声道:“娘与你说过这世上的男女差别不过体力,但这脑子,却是各有千秋,女子细腻,男子理性,然而对比之下,却是无差。且说这年龄,也是全看个人,就如,你姐姐与齐王年纪相仿,齐王的才能城府不差娘当年之风,然而你姐姐如何?不过是个蠢货,死时还不知自己已被利用,白费本宫生她一场。”
明宁郡主暗笑,母亲不喜欢姐姐的缘由大致因着姐姐的性子与不识抬举,明明嫁齐王与家族不利,姐姐却仍旧死心塌地。
这一次,被宋青算计算她蠢,原本她还担心母亲会因此不喜她,却不想母亲竟对她说了这般话。
明宁郡主的心松了口气,母亲能这般说,便意味着自己还是她宠爱的女儿。
再看马车外面的身影时,明宁郡主眼底满是嘲意。母亲亲自出马,不信宋青还能逍遥!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声男子声音,只听得宋青道:“马车中何人?”
外面侍卫厉声喝道:“大胆,凤倾长公主的马车岂容你呵斥。”
“喔!原来是长公主尊架。”宋青冷笑,“世人皆知长公主事事以民为先,然而今日却不尽然,车挡路中,不知长公主想干什么。”
车挡路中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宋青却抓住不放。侍卫一愣,随即冷声道:“污蔑长公主该当何罪,你承受的起么?”
长公主是何等人,自是不会理会宋青的话。
然而凭着长公主的身份,侍卫只告宋青一个污蔑之罪,宋青不死也得脱成皮。
众侍卫就要来抓宋青,宋青直接一脚踢飞那侍卫,瞬间,全场哗然,街巷中众酒楼茶馆内围观的人群皆是不可置信,没想到宋青敢直接和长公主叫板。
若说齐王与长公主公然作对,依着齐王如今的如日中天,倒也说得过去,然而,这宋青只是齐王的下属,却也这般……倒是让众人好生奇怪。
在宋青踢飞那侍卫的同时,其他侍卫也做蓄意待发之势。
宋青冷笑,“我不是问长公主想干什么,竟被说成污蔑之罪,好生不解。听闻长公主当年斩奸臣以正朝纲,宋青本是佩服,今日一见,不想却颠覆宋青认知。敢问长公主,宋青可是奸臣?”
她不是臣,也不奸,为何被斩?
质问抛出,如沉入大海般的沉入街巷看热闹众人的心,引发他们的深思。此刻,已有些人觉得凤倾长公主仗势欺人。
这里是一帮观众的窃窃私语。
观众甲:长公主将人这么围着收拾,也忒强势了些。
观众乙:你懂什么,这宋青曾打断明宁郡主的腿,长公主为女儿做主有什么不对?
观众丙:可长公主一向明理是非,明宁郡主那件事情京城之人谁人不知,是明宁郡主先要伤害人家女儿,宋青这才气急伤人。
观众甲:自家女儿先蓄意伤人,又没本事,却被别人伤了,到头来却找人家宋青报复,这算什么?敢情我们以后见着护国公府的人都要绕道走么?
观众乙:嗯,你说的有道理,看着这件事情,还是长公主的不是。
听完几人观众的私语,宋青嘴角浅笑。
有时候舆论可以致命,特别是对于凤倾长公主这样的人便更是如此。且她能听到这些观众的话,长公主身边不乏武艺高手,她能听到的话,自然也能传到长公主耳中。
这不,接着,长公主的贴身嬷嬷便出面了。
“宋青,长公主请你茶楼一聚。”
这算是要私谈?宋青笑着应道。
本想让白厢帮忙抱抱孩子,但想到凤倾长公主来着不善,时刻可能会对自己与白厢下手。孩子还是放在自己身边较好。
宋青与凤倾长公主进茶楼后,街巷观众渐渐散去。然而,二人所处茶楼对面的几个观众还未离开。
大奉太子看着宋青离去的背影,眼神渐渐移向她怀中的孩子,淡淡道:“宋青倒很疼她女儿,为之伤明宁郡主惹下大麻烦也不惜。”
赵恒淡笑道:“不过这次宋青定能全身而退,恒注意到宋知晓身上有一玉佩,是秦烨之物。”
太子微愣,随即深思。
不多时,宋青平安抱宋知晓出来,途中耽误了不少时间,几人匆匆赶回齐王府。
纳兰初的毒已差不多被情理完毕,只等着后续调养。没毒的威胁,孟玥与纳兰初都很愉悦。
于阜医毒之术极高,白厢见之难以抑制心中的激动,于阜吩咐她时不免讨教。
几人似乎都有欣喜,独独宋青淡淡地坐在厅中,眉眼思虑,宋知晓叫她好一阵也不见答。
纳兰初走到她身边,笑道:“毒解了,我浑身都轻松许多,大恩不言谢,宋青,你的情我也记载心里了。”
宋青脸上扯出一丝笑,没有多说话。
“你在担忧什么?是不是我和玥给你惹麻烦了?”
宋青摇头,“不是。”
纳兰初看了孟玥一眼,两人都不解,孟玥顿了顿道:“听说你去接白厢之时,路上遇了麻烦?”
“嗯,我曾因知晓伤了明宁郡主,如今人家亲娘来找我报复,耽误好一阵时间。”宋青淡淡道。
原来是遇上了亲娘,凤倾长公主的名声纳兰初听过,在并不知母女关系的情况下,宋青要想从她手中逃过并不容易。然而宋青却出来了,纳兰初很想知道宋青是怎么逃过的。
想了想便问:“宋青,长公主如何为难你了?”
“也不算为难,请我喝了几杯茶,狠话说了几句,要我如何如何的,其实我并不会怎样,想下来,她请我喝茶,倒让我省了一顿茶钱。”
宋青之话不乏幽默,纳兰初笑了笑,又问:“那她就这么放你走了?我记忆中,凤倾长公主似乎并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宋青道:“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便放我走。”她之所以能在凤倾长公主眼前全身而退,不是因为她有多大能耐,全是因着秦烨的玉佩。
秦烨二十几年不离身的玉佩,只隔一夕便在一个孩子身上,足以让凤倾长公主心下生疑。
孟玥与纳兰初终究是异国人,这些事情,终究不便与他们说。
宋青没说,纳兰初与孟玥也没问。看着宋青忧思满面,纳兰初徒有担忧。
三人静静地不知过了多久,都没说话,又只听宋青自言自语道:“我在想,秦烨为何对我这么好?我伤了他妹,又不会卑躬屈膝的求饶,帮我对他更没有好处,为何帮我?”
纳兰初暗叹,宋青啊,你是秦烨双胞胎妹妹,他自小与你关系好,又知道你身份,自然会帮你。
不过宋青的身份,纳兰初与孟玥都不打算告诉她。
两人坐了会儿,白厢从于阜房中出来,面上带着些许红晕,纳兰初一看便知怎么回事,忙关切道:“于阜非礼你了?”她一看于阜就是什么好东西。
白厢微微摇头,“没事,只是……于公子言语轻浮,白厢招架不住,给王妃丢脸了。”
纳兰初有些气愤,这于阜仗着自己医术高,竟欺负到她的人。
宋青歉意一笑,“于阜是那样的人,白厢姑娘,宋青替他抱歉。”
“白厢,以后你见于阜时便拉我或是王爷陪伴,看他看敢不敢。”纳兰初愤愤道。
宋青摇头,“即便如此,只怕到时于阜会借口你身上的毒说事,照样能戏弄白厢姑娘。”
白厢面上更是苦恼,纳兰初也在想对策,她可不想自己的婢女随自己来异乡便被人糊里糊涂的办了,她希望白厢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宋青想了想道:“这样吧,非得见于阜之时,白厢姑娘便告知我,我陪你来。”
这敢情好!依宋青打断于阜腿,而于阜还非得为宋青带来的人治毒便可看出,宋青能治得了他。
纳兰初因调养必须留在京都几日,几人正要走,便听宋青道:“今日你们入齐王府已经引起大奉高层注意,恐怕此时,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出了齐王难保安危,若恪王与王妃不嫌弃,便在齐王府住下如何?”
孟玥勾唇,“齐王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这样问有些不太好,未免宋青误会,纳兰初想说些补救的话,却见宋青淡笑:“我的意思。”
宋青只是好意,但若是齐王的意思,怕是别有用心。确定之后,孟玥没说什么。
纳兰初问道:“若住齐王府,我们在哪儿歇脚?”
齐王府中众人心思活络的紧,除了宋青怕是没几人会真心待纳兰初与孟玥,宋青淡淡道:“与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