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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是这样,席景鹤还是将那番对话听了个七八遍,更是将他们约见的地点记了个清清楚楚。

    明天下午要去祁静然的茶楼见面是吧!

    他眯起眼睛,精光闪过。

    祁静然全然没有想到,自己与元晞多年后未见的对话竟然被席景鹤给听了去,他现在满心欢喜,甚至是忐忑,如同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一次见面便让他心绪不宁,万般期待。

    眼前浮现出一幕一幕有关于她的画面,尘封在他记忆中的那些往事,如同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他们相识于幼年,第一次见面的那个盛夏,她四岁,他八岁。

    她背着手学自家外公老气沉沉,他心思活跃最是调皮。

    他逗她,捉弄她,看她无论何等境况下,都只是皱着眉头,如同看孩童稚子般看他。

    他不服,总想要跟她争个高低。

    弹琴输给她,字画输给她,什么都输给她。

    她撇着嘴说他笨,却抑制不住脸上骄傲得意的小表情,目光灼灼一如星月。

    他便卯足了劲一心要练习一首最难的琴曲,浮躁好动的他因此一门心思扑在了古琴上,整日研究,性子不知不觉被打磨了不少。

    他的目的,只是想要得到她的一句夸赞。

    仅仅是这样,他就如同得到了全世界。

    可惜,他还未学成,她就已经离开,从此杳无音讯,再难相见。

    两人相识不过几个月,却在他的世界人生中占据了相当重量的一部分,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言一语,她的一举一动,都刻画在他的心中,从年少的一个简单虚影,变成了他心底的执念,一直执拗到现在。

    他不是没有去找过她。

    他本是无意中从爷爷那里听来,她与她的外公要回去江州,在她走之后,江州这个地方便成为了他心底的执念,不断地盘旋回荡。

    从八岁到十岁,他用了两年的时间做了周全的计划,存钱,记地图,到什么地方坐什么车,一切都计划了,什么都准备好了。

    两年前的他简直无法想象,原来浮躁好动的他,也会有沉下心的一天,仅仅是为了去找她,便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此周密完整,难以想象是出自十岁孩童之手。

    只可惜,他的计划刚刚开始,便被掐死在了摇篮中。

    她的外公曾为他批命,说他十八岁之前出京城必有大难。

    家中人深信不疑,连出门旅游都未曾带他出过京城。

    他不信,悄悄从京城离开,准备前往江州。

    结果,刚刚出了京城的地界,他便被一伙人绑架,那段恐惧的日子,他更是想念她。

    若是有她在,便什么都不怕了吧。

    爷爷动了大怒,费尽力气将他寻回,此时他已奄奄一息,险些丧命。

    家中人再也不敢怠慢她外公的批语,直到他十八岁,都将他盯得紧,不许他迈出京城一步,而他想要去找她的计划,也就此胎死腹中。

    多余的精力,唯有用来学习。

    又是十余年的时光。

    他习琴,舞文弄墨,一幅字得了书法大家的赞叹,十八岁获得京城大学博士双学位,年少那个浮躁的他一去不复返,时光将他打磨成了光华绝世的玉石,在这个年纪绽放出了最耀眼的光彩,也成了京城多少家孩子挥之不去的压在头顶上的噩梦,俗称别人家的孩子。

    十八岁以后,家里人到底拗不过他,不得已看着他来到江州,开了一家茶馆,浮生悠闲地度日,却是在人海茫茫中,状似无意地寻找那一抹身影。

    心头执念,就此难全。

    他却没觉得有多高兴,心中记着的,唯有与她的一句年少稚语约定。

    抚一曲为她。

    这一天终于到来,他们的约定就要实现,他已经等待太久太久,心里却不自觉怅然若失。

    为了与她见面,他早早便来到自己的茶楼。

    此时,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他心中忐忑,只能拨弄琴弦,抚平心境。

    年少约定的琴曲他已经练习了千遍万遍,不假思索便能够拨弹而出,熟稔流畅,已得其中真意,想必她定然是喜欢的。

    “琴曲三绝,你已然得了全意,当年的这首琴曲,你倒是没忘。”清越泠泠的声音响起,如玉石击罄,琳琅动听。

    祁静然一怔,蓦地回首,赫然见她一身白裙,徐徐步来,信步间如行云流水,小小年纪,却自有一番风骨。

    原来,不知不觉,他已抚完一曲,时间也刚好距离他们约见的时间,早了十分钟。

    她也早到了。

    想到这一点,祁静然的眼角就不自觉带上些许笑意,波光沉沉,宛若秋波。

    “晞晞,好久不见。”他开口,叫的还是幼年时的称呼。

    元晞也不自觉浮上浅浅笑意:“嗯,好久不见,然然。”

    幼年时唤来还不觉有他,可如今他已是长身玉立翩翩君子,这般幼稚的称呼,倒是……令人发笑!

    两人相视一笑,淡淡默契在两人之间浮动。

    元晞在祁静然对方翩然落座。

    祁静然道:“原来你还记得这首琴曲。”

    “当然,当年我们不是约定过,你要弹给我听吗?可惜那时候外公匆匆决定返回江州,倒是错过了。”元晞语气中无不带着惋惜。

    祁静然笑道:“若是当年的我来弹,大概得不到你的一句称赞,反而又会被你说成是笨,不开窍了吧。”

    元晞倒是没有因为祁静然提起的年少囧事而窘迫,反而一派坦然。

    “想来,我那时候对你的评语,应该是没有错的。”她抬了抬下巴,眉眼带笑。

    祁静然心头一暖,十几年的等待时光,似乎都不存在了,好似他们昨天才约定,今天便又坐在一起了。

    只是这一幕,于两人来说都是难得,对另外一人来说,却是刺眼了。

    他看着PAD上忠心耿耿的属下传来的一幅幅画面,都是她与他的。

    两人坐在静谧幽美的茶室中,格子木窗阳光浮动、灿烂明媚,室内一片光明生辉,披散在两人身上,如同披上一层薄薄金纱,金童玉女对视浅笑,默契十足,时光静美,一切都美好到不可思议。

    可他却觉得心头酸酸的。

    她可是从未在自己面前如此表情生动过!永远都是冷硬淡漠的,滔天巨浪也掀不起她心底的波澜,如此傲然于世,却教他心头难忘。

    她还穿了裙子!多漂亮的白裙!自打自己见过她第一面以来,可是从未见她穿着这般纤弱柔美的白色长裙,令她看起来有如清风扶月,姿态万般美好。

    席景鹤看似沉静地坐在柔软沙发之上,心头却好似有一条毒蛇在不断地喷洒毒液。

    哦,也许可以称为是酸液。

    他甚至开始恼恨自己那几个忠心的下属——以为自己是摄影师?光线画面取得这么好是等着去参加摄影大赛是吧?拍那么好看做什么!

    好吧,无辜的小黑属下,只是被迁怒了而已。

    席景鹤终于是耐不住心头的烦躁,随手将PAD扔到一边,那一幕一幕刺痛他的眼睛,看着也不过是让自己心头不爽罢了。

    她有什么好?为人冷硬又不懂变通,万事万法都不落她心,清风明月般高高在上,显得他更是黑暗卑微,心思阴狠恶毒!

    他不是已经决定要远远抛掉她,放弃她,远离她吗?

    为何,为何这般心思还是来困扰着自己!

    席景鹤垂着脑袋,柔软墨黑的发丝遮住了他的双眸,周身气息低落了许多。

    与其强行断念,不如……顺从于心?

    “给我送杯茶来。”席景鹤突然吩咐。

    站在阴暗处的属下一愣:“席少,没有茶叶……”您不是说茶水苦所以从来不喝茶,更是不许备茶叶的吗?

    席景鹤坐直了身子,唇边挟着一抹漫不经心地笑意,很是无奈地摇摇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哎,看来我就只有去找一趟祁静然了,他不是说他的茶楼新进了一批茶叶吗。”

    他自言自语着,似乎是在以这种方式告诉自己——

    没错,你只是去喝茶的,不为别的!

    “备车。”他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门外而去。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能怔怔地匆匆赶上。

    元晞与祁静然的交谈是愉快的,两人喜好相似,处处融洽,无论谁说起什么东西,另外一个人总能自然接话,说上两句。

    两人的交谈,似乎就没有尴尬无言的时候。

    门内一片愉悦,门外的茶楼经理却是一脸的苦大仇深。

    “席少啊,不是我不想让您进去,而是我们老板今天真的有贵客啊,刚刚送茶的妹子才被吩咐了不必打扰,要是我让您进去了,不是自己砸自己的饭碗吗?”面对气场强大的席景鹤,他也是头皮发麻,恨不得溜之大吉,却不得不顾及到自家老板,硬着头皮说出这样一番话。

    席景鹤懒散地摆摆手,示意属下直接将胖经理给拖开,自己则亲手拉开门,大步走了进去,一幅回到自家的轻车熟路模样。

    元晞和祁静然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一位不速之客!

    “阿鹤……”祁静然一愣。

    席景鹤已经在他身边拉开椅子坐下:“你上次不是说邀我品尝新茶,今天我可是来赴约的。”

    他一脸无辜坦然的模样,看也没看元晞,似乎真诚的表示——

    没错,我就只是来赴约的,而已。

    祁静然撑着额头,无力面前贯来精明强大的好友,如今这幅幼稚模样。

    他怎么会不知道,席景鹤显然只是为了元晞而来。

    什么品尝新茶,以前他兴致勃勃邀请他,他可是各种淡定挖苦,避之不及的。

    今天突然凑上来,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元晞却不明白其中的道道,眨了眨眼睛,一脸不解,更是不明白为何席景鹤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你们两人是好友!”元晞倒是在这个问题上恍然大悟。

    只是很难想象,温润如玉的祁静然,竟会有席景鹤这么一个朋友,而且看起来,两人的关系着实不错。

    席景鹤靠在椅子上,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道:“是啊,我们是好友,你与他,也是好友?”

    随口问出的问题,看似毫不在意,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这一刻,他是多么关注元晞脸上的每一个微表情,以此确认……两人之间的关系!

    元晞愣了片刻,暂时无法定义两人之间的关系,想了想,好友的确是比青梅竹马更加适合。

    “嗯,我们是好友。”她说着,还看了一眼祁静然。

    潜意识寻求他的认同。

    祁静然想要两人的关系简单地定义为好友吗?当然不是!

    只是现在这种境况,他实在是无法当着旁边这个大灯泡的面,对元晞表明自己的心迹,最后只能同意“好友”这个说法。

    席景鹤的心情总算是愉悦了些,微微上翘的嘴唇,身后更是好似有一条大尾巴在摇啊摇啊摇。

    “既然我们三人都是好友,那不如一起吃饭吧!”席景鹤不等祁静然开口“驱逐”自己,便欣然提议道。

    只是——三人都是好友这种定义,到底是哪儿来的谬论?

    提议到底是不好拒绝的,祁静然本想找个借口支走席景鹤,可现在见元晞已经答应了下来,无力扶额之余,又不得不赞叹自家好友在这种关键时刻发挥的“死不要脸”优良作风。

    果然君子什么的吃不通,还是得要厚脸皮!

    刚好就要到午饭时间了——

    两人的约见时间还是祁静然故意挑选的临近饭点的时候,就想着与元晞一起吃顿饭,以成全多年来的夙愿。

    结果,一个席景鹤插了一脚进来,什么气氛,什么多年夙愿,全都给毁了。

    祁静然还不得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憋着闷儿,眼看着三人同行,三人午餐。

    祁静然早就定了一家素斋,这是江州极为有名的一家私厨,隐于闹市之中,味道堪称绝妙,平时也是生意火爆,偏偏店主高冷做派,每天名额有限打死也不改。可以说,祁静然能够在一堆预约派对中,在今天订到这个位置,还是故意托了关系,走了熟人。

    嗯,这家素斋的店主,与他平日关系不错,关键时刻,自然要好好出力。

    祁静然想,若是没有一个席景鹤在侧,这顿午饭定然是愉快的。

    偏偏多了一个他!

    “这里环境真不错。”元晞睁圆了眼睛,打量着以竹饰为主的店内装修,清雅风骨,甚得她心。

    祁静然笑道:“我知你爱吃素菜,所以特意预定了这家,店主是我好友,手下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元晞眼睛微弯:“看来我今天是有口福了。”

    席景鹤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语气中的熟悉是相熟了很多年,听在他耳中,除了不是滋味,就不是滋味了。

    可是他想要插进去,却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也许是老板看在祁静然的面子上,他们的菜以最快的速度送了过来,送菜的人还冲祁静然不断地眨眼睛,调笑之意再明显不过。

    祁静然好笑地示意他快点离开,又格外注意了一下元晞的表情。

    只见她垂着眼眸,专注地看着面前摆着的一盘一盘格外精致的菜肴,眸光微闪的模样,让他不由得会心一笑。

    席景鹤却差点儿捏碎了筷子——

    该死的祁静然一脸宠溺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儿!元晞他女儿吗?两人还在那里打情骂俏!当他是死的?

    “咔擦。”他到底还是捏碎了筷子。

    元晞和祁静然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两人的默契让席景鹤腾地站了起来,如同他们的世界,他才是第三者。

    他这是在这什么!这般小人行径,何以是他席景鹤!

    他是手握权柄的高高在上的王者,不是可怜巴巴、求爱不得的小丑!

    席景鹤怒火中烧,眸光却微微一沉,阴郁迅速占据了他的眼底,让他本来就幽黑的眸子,越发的黑芒灼灼。

    “你们两人吃好,我还有事,先离开了。”他冷冷道,狠狠看了不明所以的元晞祁静然一眼,大步流星地离开。

    “他这是怎么了?”元晞不解,下意识看向祁静然。

    祁静然表情复杂,眼神晦暗不明:“他的脾气是这样,你不用担心。”

    元晞“哦”了一声。

    其实席景鹤在迈出门口的刹那,心头便涌上后悔的情绪。

    可是他的骄傲,让他不能回头,只能越走越远。

    只是,他的步子却一点一点地慢了下来。

    心头,到底是抹不去那丝牵挂。

    与其强行断念,不如顺从于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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