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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着郭世子可比他好上百倍,就算是朱世子也比他强。”
“好了,别混说了。”钟紫苑知道豆蔻是为自己打抱不平,可是这些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也是大麻烦。她忙呵斥了豆蔻一句,豆蔻才乖乖的住了嘴。
玉姬早就备好了马车,今天是给符思远最后一次扎针的日子。虽然先前因为钟紫苑痴傻了一个多月。耽误了符思远的治疗。可随着钟紫苑的恢复。她也对符思远重新展开了系统的治疗。
针灸,指压,推拿。汤药,多管齐下,符思远已经在逐渐好转,他发病的频率也越来越低。当然符思远的记忆不可能完全恢复。可是能够回想起的片段却越来越多。
钟紫苑也察觉到,再继续针灸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以后符思远所需要的,就是至亲之人的陪伴和唤醒。符思远的至亲之人只有长公主,郭承嗣和朱斐已经决定安排他和长公主见面了。
钟紫苑让青黛跟着福伯先回去,她和豆蔻上了玉姬备下的马车。并且在马车内拆了发髻换上了男装。没了那两个夸张的圆髻,豆蔻摇着脑袋笑道:“还是穿男装舒服自在。”
钟紫苑戳着她的额角,啧啧叹道:“可不得了。连女装都穿不惯,真成个假小子了。”
豆蔻捂着额角。斜瞥着钟紫苑,不服气的道:“公子别说人,我瞧你穿裙子的时候也是束手束脚,不自在的很。看看,现在穿着男装倒是显得英姿勃勃,意气风发。”
钟紫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你倒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她又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浅蓝色绣着白色水波纹素锦袍子,美滋滋的道:“真的英姿勃勃,意气风发吗?”这回轮到豆蔻猛翻白眼了。
等到她们风尘仆仆的赶到蜀王世子府,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世子府的门口也挑上了两盏大红灯笼,门口的拴马石上还拴着一匹猛在喷着鼻息的卷毛乌稚马。
钟紫苑自己动手掀开了门帘,利落的跳下了马车,豆蔻背着药箱也随后跳了下来。两人随着玉姬大摇大摆往世子府里走去。
屋子里烧的极暖,钟紫苑细白的皮肤上被熏染出菡萏般的明媚,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前去掐一把。偏偏她面色沉重,神情专注,让人又不敢亵渎。
郭承嗣和朱斐一人站一人坐着,四只眼睛全都瞪的大大的,聚精会神的盯着钟紫苑手上那根细长还闪着寒光的银针。钟紫苑则憋着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银针从符思远的发顶缓缓插了进去。
这个位置是百会穴,因为这里是骨缝的交界处,脑神经的末端和头部的毛细血管的集结地,是一个容易至人受伤的地方。可是针百会透曲鬓穴、天柱穴对治疗脑血管痉挛、偏头痛等有奇效。当然也少不了大椎、腰奇、水沟、后溪等这些治疗癫痫的主穴。
不错,符思远的病曾经让很多大夫束手无策,可是钟紫苑毕竟多了上千年的见识。这种病在她的眼中很简单,就是脑部受损后继发的癫痫症。因为对传统医学的好奇,钟紫苑以前在读大学的时候也专门研究过中医学,记住了里面有关于治疗癫痫的详细记载,刚好适合用在符思远身上。
见符思远趴在床上,光裸着上身,被钟紫苑插的就跟个刺猬似的,朱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啧啧笑道:“瞧瞧,连脚板心都不放过,看着怪渗人的。”
钟紫苑抽空斜瞥了他一眼,说道:“你等着,待会就到你。雪姬可说了,这段时间你发病的次数变多了,看来我也得好好帮你针灸一番。”
朱斐瞬间跳了起来,悲怆的怪叫道:“我才不要变刺猬。”
郭承嗣哈哈大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乖乖吃药还不成吗?”朱斐一双凤眼忽闪忽闪着,无比谄媚的对钟紫苑抛着媚眼。要不是怕会害她手滑误了符思远,他简直就想扑上去抱她的大腿。
钟紫苑不屑的撇撇嘴,手上不敢怠慢,嘴里却不忘嗤笑道:“没见那个大男人像你这样怕疼的。”
朱斐就像被踩着尾巴的猫般,张牙舞爪,愤愤不平道:“谁说我怕疼了?谁说我怕疼了?你拿刀来扎我几下,看我会不会皱下眉头。”在郭承嗣似笑非笑的注视下,他又放小了音量,委屈道:“人家只是怕那小小的针头,瞧着浑身起鸡皮疙瘩嘛!”
钟紫苑举起手里细长的银针,不怀好意的笑道:“你太吵了,再啰嗦,小心我真拿针来扎你了。”
朱斐被她一吓唬,立刻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就剩一双潋滟无双的凤眼,咕噜的乱转着。钟紫苑莞尔一笑,终于在符思远身上扎下了最后一针。
过了小半个时辰,钟紫苑一一抽出了符思远身上的银针,最后一次针灸才算是大功告成。虽然是隆冬,符思远还是出了一身大汗,他疲惫的道:“多谢!”
钟紫苑一笑,说道:“用不着谢,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针灸了,以后就要靠你自己慢慢恢复了。还有,我还教了春妞一套指压,按摩的手法,没事就让她帮你按按,对你这毛病也极有好处。”符思远含笑点头,他缓缓的合上了眼睛假寐。
为符思远盖好了锦被,钟紫苑又拿出一瓶蜜丸交到雪姬手里,嘱咐道:“这是解痫丸,每日三次拿温水化开给符叔服下。”
雪姬点点头收下了瓷瓶,钟紫苑又不怀好意的瞟了朱斐一眼,随即拿出了一张药方交到雪姬手里,说道:“这张是血府祛瘀汤的方子,你先去抓三十副,日日煎给他喝。要是他不肯喝,你就只管来告诉我,我就拿针来帮他针灸。”说完,她示威似的对着傻眼的朱斐举了举手里的针包。
雪姬抿嘴一笑,她双手接过那张方子,对着钟紫苑盈盈一福,感激万分的道:“多谢,我一定每日亲手熬了盯着世子爷服下。”
朱斐无法,只得悻悻道:“果然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