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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剂,活生生的把头盖骨掀开,不知道人会不会受得了。”杨医生看着他,一本正经地道。
见北冥夜那两道浓眉却微微拧了起来,杨医生立即又道:“我知道了,先生,这两样东西我绝对不会碰,保证拿出来的东西原汁原味,绝对不受半点影响。”
看到杨医生拍着胸口去保证了,北冥夜这才满意一笑,笑意好看得如同让人一尝便会上瘾的罂粟,可却比罂粟还要恶毒,还要可怕。
杨思雨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走了,直到他离开这个房间,房门被关上,她才后知后觉呼唤了起来:“北冥夜,你个变态!你回来,你有种就回来!我不怕你,北冥夜,我一点都不怕你!”
凄厉的叫声在病房里不断传出,在夜幕之下久久没有散去。
北冥夜却已经离开了后头的医疗室,走在后院的道上。
东离匆匆返回,来到他跟前,往医疗室那边的方向望了眼,便不再理会,看着他道:“先生,洵部长到了。”
北冥夜脸色未变,只是立即转身朝后院另一个角落走去。
东离却依然回头,又看了凄厉的尖叫声传来的方向,之后紧跟上他的步伐,轻声道:“先生,那批人全部出了问题,特政那里已经完全不受我们控制,这个杨思雨是唯一活着的标本,先生真的打算把她活活折磨死吗?”
北冥夜却连头都不回,只冷冷哼了哼:“这里是我和丫头的家。”
丢下这话,便不再多说,举步走远了。
东离还是有几分摸不着头脑,先生和丫头的家……丫头说的自然是少夫人,只是,这里是他和少夫人的家,谁都清楚,可是,这和杨思雨的生死有什么关系?
好一会他才忽然大掌一紧,用力往自己的脑袋瓜上敲去,瞬间了悟。
早就说过先生现在做事的手段不像过去那么凶残了,他怎么可能还会让杨医生做这么血腥残暴的事情?只怕这一切只是要吓唬吓唬那个杨思雨吧。
他真是没脑了,居然问先生这么幼稚的问题,一想到先生说那话时淡然的口吻,心里顿时就发起了毛。
最近先生很是不一样,口吻越淡,有时候恰恰是他越不高兴的表现,先生一定不高兴这么愚蠢的人跟在他身边。
用力掐了自己一把,他才赶紧追了上去,杨思雨这事他是笨了一会,但,洵部长和那位先生的事,却不能出半点马虎,要是在这事上有任何问题,他死一百次都不够去弥补的。
见先生已经跨进前头的那间屋子,他立即守在附近,指挥着帝苑的保全人员守在各个角落里,誓要把这一方守得密不透风,连一只苍蝇也绝不放进来。
房间里,那个男人一直在抽烟,从他来到这里之后,直到现在,手里的香烟就几乎没有断过。
肩头的伤虽然包扎过,但很明显在包扎过后伤口又裂开了,现在不仅里头的纱布满是血迹,就连外头的衬衫也被染红了一大片。
不过,这些都不是男人抽烟的理由,他不算抽烟,只是因为心里有那么点紧张。
没错,这一刻,过去就连泰山崩于前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慕子川,他在紧张。
北冥夜进门的时候,他依然在抽烟,点点星火将他一张萧索的脸庞照亮,映出来的这张脸,和几个月之前那个优雅温润的慕家大少爷区别何其大?
现在的他,只有狼狈,只有凌乱,哪来半点温润和优雅?但尽管如此,这个男人只要往那里一坐,整个人还是有一份说不出的魅力。
这样的魅力,就连北冥夜都不得不承认,确实有韵味。
“我对男人没兴趣,要发情最好别对着我。”慕子川连头都没抬,依然在大口吸着烟雾,表情有那么点不耐烦。
北冥夜只是淡淡笑了笑,自己抓来把椅子坐下,盯着他衬衫上的血迹:“对女人有兴趣,这不是什么怀疑,不过,有句古言最好能记在心里,色字头上一把刀,别哪天直接就死在这把刀上。”
他本来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从影视城撤退,之所以耽误了那么久,还不是为了女人?
如果北冥夜自己不是已经有了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女人,换了过去的他,他一定会对慕子川今天在影视城的表现不屑一顾。
但现在,却有那么点惜英雄重英雄的感觉,很诡异的感觉。
慕子川瞅了他一眼,抽烟的动作在看到他唇角那点若隐若现的笑意之后,莫名就停了下来。
现在的北冥夜有点……奇怪,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霸气依旧,气场还是那么强大,不管是过去当敌人的时候,还是现在,慕子川都很清楚,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只是,过去的北冥夜不仅让人感觉不好对付,甚至,偶尔会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只是看一眼,便会让人在心底深处天上一抹无法否认的恐怖感觉。
可现在,他让人感觉很轻松。
慕子川轻轻哼了哼,丢掉指间的烟蒂,想要点燃另一根,但,整整两盒香烟却已经被他彻底抽完了。
盯着站在门后的北冥夜,对方没有任何主动的表示,让他开口问他要烟抽却是真的有那么点困难,跟要饭没什么区别。
“抽烟太多对你没好处。”看出他的需求,北冥夜却只是淡淡丢了这么一句,似乎真的不打算为他解决问题。
慕子川两道浓密的剑眉顿时拧起,眼底有那么一点狠绝,很狰狞,他冷哼道:“给你身上的打一枪,再把伤口撕裂试试,记得撕裂之后别上药,我倒想看看你北冥大总裁是不是连大麻都想抽上一口。”
北冥夜不说话,只是安静看着他。
不是看不出他脸色苍白得跟纸一样,就连两片嘴唇也在泛白龟裂,抽烟也不过想要麻痹一下神经,那么大一个伤口,甚至,伤口还是渗着血,能不疼吗?
这家伙也真是一条硬汉,那么一身狼狈,至少还坐得笔直,就连眼神都还是那么凌厉精透,要是换了其他人,保不准这个时候早已经倒下,昏阙过去了。
“我身上没带烟,稍等。”抛开慕子川的身份不说,他北冥夜最敬重这样的英雄。
回头将房门打开,正要出门找人去弄点香烟过来,不想刚开门,便看到那个急匆匆赶来的男人……
北冥夜脚步一收,及时退到一旁,否则,真难保证会不会直接和来人撞上。
走得这么匆忙,几乎每一步都是用跑的,如果不是心里很清楚他是为了什么,北冥夜一定会责备他几句,做事如此不够稳重。
房门再一次被轻轻关上,这会北冥夜不去拿烟了,只是安静守在外头,亲自。
房间里头两个男人对视着,如同久别重逢的情侣,想要用力抱在一起,可又忽然想起来大家已经分别了这么多年,不知道对方心中是否还有自己那样,说不出的激动,却又说不出的扭捏。
居然就这样大眼看小眼看了好一会,一直没有人说话,就连守在外头的北冥夜都有点不耐烦,习惯性伸手往裤兜里探去,想要摸根香烟出来抽上两口。
等待不是什么好事情,这辈子能让他等的人绝对不多。
不知道过了多久,里头才传来北冥洵一声沙哑的呼唤:“哥。”
慕子川掌心一紧,忽然便笑了,盯着他道:“二十多年不见,没想到现在长成这模样了,长得不够高,顶多一米八五,身上没几两肉,一点都不像我秦家的人……还有这五官,比起你哥差太远了,活像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看这双眼睛,一点精神都没有,哪里像你哥?好在,这鼻子这嘴巴和当年咱爸还有那么点相似。”
北冥洵喉间一干,这下再也忍不住,走了过去,想要抱他,可看到他身上那狼狈的模样,一双眼眸顿时便酸涩了起来。
“你别在我面前哭,大男人一个,动不动就哭,丢不丢人?”慕子川立即阻止道。
“我没有动不动就哭。”北冥洵在他跟前半蹲了下来,不能去抱他,只能抱上他的腿。
那犹如小孩子撒娇一般的举动,让慕子川指尖还是忍不住轻抖了起来,想伸手去触摸他,可这么多年来并不习惯与人亲近,哪怕想触碰他的冲动已经强烈到快要失控,他还是硬生生忍了下来。
“丢不丢人?”依然冷冷哼了哼,垂眸看着半蹲在自己跟前的男人,目光是柔和的,只是那张嘴还是不饶人:“跟在北冥夜身边这么多年,他就把你养成这德性?那家伙是故意的吧,自己的弟弟养得这么出色,把我的弟弟养成这样。”
“哥,连城不见养得比我好,他是怪胎一个。”北冥洵还是用力抱着他的腿,声音极度沙哑。
“人家比你冷,光这一点就足够将你比下去。”慕子川依然一脸不以为然,眼底甚至有着不悦:“他是怕我们兄弟俩比他们有出色,才故意把你养成这么娘炮的性格。”
“哥,给几分钟时间娘炮一下行不行?慕应天也没你那么啰嗦,怎么把你教成这样?”被频频数落了这么久,北冥洵终于忍不住反驳了起来。
忽然,脑袋一紧,慕子川的大掌已经在他脑袋瓜上拍了下去:“北冥夜没教你要尊重兄长吗?兄长训话的时候你反驳个什么?是他教你忤逆兄长的,是不是?他就是见不得我们兄弟感情好。”
北冥洵不说话,依然用力抱着他的腿。
老哥回来已经很好了,他和北冥夜较劲,那就让他较个够,事实上他知道老哥也就是嘴上说一说而已。
因为他的腿在发抖,因为他不说一点话,一定会像他那样忍不住让眼泪沾湿了眼角。
那么大一个男人在别人面前流眼泪,确实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可他不管了,把脸埋在他的腿上,哪怕眼泪沾湿了他裤子的布料,他也不想理会。
二十多年了,他一直以为他哥和母亲一样死在大海里,但不想,他哥居然活过来了。
可是,当他知道他还活着的时候,他却莫名其妙跑到那个什么鬼组织去当内应,他要当卧底,他也不想卧底的路有多艰难!当了卧底,自己想见他一面都不行,更别说每日每夜都要担忧着他的安危。
自从知道慕子川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大哥,他一直就想见他,可是,北冥夜不允许,他甚至为此与北冥夜大打出手,可是,最终理智还是回来了。
现在去见他就是去害他,所以,自从知道他是自己亲哥之后,他们连一面都没见过。
这是自己第一次抱上他,亲口唤他一声哥,这种时候别说骂他,哪怕打他,他心里也是甜的,也是高兴的。
又把脸埋在慕子川的腿上,他哑声道:“你要笑话那就笑话吧,不过,别把责任推给别人,老大没有那么不堪,老大对我很好,比对连城还好……姑姑也是一样,姑姑从小就疼我,比对老大和连城还要疼。”
慕子川抬起来的手再次落下,只是这一次是真的在触碰他,而不是打他。
北冥家那两个男人对他弟弟好,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基地上的事情基本上从不让他过问,两个姓北冥的男人走的路又弯又长,绕得九曲十八弯的,可是,他的弟弟,这个被改名成北冥洵的男人,却一直几乎只管帝国集团的事情,他做的是正当生意。
财务部的部长顶多就是忙一点,顶多就是给北冥夜那家伙收拾一下公司里的烂摊子,但,危险的事情北冥夜从不让他去干。
他知道北冥夜疼他,可是,他就是不习惯说北冥夜的好话,那混蛋让他当成仇人恨了这么多年,要他怎么去说他的好话?
根本就说不出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以后还是用那混蛋去称呼他,自己心里才最舒服,要是喊他阿夜,或者叫上一声表弟,他怀疑自己会因为太别扭而立即死去。
大掌落在他头顶上轻轻揉了揉,就像揉着自己的孩子那样,慕子川的眼角也立即酸涩了起来,只是,从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掉眼泪,他自己也似乎很久没见过自己的眼泪了。
微微抬起眼帘看着天花板,好一会泪意才被敛去,他的声音也总算柔和了下来:“姑姑好不好?我听说她不久前又自杀了。”
“没事,已经好了,听说这两天身体特别好,因为和她儿媳妇关系融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