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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号码……
龙珊珊皱了皱眉,现在心情并不怎么好,陌生人的来电她一点想要接起来的*都没有。
但对方锲而不舍,打过一遍之后,铃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她有点烦躁,眼前大门快要到了,龙家的司机正在门口等着她,迟疑了下,她才终于将电话接起。
“龙珊珊小姐,咱们好像是第一次通电话。”电话那头,一把沙哑的声音传了过来。
龙珊珊眉目皱得更紧,却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居然是通过变声器改变了原来的声音,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用这么神秘的方式来跟她通电话?
也许俗话说得好,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会害怕,可她现在真的有点心虚了起来,亏心事她不知道曾经做过多少,所以面对这么神秘的人,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
“你是什么人?打电话给我做什么?”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冷声问道。
对方浅浅笑了笑,笑声嘶哑,完全听不出原来的样子,但听在她耳中却极为不舒服。
在龙珊珊气得想要骂人之前,对方那把沙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某一天上午,我在华松医院的地下停车库里……”
“你胡说什么?”龙珊珊心头一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对方什么都没说,连日期也没说,只提了个上午和地下停车库,可她就是忍不住心慌了起来。
下意识往四周看了眼,远远地还能看到两个保安走过,离她还有点距离,再看前面的大门口,虽然能看到前面的情况,但只要她说话的声音小一点,那边的人肯定听不到她所说的内容。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对方不过随便说了个上午,随便说了个华松医院地下地车库而已,她这么慌干什么?分明在自乱阵脚!
那个男人又浅浅笑了笑,虽然声音沙哑,也虽然其实根本听不出来是男是女,但龙珊珊已经下意识认定,一定是个男的。
男人又哑声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慌很害怕?”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话虽这么说,龙珊珊却已经停了下来,甚至下意识往身后的大路退了数步,退到大路边某棵树底的阴影下。
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不敢继续往前走,生怕他们的对话会被人听到。
“你究竟是什么人?究竟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继续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那恕我不奉陪了。”
“我说的是不是莫名其妙的话,龙小姐一定比我更清楚。”那把沙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钻进耳膜里,如同毒蛇一般,听得她浑身不自在。
“别说废话。”她皱紧了眉心,目光越来越冷:“有话就快说,别浪费我时间。”
对方沉默了片刻,如她所愿,直接切入了正题:“我手上有你拿刀子想要捅龙婉儿的照片,明白吗?”
龙珊珊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她就知道他说的一定是这件事情。
可是,他究竟是什么人?那天看到她和龙婉儿起争执的人只有小桃和龙婉儿的司机。
也许大概是因为连上帝都不愿见她受难,龙婉儿的车子竟出了意外,小桃和那个司机双双死于非命,至于龙婉儿,从那天开始就一直昏睡在病床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醒过来。
而她因为被绑架,龙婉儿出事的事情和她便彻底扯不上关系,谁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更不知道在这之前她曾经想过要杀人。
早几天听说龙婉儿醒了,她还满心不安,甚至已经收拾好包袱,随时准备潜逃。
可没想到上帝又帮了她一把,龙婉儿居然失忆了!
只是,有龙婉儿在那里,她心里始终是不踏实。
不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会想起以前的事情,更不知道她会不会随时将她做过的事情抖出去。
要是让战九枭知道她曾经拿刀子想要去捅他的妈妈,她相信那个残暴冰冷的男人一定会把她活生生撕开两半,那个男人的恐怖程度,丝毫不比北冥夜差。
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既然对方这么说,找上了她就一定有目的。
她冷声问:“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你最好把话说清楚,否则,我会告你诬蔑。”
“你敢将这件事情捅出去吗?”男人笑得不屑,哑哑的笑声直透入她的心底,刺得她整颗心整个人也抽痛不已:“如果我把这些照片交给太子战九枭,你认为他会怎么样去对付你?你应该很清楚战九枭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龙珊珊大口喘着气,又四下张望了眼,确定还是没人在这里附近,她才压低声音,怒道:“把你的目的说出来,今天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不是名可找你来陷害我的?别以为你乱说一些不存在的事,我就会怕你,就算你捏造……”
忽然,一条彩信提示音响了起来,龙珊珊住了嘴,在保持通话的情况下,她返回主屏幕,将那条彩信点开。
看到对方发送过来的照片,一瞬间,就像是掉进去千年寒潭那般,浑身冰冷,再也找不到一点暖意。
两腿一软,她直接跌坐在地上,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惊恐的眼泪差点就要溢出来。
这张照片虽然拍的距离有点远,可像素那么高,却是拍得清清楚楚。
她……她手里拿了个刀子,正要往龙婉儿身上捅去!
龙珊珊闭了闭眼,差点连手机都拿不住,十指颤抖着伸了出去,迅速将照片删去,再拿起手机,她怕得连眼睛都红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现在你还想把话题扯远吗?”男人依然在浅笑着,笑声诡异恐怖得很:“如果你还想扯,我不介意把这些照片发给战九枭和龙家的人,让他们来跟你继续扯下去。”
“我说了,你究竟想要做什么?打这个电话给我究竟是什么目的?”龙珊珊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呼吸,看着远方的夜幕,她闭上眼,哑声道:“既然你把照片都拿到了,那就闲话少说,直接把你的目的告诉我。”
男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慢悠悠道:“不错,你是个聪明的人,那我也不妨直说,我要你给我做一件事。”
龙珊珊一直在听着,冷风吹在她身上,吹动那件貂皮外袍,也吹动了她冰冷的发丝,让她感觉更冷,更不安。
听着对方的话语,一张脸越来越苍白,到最后,无神的眼眸却坚定了起来。
咬了咬牙,她沙哑地应了一声:“好,这件事情我来想办法,不过,我怎么才能保证你不会骗我,事后一定会将这些照片彻底删去?”
“你以为你有选择的余地吗?”对方哑哑笑了几声,竟在笑过之后,忽然将电话挂断。
看到“通话结束”那四个字,龙珊珊气得直想把手机给砸出去,可她只是死死盯着手机屏幕,直到屏幕完全黑透,她才用力咬着牙,撑起自己无力的身体,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气。
她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居然被人拍到这么重要的照片?她已经事先检查过那里的地形,挑了一个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可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漏子?
就连北冥夜也在暗中帮了她,在龙婉儿出事之后,将华松医院鉴定科里头,所有曾经接待过龙婉儿的护士和工作人员全都以不同的方式遣走了。
还有之前龙婉儿和名可住院那家医院里头,接到龙婉儿电话的那个小护士也都失踪了,不知道被调到哪里。
这一切,北冥夜做得妥妥当当,给她断了所有的后顾之忧,安排得这么谨慎,战九枭没有目的性地调查,根本差不多那些事情。
北冥夜都做得这么好了,做得那么完美,可为什么她这里居然出了这样的差错?
这件事情如果被北冥夜知道,只怕这回他也不愿意再帮她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想不透北冥夜为什么会安排她进龙家。
那个男人一直没有给过她任何提示,也没有让她做过任何事情,究竟是不是如她猜想那样,他只是想把名可那个贱女人留在身边,才会做那么多事?
虽然,她不觉得堂堂一个北冥大总裁,为了留一个女人在身边,有必要做那么多事情,甚至不惜与龙家、北冥家结下这么大的仇恨。
可她真的想不透北冥夜这么做的原因,他不说,她也只能心安理得地去接受这一切。
现在怎么办?照片被人拍到,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去做,这照片若是落在战九枭的手里,她就算有一百条命也不够他撕的。
可是,如果这次听话把事情做好,那以后呢?万一那个男人以后还要拿这些照片来要挟她,她难道要一辈子受他控制?
浑浑噩噩地抬眼,竟看到她的司机和两个保安匆匆往这边赶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自己脸上的惊慌,拍了拍身上外袍的灰尘,举步向他们迎了过去。
司机来到她跟前,一脸焦急地问道:“小姐,怎么回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千金已经离开那么久,说是跟她一起出来的,她却到现在还没有过来,司机有点担忧,才会找上两个保安,让他们一路找来,却见她靠在树下,那身影有几分凄凉,吓得司机连呼吸都乱了。
算小姐要是在北冥家除了什么事,回到龙家,老爷子一定不会放过他。
龙珊珊摇了摇头,哪怕脸色还有几分苍白,却已经站得笔直:“没事,刚才接了个电话,聊得起劲,连时间都忘了。”
摆了摆手,让两个保安退下,她与司机一起走进车子。
直到上了车离开北冥家大院,沿着环山公路下去,她心里还在一直慌着。
她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怎么去跟他斗?
忽然就觉得自己在这里真的很孤苦无依,没有权势,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似乎只要是个有权势的人,都可以随便去利用她,去欺负她。
她怎么会混到这地步?
如果想要活下去,是不是一定要找个依靠,就像名可找了北冥夜一样?
没有北冥夜,那女人根本就活不下去!
可是,放眼整个东方国际,又能找到几个能力比北冥夜强悍的?
斗不过北冥夜的人,她找来做什么?
心里乱得很,可却始终无可奈何,要怪只能怪她当时太大意,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人拍下来了,居然还没有发现,她实在太失策了!
要摆脱那个人的纠缠,除非,彻底让他消失。
可是,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无力,恐惧,不安,怨恨……最终都成了委屈。
她只想安心做她的龙家孙小姐,为什么那些人就不肯放过她?
名可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是不是还打算和她抢?
一个个都要把她往绝路上逼去,非要逼死她不可!
但,她不会就这样妥协的,她绝不会让自己的命运任他们摆布,谁想利用她甚至欺负她,就一定要死!
那个男人,名可,夏千金,甚至北冥夜……只要威胁到她的地位和身份,都得死!
夏千金和龙珊珊一起离开之后,北冥家里又开始安静起来,其实最重要的问题是北冥雄实在是看名可不顺眼。
这女人不仅长得和他的月儿越来越相似,弄得他时不时因为她这身段这张脸有几分恍恍惚惚的,甚至她还一直在自己的视线里晃来晃去,一点都不害怕,对他一点畏惧都没有。
他怎么可以纵容一个对他不敬的小辈,如此放肆地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一直想要发脾气,却又一时半会找不到责怪她的借口,心里那口怨气憋得越来越难受,却无处可发泄。
就这样,吃过晚饭后,他们在沙发上坐着,佣人送上了新茶便远远退了去,大厅气压很低,谁也不敢主动过来招惹主人们。
除了北冥连城还在看电视,北冥雄和北冥夜以及名可三个人面对面坐在沙发上,除了时不时大眼瞪小眼,连着近十分钟,居然谁也没有开头说过半句话。
见北冥雄时不时耸耸肩头,偶尔又会举起拳头去敲两下,名可心里有几分怜惜了起来,目光也忍不住柔和了下去:“老爷子,你是不是以前患过肩周炎,没有彻底得到根治?”
北冥雄瞟了名可一眼,想耍个酷不理她的,但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哼了哼:“又是怎么样?”
名可笑了笑,柔声道:“我以前学过一些推拿的手法,我看你现在颈椎似乎不太对劲,要不,我来帮你揉了揉?”
“你这双手脏兮兮的,有什么资格碰我?”北冥雄一点不给面子,就连拒绝也是用最羞辱人的方式:“这样的手只配拿来伺候男人,别在我面前晃了晃去脏了我的眼。”
“难道老爷子觉得自己不是男人吗?”被他这样辱骂,名可居然一点不生气,甚至还一脸笑意。
如果不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北冥夜一定会黑着一张脸,牵着她离开。
但他知道,这丫头心里太善良,知道北冥雄是她外公,只想着尽点孝道,根本不在意北冥雄语言上对她的伤害。
可北冥雄见她明明被自己骂了,还笑得这么开怀,心里便更加不高兴了。
是不是这女人天生骨头就是这么贱,还是说她已经习惯了这种羞辱的话,只因为她一直做的事情足够的肮脏?
一想到她极有可能不仅仅做过北冥夜的女人,他便开始烦躁了起来,甚至他还想起了北冥夜上回跟他暗示的事情,名可除了是他的女人,还是北冥连城的!
两兄弟玩一个女人……
他脸色一沉,重重哼了哼,盯着名可,满眼嫌弃:“我让你在这里住,只是看在这两个小子的份上,别以为我真的愿意接受你。想嫁进我北冥家,你休想,我北冥家绝对不会要你这种脏兮兮的儿媳妇!”
“我似乎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北冥夜冷冷道,还想说什么,名可却暗中扯了扯他的衣角,对他摇了摇头。
说好了这次回来不可以再惹她外公生气的,她从北冥夜和北冥连城口中已经知道,北冥雄有心脏病的,要是把他气狠了,让他心脏病发作,怎么办?
这两个家伙不知道心疼,她可是心疼得很呢。
北冥夜紧抿薄唇,脸色有几分冷,虽然听着自己女人被人羞辱的话,心里火大得很,但见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他又于心不忍。
只能轻轻哼了哼,把杯子捏在手中,靠在沙发背上,慵懒地品茶,不再说话。
名可站了起来,向北冥雄走去:“我就是天生适合伺候男人,除非你觉得自己不是男人,又或者说你不敢接受我的伺候。”
“我为什么不敢?”北冥雄盯着她,虽然明知道是她的激将法,可他不知道这女娃子这样讨好自己有什么意义?
他又哼了哼,等她走到自己身后,他下意识坐直身躯,冰冷的唇溢出无情的话语:“你以为你故意讨好我,我就会允许你进门?你知道我北冥家选儿媳妇都有什么条件吗?就凭你也配?”
北冥夜不理会他,目光飘落在偌大的电视屏幕上,和北冥连城一起看财经新闻去了。
名可却只是浅浅笑了笑,双手落在他肩头上的时候,还能感受到他身体对自己的那点微微的抗拒,可她不在意,指尖压下,便开始给他揉了起来。
起先北冥雄是真的很厌恶,只是这丫头死皮赖脸缠上了他,赶都赶不走,如同苍蝇一样,让人讨厌得很。
可他没想到她给人推拿的手法还真有那么点靠谱,才给他推了几下,纠缠了他脖子好几天的酸痛,居然真的奇迹般地缓和了不少。
等到她暖暖的小手落在他后领上方的时候,他忍不住轻叹了声,冰冷的脖子被她掌心的暖意包裹着,居然说不出的舒服。
“有颈椎病的人一般脖子容易受凉,老爷子以后出门得要注意保暖,可以适当戴一个护颈,或者戴一条围巾。”名可淡淡提醒道。
“要你多事。”北冥雄连头都没回,身体在接受着人家的伺候,一张嘴却始终不饶人:“你现在给我按摩,不过就像是花钱找了个技师回来伺候自己一样,别以为我会因此而感动。”
想了想,顿时便心安理得了起来,靠在沙发上,不再抗拒她那双手,反倒闭上眼,开始肆意享受:“说吧,要多少钱?明码实价好说话,等会我叫管家拿给你。”
“好呀,那……”名可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勾起薄唇,笑道:“那就按市价,半个小时两百块,好吗?”
半个小时两百块!北冥雄顿时又不屑了起来,讽刺道:“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来没去过这么低级的按摩院。”
“你要是觉得价钱低了,那就连上门费都付了,半个小时给我五百块。”
“好。”
只要她愿意收钱就好,至少他可以安心接受她的伺候,既然给了钱,接受起来就没有那么心虚了。
名可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死要面子活受罪,某些人不愧是他一手养出来的,那倔强又好胜的脾气……
两片薄唇一直轻扬着,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浅笑。
一脸柔和似水的笑容,她自己是不知道,可那笑意看在北冥夜眼底,却有几分刺痛了他的双眸。
她对亲情真的那么渴望?就连一直对她恶言恶语的北冥雄,也可以被她包容成这样?
这丫头的心太软,太柔和,却不知道她这份软这份柔,会给对方伤害到自己的机会。
北冥连城回头来取茶几上的茶杯时,也正好看到了名可唇角那份柔柔的笑意,眼底映着她浅笑的模样,心头却微微拧紧了。
北冥雄一直在骂她,他以为她都在强迫自己忍耐着,虽然,他表面上一直在看电视,可脑袋瓜里却始终飘荡着她苦哈着一张脸、强颜欢笑的模样。
却不想这时候看到她,眼底哪有一点点委屈?她专心在给伺候北冥雄,一点勉强的意思都没有。
哪怕被北冥雄辱骂,她分明也乐意得很。
只因为北冥雄是她的外公吗?这笨女人,难道是她外公就能随便说话伤害她吗?
蠢女人,活该被欺负!
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冲她冷冷哼了哼,他把杯子抓了起来,将整杯茶水灌进口中,之后杯子又重重搁下,目光依然锁在名可身上,眼底竟藏了几分怒意。
听到他搁下杯子发出来那高乎寻常的声响,名可有几分讶异,抬眼正好碰上他的视线。
愣了下,她忍不住皱起了眉:“连城队长,干嘛对我发脾气?”
北冥连城懒得理她,收回目光看电视去了。
她喜欢受虐就让她受个够,老大在这里,人也没有开口说半句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来说话?
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气些什么,名可也不在意,似乎已经习惯了身边两个男人时不时的坏脾气。
看着北冥雄鬓角泛白的发丝,她浅叹了一声,心情又开始沉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