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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了一套中国红唐装,预示着新年行大运,做生意的人时常迷信。
家里似乎闹翻了天,文太太表情很惊促。
“哥。”
高大唐装男子转身:“哦,小妹来了。”
五官俊美,笑容不羁,不管是男性正装、居家常服或者眼前这一身传统唐装,完全hold住。
“豆豆找你,回家吧。”
“告诉豆豆,舅舅今天把舅妈带回家。”
言罢,眼角眉梢俏然一眨,很是风流邪肆。
深深无辙,拽住她老哥胳臂:“哥,新年,别这样好么?”
强调新年,一个常年居于国外无妻无儿的男子似是非常重视。
“嗯。”洪兆南点点头,表情认真:“立马就走,绝对不会惊扰了福运。”
那始终站在与洪兆南对立面的文非凡,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两个男人似是为了一扇门对峙,不同的两只手分别握在门把上,下面那只手想开,上面那只手阻止。
深深不傻,看着这扇厚实的木门,却心思电转的知道了敏娜藏身在里面。
“文非凡,别这么固执,把门打开。”
对方摇摇头,眼神笃实。
洪兆南忍俊不禁,面透狣浢:“我今天心情挺好的,你也别找我不痛快,惹我不痛快了,我让你穿女人衣服给你女人看看。”
她哥真有得罪人的本事,深深闭了闭眼,转脸看四爷。
昨晚,夜黑风高,四爷亲自把人交给文非凡,哥俩感情很真,一点儿不掺假,到了这步田地,文非凡也没打算把人交出来。
房里突然有女孩子的哭声,深深吓了一跳。
“呜——呜呜——”
避于墙角显得羸弱又无力的文太太突然冲了过来,拨开众人,手也握住了那只门把。
“哥,我求你回家吧行不行?”
“不行。”
一门之隔的女孩儿哭的很是凄惨,估计是叫门外这些对话吓的。
文非凡眼睛猩红:“洪兆南,多行不义必自毙,得罪太多人,不怕下地狱吗?”
“我给你这个机会,你都未必能扳倒我。”嗓音戏谑。
温润男子面色终于不太好看,捧住深深肩膀让她挪位,上前一步,对文非凡说:“开门。”
文非凡有意外到:“四爷?!”
“没事,开门,闺女在哭。”
四个字让文非凡心如刀绞,男人和女人一样,为人父母后像钢铁一样强大,又像玻璃一样易碎。
门开,房里站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穿着新年衣裳,梳着马尾辫,很是漂亮可爱,可是一双眼睛哭的通红。
文非凡和文太太同一时间冲进房中,将孩子抱起。
房间一览无余。
还未成长的女孩儿房间透露着一股干净清爽的味道,没有花季少女的芬芳甜美,像夏叶一般洁净。
一张温馨单人床,一张面窗卡通书桌,一个大衣橱,衣橱上一面穿衣镜,仅此而已。
高大英俊的男子唇边一抹邪肆笑意,迈步入内,手腕却被身后某人攥住。
深深最后一次恳求:“看在小孩子的份上,今天就算了,行么?”
“肯定不行。”
挥开女人的手,洪兆南大步进去,锐利的眼睛像鹰。
毫不给面子的同时拉开两扇衣橱门,花花绿绿的小衣服间露出一张年轻女人的脸。
脸色苍白,眼神倒非常厉害。
洪兆南扯唇笑了笑。
文太太捂住了女儿的嘴,面对面前这个强大的男人,心生惧意。
其实他知道这个身为人母的女人在想什么。
不禁自讽,他的坏也有原因,对付亏欠过他的自然毫不犹豫,和他无冤无仇的,他还不至于作奸犯科。
“还不出来?准备留在别人家过年?”
轻飘飘哂笑,转身在漠视着从衣橱里走出来的年轻女子。
门外深深转过了身,毫无办法。
……
新春的江城,张灯结彩,洪公馆外一票打杂之人,张贴的“福”字和春节对联预示着这一年的喜气祥和。
张妈却一眼看见了岳月。
铁艺大门外突然出现的女子,像一道幽灵,虽是新春,却穿着素白的毛衣和素白的长裙,长发飘飘,似是回到了少女时期。
“太太!”
一声疾呼,让干活的众人蓦地抬头观望,有些并不认识这位貌美的女性,神色露出好奇。
“张妈。”隔着铁门,岳月笑靥如花:“能让我进去吗?”
这话说的很痛,眼神残留零落的悲伤。
张妈红着眼圈往家跑,门前遇上和展望玩着皮球的豆豆,小男人仰头张望,笑嘻嘻甜蜜蜜,嘴巴里喊着“奶奶奶奶”。
“哎,小少爷。”
应声后,绕过豆豆,跑进家中,身穿中国红唐装的男人英姿飒爽的从贴上倒福的落地窗前转身。
张妈脸色通红,口气断断续续:“先生,太——太太——太太在外面。”
家中二楼,身穿一套牛仔服的年轻女人扯唇,露出一股讽嘲,转身回到房中。
英俊不凡的男子极目远眺,苍郁古树掩映下很难看见尽处,铁艺大门影影绰绰露出一角。
“先生,太太问能不能让她进来。”
男子未作答,迈步走出楼外,小男人豆豆见到舅舅,开心扑到腿上:“玩,玩。”
皮球辘辘颠到腿边,男子面庞似有阳光般温暖微笑,弯腰将小男人抱起,夹着两腋在空中抛举,小男人咯咯直乐。
“展望,把人打发了。”
看着男人目视前方,展望有所顿悟,躬身点头后,转身迈步离开。
张妈脸色煞白,既然不敢与眼前男子提出异议,便拔腿追展望身影而去。
铁艺大门敞开,四通八达,门里门外都有保镖和佣人,保镖们保证安全和安宁,佣人们张灯结彩的悬挂新春对联和大红灯笼。
那个一身雪白的女子,亭亭玉立的立在门前,展望与张妈一前一后从葱郁花园而来,男子步伐迈的大,身后老媪跟随的吃力。
“岳小姐,你请回吧,不然我只能稍有得罪了。”
“他不见我?”
“你和七爷已经离婚,为什么还要跑来这边?”
岳月面色看起来十分无害:“因为我没有地方过年啊。”
“今天早晨,我去了趟瑞景小区,可是温佩玲将我赶出来了,我还能去哪?当然来这里了啊。”
展望虽无感,但身后张妈却眼圈通红,心似被锥尖刺痛。
岳月算的上无依无靠,生身父母已经离世,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没和洪兆南离婚还好,如今形单影只,竟是过年也找不到个团圆的地方。
“你请走吧,七爷的亲人们都在家,你不适合来这边。”
“我来过个年而已,你去告诉他,吃了这顿新年饭我就离开。”
“哪有这个样子的?”
展望很郁闷,扭头对四边保镖说:“拦着别让她进来。”
说罢,他迈步就回了,似是懒得对付这种无聊琐事。
张妈却哭着没走,迈出两步,将岳月抱住:“太太,您现在住在哪里?”
“在这附近租了间房子,有空你过来玩吧。”
含笑的口吻,眼眶中却隐有泪痕。
“太太,您先回家吧,我伺候完这一餐,下午就去您那边陪您团年。”
“不用了。”不知何时岳月摸出手机,按出一组号码:“我给一个人打个电话,她会让我进去的。”
……
敏娜接到岳月电话,屏幕很亮,上面一组没有保存的号码等待连通。
“邹敏娜,让我进去过个年,吃个团年饭好不好?”
敏娜摸了摸头发:“我一点都不想跟洪兆南团年,你能帮我吗?”
“我很想跟他团年,拜托你让他同意我进去。”
两人你来我往的交谈并没有几句,就被拧开门把进入房间的女人打断。
敏娜眼神一扫,便对那端人说道:“好。”
通话匆匆结束。
深深不疑有他,反手阖上门:“准备放鞭炮了,不下来么?”
“下来。”
楼下确实准备放鞭炮,深深快步跑到屋外,将不知危险的豆豆抱开。
敏娜从楼外收回视线,转身时面色严肃,透露一股冷漠。
“洪兆南,让岳月跟我们一起过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