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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中小个子校长笑着道：“赵校长，你太谦虚了，过份的谦虚就是骄傲，谁不知道，一诊二诊，全市前三千名，你们钟山中学就占了一半，我们县中还想沾点光，办个钟山班呢。”
赵校长志得意满，哈哈笑了起来，笑得都能看见后槽牙了，“一中也不错，占了八百多名，没准这次高考来个反超呢，是不是啊，谷校长？”
县中小个子校长正巴结着赵校长，赶紧一个马屁拍上去，“是啊，一中也很不错，前三千名钟山中学考了一千五百名，一中考了八百多名，在我们市里，你们都是数一数二的名牌高中了。”
县中小个子校长话里的意思，就给一中和钟山中学排了座次。
谷校长这两天也比较亢奋，睡得晚，起得早，咳得更猛了，然后拿开纸巾，赫然咳出了一点血痕。
麻蛋，还想跟老子竞争市教体局副局长，赵校长暗想，一见谷校长咳出了血，便故意大声嚷嚷道：“哎哟，谷校长为一中呕心沥血——累得都快吐了血，优生才到钟山中学的一半，确实让人佩服啊。”
县中小个子校长假惺惺道歉，“谷校长，实在对不起，刚才我实事求是一句话，竟然把你气得吐了血，你要是住进了医院，那就是我的罪过了，对不起，对不起。”
这脸打得啪啪作响啊，谷校长这次真是被气着了，脸色铁青，可事实如此，他也说不起硬话，只好忍着，都快忍出了内伤，下了楼，坐进自己的车，立刻就给汤克勤打电话，“汤主任，王石的催眠课上得怎么样？”
“王石催眠十个班以后，就脸色发白，全身像虚脱了一样，汗水把衬衣都打湿了，不过他到校长办公室休息了半个小时，又开始给学生催眠……”汤克勤絮絮叨叨地汇报道。
“汤主任，你今天说话怎么找不到重点，我想问两件事，一件是王石今天催眠的效果怎么样，第二件是他现在催眠了多少个班？”谷校长提高了声音，明显有些不快。
“催眠的效果很不错，学生都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整个高三的教室鼾声此起彼伏，不过现在还有八个班没催眠。”汤克勤小心翼翼道，“校长，我怕王石支撑不住了，那几个班要是收了钱，没被催眠，家长会不会等考试完后，闹事啊？”
“……”谷校长沉默了一阵，“你想想办法，让王石拼尽体内的洪荒之力吧？”
此时王石蛋就跟水里捞出来似的，浑身虚汗，刚咬牙又做完三个班的催眠，还剩下五个班，他已经完全撑不住了，被林韵儿扶起，走路双腿打颤，几乎都有些站立不稳，被扶到校长办公室，往沙发葛优式的一躺，连洗澡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汤克勤背着一个涨鼓鼓的军用大背包进来，然后关上门，把背包链子拉开，拿出一叠一叠的现金，都是从班上收上来的，还没来得及去存银行。
“王石，老师知道你撑不住了，但你知道这个背包有多少钱吗，九十多万，你只要把最后五个班都催眠了，这些钱就是你的，你先起来，数一会会钱，数着数着心情就好了，精神就亢奋了。”汤克勤也想不出什么高招了，脑子一抽，觉得拿钱刺激最给力。
王石蛋看都没看茶几上的钱，那意思是说，哥是眼里只有钱的人吗，是庸俗贪婪的人，哥一直都说不收钱，是你们硬给我塞钱的——咳咳，汤老师，你没事可以走了，让我数一会儿钱，看看精神是不是能恢复过来？
林韵儿还不知道，王石蛋今天催眠一个班，差不多就能挣小两万，一看军用背包里九十多万现金，眼睛都开始放光了。
“师兄，这是你今天上催眠课挣的，你这挣钱的速度太牛笔了。”林韵儿啧啧赞叹道。
“明天，还要给实验高中上催眠课呢，那边还有二十几个班。”王石蛋有气无力道。
“师兄，你来数钱嘛，数着数着心情就好了。”林韵儿招手道。
“咳咳，其实有比数钱更能让人振奋的事。”王石蛋眼神灼热地看着林韵儿，大有在办公室将她办了的味道。
“师兄是想——”林韵儿低下头去，娇羞满面。
王石蛋撇了撇嘴，“你想啥呢，这是校长办公室，就算你想，我还不愿意呢，我认真地问问，林师妹，我需要多少身家，需要什么条件，你爸妈才会同意我们？”
“你现在就不错，不过最好考上大学。”林韵儿不敢看王石蛋的眼睛，双手手指紧紧绞扭着，心情如同暴雨般骤乱。
“嗯。”王石蛋心里暗骂，麻蛋，哥是那么庸俗的人吗，这是为爱情而数钱——终于为数钱找了一个高尚的借口，一叠是一万，数量对不对哦，差一张就少了一百元，农村得卖多少柴鸡蛋才能挣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