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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倒在垃圾桶边呕吐起来。
已经不记得厌血,是从哪一天开始,她也在潜意识的拼命忘记。
当晚,她梦见自己穿白大褂,身边围绕着指指点点的陌生人。
“你不是医生!”一个女人鬼哭狼嚎的拽着她的白大褂,“是刽子手!是恶魔!”
她很想跟这个女人解释,张开的嘴却没法发出声音。
低头一看,她白大褂满是血腥,衣角还在滴滴答答的流血,地上汇聚成一汪血泉。
她从梦里惊醒回神,迷茫的盯着幽暗的房顶。
睡到大半夜,被褥被踢了一大半,床铺凉飕飕的,她翻转过身,把脸趴在枕头上,眼皮干涩的难受。
她真是刽子手吗?
……
连续两晚没睡好,许温岚精神欠佳,揉着眼皮刚要下楼,突然听到沉重的扑通声,声响正是方奕旸的房间传来的。
许温岚昨夜没去送饭,想一想,决定进去看看情况,推门一看,见方奕旸倒在床铺下,粗壮的链子簌簌作响。
“你怎么了?”许温岚担心地问,他的脸色不是很好,嘴唇没一丝血色。
“没事,我的腿麻了。”方奕旸低垂着头颅,揉搓膝盖。
许任文相对来说还算是有点仁慈,一天三次会放他去客房的侧间上厕所。但链子的长度只够小范围走动,几天没运动肯定会腿麻的。
许温岚想扶他起身,手伸过去刹那,忽然后悔了。
万一他跟上次一样,拿刀子对着她怎么办?
没等她抽身,方奕旸的大手裹紧她的小手,就着她的支撑立起身,站起来竟比一米七的她足足高一个头。
接着,他颀长的身躯一个倾斜,全身覆盖在她的身上。
胡飞今晚喝了四五瓶啤酒,打牌时直接在沙发睡下了,半夜被膀胱的尿憋醒,撒了泡尿后上楼回卧房,突然想起廖哥要他每晚睡觉前检查方奕旸的房间。
此时,他浑圆的胖脸醉得通红,揉揉眼皮,才发现房间有台灯的光亮,满是诧异的说:“咦,是谁开的?问你话呢!”
捆绑方奕旸脚的铁链的长度,完全不够他走到桌边。然而,这间狭小的房间除方奕旸之外,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方奕旸横卧在床上,像被刚醒似的,朦胧的声音透着困意:“我看不见谁进来过,可能送饭的忘记关了。”
一般送饭的是许温岚,他这么表达,似乎连谁给他送饭搞都不清楚。
“嗤,原来是那小妞。”胡飞走到桌前,看了眼方奕旸的床,没瞧出什么异样,学廖哥的口气,大着嗓门发出警告,“在老子的地盘老实点,要是发现你有小动作,等拿到赎金就要你的命。”
他顺手关上台灯的按钮,打个酒嗝回屋睡觉了。
室内安静后,许温岚从隆起的被褥钻出身,脸颊浮起两团红云,幸亏那人蒙着眼睛看不见。
就在方才,方奕旸将许温岚拉进被窝里,单薄的棉被遮盖住她的存在。
她担心胡飞看出点破绽,被迫搂住方奕旸的腰身,与成年男人紧紧挨着,感知薄薄衣料透出的体温,面颊仿佛被点燃般发热滚烫。
靠的太近了,她还听到他沉稳的心跳声,砰砰砰,乱了她的心神。
他的手碰到她柔软的头发,有意无意地穿进发丝间抚顺,像安抚她惊惧的心灵似的。
胡飞离开后,许温岚立即跳下床:“我回去了。”
他轻轻嗯了声,忽然说:“我发现,你的长发及腰,肯定很美。”
她转头看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室内,瞧不清他的全脸,却能想象绵言细语的话,是如何从他唇齿吐出来的。
“如果没戴眼罩,我最想做的就是,看一眼你的长发。”
……
廖哥这几天毛毛躁躁,随时处于掀桌的炸毛状态,时不时臭骂许任文几句。这暴躁的举动没针对性,无非是找个出气筒罢了。
许温岚从她哥那里了解,维特行踪诡秘,没有固定手机号码,一直是廖哥主动联系他。维特复制走了录像,临走前没通知,这两天也没有消息,就跟凭空消失似的。
廖哥怀疑维特没把绑架当回事,或者他们被维特给卖了,维特自己拿录像换了钱。唯独没有想到,有可能维特被警察抓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