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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得这人,腰上是挂了一枚金丝牌。
从南边到京里,迫于生计,只是妈妈临别说的话,她是一句也没有听在心上。
优伶为生,不当为奴,若有人冒犯,她此生的后路也当早已备好。
轻步进屋去,一眼就瞧见了屋内的光景。
那日江南只敢偷偷瞧一眼的大爷此时正高坐在案上,见着她来了,喜笑,“也别拘束,就奏一曲你平日里擅长的便是。”
“是。”
奏一首空怀江城子。
此声辽阔,进而激昂。
却因着前头一道始终不变的视线,心里交杂,奏这首曲子,故而弹错了一个调。
一曲毕,她挪步上前。
听得此前唤她入内的袁大爷说话,问身边人,“三哥,何如?”
三哥没有声息,却是案前的另一人说话,声线温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这姑娘手艺是有些年头了。”
玉婷抬头看,未曾道谢言辞,就被震赫到,这人……
袁如意看了良久,却见葛思珉无有反应,连承德都知道的好,啧,看来这人口味越发难测了。
“唉,”袁如意伸手,将要屏退此女。
不料此时座边人开口了,还是放下酒杯问,“叫什么名字?”
“玉,玉婷,瑕玉和色也。”玉婷嗫嚅。
“呐,是这个婷啊。”葛思珉笑了,“当年不嫁惜娉婷,传粉施朱学後生。不好,给个名字,日后就唤施朱罢。”
袁如意乐开了枝,望向承德,承德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论说骚话,谁也比不上瑜卿三郎啊。
这便是此事的开端,那年秋菊迷露,汴河船舶往断,又有谁知,这之后三人成行,把酒言欢的日子,也将渐行渐远。
…………
太子猝世,禁素百日,再出门时,路面霜降,结冰难行。
南方的日子,虽然到了此时,却并未飘雪,屋檐冰棱,虽然冷,却半分不及去年京中。
幼章清装往廊下走,疏影身后喊,手里拿着斗篷,“姑娘,落了斗篷,仔细着了凉。”
幼章哪听得见她说话,走到院子里,可是稀奇极了,一面明亮照人的妆台,见着人,分外清晰,与本人无二。
苏暮遮见她急劲,笑她,“一面照子,只是比往常的清晰了些。此行下海,特意托人运了来,猜你也喜欢,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我怕赶不回来了,就提前将这份礼送了,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幼章只觉得新奇,听闻他又要出门,却不得不问,“大哥此去,要多久才会回来?”
“年后才能回,”苏暮遮惯喜欢摸她脑门,只是她渐大了,也摸不得了,现下伸手去,撸了撸,“等我回来,就将你的亲事定了。”
“大哥……”
丫头,“弘杉这人,我瞧在眼里,可不许多欺允他。”
欺——欺……
大哥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送完礼,苏幕遮也该走了,“好了,小妹,天见凉,东西抬进屋,就进去歇着罢。”
说到刘景真,下午幼章在屋里看书,丫头进屋来,就提着一面纸笺,说,“姑娘,刘公子的信。”
唔,哪曾想幼章住的院子临墙一隔,是一面空置的宅落,空了好些年,刘景真便派人时而从这里送信来,好不方便。
幼章展信看,一把盖了信封。
香涎笑,“姑娘,信上说什么了?”
说什么,唉,这人说话只有一句。
“展信见,东墙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