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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宇。”苏晓月拉起了明宇的小手,温声细气地说道:“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但不能让有意义的事情变了味,变成别人厌恶的。现在的时间到了晚上十点多,很多人都躺下休息了,他们白天忙着工作,只有晚上才是他们放松神经的时候,要是连晚上都不能好好地休息,他们该多累呀。”
樊明宇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又做错了,同时也有点生气,觉得苏晓月老是批评他这样做得不对,那样做得不对。不过想到苏晓月对他的好,愿意陪他玩,他又忍住了心里的气,不再搭理苏晓月,默默地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自己动手收拾玩具锣鼓等东西,然后费力地拎抱着东西回屋里去。
虽说他不再搭理苏晓月,苏晓月曾经教育过他的一些话,他倒是记住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玩具是他拿出来的,所以他自己收拾。
回到屋里,樊明宇径直上了二楼,在二楼的楼梯口看到了樊少明。
“爹地。”樊明宇有点委屈地叫了一声。
樊少明伸手从他手里拿过了玩具鼓,与他一起往他的房间走去,“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又跑到院子里表演?”
他是看到苏晓月把儿子哄睡了,才会拉着苏晓月上顶楼问话的。
“我睡醒了,再也睡不着,所以就想做点什么。”
樊明宇解释着自己在院子里敲锣打鼓的行径。
因为随心所欲习惯了,他也没有考虑太多。
回到房里,樊少明让儿子把玩具都摆放到房里的玩具区域。明宇的房间本来就很大,被樊少明分格开来,卧室是休息的地方,小书房是学习的地方,衣帽间便是放着衣物的,玩具房则全是玩具。
等到樊明宇放好了玩具,再进浴室里洗了洗手后,出来便爬上了床,因为他最爱的爹地已经在床上等着他了。
他最喜欢跟着爹地一起睡,爹地却不允许他再跟着一起睡,而把他分到了这间大房间里。
“爹地。”樊明宇一躺下,小身子就往樊少明的怀抱里钻去,樊少明浅笑着抱他入怀,让他枕在自己的臂弯上,父子俩显得亲密无间。
“爹地,苏老师总是批评我。”小家伙不是在告状,他是在诉苦。
知道苏晓月是为了他好,可是过去的习惯又让他心生委屈。
樊少明垂眸温柔地看着宝贝儿子,听到他在向自己诉苦,他先是温柔地轻拍着儿子的小身子,温柔地说道:“苏老师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没有做错事情,苏老师是不会批评你的。”
“爹地,有时候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平时我都是那样做的事,到了苏老师那里,便成了错误的。苏老师的批评是很温和,听着也不会觉得伤人,可我还是觉得委屈。她没有出现的时候,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还是爹地好。”说完,小家伙亲热地回搂着樊少明。
樊少明还是很温柔地轻拍着儿子的身子,没有马上回答,先让小家伙享受一下父爱,抚慰一下他自认为受了伤的心灵。
等到明宇松开了搂住他的小手后,他才轻推开儿子,垂眸温柔地与儿子对视着,纠结着如何解释,想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明宇,爹地平时工作很忙,在家陪你的时间少得可怜,爹地心里有愧疚,觉得欠了你什么似的,所以对你极尽宠爱,极尽所能地在物质上给予补偿,只要你觉得开心便行。有时候,有些事情你做得不对,爹地想着你年纪还小,不过是个孩子,也就没有在意,由着你,只要你开心便行。”
“不过……嗯,爹地虽然不想承认,苏老师的指责就像鞭子一样,狠狠地抽打在爹地的身上,爹地其实也很生气,很不愿意承认爹地对你的宠爱成了溺爱,会教坏你。但事实就是如此,你也别怨怪苏老师,你的老师换了那么多,苏老师是爹地认为最负责任的老师,她在教育小朋友这方面也挺优秀的。”
明宇眨着眼看着自己的爹地,却无法理解爹地的一番话。
儿子黑眸骨碌碌地转,樊少明便知道儿子没有办法理解他的话,他也不强求儿子立即就能理解。毕竟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很多事情孩子无法想得更全面。
至于儿子对苏晓月的点点抱怨,那是苏晓月的问题了。
儿子对苏晓月有好感是一回事,苏晓月想完全纠正儿子的坏习惯,也是需要时间的。只要让儿子觉得苏晓月批评他,都是为了他好,儿子才不会对苏晓月心生怨怼。
两个人相处好了,嗯,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父子俩,一个是找妻子,一个是找妈妈,都要意见统一才不会闹矛盾,才能得到幸福。
“爹地,我们学校好像来了一个新老师,很漂亮的新老师,不过见到我的时候一脸的惊悚,所以我讨厌她。”
樊少明笑了笑,“肯定是你调皮捣蛋的时候被新老师看到了。”儿子有点自恋,他知道的。
“才不是呢。想我小小年纪就继承了爹地的英俊潇洒,人见人爱的,她居然给我那样的表情,太伤我自尊心了。伤我自尊心的人,我不喜欢。”
樊少明失笑,“爹地知道了,睡吧,很晚了,明天再赖床,苏老师可是会亲自来敲门的哦。我想你不愿意一大清早的就被你最喜欢的苏老师批评吧?”
“爹地讨厌。”樊明宇吐吐舌头,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明知道我最怕苏老师的批评,还抬苏老师来压我。”
樊少明宠溺地亲了儿子的小脸蛋一记,宠溺地笑道:“你也有怕的人吗?”
往父亲的怀里一扎,明宇嘻嘻地笑着:“我以前最怕爹地生气,家法侍候,现在又多了一个苏老师的批评。苏老师批评人的时候轻声细语的,让我想整她都于心不忍,爹地,我怀疑苏老师身上镶满了磁铁,把我们父子俩都吸引住了。”
轻敲儿子一记,樊少明失笑:“你这是什么形容?”
明宇嘻嘻笑,闪烁着大眼诱惑着父亲:“爹地,要不你去检查一下苏老师身上有没有带着磁铁,否则我怎么会喜欢她,好在她那么大年纪了,要是像悠悠一般大,我这么喜欢跟她相处,就完蛋了。”
“什么完蛋了?”
“喜欢一个长得不咋样的女人怎么配得起我的玉树临风。”
樊少明顿时笑抽了,这个臭小子。
等等,这臭小子不是在刺着他这个做老子的喜欢了苏晓月那个不怎么样的女人吗?
这臭小子,越发的人小鬼大了。
“睡吧。”
“好,爹地要等我睡着了才能走开。”
樊少明揽稳儿子,爱怜地轻抚着儿子的头,爱怜地说道:“好,爹地等你睡着了再走开。”
樊明宇满足地用一只脚横在父亲的身上,小身子也往父亲的怀里钻去,一边手再次搭上父亲的身上,这样他在未睡着之前,都能知道父亲在不在。
有亲爱的爹地大人陪在身边,樊明宇很快就重新入睡。
……
黑夜里,白振宏靠坐在搬到阳台上的那张躺椅上,右手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对方估计还没有接听,他也很耐心地等着。
周静芸穿着一袭黑色而性感的睡衣靠站在阳台的门口,才四十几岁的她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像三十零岁的人,与白振宏的感情依旧好得如同初恋一般,今天晚上她特意地换上了一套新买的性感睡衣,本想与丈夫好好地温存一番。
结果……
阳台上一片黑,她的丈夫特别的喜欢黑夜,连灯都不开。
有时候夫妻俩翻云覆雨时,他也会关掉灯光。
肯定是苏心洁害的。
周静芸把丈夫喜欢在黑暗里做事的过错完全地推到了苏心洁身上,她认为是苏心洁不像她这样貌美如花,让白振宏无法下咽,但为了演戏,白振宏又不得不尽着做丈夫的责任,所以才会在黑暗中做事。
苏心洁死了还要被周静芸如此怨恨着,真是天大奇冤。苏心洁虽然不美,却很耐看,就像现在的苏晓月一样。
白振宏天生喜欢黑色,与任何人无关。
“振宏,很晚了。”见白振宏一次又一次地打着那个人的电话,哪怕对方不接听,他依旧耐心至极,周静芸忍不住提醒着。
“你先睡吧。”
白振宏没有留意到妻子今天晚上特别的性感诱人。
周静芸气结地瞪了他一眼,见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自己身上,只得气闷地转身回房里去,自己梦中找周公恩爱去。
在周静芸转身回房里之后,白振宏打出去的电话才被人接听。
“阎先生。”对方一接电话话,白振宏就堆起了笑容。
“白老这么晚了还给我打电话,有事吗?”阎先生是明知故问的。白振宏要是用不到他,打死白振宏都不会主动联系他。
白振宏笑着:“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阎先生。阎先生,我想请求你帮我做一件事。”
阎先生把左手的手机拿开,右手拿着的手机还贴在耳边,听着另一通电话的主人在说话,那是江易打给他的,兄弟俩本来聊得挺欢的,白振宏那般的不识趣一连打了十几通电话。
听到白振宏的请求,他又把左手拿着的手机贴回到左耳,问着:“如果是上次那件事,白老就不要再提了。白老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讨价还价的,一口价不合我意,那事就休得再提,我失去了兴趣。”
江易听到阎先生的问话,马上就猜到了些许,在电话那端也问着阎先生:“大哥,你在和谁说话?”
“老头子。”
阎先生答着江易的问题,白振宏以为阎先生在叫着自己老头子,连忙笑着应:“阎先生有何吩咐?”
“一会儿再聊。”
阎先生先挂了好兄弟江易的电话,然后问着白振宏:“白老,我困了,你要是说不到重点上,我就挂电话了,记得帮我充话费哈。”
“阎先生,阎先生请别挂电话。”白振宏赶紧叫着,害怕阎先生又挂电话,“这一次的事情是新的。阎先生,我给你十个亿,你帮我找两个人,他们身上有我想要的东西,你帮我把他们身上的东西都给毁了,再干掉那两个人。”
他没有再请阎帝帮自己压制其他势力追查苏晓月的身世,因为那些势力依旧来自五帝堂,不管阎帝有多么的难缠,之于阎帝来说,五帝堂的兄弟比任何人都重要。他在阎帝心里的自然是不及江易重要的,所以上次提出来的请求,他放弃。
苏晓月,他都不再监视,等着苏晓月向他出招,他再拆招,来个静观其妙,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也不动的。
但周淑英夫妻俩他必须要抢在苏晓月之前找到,然后杀人灭口再毁灭证据,这样他就高枕无忧了,再也不用担心苏晓月报母仇。
“十个亿?那两个人掌握着白老当年的犯罪证据吧。”阎帝的话让白振宏胆战心惊的。他出天价请阎帝帮他抹掉苏晓月的所有资料时,阎帝估计也顺手地把他调查了一番。
这个男人于他来说才是真正的炸弹呀,更是他无法拆除的炸弹。
十八年前便有过了合作,但到现在,他都还不知道对方的年纪有多大,更没有见过阎帝其人。
“阎先生意下如何?如果阎先生愿意合作,我会把那两个人的资料发送给阎先生的。”
白振宏堆笑地问着,只要干掉了周淑英夫妻俩,他还可以赚很多很多的十个亿。请高人办事,自然要高价。给阎先生十个亿的酬金,白振宏一点都不心痛。
“白老应该知道我们五帝堂不做杀人越货之事。不过你要是能给我两百个亿,我可以考虑为你破一次例。”
阎先生皮笑肉不笑地应着,“是美金。”
“阎先生……”两百亿美金?他全部身家都没有那个数呢。
“我困了,睡觉,记得帮我充回话费。”阎先生很放肆地打了个呵欠,然后毫不留情地就挂断了与白振宏的通话。
把手机一扔,他往后一靠,以为自己坐在沙发上呢,忘记了自己是坐在自己家中的吧台前,高脚凳没有椅背可靠,他便连人带着高脚凳一起向后倒去,倒到了一半他醒悟过来,又迅速地用脚夹住高脚凳的凳腿,他双手往后一弯,健壮的身子成拱桥状,接着双手一使力,他连人带凳又稳稳地坐回了吧台前。
拿过第二台手机,他敲下了江易的手机号码,江易接听电话后,他状是随意地问着:“小易,你最近都在忙着什么呀?”
“赚钱。”
“价格?”
“说不出来。”江易知道大哥问的是他动用五帝堂的信息网在追查周淑英的事情,夏瑛没有给他钱,只说拿苏晓月的完整资料来交换。
人家苏晓月已经把身世向樊少明和盘托出,江易的报酬对樊少明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夏瑛当初那样谈交易,就等于空手套了江易这头白狼。
江易那么精明狡猾,不会想不到这样的可能性,他还愿意与夏瑛谈交易,真正来说是欣赏夏瑛,喜欢与夏瑛打交道。
“有人给我十个亿,做着和你一样的事情。不同的是,你的要活,我的要死。”
身为五帝堂的领主,阎帝不过问其他四位兄弟的事情,但五帝堂的信息网实际上由他掌控着,所以有些事情他稍微地听了听,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白振宏给他十个亿他不动心,一来是他不干杀人越货之事,二是知道江易在做着这件事,他不和兄弟抢生意。
“大哥答应了?”
阎先生帅气的脸上扬起了笑意,笑得很温暖,“大哥要是答应了,还是你们的大哥吗?咱们五帝堂的人是不做杀人越货之事,否则咱们的老前辈得从棺材里跳出来掐死咱们这些继承人,我可不想让我的前任跳出来,他死的时候都一百岁了,老态龙钟的,突然跳出来能吓死人。”
“大哥,谢谢你。”
“谢什么呀,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管赚钱还是亏本,大哥都尊重你。”
看来阎先生是知道江易追查周淑英夫妻俩赚不到一毛钱。
江易笑了笑,“那女人挺狡猾的。”
“狐狸遇着狐狸,就看看谁当家了。”
阎先生话里有话。
知道阎帝精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千里眼顺风耳,江易倒也坦然,嘿嘿地笑:“我期待着明天中午的到来。”很想知道夏瑛又用什么招数让他主动请客。
阎帝也笑了起来,“有空的时候带她回来见见我们。”
“未到那个地步。”
“早晚的事。很晚了,你休息吧,明天还得给姓樊的那小子做牛做马呢,真不知道你前世欠他什么,这辈子要为他做牛做马,你还做得挺欢的,真是见鬼了。天下难解之事年年有呀。”说着,阎帝主动结束与江易的通话。
江易望着手机笑了笑,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欠了樊少明什么,这辈子要为樊少明做牛做马。或许他图的是樊少明对他的信任,总之除了五帝堂那些兄弟之外,樊少明是他一生的知己!
千金易得,知己难求。
他珍惜。
樊少明也珍惜。
这便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