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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白茶呵呵一笑,再次挽上秦管家的胳膊,将老人家往院子外带走,“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屋子里有一只吃的溜圆的肥老鼠,您也知道桃枝数来最怕这些,所以适才才被吓着了,您老只管放心,茶茶待会就去灭了它。”
“果真?”秦管家有些质疑的斜睇白茶。
白茶忙不迭点头,一脸诚恳,“真,再真不过的了!”
秦管家这才勉强松了口气,半信半疑的瞧着她,脸色郑重,“如果是这样,那就赶紧把那些秽物给弄干净了,省得污了玉姑娘的眼儿。总之,不管什么事儿,都切忌不可怠慢了姑娘,懂了没?”
见秦管家说的这么郑重其事,白茶暗忖这玉姑娘恐怕以后在这王府的地位,是要非同一般了,纵然心里还在为逝去的前王妃感到有些不舒服,但她知道,这一天总是不可避免,总是要来的,只是分了个早晚。
“是,奴婢省的。”白茶心有戚戚焉的应了。
安排好了一应事宜,燕楚在已经易容完毕的花想容陪同下,出了府,上了马车。
看着花想容那张不是易容就是戴着面具的脸,燕楚就有些膈应,“总不好一直这样遮遮掩掩,不如让本王帮你,索性一口气解决了好。”
大概没想到自家爷会突然蹦出这个问题,再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扫视数次之后,花想容出了一个结论,压低了声音凑到燕楚跟前,“王爷,您是不是发‘烧’了?”
燕楚听出了他那个烧字中的歧义,脸一沉,一脚就踢了过去,“滚,不知好歹的东西——”
车厢狭窄,花想容虽然躲得及时,却还是免不了被自家爷的大长腿踢到了屁股,揉着屁股,赶紧坐的远远的,退避三舍,但还是忍不住的好奇,“您要是没发烧,怎么也会良心发现,有心思来关心起属下来了?”
“你说什么。”燕楚眯眼看他,语气危险意味十足。
花想容撇撇嘴,本想说就是,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谄媚,“嘿嘿,没什么没什么,只是爷对属下如此关怀备至,实在是属下万分动容,万分动容的很呐,啊哈哈——”
燕楚这才脸色稍缓,哼了一声,“那事儿都拖了这么些年了,早点解决,早点完事。”
花想容的笑容渐渐收敛起来,平素的嬉皮笑脸,也渐渐变得认真,“属下多谢王爷的美意,可属下还是希望,这件事,还是由属下自己亲自解决的好。”
“哼,随你。”难得的好心好意被当成了驴肝肺,燕楚自然心生不满,但到底没有多加强求的意思,遂,就话锋一转,“秦明的消息还没来?”
提及此时,他的眉头就深深的拧成了一个疙瘩。
若想把自己媳妇儿完全的套牢自己身边,他知道,这两个孩子,定然必不可少。
花想容也拧了眉头,摇了摇头,“这两天,都已经没有秦明的消息了,我后来派人去看过小四合院,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是么。”燕楚虽然对水玉山庄里那些人并未放在心上,更没有要治理的打算,不过防范于未然,还是很有必要的,届时,不管是谁来跟他抢自家媳妇儿,他都不会心慈手软。
是,原本他是打算想等她身上的伤好了以后,会给她腾出一段空闲的时间,来消化和缓冲两人之间的关系,可现在……他已经等不了了。
花想容还是很明白自家王爷的心思的,只是他有些不明白,试探性的问道:“爷,您当真已经移情别恋到玉姑娘身上了?”
自家爷有多死心眼儿,他可不是不知道,这样一个为了死去的爱妻,几乎成了活死人,眼看也要活不长了的自家爷,转眼之间就开始对别的姑娘生了这么多这么深的心思,他如何也有些不信。
“什么移情别恋。”燕楚很不喜欢这个词儿,不虞的瞪了花想容一眼。
花想容更糊涂了,“那您还……。”
还成天腻腻歪歪,死乞白赖的硬要把一个有儿有女的寡.捆绑在自己身边作何?
当他详尽的资料查探过来后,发现小桑榆就是玉姑娘的女儿时,他都惊呆了好伐!
何况玉姑娘还有一个儿子呢!
也是幸好,这玉姑娘的丈夫,根据水玉山庄之中找到的供述,说是玉姑娘早就没了丈夫,还有很多人都以为她是个男子呢,不然,他真要怀疑自家爷肯定脑子出了毛病了。
这一个嫁了两次的平阳郡主,一个又是儿女成双的遗孀寡.妇,好好的清白姑娘不要,偏偏要和这样的他人妇牵扯不清,若说自家爷心里没变.态,鬼才会相信!
燕楚不打算将水玉的身份告知给太多人,即便,是自己最信任的心腹,所以,冷哼一声,“你懂个屁。”
然后就草草结束了这个话题。
花想容无语的摸了摸鼻子,“是是,属下不懂,属下不懂……。”
变.态的世界,他一个正常人当然不懂!
车厢里,片刻的沉寂之后,又响起了燕楚的声音,“淑妃的尾巴,都收拾干净了?本王可不想这场鸿门宴,又再给本王多添一条新罪。”
结党营私,内通妃嫔,这不管是哪一个罪名,都够他喝一壶的了,今天,就真的别想竖着走出重华门了——
花想容郑重点头,“爷放心,她没收拾好的,属下也替她收拾妥当了。”
燕楚轻轻颔首,“这就好。”
言罢,终结了对话,斜倚在了马车软靠上,闭目养神。
太久没见他的好五弟了,也不知道成长到了何种地步,今天这场鸿门宴的目的,他……都不得而知。
用过早膳沐浴完毕过后,水玉也是整装待发,将白茶桃枝打发出去,以偶感风寒为名,关窗闭户。
根据脑海里,那几个土夫子留下的地道地形图的记忆,她成功找到了挖掘于南苑的地道口。
盥洗室的壁式衣柜后。
她穿的是一身短打的男子装束,这些衣裳,都是从燕楚那厮压箱底的柜子里找到的,还是他大概十几岁的少年时,所穿的衣裳,跟上次套在她身上的里衣,是同一个来路。
不过,这两次的心境很是不同。
毕竟,前一次是无知无觉,而这一次,则是她主动穿上的。
上一次是恼羞成怒,这一次,是分外的窘迫。
虽然这衣裳他该是很多年未曾穿过的,但是,她却还是能闻到衣裳里,若有若无透出来的,属于那个混蛋身上的味道。
她很想讨厌,但是却争不过,内心对这个味道的眷恋,甚至在嗅到时,心跳总也忍不住的加速……
地道有过昨晚的经历之后,已经驾轻就熟,也不知怎的,自从和那混蛋昨晚那样……以后,再度回到这里,她竟半点也无伤怀的心情了,仿佛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地道,于她而言,再没有了那么多的内心束缚。
抄着一身的轻盈功法,循着地道的北端,一路向北,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到达她要去的目的地的地道入口。
打开机括,上得地面,她四下一看,竟是薄家主宅深处,一幢空置了很久的小筑前。
入口刚一合上,她收回打量周围的视线,定了定心神,边抬脚准备离开这里,边想着,到底要用什么理由和样子,来应付那个薄久阑。
没曾想,她才迈出一步,一样闪着火花的东西突然射进她脚下的地面里,溅起半丈之高的泥土沫子,差点糊了她的眼睛。
“别动。”
一声充满警告的危险声音,随后响起。
刚被脚下武器惊诧住的水玉,一听到这声警告的声音时,顿时猛地抬头,向发射武器的那源头处望了过去,但见小筑的二楼之上,一个全身黑衣的女子,正将一架狙击枪架在了楼台的汉白玉砌成的围栏之上,黝黑的枪口所瞄准的,此刻已是她水玉的头颅。
她现在位于小筑前的前院里,离得小筑的那栋小楼甚远,而那女子又是一身黑衣,她并不能看清对方的样子,但是,刚才那声音,和那女子隐隐绰绰的身形,实在过于相似,“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