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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己会错杀这么可人儿的小东西,花想容就觉得自己心里毛毛的,非常的不舒服。
谁叫他花爷别的弱点没有,唯有这些软嫩的小娃娃们,就是他的死穴呢!
很快,大堂里出来了一个人撄。
冰冷寒冽的气息,充满压迫的气场,即便众人没将目光投射过去,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心里,此刻都已经十分的明了,此刻正从大堂之内而出的,是谁偿。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的作使,站在堂外的三十多个亲卫兵们,不但连头和眼睛都不敢去往来人那方抬去,尤其是哗啦啦匍匐跪了一地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的声音不是哆嗦的。
“参……参见燕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燕王似乎并没有要理会跪于一地的众人的意思,径直推着轮椅,无声的从堂内出来,即便是他此刻端坐在轮椅上,比常人要矮上了一大截,可他的气势,却是在场无人敢以比拟的,完全大有一种他在身高上比你矮一截,你就要在气势上比他在矮上两截的势态。
跪在地上的诸位亲卫兵这会子只感觉自己的都要矮进泥土里了,额头上的虚汗抑制不住的冒。
而此刻表面还站着的,并没能跪下行礼的花想容,却是一点也没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甚至,完全比这些亲卫们还要惨。
当然,前提是没有人看到他此刻藏纳在长袍里的双腿颤抖的有多厉害,能看得出他此刻满面的笑容有多虚假。
“哈……哈哈,王爷早啊!”花想容此时压根就不敢去直视燕王那寒冽似冰的眼睛,一双眼珠子一刻不停的乱瞟。
虽然燕王府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他花想容在燕王面前对于下跪这种礼节,是可有可无的,然而在现在这个情况下,那是就算想不下跪都难啊。
然而令人无比郁闷的是,他花想容现在却是完全的反其道而行,并非是他不想下跪,而是——他明显不能啊!
一念至此,花想容欲哭无泪的垂下了脑袋,十分委屈的瞅着正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的正香的某个小家伙。
好嘛,这小家伙酣睡的正香也就算了,那像八爪鱼一样抱住他大腿的姿势又是什么鬼?
而正是因为这个姿势,他根本就没法下跪好不好?
唉,说到底就是因为他就是对这些小孩子特别的无奈和无力,生怕自己一个大老粗动作过于粗鲁了,从而会伤到这些天真无邪的小宝贝。
燕王似乎对花想容讨好的嬉皮笑脸明显不买账,甚至还对花想容不怒反笑,“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花想容却在对本王说早,怎么,这是想明着让本王变成人人耻笑的懒惰亲王,还是想暗着嘲笑本王呢,嗯?”
长久不曾舒展过的嘴角,此刻彰显的竟不是迷人的,赏心悦目的弧度,而是说不出的森寒,说不出的鬼魅。
别说是这会子被单挑出来的花想容本人了,就连‘旁观’的亲卫兵们,都忍不住的为燕王那从胸膛里震颤出来的鬼魅笑声而面无人色。
“……。”花想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想到这年头的风水真是轮流转的,昨儿个在和亲卫兵们唠嗑的时候,他还在嘲笑那群陪同王爷去添香楼的左翼亲卫们实在有够愚蠢和傻不拉唧。
现在倒好了,风水轮流转,今天却是到他家啊……
明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可燕王却还要开出这样不着边际的罪名,这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是啥?
而一旦和燕王继续分辨,从之前太多的惨烈前例来看,多说多错,他花想容还是乖乖投降的好啊……
念及此,花想容赶紧咧着嘴,朝燕王拱手作揖,认罪伏法,“都是属下的错,属下有罪啊,属下万死啊——还请王爷责罚!”
“呵,万死?”燕王斜睨向花想容,皮笑肉不笑。
花想容却是打了个激灵,再也不敢说话了,一脸的如丧考妣,“……。”
看吧,果然是多说多错,现在他不管说实话还是说假话,他们家王爷总能从中鸡蛋里面挑骨头,给他各种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
见花想容如此,燕王竟奇迹般的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那可怕的邪魅笑容也瞬间敛却了起来,而冰寒的目光,则缓缓在花想容的身上下移,最终,定格在了八爪鱼一般,四肢并用的紧抱着花想容大腿的小东西身上。
别人是没看到燕王此刻的视线焦点处,可正想暗自吁口气的花想容却是看的分明。
花想容当即那额头就滑下了一颗豆大的汗珠,有些惶恐和不安,毕竟这小家伙可是冒了王爷的大不韪,“王……王爷,这不过就是个孩子,您大人大量,就别……。”
“你好好的把她照看好了,待本王回来。”燕王望着那小东西的目光并非冷厉的,甚至,还有些的寒冰消融的迹象。
这个小女娃,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是昨儿个早晨,在添香楼撞到的那个小家伙吧?
而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小家伙,可是那位蓝眼公子的孩子……
念及此,燕王眯了眯眸子,眸光明暗莫辨。
花想容还以为自己幻听了,“啊……啊?”
燕王收回目光,却是没有再继续理会花想容,转动轮椅换个方向,撂下一句‘她若是有个闪失我就拿你试问’之后,便推着轮椅扬长而去了。
直到燕王形单影只的背影已经远去,花想容这才当先反应过来,然而,却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叫我照看一个孩子……叫我照看一个孩子?”
他家王爷有没有搞错!!
他是喜欢软绵绵又天真浪漫的孩子们,可这也并不代表他就喜欢照顾他们啊!
他又不是奶娘,何况他也没奶啊!!
突然的一想到这个奶,花想容的脑子里立刻就联想到了刚才在大堂里,扒着自己大腿的小家伙,所对自家王爷造成的性质极其恶劣的那个画面……
一想到这,花想容顿时掩面,想哭的不得了,本来他还天真的暗自庆幸自己会被就此放过,可现在看来,“王爷啊……您这分明就是要整我,要我好看啊啊啊——”
彼时,跪在周围的右翼亲卫们,均对花想容,投去了十分同情的目光……
纵然已经远去,对于耳朵灵敏,内力深厚的燕王来讲,听到花想容最后的那一声惨嚎的,是相当容易不过的事情。
然,却没有人看到,他嘴角一闪而逝的笑。
没离开大堂多远,在去书房的迂回长廊上,便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秦管家。
看秦管家着急的样子,燕王很清楚,老人家应该是打算去大堂准备叫他的,“秦叔,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秦管家本是一直低着头的,满面愁容的样子,很明显是在低头想着什么事。
幸好燕王先开了口叫住他,不然他这把老骨头,就真的差点要撞上燕王了。
秦管家紧忙收住步子和脸上外泄的情绪,工工整整恭恭敬敬的,朝燕王拱手行礼,“王爷。”
燕王随意的一摆手,显然是要无须多礼,赶紧回话的意思。
秦管家不敢耽搁,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老奴刚才收到平阳府的来报,说……说是平阳郡主带话给了王爷您,让您既然早上没来得及去送她上轿,那……晚上定要到平阳郡主府,去喝她的一杯喜酒。”
边说着话,秦管家边有意无意的拿眼去瞧燕王的反应。
反正他是知道的,只要不是关于王妃的事情,别说让自家王爷出府上门了,哪怕是让王爷听一听,王爷恐怕都未必会有那个兴致。
是以,知道这一点的他,本可以是不用禀报王爷,自行直接的推掉的,可……
这个平阳郡主,于王爷而言,却并非是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王爷能得今天这个位置,除却自身的能力和智慧,以及一些运气之外,确实不得不承认,那一路上,还要多亏一些贵人的相助和扶持。
而这个平阳郡主,就是其中紧要的一个。
倘若说雨王妃是赐予王爷幸运的起始,那么,这个平阳郡主,就是给与王爷前程的过程。
平阳郡主是镇国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从小就是文武双全的奇女子,曾在六岁时,就已经在大燕被人所知,在十一岁时,在大燕就已经名声大噪。
然而,被大燕无数人称颂的她,却随着镇国大将军辞掉大将军一职,两父女渐渐淡出战场的之后,也渐渐的被人遗忘了。
镇国大将军是在一群武将里,嫌少有的明白人。
他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名气太大,朝堂里的人,恐怕会对自己忌惮,从而对自己不利。
然而对于他这样山高皇帝远的武将来讲,只要朝堂里的人在皇帝面前一动嘴皮子,哪怕不给什么实质性的罪名,这皇帝谗言听的久了,难保不会有一日真的会觉得他镇国将军功高盖主,会生逆反之心。
于是,不等先帝亲自动手,镇国将军就借受伤年迈之名,主动的辞退了将帅一职,告老还乡。
先帝念其戎马一生,为护卫大燕疆土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于是特赐沅江侯一爵。
别看先帝似是是个只知舞文弄墨的中庸之人,其实仔细分辨起来,就会发现,这个先帝,并没有众人所想的那般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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