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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她还是悄悄走到了内外屋子隔开的璎珞珠帘前,把耳朵贴近,呼吸放缓。
气呼呼的出了屋子之后,燕楚一路大步跨到了海棠前院里,许是花香清幽的关系,许是秋风拂过的关系,总之,心头的那些火气,很快就消散了下去。
他连连苦笑,惆怅的长叹一口气,正想抬头望望蓝天抒发一下乱糟糟的情绪时,却在抬眼的期间,看到正在海棠花丛里,两两相对的林大夫和秦管家。
两人似是有些不对劲,秦管家青黑着一张脸,可怕的厉害,就像个要债的债主,而反之林大夫,小身板全身都在瑟瑟颤抖,还在秦管家脚步的迫近下,弱弱的后退着,脸上的情绪跟见鬼一样可怕,嗯,就像个被逼债的。
这两位老人家……燕楚有一点奇怪,“什么时候成了债主关系?”
不过秦管家就是秦管家,即便此刻满目的视线都在对林大夫进行所谓的什么追债,却还是有那个警惕心思,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燕楚看过来的疑惑目光。
那一瞬,也不知道是不是燕楚眼花了,他居然看到了平素多是不苟言笑棺材脸一张的秦叔脸上,居然出现了一丝快的不可思议的窘迫。
而就在刹那后,秦管家就一脸正色的迎了过来,完全把之前还步步紧逼的林大夫抛到了脑后。
“王爷,老奴有要事来报!”秦管家边走过来,边言语急切的说道。
“哦?何事?”燕楚想不出如今大燕太平之秋,他现在也是个赋闲在家的挂名王爷,到底会有什么要紧事,会找上他。
秦管家很快就为他解惑了,面露谨慎之色,双拳一抱,“回王爷,是祁国的摄政王……来了。”
燕楚顿时脸黑了一片,声音既阴冷,且还透着咬牙切齿的味道,“就是那该死的什么云颐?”
秦管家掩嘴轻咳一声,正色提醒,“王爷在老奴面前这般说便罢,可莫要摄政王面前这般的无礼。老奴就算不提醒,您也应当是知道其中缘由的。”
燕楚冷哼,却不置可否,一片薄唇抿的死紧,几乎要成了一条线。
知道,他当然知道。
现在大燕自从经历了两次内战之后,外人不清楚,他却很清楚的明白,现在大燕的国力,早已经是外表光鲜,内里枯朽。
祁国不管如何,都是四国之首的泱泱大国,如果这个时候跟祁国最有权势的摄政王杠上,那就不仅仅只是彼此单方面的问题,牵涉到的,还将是两国之间的关系。
他本来还以为这个云颐位高权重,更不缺女人,该不会还想继续对自己的女人纠缠不休,现在看来,云颐来得这么快,她才回到自己身边仅仅三天时间,云颐后脚就找了上来,要不是云颐消息灵通的厉害,要么,就是有人偷偷禀报于云颐。
不管是后者还是前者的可能性,对于他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后者,他则更加的忌惮。
因为他害怕,那个通风报信的不会是别人,而是……一直都想逃离自己身边的她。
念及此,燕楚目光一利,挑衅的笑了起来,“也好,本王正想会会他。”
刚步入内室,鼻尖就有一股幽香萦绕不去,耳边也听到了轻微的咳嗽声……胭脂雪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迎上对面榻上那双看过来的阴寒目光。
“二姐,身子可好?”胭脂雪当先发话,不用主人招呼,便向进了自家一样,莲步生花般走到了榻前的那张贵妃椅上,施施然落座。
在胭脂雨一刻不曾从她身上松懈的阴寒目光里,她的从容,她的自若,尤其是她那显眼的大肚子,都令胭脂雨恨不得用眼神将她撕碎凌迟。
“我为什么要不好?”胭脂雨的声音大概是因为发热的关系,被烧的有些沙哑,是她一直清越好听的声音,变得难听了许多。
胭脂雪对胭脂雨吃人的目光和讥讽的语气半点也不在意似的,自顾伸手就去端起搁在一旁茶几上的紫砂茶杯,动作优雅极了,“姐姐一向是个能忍的,二十余年都忍了,怎么这会子,就忍不了了呢?如果王爷现在在这,见到姐姐这副扭曲丑陋的面目,可不知道得多失望呢。”
“呵……。”胭脂雨冷笑一声,目光渐变的如刀片一样锐利起来,“那还不是要感激好妹妹你,赐予了姐姐现在的一切。你送上如此大礼,你说,姐姐我……还能忍得了么。”
轻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水,胭脂雪轻舒了一口气,由衷的感叹,“姐姐果真是蕙质兰心,连这自己亲手炮制的花茶,都比外头卖的顶好的茶叶还要好。听说茶能静心养神,看来这话,倒是真的不假。”
言罢,她绛唇一勾,忽的话题一转,目光饶有兴致的睨向胭脂雨,“常言道,礼尚往来,妹妹这份礼,也不过只是在回姐姐的礼罢了。”
这话,胭脂雨倒是听得一愣,继而,冷笑,“可姐姐我,还真是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竟惹的妹妹如此大动干戈。”
“别人都言说秦瑟女帝师写下的那本娥皇女英的故事极为的有意思,对男人而言,更是可遇不可求的向往享受,可对妹妹而言……。”胭脂雪嘴角勾勒的弧度越发深壑,蓝眸随着眯起的动作,像只慵懒的波斯猫,“不但实在是厌恶的很,还痛恨到了……极点。”
“那这么看来,这就是你偏要和王爷作对,不想王爷当上皇帝的理由了?”胭脂雨也笑,不过笑容只是很单纯的笑,没有别的含义掺杂其中,因为关于这一点,“其实,哪个女人,又何尝不是呢。”
没错,她也一样容不得别人同自己占据一个男人,尤其,是自己的姐妹。
胭脂雪挑了挑眉,对于胭脂雨知道其中这么多,她想应该是,“你去过东宫了罢,二姐姐。”
除了燕楚那混蛋,还有子卿和樊篱几个,她相信,应该除了东宫里边儿的,就没有人再知道这其中的内幕了。
而燕楚绝不会跟胭脂雨一个他眼里的弱质女流谈论这些,而子卿和阿篱……一个已死,一个下落不明,也更不可能告诉胭脂雨,那么除了东宫,便肯定再没有了他人。
而如今失了太子这跟主心骨的东宫里的人,大概除了最得太子燕煜信任的影之外,也没了旁人了。
“你倒是果如影大人所言,神思敏捷,真是厉害啊,好妹妹。”虽然吃力,但胭脂雨这一刻却笑的很灿烂。
胭脂雪同样回以一笑,“姐姐也不赖,如影大人这般桀骜不驯的幕僚也能收入麾下,实在是不简单呢。”
穿过西府楼,折转几处水榭长廊,燕楚略有些迫不及待的到了王府前院的会客大堂。
一路上,他的脸色几番变幻,都是极其的不好,可到了大堂前的三步开外时,脸上,瞬间就绽放出了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微笑。
说到底,在这些世家出身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是一个台上的角儿,没有哪一个,不会那么一点的演技。
只是,但见大堂里摆满的绑了红花上了彩的,明显是聘礼之类的一抬抬箱柜,燕楚脸上再完美的笑容,也即刻出现了一道裂痕,眼底更蹿起了隐约可见的绯色流光。
“燕王还真是贵人事忙,本王在这足足喝了三杯香茶才等到您,真是不易呢。”在燕楚对满堂的彩礼失神的刹那,坐于大堂客位上的云颐,则主动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
燕楚从彩礼上的思绪迅速收敛,回过了神来,连忙对云颐拱手致歉,“拙荆于昨夜遭刺客袭击,受了些重伤,至今尚在昏迷之中,身为丈夫,也是不得不守在她的身边……故而怠慢了摄政王,实属无奈之举,还请摄政王能够大量海涵。”
“阿雪她受伤了?!”来得匆忙,这事情又与昨夜才发生,所以云颐还没有得知此事,此般一听说,不由激动的一把抓住了燕楚的胳膊,好脾气瞬间化为乌有,厉声指责起了燕楚,“你是怎么做她丈夫的,连保护她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被如此指责,燕楚自然多少不快,尤其,云颐口口声声还把她叫的那么亲昵。
不过,燕楚仍在转瞬之间将怒火给压了下去,目光梭巡在云颐那张桃花一般的脸蛋上,笑道:“摄政王莫不是哪里弄错了?拙荆的名讳中,可并无雪一字。”
哼,只要这小白脸没有证据,他就抵死不认。
只是……这会子却拿小雨出来做挡箭牌说事,终归,是有些对不住她的。
一听不是胭脂雪,云颐瞬间就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寒彻到了脚底。
而也就是这股子寒意,反倒令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是本王冒失了,还请燕王不要怪罪。”缓缓松了抓在燕楚胳膊上的手,云颐笑的灿若桃花,眼中隐有戏虐之色浮现,“也是,本王都差点忘了,你与她早就不是什么夫妻。而本王……才是将要娶她过门的新夫。”
燕楚面色一僵,可转瞬缓和,面露不解之色,“摄政王这话让本王听得好生糊涂……。”
装傻充愣谁不会,况且,他燕王还是装了三年的个中高手。
云颐笑容略染寒意,心里清楚,再这么插科打诨下去,一定会被燕楚的四两拨千斤给糊弄过去,他可不愿意看到这个结果。
于是,不再继续兜圈子,先一步直奔主题,“燕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您不会不知道本王说的是谁,也不会知道,她人现在在哪的,不是?”
听到这,燕楚一滞,然后面露不悦之色,“怎么,难道摄政王想与本王说的,是那个吃里爬外的贱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