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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今天吻的次数太多了,她有些习惯了,又或许……这样的感觉并不坏。
所以,她没有推开他,没有抗拒。
燕楚知道此刻的她无比清醒,原本是做好了会被她揍,会被她推拒的打算的,没想到。
这令他着实欣喜若狂!
许是太高兴了,燕楚原是轻柔的动作变得有些急躁,在胭脂雪的口中,似有狂风骤雨的节奏。
胭脂雪除了被鬼面强.吻过,就再没有什么接吻经验,连基本的换气都不会,然,被燕楚如此猴急的对待,险些背过了气去。
许是燕楚这样的攻.势过于猛烈,以至于胭脂雪的脑海里,莫名浮起了似曾相似的感觉。
被鬼面强.吻的感觉。
一个感觉起,就像一根线头一样,将太多不堪回首的一幕幕,摧枯拉朽般,一一牵扯了出来,尤其……是出嫁前一.夜发生的所有事情。
双目一瞠,胭脂雪猛地推开了燕楚,大口的喘.息,破天荒的不知所措。
她已经是不洁之人了,怎么能对这个傻子……
“娘子……。”被推开,砰的撞在了马车壁上的燕楚,心下又生了火气,面上却是受伤和委屈不解。
气氛不是一直很好么,这个女人又在闹什么?
还有,她那表情是什么意思,他又不是偷.情的情.哥哥,他是她的夫,做这些亲.密之举,不是理所当然的?!
咱情商颇低的燕王自然不想明白,自己会是造成自己王妃心理阴影的罪魁祸首。
瞧见燕楚神情受伤,胭脂雪正要开口解释爱抚,哪想到,刚一张嘴,便难以忍受的不住干呕,“呕……。”
见状,燕楚的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去,紧抿着唇,双拳紧握在袖中,强忍住不与她辩驳,不打死她的冲动。
她这是什么意思,觉得他恶心?
还是她!
想到前者,燕楚脸色越加不善,想到后者,他差点捏断了自己的手指。
他与她发.生.关.系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怎么也是不可能会有孩子的,那只能说明,只能说明……
她肚子里怀了别的男人的野.种!
想到此,再也顾不得什么痴傻形象,倾身上前,恶狠狠一把揪住了胭脂雪的衣领。
然,正要开口质问,胭脂雪却蓦地眼前一黑,竟昏死了过去。
马车有些颠簸,害的胭脂雪差点就要滚落座下,幸而燕楚眼疾手快,一把拽过她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拽进了自己的怀里。
“娘子,你怎么了?”轻拍了拍胭脂雪的脸,燕楚滔天的火气瞬间熄灭,只有焦急。
已经不省人事的胭脂雪自是再无半点的反应。
“赶快点,速回王府!”此刻已是顾不得自己的痴傻形象会不会招人怀疑,燕楚冲着车帘外赶马车的车夫发出一声暴喝。
原先悠哉赶着马车的车夫现下听到自家王爷自三年前就一直憨傻天真的声音,此时竟如此洪亮且威严十足,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愣。
车内的燕楚见车夫竟没有半点动静,气的登时一脚朝车夫踢了过去。
脚上带起的劲风卷起了车帘,毫无保留的全踢在了车夫的大屁.股上,将一身肥膘圆滚滚的车夫整个人竟呈抛物线般踢飞了出去。
随后,趁皇帝派在身边的随身护卫队的视线和心神都聚在飞出去的车夫身上时,燕楚指尖弹出几道剑气,直击马臀。
马儿吃痛,仰首扬蹄嘶叫一声,随之,便疯了般的在街道上狂奔了起来。
幸而回王府的路程已经不远,且一路都是官道,并无什么人烟,不然,这疯了般的马怕是要撞到踩死了人不可。
马匹虽疯,却疯的很有目的性,直奔燕王府。
那平日还需一盏茶功夫才到的燕王府,竟生生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当疯马奔来,着实是把府门前尽职恪守的侍卫们吓得三魂丢了七魄。
不过侍卫们并不慌乱,且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纷纷迅速抽出了刀枪,屏气凝神,要将已经快要奔至面前的疯马斩杀。
然,待疯马眼见就要奔到府门前时,却忽然扬蹄仰首长嘶了一声,就这么停下了来势汹汹的马蹄,再没有前进一步。
侍卫们瞧得着实发懵,但应对的架势和手里的兵器,仍没有丝毫要松懈的意思。
就在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交汇眼神后,打算上前盘查这辆分明就是王爷王妃今日坐去皇宫的,为何没有了车夫,且还这么疯狂的马车时,马车的帘子,突然被掀了开。
碍于府内有太子和其它国家安插的眼线细作在,抱着胭脂雪的燕楚又恢复了那么憨傻模样,颇为狼狈的钻出了马车,一脸的眼泪,看起来竟比梨花带雨的女子还要楚楚可怜几分。
“呜呜……娘子昏倒了……娘子病了……楚儿要大夫……楚儿要大夫……。”哽咽一边说着,燕楚一边泪眼汪汪的瞅向府门前的侍卫们。
王府的侍卫不同寻常的大宅侍卫,他们大多都是跟随燕王当年征战沙场生死相随过的士兵。
现下,他们看到自己以前奉若神明般的燕王如今哭的像个孩子,又是难过又是心疼,再看燕楚怀中紧拥的王妃确实双眼紧闭不省人事的样子,自是不敢怠慢耽搁,其中当即就有反应迅速的转身跑进了王府,去寻秦管家找府内专为王爷设置的医馆大夫。
留下的人,则对燕楚施予好言安抚和劝慰,“王爷,您辛苦了,不如就让属下们将王妃扶进府吧?”
他们还真怕王爷的毛手毛脚,会把王妃磕着碰着坏了,届时王妃若醒了,若知他们一个个冷眼旁观不管此事,怕是第一个不会饶了他们。
燕楚闻言,眸子微微一眯,狠瞪了几人一眼,将怀中的人儿搂的更紧了几分,利索的跳下了马车,直往府内疾走,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哼,不要!娘子是我的!”
这些兔崽子真是活腻了,竟敢试图碰他的女人?
几人被燕楚瞪得有些背脊发毛,又见燕楚如此‘护犊’,便也只好妥协,罢了这个好心没好报的念头,只得尾随在燕楚身边的前后左右,以免燕楚会伤到胭脂雪。
然而,几个侍卫们的一路保驾护航确实是多余的很,燕楚抱着胭脂雪就跟抱着极其珍贵的宝贝一样,半点磕着碰着也无,毫发无损的抱进了主屋里,小心翼翼的搁在了软榻上。
秦管家办事就是利索,燕楚前脚才将胭脂雪安置好了,后脚秦管家便带着大夫来了。
需要大夫的时候是一回事,看到大夫来了之后,又是另外一回事。
当看到熟悉的林大夫那张老脸时,燕楚才猛的想起来,在车上时,胭脂雪昏倒的前一刻的‘激烈’反应。
万一……她是真的有了野.种,那该怎么办?定是不可能会逃过林大夫的经验的。
一念起,燕楚猛地将胭脂雪又重新纳进了自个儿怀里,像个赌气的孩子,警戒的看向林大夫,“你你你,你别过来,不准你抢走我的娘子!”
林大夫倒是习以为常,从袖子里掏出了几颗糖炒栗子,逗孩子似的对燕楚笑道:“王爷,您放开王妃,让微臣替王妃医治,这些您最爱的糖炒栗子,就都是您的了。”
相较林大夫,秦管家有些怔忡,眼带不解的望向了燕楚,“王爷?”
只有他和阿容清楚的知道王爷脑子清楚得很,可是他现在却不知道了,王爷既然冒了那么大风险,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将王妃带回府中,明摆着就是着急王妃的安危,可为什么现在大夫来了,王爷为何还要故意阻拦林大夫?
作为忠心不二几十年的贴身老奴,自家王爷究竟是故意还是不得不作出样子演戏,秦管家是看得出来的。
看着林大夫手心里散发着幽幽香味的糖炒栗子,燕楚的内心是纠结的。
万一这个死女人真有野.种了,他的尊严和脸面以后要往哪里放?
这林大夫又是父皇的人,万一被他看出来后,禀报给了父皇,只怕……这死女人就要小命难保!
但是,他又矛盾的很希望,让林大夫来证实,自己现在的想法都是臆测,她没有怀上别人的野.种,她没有背叛自己……
“王爷,这可是刚出锅的,怎么,您现在是不爱吃了吗?”林大夫一脸狐疑的问。
燕楚正要开口,秦管家忽然插了话,“王爷,王妃现在病了,需要看大夫。”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让燕楚还想打算的推诿之词堵在了喉咙,垂眸,见怀中的胭脂雪已经面色雪白,没有半丝血色,揽在她腰间的大手能透过衣裳,清晰的感觉到她现在肌肤有多么的冰冷。
管家说的一点不错,她现在需要看大夫,需要快些换下湿衣服。
暗暗一咬牙,燕楚只好不舍的将胭脂雪重新放下,抬脸,扭头看向身侧林大夫时,可怜兮兮的眨了眨眼睛,“木头伯伯,一定要治好楚儿的娘子哦……。”
仍旧不愿习惯燕王对自己如此称呼的林大夫,面皮抽搐着答应,“微臣定当尽心尽力治好王妃……。”
放心地点了点头,燕楚便给林大夫挪了地,蹦跳到了林大夫身边,先将林大夫手里的糖炒栗子夺到了手里,而后躲到一旁的桌边凳子上坐下,剥着栗子满足的吃了起来。
把有食儿吃,就可无忧的孩童模样,学了个十成十。
见燕楚原来还是老样子,林大夫自是将之前的狐疑抛到了九霄云外,开始静下心来,为胭脂雪把脉。
“王妃,得罪。”给胭脂雪作了一揖,林大夫一面施施然往秦管家搬来的太师椅坐下,一面拉过胭脂雪的手腕到榻沿上已经搁下的脉枕上。
刚一触及到胭脂雪的皓腕时,林大夫有些微怔,低敛的老眼不禁掀了掀眼皮,视线扫过睡容沉静的胭脂雪。
这样的冰凉,太不像一个活人才该有的温度。
就算浸泡过了寒冷的春水,那肌肤该尚有余热也会一点点的浮上肌肤表层,不可能一星点的热气儿也无。
满面凝重的林大夫赶紧将手指搭上了胭脂雪的皓腕,一手惯性的捋着山羊胡须,老眼低垂,屏气凝神的号起了胭脂雪的心脉。
旁桌的燕楚虽看似像个没心没肺只顾吃栗子的傻小子,可视线,总是有意无意的再往林大夫这头瞟。
得见林大夫脸色沉重的那个刹那,咔的一声,燕楚一不留神便将一颗栗子在指间连同栗子壳也捏的稀碎。
秦管家蹙眉,扭头看了一眼燕楚。
原先他只是觉着王爷对王妃有些兴趣,没想到,却已经到了如此在意的地步……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是否在乎,永远都不是浮于表面的关心和寵爱,而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情绪,才是真性情。
扑通一声,林大夫突然起身,朝旁桌的燕楚跪倒在地,一脸哀色,“王爷,王妃她……已经殡天了。”
闻言,燕楚仿若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怔了,一动不动。
“什么?!”秦管家也是大惊,“林大夫您可确诊?!”
林大夫一一道来,“王妃心脉已经停止了搏动,呼吸也无,身体已经僵冷多时,早就……。”
“不可能!”燕楚猛地站了起来,表情近乎狰狞的看向地上的林大夫。
从未见过燕楚有过如此可怕模样的林大夫,不由一滞。
秦管家见势不对,连忙拎起林大夫的衣领,将林大夫硬生生给拖到了门外。
“王,王爷他,他这反应……。”惊魂未定的林大夫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不明所以的望向了秦管家。
往前死了十一个也是如花似玉的燕王妃,也没见王爷怎么样啊,连眼睛都没眨过一下,如今这是……
“这你就不知道了,王爷对这王妃可欢喜着呢,现在你冷不丁的告诉王爷王妃死了,王爷自是一时难以接受。”秦管家抹了一把额上冷汗,脸不红气不喘的为燕楚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