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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刀医生摇了摇头,语气沉重道:“病人脑部受到剧烈撞击,胸腔亦溅进了破碎的玻璃,虽然极力抢救,但若是二十四小时内醒不来,那么,我们也回天乏术了!”
“你说什么?”皇甫灏俊猛然抓起主刀医生的衣服,如一头收到伤害的狮子般,狂怒道,“回天乏术,那我花这么多钱养你们是做什么的?”
主刀医生被皇甫灏俊的愤怒给吓住了,抖着声音道:“大……大少……息……息怒,我们……们……已经尽……尽……力了!”
“我要的不是尽力,是要她必须醒来!”
“大……大少……如今……今只能……只能激起……激起……她的求……求生渴望。”主刀医生艰难地道,“我们……们给……她做……手术……的时候发现……她……她的求生欲很弱。”
闻言,皇甫灏俊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皇甫灏俊,你知道吗,若是可以,我宁愿选择死,也不愿选择留在你的身边。”这一句话,他顿觉浑身失了力气,无力地松开了主刀医生。
病房内,皇甫灏俊紧紧地握着安悠然的手,眼神不再冰冷,而是毫不掩饰的慌乱和恐惧,第一次,如此害怕失去一个女人。
他再一次加重了紧握她手的力度,他是那般的用力,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拉住她不断流逝的生命一般。
“悠然,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吗,你明明害怕的要命,却还是倔强地用一千万把自己给卖了,当时,当时我是怎么想的呢,好奇,真的很好奇,是什么让你有这样的勇气!悠然,那时,你那么勇敢,现在,请你比那时更勇敢,好不好?”他在她的身边柔声地叙说着,“第二次见到你,我被人设计了……”
…………
“悠然,别睡了。太阳都出来了,我带你去看日出。”
“悠然,你不是一直想去巴黎、普罗旺斯这些地方吗,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去!”
“悠然,你最大的梦想是做影后,只要你醒来,我就帮你实现梦想,你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皇甫灏俊对着没有任何醒来征兆的安悠然,一遍又一遍,耐心地诱哄着。
魏雪进来的时候,就见一脸疲倦的皇甫灏俊对着安悠然不断地低语,她眼睛一红,哽咽道:“皇甫大少,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看着!”
然而,皇甫灏俊头也不抬地摇了摇头,沙哑着声音道:“谢谢!”
魏雪也不再劝说,安静地走了出去。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黑夜再一次来临的时候,皇甫灏俊再一次慌得失了分寸,轻声细语被怒喝和威胁所取代。
“安悠然,你不准死!你要是敢这样死去,所有和你关系不错的人,我都会让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安悠然,你听到没,我不准你死!你再不醒来,我立即便让你父亲滚出医院!不但如此,我还会找人折磨他们。”
“安悠然……”
各种狠厉、威胁的话语不断地从皇甫灏俊的口中逸出,然而说到最后,皇甫灏俊只能哑着声音恳求道:“安悠然,求你不要死!求你不要就这样死去!”
只是,不管他说什么,床上的那个女子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时间流逝,希望也在逐渐被绝望取代。
秦霄来到病房的时候,就见皇甫灏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脸上是那种一碰就碎的悲伤绝望。
秦霄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神色,随即故意轻咳了一声。
闻声,皇甫灏俊抬起头来,看见秦霄时,脸上脆弱、慌乱的绝望神情在一瞬间被冰冷取代。
“你来做什么?”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
秦霄没有回答他,只是一瞬不瞬地望着那个沉睡的容颜,缓步走进,在皇甫灏俊即将要发火的时候,他忽然抬头,面无表情地道:“你若是在这里发火,只会让她更恐惧,更想逃离这个世界。”
“这里不欢迎你!”皇甫灏俊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愤怒,冷冷地道。
“是你不欢迎我,而不是她!”秦霄头也不抬地道。
一瞬间,病房里刺鼻的药水味被剑拔弩张的气息所取代。
“她是我女人,我有权决定谁能看她,谁不能看她!”霸道的语气,不容任何人反抗。
“呵,皇甫灏俊,你除了霸道的命令和强制性占有外,还有什么?”秦霄轻柔地捋了捋安悠然额前的碎发,然后,抬头,眼神充满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