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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汀月下意识收手,请示般看向靳云轻。
“给他。”靳云轻话音刚落,青冥剑已然落在了燕南笙手里。
“你确定把青冥剑给我?”燕南笙锃亮一声拔出利剑,只见手中的青冥剑剑身呈现青紫色,剑刃闪亮如华,散着一股神秘的上古气息。
“筱萝说到做到。”比起一把青冥剑,她的‘旌靳号’更重要,所以靳云轻虽然心疼,却也觉得有所值。
“好一把青冥剑啊!本尊想你啊!”燕南笙收剑入鞘,继而将青冥剑贴在自己的脸上,稀罕了好一阵方才挂在腰际。
“既然尊主收下青冥剑,那就好好准备吧。”靳云轻底气十足的看向燕南笙。
“还有悬荆天珠和九晶冠啊,还有五万两黄金啊!”燕南笙不以为然道。
“悬荆天珠,九晶冠和五万两黄金与青冥剑是选择题,现在尊主既然选择了青冥剑,自然没有理由再要悬荆天珠了!”靳云轻理所当然道。
燕南笙闻声,额头顿时浮起三条黑线,都怪自己没绷住啊!经过几番你来我往,剑拔弩笙终于妥协在靳云轻的诡辩之下。
于是燕南笙终于答应会在寒锦衣面前揽下明月峡的事,唯一的条件便是靳云轻和百里玉必须同时在场,而且在自己遇到危险时,必须挺身而出。
彼时,当百里连城出现在关雎宫时,靳云轻有些诧异,她原本以为婴鹂和洛滨的死会让他伤心更长时间,显然她是低估了百里连城的兽心。
“有些日子没来,朕的婉儿都瘦了。”百里连城轻抚着靳云轻的面颊,黝黑的眸子闪着无尽的疼惜。
“婉儿想皇上了,皇上也瘦了。”靳云轻扮乖的倚在百里连城肩上,嚅嚅低喃。
“是啊,朕是瘦了,朕有件事一直想不通……”百里连城的手###着到了靳云轻的颈间,瞳孔不自觉的黑了几分。
“什么事啊?婉儿帮皇上想。”靳云轻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看向百里连城,却在下一秒被百里连城狠狠掐住脖子。
“朕不明白,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说你不傻?为什么他们不相信你是个傻子?为什么?到底是朕瞎了,还是他们瞎了!还是你根本就不傻!说啊!”百里连城如一头猛兽般将靳云轻狠狠压在身下,手中的力道猛的收紧,赤红的眸子迸发出绝顶的杀气。
“呃……好痛……”靳云轻双手下意识抵住百里连城的手掌,表情痛苦的看着身上的男子,眼泪唰的涌了出来。那种强烈的窒息感让靳云轻呼吸艰难,即便如此,靳云轻依旧承受着,她不能唤出殷雪,现在还不到跟百里连城撕破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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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啊!你到底傻不傻?傻不傻啊!他们为什么要怀疑你!为什么要离开朕!一个个的离开!朕做错什么了!啊”百里连城发疯似的咆哮着,手中的力道越发收紧,靳云轻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青紫,可百里连城却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
“皇上!”感觉到生命正在流逝,靳云轻依旧犹豫着要不要唤出殷雪,就在这时,百里玉突然出现在门口,大声厉吼。
“婉儿……怎么会这样?朕怎么会……婉儿你有没有事?来人!快传御医!”百里玉的声音惊醒了狂躁之下的百里连城,令他顺间清醒,当看到靳云轻几欲窒息在自己身下的那一刻,百里鸿弈悔恨的恨不得剁了自己的手。
“呜呜……皇上不喜欢婉儿了,皇上要杀了婉儿……”靳云轻只顾着哭,心底却狠舒口气,看着百里连城眼中的惶恐和骇然,靳云轻笃定,刚刚的百里连城,并没有作戏。
“婉儿不哭,婉儿是朕在这个世上最喜欢的人了,朕怎么舍得杀你……再也不会了。”百里连城心疼的将靳云轻揽在怀里,双手轻拍着她的雪背,懊恼不已。
一侧,百里玉将这一幕收在眼底,心底的某根神经似被人扯住了两端,不停的朝相反的方向牵扯,痛的他呼吸艰难。
不过多时,御医们挤满了整个关雎宫,众御医号脉之后皆道靳云轻惊吓过度,需静养,于是百里连城当晚并没有留在关雎宫。
晚膳的时候,百里玉吃了很多,直至盛到第五碗的时候,靳云轻说话了。
“王爷很饿?”靳云轻觉得百里玉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百里玉端着瓷碗犹豫了很久,终是将瓷碗搁在桌上,之后一脸肃然的看向靳云轻。
“离开皇宫吧。”百里玉的话说的没头没尾,靳云轻并不十分理解。
“本王的意思是,既然你早有打算,为何还要留在皇宫?今天你也看到了,百里连城开始怀疑你了!他差点儿杀了你!”百里玉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激动。
“那是意外,百里连城是被自己的魔障魇住了,他没动杀筱萝的心思。”在听到百里玉的提议后,靳云轻虽不认同,可心里却是暖暖的。她知道,百里玉是真的在乎她,而不是因为她是靳表姐的妹妹,虽然是同一个人,可现在的感觉明显要好很多。
“谁能保证那是意外?本王倒觉得百里连城分明在试探你!总之本王觉得你应该离开百里宫,下一次,谁也不敢保证你会这么幸运!”百里玉并不认同靳云轻的解释,再次强调自己的建议。
“离开?筱萝要去哪里啊?”靳云轻很清百里自己所走的每一步棋,所以她知道,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百里连城手里握着的‘铁血兵团’是个谜,她必须解开这个谜团。
“去莽原!”百里玉毫不犹豫回应。
“王爷可别忘了,筱萝是大百里皇后,一旦出逃,百里连城必不会善罢甘休,只要他知道筱萝在那里,一定会出兵莽原,介时筱萝该如何自处?”靳云轻漫不经心质疑。
“本王知道你自入宫到现在,一直筹谋造反,倘如百里连城出兵,百里玉愿做先锋,誓死将他挡在莽原境外。”百里玉停顿了很久,方才开口。靳云轻闻声微怔,旋即搁下饭筷,正色看向百里百里玉。
“别这么看本王,其实本王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白痴,本王曾经醉生梦死过,可也不会一直醉生梦死下去,有些事即便你不说,可百里玉心里有数,如果没发生今天的事,百里玉或许不会说这些话,可是筱萝,百里玉不想看到你再冒险。”百里玉一字一句,发自肺腑。
“所以王爷并不反对筱萝造反?”靳云轻的眼睛透着闪亮的光芒,对于百里玉的话,靳云轻有些意外,甚至有些惊喜。
“本王没有反对的理由。”百里玉一字一句,如覆冰霜。
“有王爷这句话,筱萝就放心了,不过现在的确不是时候,王爷放心,筱萝就算不珍惜自己的命,也会为所有给筱萝拼命的人着想,更何况筱萝素来惜命的很呢。”靳云轻嫣然一笑,如靳春风。
“可是……”
“而且就算要走,至少也该解决了莽原现在的危机后才行啊,一切等寒锦衣的事情过去后再筹谋吧。”靳云轻自然知道百里玉在为自己考虑,可她的确不能贸然离开大百里,现在还不到与百里连城闹翻的时候。
见靳云轻如此决绝,百里玉只好作罢,正如靳云轻所言,现下最重要的便是解除与寒锦衣的紧张关系,毕竟寒锦衣是天下贼匪马首是瞻的对象,与他搞好关系,大大的重要。
愿望虽好,可与寒锦衣的初次相见让靳云轻与百里玉深深体会到,若想到达希望的彼岸,任重道远啊!
敬雪斋堪称是百里皇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三层的建筑拔地而起,气势恢宏,装潢以雅字为主又不失奢华,是所有皇族贵胄宴请的最佳之地,靳云轻亦不例外,将与寒锦衣的宴席摆在了这里,而且包了整场。
此刻,靳云轻,百里玉与燕南笙分别坐在摆满美味佳肴的深梨木翡翠镶边的圆桌边,颇显得有些紧张。
“酉时已过,他不会来了吧?”燕南笙的声音有些局促,举止也不似彼时那样潇洒不羁,原本靳云轻倒也没那么紧张,可见燕南笙如此,她亦感觉到自己的心弦绷的紧紧的。
“还是再等等吧。”靳云轻淡声回应。
“不管了,再等半盏茶的时间,他若不来,我便走!”燕南笙深吸口气,打定主意道。
就在燕南笙语闭之时,一阵爽朗的笑声悠荡而至,奔放豪迈,清脆悦耳,单凭这笑声,靳云轻觉得自己不会讨厌这个人。
“燕南笙啊,这就是你给本尊道歉的态度么?本尊可不怎么喜欢啊!”醇厚的声音仿佛自九天传来,缥缈的让人觉得这个人离自己很远,远到遥不可及,可此人却在近在咫尺,触手可摸。
看着眼前的男子,靳云轻眸色陡亮,那一张古铜色的俊脸,眉目张扬,轮廓清晰,有如雕像般棱角分明,漆黑的浓眉斜飞入鬓,深邃的瞳孔如子百里的繁星,高挺的鼻梁下,那抹唇有些厚,却厚的恰到好处。凭心而论,眼前男子不属于美男一列,却让人出奇的感觉到舒服,甚至有些踏实,仿佛只要他在,所有的危险都会远离。靳云轻对自己这样的感触觉得十分诧异。
“咳咳……确切的解释是商量,调解,谈和,而不是道歉。”燕南笙分明在跟寒锦衣说话,俊颜却是对着靳云轻。
“不是道歉啊!那不是道歉你们叫本尊过来作甚!走了!”寒锦衣扬着浓黑的剑眉,一脸不屑的瞥向燕南笙,登时欲走,却被靳云轻急步上前拦了下来。
“尊主莫急,自然是道歉,关于明月峡的事……是凤羽山庄有错在先,还请尊主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我等一般见识才是。”靳云轻可不管燕南笙有多尴尬,好不容易请来的这尊神,断然不可就这么放走了。
“你是靳云轻吧?啧啧……咋长成这样啊?一个丑字都无法表达本尊对你的评价,看看这眼,瞧瞧这眉,你出来的时候被挤过吧?”在看到靳云轻的那一刻,寒锦衣剑眉拧成川字,眼中透着掩饰不住的厌恶和嫌弃。
“出来?筱萝出来的时候没被挤着啊?”靳云轻努力回想。
“他是说你从娘胎里出来的时候……”一侧,燕南笙好心提醒道,语闭,靳云轻额头顿时浮起三条黑线!
“还是南笙深知本尊之意啊!唉,可惜了,原该是个美人胚子,现在却惨不忍睹。不过你这模样若配燕南笙么,绰绰有余!”当寒锦衣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靳云轻似独立风中,顺间凌乱了。
“人也损的差不多了,坐吧!”燕南笙索性回眸,冷冷看向寒锦衣,转而将靳云轻拉回到自己的座位,悻悻道。
“呀!”就在靳云轻回到自已座位的刹那,寒锦衣突然夸张的倒退数步,双目惊诧的看向燕南笙。
“燕南笙,你怎么越长越丑了?其实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可你出来吓唬人就不对了!幸好本尊定力十足,不然肯定活活被你吓死!快转过去,快转过去,本尊看不得你那张丑脸!”寒锦衣的这番话彻底将靳云轻雷倒了。
这位大哥!你到底长没长眼睛啊?你那眼眶里装的是什么玩意啊?你审美有问题啊!靳云轻腹诽着。
“寒锦衣,你能不能坐下来,好好说话!”燕南笙也怒了,自己有那么丑么?可就在燕南笙愤然开口的顺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靳云轻甚至没看到寒锦衣是怎么出手的,燕南笙脸上已然多了两道黑黑的墨迹。
不仅靳云轻,百里玉亦觉得匪夷所思,彼时燕南笙还能与其斗上一两招,可如今,燕南笙甚至没有反应。
“嗯,这回差不多,勉强有的看了!”寒锦衣单手捂着胸口,貌似心宽了不少。一侧,燕南笙狠吁口气,正欲擦掉脸上的墨迹,却被寒锦衣拦了下来。
“你可别擦,吓走了本尊可就请不回来了。”寒锦衣双手捂在脑后,扬头看向燕南笙,眼中极尽挑衅味道。
“这样也好看,别擦了先。”靳云轻狠噎了下喉咙,违心说着。
“所以说王八看绿豆,也只有你们两个才能对上眼,这样也算好看?自恋也该有个限度嘛!”寒锦衣一脸鄙夷,转眸时,正看到坐在靳云轻身边,一声未吭的百里玉。
“哟,这不是百里玉么?你这小娃也长这么大啦?怎么也是越长越趔趄,难看死了!”寒锦衣突地扬手,于是百里玉脸上,毫无幸免的多了两道墨黑,百里玉挠头,看来装聋作哑也难逃此劫啊。
“寒锦衣,你够了啊!就你长的……”就在燕南笙忍无可忍之时,靳云轻顿时捂住燕南笙的薄唇,在其耳边重复无数遍青冥剑,这才将燕南笙的火儿压了下去。
“本尊长的如何?你倒是说啊?”寒锦衣不以为然的挑着眉,似是极期待般看向燕南笙。
“尊主长的风华绝代,俊美无双,尤其是您那一身黑袍,更将您的美衬托的无与伦比。”靳云轻忽然觉得眼前坐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乌鸦,典型特征就是那张乌鸦嘴。
“嗯,你这小妞说实话,本尊受用。”寒锦衣微微点头,这才露了笑脸。
“其实筱萝将尊主请来,主要是谈关于‘旌靳号’和明月峡的事。如果尊主肯放‘旌靳号’一条生路,筱萝必定感激不尽。”靳云轻语气十分谦恭,态度十分温和,脸上的笑极尽讨好。在靳云轻看来,对于狂妄自大的人,最好的办法便是恭维。
“本尊才不稀罕什么感激不尽,本尊是贼,要的是实惠。你能给本尊多大实惠?”寒锦衣显然不吃靳云轻那一套,谈起正事来,依旧毒舌的很。
“不知尊主想要多少银两?”既然寒锦衣想要实惠,靳云轻自然顺着他的话朝下捋。
“呵!你这丑小妞,本尊都说了自己是贼,想要银子自然会去抢啊,犯得着跟你坐在这儿谈么!”寒锦衣说的理直气壮,仿佛打劫是件多么值得炫耀的事儿。
“咳……恕筱萝愚钝,实在不猜不出尊主口中的实惠指的是什么?”靳云轻觉得寒锦衣很难缠,而且十分难缠。
“乐趣!”寒锦衣说着话,将目光落在了燕南笙和百里玉身上。
“看我作什么?看百里玉作什么!别以为你那招移形换影很厉害,我们两个加起来,未必……”燕南笙正说着,忽觉两道墨泼了过来,与此同时,百里玉脸上亦多了两道。百里玉真想哭,直到现在为止,他可什么都没说啊!
“寒锦衣!”燕南笙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几欲冲上去拼命的时候,靳云轻腾的起身,在燕南笙耳边无数遍重复着青冥剑,可这次显然没什么效果,就在燕南笙起身出手之际,靳云轻咬了咬牙,在燕南笙耳边说了九晶冠三个字。
为了九晶冠,燕南笙再次忍住了。此刻,靳云轻方才陪笑着看向寒锦衣。
“不知尊主口中的乐趣指的是什么?”靳云轻也是憋了一肚子火,可有什么办法,现在这种情况,除了低头,她找不到更好的出路。
“本尊来的时候发现这城中的乞丐不多不少,就差两个,如果某些人可以扮乞丐给本尊逗个乐,那本尊倒可以考虑与‘旌靳号’化干戈为玉帛。事实上也就是放你一条出路,要知道本尊活到现在,还不怕跟任何人扛上!本尊就喜欢找茬儿跟人打架!”寒锦衣狂妄开口,事实上,他的确有狂妄的理由,寒锦衣所拥有的力量,是全天下的贼匪,不管他行至哪里,所到之处,贼匪皆俯首跪拜。至于寒锦衣为何会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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