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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夏芙蓉轻抚着靳云轻身上的血色珍珠,贪婪的不肯移开手指。
“嗯,皇上是很疼婉儿啊,时常会送好多好玩的东西给婉儿,可是这些东西看的时间长了,就不新鲜了!就说这些珍珠吧,红红的,没有你身上的好看!”靳云轻开始下套。
“是吗?若是娘娘喜欢芙蓉身上的珍珠,芙蓉跟娘娘换过来便是了!”夏芙蓉惊喜过望,眼底华彩纷呈。
“真的?你肯换?”靳云轻顶着那副无邪的表情,纯净的双眼写满天真。
“芙蓉当然愿意!咳咳......芙蓉的意思是能博娘娘一笑,纵是委屈些也是愿意的。”夏芙蓉强自压住心底的狂喜,矫情道。
“委屈不好,婉儿从来不委屈别人。”靳云轻有些失望的看向夏芙蓉,眸光暗淡下来。
“不委屈!是芙蓉心甘情愿跟娘娘换的!”夏芙蓉哪容靳云轻反悔,当下表态。
“那好啊!你等着,本宫把这件衣服脱给你,你拿回去换好之后再还给本宫,怎么样?”靳云轻腾的起身,认真问道。
“自然好!”夏芙蓉狠狠点头,眼底的贪婪越发浓了几分。
眼见着靳云轻蹦跳着走进内室,夏芙蓉自心底骂了一句白痴,任谁都能看出靳云轻身上的血珍珠比起一般的珍珠贵重十倍不止,这一换,自己至少赚了一千两黄金不止,夏芙蓉如是想。
待靳云轻自内室走出来,夏芙蓉当下起身迎了过去,
“这件给你,不过我们可是说好的,这是你愿意的,婉儿可没逼你啊!”靳云轻一本正经强调。
“娘娘放心,就算是越王来了,芙蓉也会这么说。”夏芙蓉故作谦恭的接过华服,旋即打了个欠,便转身离开了关雎宫。
待夏芙蓉离开,殷雪忽然出现在靳云轻身侧。
“主人,奔雷那边来了消息。”殷雪说着话,将手中的字笺递到靳云轻手里,靳云轻瞥了眼夏芙蓉离开的方向,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这才走到贵妃椅边坐了下来,紧接着打开字笺。
“岂有此理!”当看到字笺内容之时,靳云轻脸色骤变,愤然起身,幽深的眸顺间寒冽如冰。
“主人?”殷雪还从未见过靳云轻有如此震怒的时候,在殷雪眼里,靳云轻仿佛有着掌控全局的力量,无论有多棘手的事出现,靳云轻都能解决的游刃有余。
“居然被打劫了!向来都是本宫打劫别人,还没听说谁敢打劫本宫的!”靳云轻恨恨将字笺交到殷雪手里,咬牙切齿低吼。
殷雪接过字笺后摊在手里,垂目一看,不禁倒吸了口凉气。
‘启禀主人,‘旌靳号’三日内运往各国的丝绸,茶叶,铁器同一时间遭人打劫,损失两千两黄金,属下与风雨雷电追查无果,现下‘旌靳号’所有商队皆已停运,等候主人指示-奔雷。’
看着手中的字笺,殷雪柳眉紧蹙,旋即将字笺紧紧捏在手心,字笺顷刻化作灰飞。
“主人,依‘旌靳号’在莽原的威望,一般的绿林贼匪断然不敢招惹,如今‘旌靳号’一连三日被劫,属下以为,必是有人蓄意与‘旌靳号’作对!”殷雪忧心看向靳云轻。
“会是谁呢......”靳云轻凝眸沉思,心底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属下稍后便传书给殷氏一族,希望能替主人分忧。”殷雪肃然请示。
“万万不可!”靳云轻当下拒绝。殷雪不解看向靳云轻,想问,却终究没有开口。
“如果本宫没猜错,这个人十有**是百里漠北那个瘟神!若真是他,那么他这么大动作无非是想搅浑这滩水,继而顺藤摸瓜找出‘旌靳号’的幕后之人。你能想到求助殷氏一族,筱萝感激,可有殷雄在,百里漠北自然会知道这件事,这个世上,能动用殷氏一族的就只有你和殷雄,介时他便可轻易猜出‘旌靳号’的幕后之人是本宫!”靳云轻细心解释。
“是属下大意,那当下我们该怎么办?”殷雪恍然,暗自佩服靳云轻的心思细腻。
“回书给奔雷,即日起,停止‘旌靳号’一切商队出行,所有交易都在莽原进行。”靳云轻肃然开口,眼底幽光如潭。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殷雪忧心忡忡,她很清百里,莽原的收入大部分来自与各国互通,当地的交易其实赚不了多少。
“让奔雷他们暂时忍耐,本宫自会想出法子对付那些拦路的贼匪!”靳云轻忽然想到一人,唇角勾笑。
“主人......该不是想让燕南笙出面吧?”殷雪唇角抽搐,拜靳云轻所赐,如今她一入凤羽山庄,那些家丁仆人都用看贼一样的眼光看她,久而久之,她已经被列入凤羽山庄最不受欢迎的宾客之首,而不是之一。
“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本宫是瞧得起他!”靳云轻悻悻扬唇。
“主人英明......”殷雪狠狠点头。燕南笙还真心没想过让主人瞧得起!殷雪如是想。
适百里,圆月高悬,月光皎洁如华,洒落一地碎银。雍和宫内,夏芙蓉亲眼督促着阿紫和阿碧将自己衣服上的珍珠摘下来,之后与靳云轻的那件对换。
有了之前的教训,阿紫和阿碧动作十分小心,生怕再弄坏手里的珍珠。这些在夏芙蓉看来贵重无比的珍珠落在阿紫和阿碧眼里,不过是索命的毒蛇,稍有大意,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靳云轻那个白痴,居然用这么名贵的血珍珠跟本宫换,这一转手,本宫至少能赚一千两黄金,有了这一千两,本宫就可以重新起座驸马府!”夏芙蓉着香腮,憧憬着即将要过的奢华生活,唇角不由扬起肆意欢喜的弧度。
“公主,今个儿越朝礼部侍郎来过,说越王将您与驸马离越的时间定在十日后的吉日了。”阿紫恍然,当下禀报。
“才十天啊......”夏芙蓉有些失望道。
“公主不是想快些回去吗?”阿紫狐疑看向夏芙蓉。
“本宫哪里知道靳云轻是这么好骗的主儿,若是能在她身上多捞些银子岂不更好么!你们两个给本宫小心着点儿,若是坏了一颗,看本宫不拧断你们的脑袋!”夏芙蓉看着眼前的血色珍珠,黝黑的眸子越发闪亮起来。阿紫和阿碧顿时提起百倍精神,细心穿珠,不敢多言。
翌日,靳云轻以同样方法用自己衣服上的七彩鳞片换掉了夏芙蓉身上的金鳞。以致于夏芙蓉连续两天没再缠着百里玉。
“昨天礼部来人告诉本王准备准备,九日之后随硕荣公主回大夏,你想到办法没啊!”即便没有夏芙蓉这条尾巴,百里玉的心情依旧沉重的如同上坟。
“筱萝为什么要想办法啊?”靳云轻不以为然。
“两千两黄金!这两千两黄金里已经包括本王肃亲王府的地契了!”百里玉咬牙举出两个手指,言外之意两千两黄金是他的极限。
“王爷还是准备准备吧,免得误了时辰。”靳云轻不为所动。
“靳云轻!你太无情了你!”见靳云轻无甚表示,百里玉拍案而起,正欲离开时却被靳云轻唤了回来。
“咳咳......既然王爷跟本宫谈感情,那本宫就不提钱了。”靳云轻一语,百里玉登时回到座位,目光闪烁的看向靳云轻。
“真的?”百里玉揉了揉眼睛,仿佛看到一尊菩萨坐在自己面前。
“当然,谈钱太伤感情了!”靳云轻正色点头。
“那你是有办法替本王退了这门亲事?”百里玉从没有一刻觉得靳云轻的形象如此高大过。
“办法倒是有,不过......”靳云轻挑了挑眉梢,眼如新月,笑靥如花。
“你不是说不谈钱么?”百里玉顿时敛眸,质疑问道。
“如果王爷能劝动燕南笙替筱萝解决莽原的麻烦,本宫保证,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带不走王爷你!”靳云轻信誓旦旦,言之凿凿。
无语,百里玉脸上已然僵硬的微笑一片片的碎掉,额头顿时浮起三条黑线。
“你干嘛不自己去求?”百里玉终于认清一个事实,就算等到天荒地老,靳云轻也不会大发慈悲!
“他不是不肯见本宫么。”靳云轻撒娇的扯了下百里玉的广袖,声音柔如琼花,灵动悦耳。
“那你觉得他是很想见到本王了?”百里玉反问,如今对燕南笙而言,靳云轻,百里玉还有殷雪,是他本命格的三大煞星,避之唯恐不及啊!
“筱萝相信王爷会有办法的,除非王爷想当驸马,亦或者王爷能拿出五千两黄金。”靳云轻言归正传,不再与百里玉讨价还价。
“靳云轻啊!如果本王有钱,就绝对不会跟你谈感情!”百里玉一字一句,如杜鹃啼血,悲愤至极。见百里玉拂袖而去,靳云轻知道,这事儿算是成了。
入秋的第一场雨淅淅沥沥的下着,细如牛毛的雨丝落在身上,驱赶了夏末的酷热,让人自心里多了几分清爽。
御花园内,夏芙蓉小跑着跟上百里玉,随手抻起长袖欲为百里玉避雨,百里玉无意周旋,下意识快走几步到了凉亭。
“这雨来的好快啊。”夏芙蓉捋着自己胸前的长发,感慨着看向百里玉,这几日下来,无论她如何殷勤献媚都换不来百里玉一丝笑容,即便有婚约在手,可夏芙蓉还是有些担忧。
“不知王爷是否记得,芙蓉第一次与王爷相识也是在雨中,彼时长平之战,王爷途经大夏,芙蓉为见王爷一面,特意溜出皇宫,在行军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王爷,那时的雨就如同现在这般淅淅沥沥,可为了见王爷,芙蓉舍不得离开,终于......”夏芙蓉正说的起兴时,身侧的阿碧突然出声唤了一句。
“公主,您......”没等阿碧说完,夏芙蓉倏的回眸狠瞪了眼阿碧,命其闭嘴。阿碧当下噤言,面露纠结之色。
待夏芙蓉转身之时,正看到百里玉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夏芙蓉一时欢喜,以为是自己的故事感动了百里玉,当下继续说道,
“芙蓉终得见王爷风采,蒙蒙细雨里,王爷宛如嫡仙般乘风而来,银亮的盔甲衬的王爷威风凛凛,就在那个时候......”夏芙蓉正说的陶醉之时,百里玉终是忍无可忍了。
“百里玉觉得公主或许该换套衣裳。”百里玉好意提醒,夏芙蓉闻声微怔,旋即垂眸,赫然看到自己身着的素白月牙底的长衫竟然被染的五颜六色,而肩上的七彩鳞片,此刻已然变成乌色,仔细看来,分明就是铁!而裙褶上的血色珍珠,掉色之后现其本身,根本就是最不值钱的绿瓦球!
“怎么会这样?”夏芙蓉惊愕之余,恍然想到身侧的百里玉,当下捂脸跑回雍和宫。
关雎宫内,靳云轻独自倚在窗口,清澈的眸充满忧伤。
“娘娘,您怎么了?”汀月自身后为靳云轻披了件紫缎披肩,忧心问道。
“这秋雨来的早了些啊,夏芙蓉头上那只飞凤簪子本宫还没骗到手呢,可惜啊可惜!”靳云轻怅然之际,汀月绝倒。
就在此刻,一阵嘈杂的声音自正厅传了进来。
“公主殿下,皇后娘娘正在小憩,您稍后再来,或者让奴才禀报一声......”刘醒全力阻挡,仍未拦下似已癫狂的夏芙蓉。
“靳云轻!你这个白痴!快给本宫滚出来!出来!”夏芙蓉睚眦欲裂,狰狞的面容似地狱厉鬼般让人望而生畏。
“公主殿下,这里是大百里皇宫,你站的地方是百里后所居之处,您若再出言不逊,刘醒这便禀报皇上,相信皇上断不能让我家娘娘受了委屈!”刘醒虽不敢动手,却也不能容忍夏芙蓉这样谩骂主子。
“受委屈?本宫没听错吧!她靳云轻会受委屈!你不是要叫越王么,去啊!你现在就去把越王找来,本宫要跟靳云轻当面对峙!世人皆说靳云轻是傻子,那是他们眼瞎啊!”夏芙蓉暴戾吼向刘醒,那声音震的刘醒脑仁儿疼。
“刘醒,你去门外守着。”悠然的声音自内室传来,靳云轻慵懒的伸了个懒腰,旋即走向夏芙蓉。
“靳云轻!你还真敢出来见本宫!把珍珠还给本宫!把金鳞还给本宫!统统还给本宫!”夏芙蓉像只狮子般张着血盆大口,恨不得一口将靳云轻吞进肚子里。
“凭什么啊?”靳云轻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摇曳着走到贵妃椅处坐了下来,随手将絮子抱在怀里,许是跟着靳云轻久了,那絮子也越发淡定起来,倒是小优,在夏芙蓉冲进门时便蹭的窜没影了。
“你还好意思问凭什么!阿碧,拿给她看!”夏芙蓉跺脚冲到靳云轻面前,面容如覆冰霜,此刻,阿碧已然将那条五颜六色的华裳捧了过去。
“这衣服怎么了?”靳云轻睁大眼睛,狐疑问道。
“怎么了?你看看!这就是你跟本宫换的七彩鳞片,还有血珍珠!都是假的!你承不承认?”夏芙蓉一把抄起衣服甩在靳云轻脚下,怒不可遏质问。
“承认啊,是本宫跟你换的没错,有什么问题吗?”靳云轻一脸无害的看向夏芙蓉,不以为然反问。
“有什么问题你自己看不出来么!这些全都是假的!你用这些破铜烂铁换走了本宫的珍珠和金鳞!靳云轻,你现在把你骗本宫的东西还给本宫,本宫或许既往不咎,否则本宫一定要到越王那里揭发你!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根本就不傻,你是装傻!”夏芙蓉如何不急,那些东西都是父皇从齐王那里借来的,若是弄丢了,可怎么还啊。
“第一,当初换的时候,筱萝可不止一次问你是否愿意,你是怎么回答的该不用筱萝提醒吧?第二,你现在就去找皇上啊!筱萝是百里后,你不过是个穷国的公主,你觉得皇上会偏袒谁?而且你又怎知皇上不知我痴傻?又如何保证皇上会相信你的话?”靳云轻的几句话,问的夏芙蓉哑口无言。
“靳云轻,你太阴损了!你是一国之母,根本不缺那些东西,为什么要陷害本宫?”夏芙蓉双手攥拳,额头青筋迸起。
“陷害谈不上,只是想跟公主殿下做笔交易。”靳云轻挑了挑眉梢,声音有些肃然。
“什么交易?”夏芙蓉狐疑看向靳云轻。
“只要公主殿下能取消和亲的婚约,筱萝不仅会将那些珍珠和鳞片还给公主,还会以多出十倍的报酬当作答谢。”靳云轻开门见山。
“你......你不想肃亲王娶本宫?为什么?难不成你.......靳云轻!你简直不知廉耻!”夏芙蓉恍然之际,厉声斥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肃亲王那么水嫩嫩的可人儿,谁看了不想咬上一口啊,筱萝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的。当然,公主可以拒绝,不过拒绝之前公主可想好了,那些东西加起来也有一千两黄金了,不知道大夏国的国库里够不够这个数还给封逸寒呢。”靳云轻冷笑着看向夏芙蓉,悻悻开口。
“你!靳云轻!这件事本宫不会这么算了的!”夏芙蓉一时无言,当下跺脚,转身离开关雎宫,身后的阿碧临走时还不忘将地上的华服捡起来。
直至夏芙蓉离开,靳云轻这才转眸看向内室。
“人都走了,王爷还不打算出来么?”靳云轻语闭之时,内室房门轻启,百里玉脸色绯红的走了出来。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王水嫩嫩了!你才水嫩嫩!”百里玉显然对这个形容词十分介怀。
“不用王爷说,筱萝也知道自己水嫩嫩。”靳云轻举指轻弹在自己###的面颊上,甚是自豪回应。
“你确定夏芙蓉会投鼠忌器,向皇上提出取消婚约?”百里玉也不理她,自顾问道。
“除非她能筹到银两,否则她无路可走。”靳云轻笃定开口。
“那她若真能筹到银两呢?”百里玉有些担忧的看向靳云轻。
“那就等她筹到银两之后再说嘛。”靳云轻云淡风轻说着,随手搁下絮子。百里玉深吸口气,旋即正色看向靳云轻。
“本王已经修书给燕南笙了,你最好能兑现自己的承诺!”百里玉知道靳云轻想听的是什么。
“王爷放心,她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本宫再怎么都不会拿王爷的终身大事开玩笑的。”靳云轻浅笑着走到百里玉身侧,突发奇想的伸手在百里玉脸颊上点了一下。
“你干什么?”百里玉几乎弹跳着退出好几步,愕然看向靳云轻。
“王爷还真是水嫩嫩呢!”靳云轻煞有介事点头。百里玉原地石化。
适百里,雍和宫内,夏芙蓉正拿阿碧和阿紫出气,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阴柔的声音。
“那个靳云轻果然有本事,竟然把素有涵养的硕荣公主气成这样。”夏芙蓉闻声识人,正看到一身着华裳的女子出现在雍和宫内,手中握着织锦的袋子。
“你是谁?到本宫这里做什么?”夏芙蓉微怔了一下,方才收起扬在空中的巴掌。此刻,阿紫和阿碧的脸已经肿猖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