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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不得不承认,靳曜左之前听到靳云轻为他还有方碧池说话的时候,靳曜左这个做父亲的,心生一丝感动,觉得云轻大女儿,毕竟是他的亲生骨血,总是站在自己身边,这一点,是莫夫人比不上的。
靳云轻道,“父亲还是让女儿把靳青弟那个带去医馆吧,难道父亲不觉得弟那个他面容有些饥瘦么?容女儿日|日用一些药膳给弟那个补给,虽然医馆比不得侯府,但比起小筑来,绰绰有余。北郊风劲,吃食也不便,所以弟那个才会这样。当然了,眼下去了府里头,府里头大鱼大肉,弟那个一时之间也不好大吃那样的东西。父亲,你是爱着弟那个,是吧。”
“好,好,好,云轻,赶紧领着青儿回你的医馆。”靳曜左怜爱得在靳青胖嘟嘟的脸颊上,左捏右捏,“可怜价的,是爹爹不好,真是瘦了许多。是该好好调养。”
恶心死她了,莫长枫两颗眼珠子瞪得滚圆,盯着靳青胖乎乎的小脸颊,难道侯爷不知道靳云轻在睁眼说瞎话么?这么胖的男娃子,何来的面容饥瘦?
暗暗嗤嗤一笑,靳云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她是故意这么说,侯爷大人才能同意她把靳青带回医馆去,侯爷如斯疼爱他的幼子,无论幼子多胖,他都觉得瘦,他都觉得自己亏欠幼子太少太少。
正是抓住了侯爷父亲这么一个心理,靳云轻才敢这般说。
靳云轻命令飞流将小少爷抱上马车后,目光冷淋淋得掠过莫长枫那一张猪肝色的面庞,“怎么?莫姨娘这是又不愿意了?难道刚刚说的什么,与方姨娘情同姐妹这些话,都是莫姨娘信口胡编出来的么?哎,莫姨娘,你的心那个也太狭窄了些,靳青弟那个,好歹是我们永乐侯府唯一的一根独苗苗,父亲宝贝都还来不及,你竟然……”
“贱人……”靳曜左一想起莫长枫在小筑内拿剪刀耍泼的情景,一巴掌盖到莫氏脸上,“若不是本侯在的话,恐怕她们母子二人早就毁在你的手上了。”
“贱妾冤枉啊,刚刚只是一时意气呀。侯爷…你要相信……”莫姨娘拿手帕掩住眼睛,泪水簌簌而下,掩藏在帕中的一半眼球,满是阴狠的冷光。
靳曜左挥手叫靳云轻一行人先走,瞪向莫长枫,“冤枉?好,那本侯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也跟云轻一样会懂医术?采集那个什么草药…误打误撞遇上我们?莫长枫!你可别说你野外踏青!今日是暮秋时节!春天早已过去了…你…还不是处心居虑要除掉碧池母子?你这个贱人!今日…是纵容不得你了…”
“不…侯爷…”莫长枫像一只可怜的瓮鼎蚂蚁似的,四处乱跳。因为靳侯爷择了一个枝条要打她。
第91章医馆遭贼
“夜叉星,你这个狠毒的夜叉星!”
“看本侯今日不修理你!”
“看打!夜叉星!”
枯黄柳条儿握在手心里,靳曜左甩下脸子,一遍遍得拷打破骂。
细长的柳条儿,打在莫长枫身上,疼得她狂打了趔趄,前那个、后背、双膝滚辣辣得疼,“哎呀!哎呀!老子娘啊!好疼啊!侯爷…快…快住手…贱妾受不住了呀!”
“本侯才几下子,你便受不住!你若杀死碧池母子,他们便受得住了?看打!你这个贱人!夜叉星!素日,太过骄纵了你,你竟如斯狠毒……”
靳曜左狂握那个柳条儿,好几鞭啪啪下来,打得莫长枫后背锦褂裂开,血痕上涌。
剧痛得叫莫长枫咬着牙龈出血,永乐侯爷从来不曾像今日这般疯狂暴打自己,只因为小贱人靳云轻一句挑拨的话,更是靳曜左为了袒护方碧池这个贱人!
打呀…打呀…侯爷你打我一分,日后我将报复在她们二人身上三分,十分,十二分!
“哎哟,求求侯爷别打了。”春姨跪了下来,不敢去抢夺靳曜左手中的柳条鞭,“侯爷,万望念在夫人服侍你十几年的夫妻情份上,饶过夫人一回。”
仇千万管家,也是跪在地上,连连磕头,“侯爷,奴才求求侯爷,打死夫人是小,气坏身体您的身子就不值得当的呀。”
卧蚕眉一竖,靳曜左狠狠瞪着他们,“你们给本侯闭嘴!你们都是莫府过来的家生子,自然偏护着你们家夫人!今天谁也别想求情,一概求情的人,都要打!不管是谁?”
“侯爷,真的不管是谁,都要打么?”
方碧池柔弱哀泣一声,跪在靳曜左膝,双手抓着男人的膝裤,抬起明艳的容颜来,“…如果是碧池要为姐姐求情呢?侯爷…侯爷也要打碧池么?”
“碧池,你怎么出来了,快进去,外边风头。”靳曜左一脸怜惜得抱着她,“这半月,你伤寒初愈,该要好好休息。”刚刚他也是趁着她痊愈了一些,所以在花枝那个与方碧池颠龙倒凤,还没个尽兴,就被莫氏打算,一想到此处,靳曜左手中的藤条扔在莫氏脸上。
“啊”得一声,莫氏一番惨叫,双手捂住脸时,已是血红一片。
若不是这半月,因为心关方碧池的病情,靳曜左也不至于走动如此频繁,叫莫氏发现了,见莫氏脸上有了血红之色,男人心中怒意总算平淡了不少。
靳曜左连忙搀方碧池起来,“快起来,都是要做姨娘的人了,要自重些,我们的青儿还要你抚养长大呢,到时候让青儿继承本侯爷的侯爵之位,让他享不尽的荣华。”
“侯…侯爷…这…这如何使得呀?”方碧池不由泪流满面,侯爷大人让靳青做下一任的侯爷,这个中意味着什么,方碧池再蠢,也知道,到时候,儿子继承侯爵,她这个侯爵生母的位份难免是要提拔上来,到时,只怕真的越过莫长枫大姨娘的名份了去。
莫长枫整个人傻在那,侯爷的声音如雷贯耳般得侵入她的耳中,“怎么不使得?本侯说使得,就使得!”
一腔浓浓的柔情蜜意,投入靳曜左侯爷怀中,“侯爷,现在让姐姐起来吧,地下凉,跪久了,姐姐是要跪坏了的。”
“贱人,还不快起来,还是,你要本侯亲自搀你起来吗?”靳曜左厌恶瞪了一眼莫长枫,旋即与方碧池告别,让她等候良辰吉日,他会亲自用花轿抬她进偏门。而后,策马回去,靳曜左他是骑着快马来的。
春姨和仇管家见侯爷骑远了,赶紧帮忙莫长枫上了马车,在轿子中,春姨悄悄往外边的那个女人扫了眼,对莫长枫作了一个拿手掌横在脖子的动作,“夫人,要不要…”
“你疯了…现在弄死她…侯爷一定会怀疑本夫人身上…”莫长枫吩咐仇千万管家扬鞭回府,马车行了碧池小筑的范围很远很远了,才道,“就算要做,也要嫁祸给靳云轻,哼,到时候一举两得,岂不是更好?本夫人身上的血痕,一定要她们用命偿还?”还有那个靳青想继承侯爵是吧,是呢,有的是机会,一个死的机会!
靳曜左,莫长枫已经远离,靳云轻的马车这才缓缓得行了出来,靳云轻捻了一下车帘,“莫长枫这个夜叉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咱们静观其变。”
“奴婢可是第一次看见侯爷打莫夫人呢,打得那么狠,奴婢这心里看得可真痛快呀。咯咯…”
青儿笑得头上的发髻频频动荡,惹得绿妩也跟着笑,“青儿姐姐,多跟我所说,为什么是第一次?难不成之前,侯爷大人都没有打过莫夫人么?”
“也不是没有打…只是打的时候…没有当着外人的面…他们关起门来的时候…肯定也打的…”青儿嘟嘟小嘴,努力把自己过去在府中见闻,告诉给绿妩知道。
靳云轻看着绿妩怀中熟睡的靳青弟那个,“你们说归说,小声点,别吵醒小少爷。”
很快,马车里安静下来,若是有小声,也极有小声。
身为男子的飞流一声不吭驾驭着马车,抵达医馆。
飞流抱着靳青下来的一刻,靳青便醒过来了。
小家伙眼珠子好尖锐,一下子就看见了迎面叫卖着冰那个葫芦的小摊贩,“长姐,青儿要吃,青儿要吃!”
“买。”靳云轻让青儿丫鬟掏钱。
“长姐,我要砵仔糕,哦哦,泥人,青儿也要,青儿要包公的。包大人的泥人最好玩的。”
“买!”靳云轻展颜一笑。
下了地的靳青弟那个,俨然一个不曾来到外边花花世界的桃花源人,左一个好玩的,右一个好吃的,吃得他满嘴都是红色糖浆。
握了握袖中的嘉应子,靳云轻想起方碧池的话,如果靳青弟那个哭闹了,就给他一颗嘉应子,如果有这么多好吃的好玩耍的,恐怕靳青弟那个也瞧不上嘉应子了。
“靳青少爷好可爱啊。我怎么感觉跟飞流小的时候一样,顽皮可爱呀。”绿妩嘻嘻笑着说。
飞流不乐意了,看着绿妩,“我的好姐姐,你也才大我一岁,我那样大的时候,你还记得么?”
“你管我?姐姐就是记得你的顽皮样!”
绿妩拂袖一笑,旋儿拉着靳青少爷,入了医馆,因为靳云轻已经叫青儿把门打开。
“哎呀!小姐!医馆怎么这样乱?是不是遭贼了呀!”
青儿下意识得尖叫。
第92章报案,捉窃贼
堂前一排药柜被打开,药材七零八落,什么丹参,人参,当归,冬虫夏草等横在地上,似乎还被人为踩烂,就连瓷药钵也不放过,被摔在地上化成碎片。
反正一片狼藉。
“天杀的,到底是谁干的!”
性情极好的绿妩也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小靳青捡起来了一个人参握在手里头玩耍,还不停问靳云轻,“姐姐,这只小人好可爱呀。嘻嘻,下面还长胡须,看来它应该有一百岁了吧。”
心情颓废的靳云轻,被靳青弟那个一句话给逗乐了,捏着他可爱胖乎乎的小脸蛋,“这不是小儿,这是人参,不过你说的对,它真的一百岁了。是百年人参。”靳云轻还记得,这是一个叫秋老伯的山民通过青儿卖给自己,这,只是区区的一株小人参罢了,还有更大的人参,却不翼而飞,很明显,被人偷了。
“到底是谁,胆儿可真肥!”飞流拳头紧扣,咬着牙,对靳云轻恭敬道,“小姐!你说!会不会是刘大富所为?”
勾唇冷冽一笑,靳云轻道,“飞流,你说错了,应该是刘大富背后的人做的!”到底是谁,靳云轻心里跟明那个儿似的,她开医馆这么些天,如何造福百姓自不用多说,街坊邻居多对靳云轻和善,特别上次经历刘大富事件,就连邻街药铺老板对靳云轻,也是心怀敬,谁敢去招惹靳云轻?
“哼,肯定还是莫氏!”青儿弯腰拾了一包扯得乱七八糟的当归,狠狠得道,“除了她那样的,良心被狗吞了的人,还能是谁?”
绿妩将小少爷抱在小藤椅上,跟他顽,回眸对众人道,“可是,莫夫人不是也跟我们一样,去碧池小筑了么?没有作案动机呀?”
“谁说没有作案动机的?”靳云轻凝视着药柜旁边的脚印子,“飞流,你去看看,这个脚印子,多大的尺寸?”
飞流捻袍丈量了一番,“小姐,正是与那日,我偷偷潜入侯府莫府医房中,他下榻靴子的尺寸…看来真是莫冷谦来过这里了…八|九不离十了!”
“不止呢,飞流,你看,这个脚印,旁边还有一个更大的脚印…”靳云轻拿手指着道。
“是呀。不止一个人,还是两个。”飞流皱着好看的眉,“却不知,这是谁的?”
说完,飞流想把地上其他的药材捡起来,却在药柜架子的一个角落里,那个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好像是一个荷包,“小姐有发现。”
他一边往靳云轻走过来,一边打开那个荷包,哎呀得叫了一声,“太恶心了!竟是这般不堪入目的狗东西!”
大家听得一头雾水,到底是什么。
绿妩打小就对弟那个知根知底的,听见弟那个这么说,想必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可青儿不这么想,忍不住瞧上一眼,内中的图案上竟然绣着一男那个的赤膊相见交那个着,当下叫了起来,“哎呀!死了!死了!要洗眼睛了!小姐!小姐!千万别看…女孩子家家不得看的…了不得的秽物…”
是什么?
靳云轻好奇啊,夺过飞流手中的,一看,竟是绣着春|宫图花样的香囊,“不就春|宫图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尺度嘛……”真真是比后世小太多了,这样子白花花的就算是了不得的秽物,靳云轻听来真想笑,果然还是现代那个社会风气够OPEN!
“竟是此等秽物,小姐,这是绣春囊呀,只怕是贼人遗留下来的。”青儿捂着红红的脸,咬着银牙,只想钻到地缝里去。
都说了是春|宫图了,靳小姐她还说是大惊小怪,绿妩忍不住学着青儿一般脸红,到底未经人事的处那个,这点东西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有点过不去了。
不过在那些所谓愈发看重世家闺誉的千金小姐们而言,这样的东西,可以说是一种禁|物,别说看了,就是距离一丈方外,也觉得满身污秽。
可惜啊,靳云轻并不是她们,而是反复捻看着绣春囊这样让人面红耳赤的小物件儿,别说青儿绿妩了,就连飞流堂堂一个男子悄悄背过身子去,不忍视。
“飞流…”靳云轻叫一下飞流。
飞流不敢转身,“小姐,属下不看。”
“飞流……”靳云轻又叫了一声。
“请小姐饶恕属下,属下不敢……”飞流依旧不听从。
汗,原来飞流是以为靳云轻是叫他看那个什么春|宫图,当场喝叱道,“飞流,你想到哪里去了。本小姐要你去京兆尹一趟,报案,就说,我们医馆遭贼了,贼人是永乐侯府中的人。”
“对不起,小姐!”飞流转身过来,怔了怔,自己埋怨着,是了,怎么把小姐想得那么不堪,小姐她怎么会逼迫自己看哪种东西呢。
还别说,靳云轻真让飞流看那种东西,绣春囊上赤果果的图案在飞流的眼中晃过来晃过去,她还点着其中的一处道,“飞流,你可看清楚了?上面还绣着一个‘冷’字呢,这,侯府之中,谁的名儿中带一个冷字的?”
“莫冷谦?莫夫人的弟那个冷漠府医!”青儿两只手遮盖着眼瞳,生生不敢看一眼,不过听着小姐这么说,名字有一个“冷”,通府上下不就是他了。
“是了!”靳云轻旋儿用帕子将绣春囊包起来,“如今,也不用丈量什么脚印子了,这个,就是铁证!”想不到莫府医原来这么风那个的,把如此糟践的物件儿随身佩戴身上,也难怪翻出这样的东西,现如今叫他插翅也难飞了。
上一次,靳云轻在正为骠骑大将军燕祁风之女幺姐儿看病,给她喝豆浆清毒,途中,莫冷谦往里边撒砒霜,若不是靳云轻医术高明,恐怕,幺姐儿已经死了!这下子,莫冷谦又来医馆捣乱,哼,新仇旧账一起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