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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浩彬揉了揉眼睛,在这一刹那,他几乎认为,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二十多年问曾谋面的“小兰”。
这么多年以来,徐浩彬总想努力忘记,但却总会不经意地在脑海中闪现出她的画面,她飘逸的短发,她妩媚的笑容,她圆圆的眼睛……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在他脑海浮现。
特别是最近几年,也许是上了年纪,更喜欢回忆往事,徐浩彬想“小兰”的次数,更是频繁。
“爸,你怎么了,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徐紫蕙见父亲神情恍惚,几乎无法站稳,便关切地问。
“蕙儿,没事,只是看着你站在眼前,我一下出现一种幻觉,以为是你母亲回来找我了。”
关于“小兰”,徐浩彬唯一能袒露心迹的,就是徐紫蕙。毕竟,徐紫蕙是“小兰”的亲身女儿,在徐紫蕙的身上,总能看到“小兰”的影子。
说来也怪,两个女儿金萱和紫蕙相貌很相像,可徐浩彬无论怎么看,总觉得紫蕙像“小兰”,特别是那双眼睛,从小到大都像。
徐浩彬曾找体己人问过,为什么两个女儿不是同一个妈妈,却长得如此相像。对方给的答案是:两个女儿虽然生母不同,但都遗传了父亲的基因。相貌相像,一点也不奇怪。
但在外人看来,金萱和紫蕙长得这么像,个个都以为姐妹俩是同父同母,甚至有人觉得姐妹俩是双胞胎。
生活,有时候真会开玩笑。
见父亲如此沉湎于往事,徐紫蕙一时有点犹豫,心里在琢磨要不要把母亲的照片给父亲看。
“蕙儿,你不是有事要找爸爸吗?有什么事呢?”不待徐紫蕙开口,父亲却主动问话。
时至如今,徐紫蕙也不可能瞒下去,她只好把手机拿出来,递给父亲:“爸,你看看这张照片。”
徐紫蕙明显感觉到,亲在接过手机时,手像条件反射似的哆嗦了一下,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眼睛也开放放出宝石般的光芒。
这是徐紫蕙第一次见父亲的眼中放出这样的光芒!她不禁在心里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
盯着手机上的照片,徐浩彬久久没有说话。大概过了几分钟,他用手轻轻地摩挲着手机屏幕,似乎在他面前的不是照片,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要为她梳理头发,他要为她拂去脸上的灰尘,她要把手放在她小巧的嘴/唇上,感觉她身体的温度。
徐紫蕙的眼前升起一团团迷雾,他有些情不自禁,很想大哭一场。可是,他曾经答应过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哭!
因为,他是她的男人!
几分钟后,徐浩彬的眼睛从手机屏幕上收回,他向遥远的西北方向眺望,一直眺望,似乎已经看到他心爱的姑娘,就在远方笑着朝他招手!
一别二十年,“小兰”,你现在过得好吗?在你忙碌的空隙,你也会想起我吗?徐浩彬在心里默默地呼唤。
一旁的徐紫蕙看到父亲情到深处的模样,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