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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忽然开口淡淡说道。他这招呼一打,两个穿着紧身旗袍却做出不合时宜动作的女子顿在了原地,互相望了望,放下手,退后几步。

    这情形看起来,很像是邱灏然收了两个女下手啊。不,应该是三个,另一个仍然站在夜总会大门口执班的,应该也属同一伙的。

    “你终于肯认我了,我以为你不敢认了呢。”我斜睇了两女一眼,故意挑衅。两女果然面露愤怒,却敢怒不敢言。

    “顾客上门,岂有不认。”邱灏然慢悠悠的从桃木柜台后走出来,示请我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你,是来索取报酬的吗?”他问。穿粉红镶边旗袍的美女立刻泡了茶奉上。茶很香,是时下很流行的花茶,我提起杯盖在杯沿碰了碰,心里滚过几个答案,正在想着挑哪个来回答。

    还未想清楚是直言“是的”抑或反问“你办得到吗”。邱灏然又接着道:“确定是这一世,便要成仙吗?”

    邱灏然说话时语气温和,表情淡然,仿佛谈论天气一般平常,既不热络,也不冷漠。可是他说出的话,却给我带来了透骨冰凉的寒意。

    “妖与人一样,同样有前生后世,今生你定为妖,是不可更改的了,违背则有逆天意。但是下一世,我可以如约返还你上次的报酬。若你想现在就索取报酬的话,我只有提前送你进入轮回一途,下一世,你天生具有仙根,可轻易化身为仙。”

    什么?提前送我入轮回?我骇然一惊,霍地一下由椅子上站起来,手上的茶杯被我碰翻,砰一声摔成了几瓣。

    两个旗袍小姐站在角落,偷偷露出兴灾乐祸的笑容。

    提前送我入轮回,不就是要我取性命吗?

    我想,当时我的脸一定很惨白,而惨白的原因是我相信他能说到做到。

    平白捡了将近一千年的功力,也算得上是个老妖怪了,百年横行间,数次遇到捉妖为生的人妖道士,不论哪座山哪座道观寺庙下来的,我都没有怕过。遇到同类,也是我灭别人的多,极少有人可以仅凭气势震慑到我的。

    邱灏然,不怒而威的气势,淡淡温和的语气谈论着生死轮回的掌控,似乎一个手指头般的微动就能改变所有即定的命运,他只是不愿,若他愿,整个宇宙都要为他转动太强烈的震憾使我久久的怔愣着,呆若木鸡。所幸他并无意真取我性命,否则若是他来一个“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然后把我卡嚓掉,那我这一世,也就交代了。

    我不知道我在那里呆了多久,等我醒过神的时候,两名美女小姐已经不在了,换上的是另一名美女小姐。她眨着眼睛向我说道:“你不回去吗?好像你家的人都在找你。”

    恍然醒过神来。

    符家遗失了十八年的千金小姐,那是多么的金贵,若是这位符家三哥——符云天只带我出来一次,我又不见了,可见符家一定天翻地覆。

    不过,符莉莉只是我随便捡来的无数个人间身份中的一个,丢了毫不可惜,管他们那边是怎样的翻天,妖怪是没有任何情份可讲的。如果要讲的话,这百年来的滚滚红尘不就白过了?

    我向她挥挥手说:“没关系,不必管他。”

    美女小姐露出疑惑和极不认可的表情,可见符云天一定在夜总会门口给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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