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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望着涵章殿,自然更加感激萧瑾,隐隐生出非君不嫁的心思。她也素来胆小,此时身子发软,根本没想去面见父皇,一心要回宫躺下。
众将还在吵嚷不下,容汐玦起身径往西暖阁而去,留下众人面面相觑,凌妆赶紧追了进去。
却见他在南窗躺下,双手往脑后一枕,竟似要小寐的模样。
凌妆服侍的时间虽不长,却基本能猜到太子当下的心思。君臣父子大礼,是陆能奎从小灌输在容汐玦骨血里的东西,一下子要改变真的很难,上官攸等人要成事,想逼他上皇位,时机并没有成熟,而永绍帝受到威胁却不可能无动于衷,终是会出手的。这种矛盾激化,即使外头的武将们不添薪助火,也是必然,只在迟与早而已。
哪个皇帝能容忍一个抬抬手就将自己轰下皇位的儿子?他又不止一个儿子,且与这个儿子还不亲近,凌妆仔细回想,确实不曾在皇帝眼中看出一丝对太子的慈爱之情。
既如此,东宫只是静观其变实非良策,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十分担心哪一天太子就中了暗算。覆巢之下无完卵,如果太子心软,坐待永绍帝掌握实权,慢慢削夺他的兵权,到最后恐怕他们都死无葬生之地。
凌妆不惮以最毒辣的观点来揣测玩政治的人,这个道理,相信皇太子也懂,只是他有自己难以放下的君臣父子大妨,不是激化到无法收拾的时候,要他出手显然违背天道人伦,他也不一定会听。
凌妆轻轻走近,在他身边坐下,洋漆炕桌上摆着一局残棋,是昨夜观灯回来没下完的。她执起白子,对着一角沉思。
这一片乍看黑子布得多些,而且要比白棋先行一步,似乎已经能控制大局。她又拿了黑子,落在一线,走出围棋中巧妙的“黄莺扑蝶”之势,眼看再走一步就可提走角落上的一大片白棋。
然而她却又从白棋的角度看到了更为厉害的杀招。
果决地落下棋去,发现黑子是自寻死路,白棋先一招形成了“天下劫”,竟将这一角的黑子提了个干净……黑子明明厉害的一着,却给对方送了个通盘劫,这一角局势影响了大局,黑方已是难挽狂澜。
她将棋子丢回棋盒,侧目低头审视太子。
放任臣子们这么跪下去,对东宫有百害而无一利,处理方式一着不慎,恐怕也会引起无穷的后患。
若太子向皇帝低头,向大臣们低头,处置陆蒙恩与刘度,西征军中的铁板一块也将不复存在,将士们对主上的作为必然心存芥蒂。甚或不久天下还会传扬“太子无道,圣君明断”的版本。
但是臣子们纠结了上百而来,不动用武力,靠两片嘴皮子必定也不可能叫他们轻易散去。许多文臣可都是科举出身,学院派里清谈辩论的高手如雨后春笋,若辩论起来,恐怕伶牙俐齿如上官攸,也要甘拜下风。
再杀?索性遂了武将们的意血洗重明门?(未完待续。)
ps:昨天发的时候有人说两章重复的,我后来已经替换了,有些亲可能没有刷新,再刷新一下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