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汐玦想了想道:“前头几个税我都明白,你说的大有道理,不过连衣帽税也收,岂不成苛捐杂税?”
凌妆掩嘴而笑:“殿下,妾指的是那些富商富户,他们整日里想穿僭越的衣服,有些甚至做了在家穿或者罩在寻常衣服里头,难受着呢,朝廷还不如诏许之,如衣帽上绣一些官员所用的飞禽走兽甚至……蟒袍,只要形制不一样,不乱了官服,何不放开些,这也是富户自找的,非关平头百姓温饱。”
容汐玦点点头,竟毫不排斥:“便是绣龙,那又如何,倒可按品级高低多收几成。”
凌妆取笑:“只怕文臣们要进谏说朝廷失礼仪法度了。”
“真叫武将们去收拾,他们自顾不暇,就算有这个声音,想来也如野鸣鹧鸪,不足为虑。”
两人又议了些千古以来农民最关注的土地兼并等问题,合伙算计天下官员与富户,越说越是投契,不觉夜色已深,窗外寒气更重。
谈兴正酣,凌妆忽然叹了口气。
容汐玦以目光相询。
她盯着明亮的炉火,幽幽道:“许多事,大约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否则天下士子中竟无一个忠君报国之人么?一件事叫不同的人去执行,结果都会不同。何况官场上牵丝攀藤,例如‘屋檐滴水代接代,新官不算旧官账’,民间唱朝廷的‘十可笑’……都是官家们听不到的,却是事实。”
容汐玦瞧着她乌浸浸的眸中满是凝重,英雄气油然而升,有心逗她:“孤听你言虽有理,却发现你父确实做了许多违禁的事!怎么说?”
他寒下脸来玉面冰冷,当真吓人,凌妆似又看到了青宫斗场上那个阎罗,心中一惊,冒出“君威难测”的念头,急忙欲下榻请罪。
容汐玦恐她着凉,不敢再玩,一把扯住笑道:“看似厉害,却不禁一吓!”
凌妆惊魂已定,也笑自己沉不住气,毫不掩饰一脸委屈:“殿下,将士们知道你这般模样么?”
容汐玦哈哈大笑,随即又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道:“知道还得了?”
其实他自小老成持重惯了,即使在陆能奎面前也从不做小儿之态,在凌妆面前却完全放松,意外发现自己也有另一面,万般感慨无法言说,对着如花美眷,心旌摇摇,只有抓住轻薄一番,却定了一个计议,并不告诉她。
坐久了膝盖烤得火热,凌妆推开貂裘,轻声呼热。
容汐玦道:“若你不怕冷,就出去走走。”
凌妆整妆下地,容汐玦替她裹好貂裘,身形一纵,已出了矮窗,回身伸手来接。
凌妆本是要规规矩矩走大门的,这时也觉有趣。
容汐玦揽着她腰肢一带,已将她抱在黄梅花枝底下,冰雪差可拟其肤,当真是姑射之姿,人比花娇,低头又要亲她,凌妆一指花径那头,轻灵躲开。(未完待续。)
PS: 很感谢无心冷血、夜夜、秋颜色、星际菜鸟和elisa 昕,上次好像还欠了一个和氏璧没还呢,今天见了真是又安慰又忐忑,最近写得少啊,也不能传乱七八糟的上来,我先加上一更,亲们体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