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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在对岸已经站了很长时间。
从钢娃走进竹林那刻起，他就放下手里的书卷，静静的瞅着她。
他看着她坐上河畔的青石板，看着她举起手里的大斧，看着鲜血染红了她胸前的衣裳，，看着她倒在了河里。
那个时候老书生就从竹椅上站了起来，只是刚迈出两步就看到了突然出现的燕家高手，便又停住。
如今，他又开始动步。
他走的不快，每迈一步都显得有些吃力，但步伐沉稳，不疾不徐，很快上了横跨河岸的一座独木小桥，然后来到了那名中年燕家高手的身后。
“为什么不救人？”
老书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当他过桥的时候，已经引起了几位燕家高手的注意，他们没有阻拦是因为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这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人，还有人认出了他就是在这片竹林深处住了十多年的那名教书先生。
“没救了。”
蹲在地上的那名中年燕家高手扭头看了老书生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修行者和普通人泾渭分明，却并不意味着修行高手每天都会用那种高高在上的姿态示人，真正的高手不但修为高深，修养同样远超常人，只有这样才能令人敬重，而不是单纯的畏惧。
“人还没死，就说没救了，是不是言之过早啊。”
老书生不急不忙的说道。
“您有办法？”
这名中年燕家高手呼的站起身，绝望的眼里忽然有了光。开阳城聚集了人类最多的修行强者，但凡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不明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妄加判断。中年修行者能成为保护钢娃的那十几名护卫的头领，自然有他的智慧和过人之处。
老书生淡淡一笑：“如果你们都没了主意，老朽可以试试。”
中年燕家高手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多谢前辈，只要您能救活钢娃姑娘，我燕家必有重谢。”
老书生眼皮微撩：“噢？你们是岭南燕家的人？”
“正是，晚辈燕铁蓝，敢问老人家名讳是？”
“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老骨头，不说也罢，好了，抬上这女娃娃，跟我走。”
……
……
竹林深处有一个用竹篱笆围住的小院，院里有几间简陋的房舍。院后是一条小道，不知通向何处。
钢娃被放在了其中一间屋里的竹床上。
燕铁蓝身为护卫头领自然不是傻子，他能这么容易的选择信任老书生，除了感应到对方体内没有任何星元流动的迹象，只是个毫无威胁的普通人外，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走上了绝路，这就像溺水者抓到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拒绝老书生的好意，钢娃必死无疑，那倒不如赌一把。
钢娃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奄奄一息，房门被最后走出去的燕铁蓝关闭，屋里只剩下了老书生一人在看着垂死的蛮族少女。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盯着钢娃的脸看了片刻，老书生轻叹一声，从床底取出一个方形的红色箱子，打开，露出了一堆奇形怪状的刀剪钩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