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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阁位于护城河畔,依城而建,隐现于花草树木之中,处在阁内放眼望去,就能将整个大都的美丽风光尽收于眼底,而阁中之景致也是十分美妙,布置大气雍容却又十分的雅致,更别提墙上还挂着不少的名人字画,跟寻常那些酒楼墙上挂的赝品可不一样,全都是真迹。一幅一幅,几乎看得人目不暇接,这春江阁开业已来,便是贵人翘楚济济一堂,尤其很多豪门千金最喜欢在这里开诗会歌会,却不是有钱有势就行,若要想订上一桌子,还得排上两个月。
此时,李未央坐在紫檀绣花榻上,可以闻见香炉之中传来氤氲的香气,令人如临仙境、似幻似真,栏杆旁边就是护城河,一阵微风吹过来,夹杂着清新的空气吹进阁内,阁楼上的窗户发出伊伊呀呀的声音,李未央看着这一幕,回头望向元烈道:“这真是个好地方。”
元烈淡淡一笑道:“当初我刚接下来的时候,这酒楼都快倒闭了,好在我筹谋的早,所以才能及时挽救它一把,半年过去,已经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李未央笑了笑,元烈是个很有才能的人,他的才华不但表现在政务和谋略上,更多的是有很厉害的商业头脑,哪怕是濒临倒闭的春江阁,到了他的手上也发展壮大起来,如今已成为整个大都最为出名的酒楼之一,寻常的富户是订不到位置的,非一等豪门不可。
所以,当元烈提起要到春江阁来吃饭的时候,李未央还提醒他要提早订位,谁知道到了这里,她才知道原来元烈便是这春江阁的幕后主人,元烈本人似乎对于这春江阁也是十分喜爱,就像他们如今所在的这一间雅室,便是他专门为自己留下的,用于赏景和招待比较特殊的客人,他得意洋洋道:“你寻常不爱出门,看你对这里还喜欢,以后这个房间便专门留下来给你,不再对外待客了,什么时候要是高兴了就来坐一坐,当散散心吧。”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有些遗憾地说道:“这里固然是个好地方,只是若单为我一个人留着十分浪费。听说你这里想要订上一桌也要五百两银子,这可不是小数目,如今可是赚的满盆满钵了吧。”
元烈笑容更甚,倚着栏杆厚脸皮道:“我要多攒一些媳妇本,将来才可将咱们的婚事办的风风光光,体体面面,你说是不是?”
李未央不由瞪了他一眼,元烈说这话分明就是为他们离开越西做准备。就在此时,元烈拍了拍手道:“好了,将菜式都端上来吧!”
门立刻被打开,数名美丽的婢女鱼贯而入,都是清一色的碧色衣裙,容色楚楚,非同一般的姿色,李未央仔细看了看她们,目中含笑向元烈道:“果然,这里挑选的婢女也是下了好一番功夫的。”
元烈眸子宁静安详,望着她自信道:“这些女子都是经过特殊的训练,才艺双绝,要是客人一时兴起需要观看歌舞,又拉不到台子,她们也可以顶替,只不过这就要另外收钱了,一场三百两。”
李未央不由失笑,元烈可真是会赚钱,养着这样一批女子,恐怕也是一笔很大的开支。这笔开支最终还都是会分散到这些贵客之中,不过人就有一种心理,他们觉得越是贵的东西越是值得,非要尝试一下,仿佛自己的身价也跟着被抬高了一样。婢女们恭敬地奉上酒菜,李未央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宴席,倒是十分有特色,每上一道菜,婢女就会报出菜名及做法,锦绣凤尾鱼、山药鹌鹑、飘香鸡、神仙汤、芦荟醉鱼,李未央听到神仙汤的时候,不由转头好奇地向元烈道:“这是什么?”
元烈见李未央感兴趣,大为开心:“所谓神仙汤,就是用十八种不同的菌菇,特意制成的菌汤,经常服用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其中有一味,是生长在悬崖峭壁之上的野菇,一颗足已价值千金,但越是珍贵,客人越是会趋之若鹜。”
李未央点了点头,看着满桌热气腾腾、色香味俱全,便微笑道:“还有这一锅人参鸡汤,看着倒是寻常,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元烈越发得意,小辫子几乎要翘到天上去:“我在汤中吩咐人加入了人参、黄芪、白果、银杏、香草、甘菊等配料,看起来和平日里的鸡汤一般无二,实际上十分富有营养。”
不都是一些寻常配方,怎么就见有营养了?李未央故意惹他着急,只是嗤笑道:“什么营养,还不是为了提高价码。”
元烈见自己的主意被对方戳穿,反而笑得更加高兴,主动取过一只莲花碗,亲自为李未央另外从一个透明的琉璃盏中舀了一碗汤,然后放在了她的跟前道:“你尝一尝这汤的味道可好?”
李未央轻轻舀一勺送入口中,尝了尝,面色倒是有三分惊讶道:“这汤的味道十分奇怪,初时是酸和咸,接着舌尖有些苦,随后又有些酸,品尝到最后却又有些许甜味,这味道真是十分古怪,是什么汤?”
元烈笑道:“这汤里有二十余种草药,可是我大费苦心研制出来的,又好吃又好看,还有药理,叫做人生五味。”
李未央看着他,似笑非笑道:“恐怕这一碗汤,价值也是不菲的。”
元烈举起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这一碗四十两银子。”
李未央笑了起来,四十两?寻常百姓人家要过两三年,元烈还真是漫天要价,就他这样这春江阁依旧是门庭若市,人人趋之若鹜,就连雅室都已经订到了三个月之后,排都排不上了,可见世人都是喜欢猎奇的。
元烈笑道:“越是价高,越是珍贵,越是有人当成宝贝,其实这一碗汤里不过是寻常的药草,没有什么出奇的,可是换个名字他们就觉得十分珍贵了。”
李未央点了点头,这倒是个敛财的大好机会,见元烈一副贵公子的样子,外人绝对想不到他分明是个守财奴。她刚要说什么,却有一名随从走到元烈身旁,在他耳旁低声的说了几句,元烈眉头一扬道:“哦!是吗?”
那随从立刻应声道:“是!”
元烈看了李未央一眼,低声道:“我去外面处理一些事情,马上就回来,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离开。”
李未央心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只不过元烈没有说,她也不打算去问,只温和道:“你去吧,我就在这里品尝美食,不会走开。”
元烈这才放了心,起身快步走了出去,元烈要处理的事很简单,不过是有一桌客人因为喝多了酒闹了起来,也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所以,自持身份,想要砸了这店面。等到元烈出现,那一桌子的贵公子,自然吓的够呛,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旭王也会出现在这里,不由全都愣住了。
元烈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对着这雅室里的人,都已经十分明白了,首座上的人“腾”的站起来,一副张口结舌的样子,随后其它的人也集体唰唰都站了起来,只除了两个人还坐在那里,只不过一个醉的人事不知,另外一个还涨红了眼,分明是醉得狠了,根本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首座上的人早就换了另外一副脸孔,满脸堆笑道:“殿下,原来这是您的店。”
元烈向后看了一眼,随从立刻上前拉开了椅子,他翩然落坐也不说话,只是目光冷淡的看着对方。
一屋子身穿华服,凌厉嚣张的纨绔子弟,站在那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时不敢言语,平时只听说过摆谱,今天才真正知道什么叫摆谱,这旭王殿下比他们这些人年龄要小的多,可是此刻在他们跟前,倒像是长辈一般,可见光有钱有势还不行,必须得有一个令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身份背景,才能处处压人一头。
元烈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笑的越发灿然道:“今天到这里来饮酒,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迎接一二呀。”
礼部尚书的儿子差点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最是知道旭王元烈的秉性之狡诈,此人越是对你热情,背后越是会捅你一刀,是个真正眼底不容沙子的主,往日里他已经受父亲告诫,不可与旭王牵涉过多,更加不能随便得罪,最好躲得越远越好。可现在他万万没想到,这春江阁的幕后主人竟然就是元烈。说实在的,原本他在春江阁附近也包了一家酒楼名叫望月,生意本不是很好,于是使了不少的手段才将这春江阁硬生生的打压了下去,春江阁的老板斗不过他,不得已才将春江阁转让了出去,他的望月便越发红火。他还以为就此就能将对手一举击溃,却没有想到不过短短半年的功夫,这春江阁就重整旗鼓,而且生意做的比以前还要红火,如今他那个望月楼已经是门可罗雀,所有的贵族都跑到了春江阁来,他怎么能够坐得住?
所以,今天他是特意带着一群人来闹事的。只不过当他看到元烈走进来的时候,才心中暗叫不好,原来这春江阁背后的老板是旭王殿下,怎么往日里从未听说过……简直要了命了!看元烈说话阴阳怪气,他立刻奉承道:“原来这酒楼是殿下开的,殿下果然是别出心裁,与众不同,佩服!佩服!这酒楼生意这么好,实在是殿下英明果断、聪明盖世……”
他还在继续拍马屁,元烈听了却反倒把脸上一沉,冷笑道:“好好的酒不喝,非要到这里闹事,现在是打算让我来陪你喝酒吗?哼!好大的胆子,你背后那点肮脏的事当我不知道吗,那望月楼是你的产业,因为生意不好,故意来挑我的场子。”
他说完这些话,整个桌子上的人神情都变了,俊美面孔瞬间变得如同凶狠的罗刹一般恶形恶状,别看这些世家子弟平时吆五喝六、不可一世,到底也是没有见过大世面的绣花枕头,遇到真正彪悍的人,竟然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一屋子的人冷汗淋淋,站在那里惊若寒蝉,除了廖御史的儿子在那里鼾声大作,其它人都是没有半个动静。这时候,刚才喝多了的人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厉声道:“哪里来的狗东西!”
他是喝多了没认出元烈,旁边人吓得面无人色,连忙把他拉住,拼命的向外拖,生怕他闯出祸来,他还在那挣扎个不停,大声道:“给爷爷跪着,我就原谅你,不然打得你满地找牙!”
赵楠见此人这么不上道,立刻使了个眼色,他身后两名护卫竟然上前拧起那酒醉的人,“扑通”一声就丢出了窗户。众人大惊失色,外头是护城河呀!
那人掉下了河,莫名其妙咕噜咕噜灌了一肚子的水,拼命的在河里挣扎着,叫着救命,可是没有旭王的吩咐,谁也不敢上前去救他。外头的渔夫看到这种情况,知道是醉酒掉下来的,都乐得哈哈大笑。
元烈转过脸,眯着一双凌厉的眼睛,将一干人等梭巡了一遍,随即笑道:“你们也不要怕,我不过是来陪陪,没有别的意思。”
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心中害怕得要死,心道这个煞星早点哄走才能安心,连忙道:“是!是!一切都听旭王殿下的!”
元烈淡淡一笑道:“既然误会已经说清楚了,今天就罢了,要是你们还有什么疑虑,我回头会到你们府上去和你们的父亲谈一谈。”
众人听到这话哪里有不点头的道理,马上规矩的应和道:“是,殿下!”他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打坏主意了。想来也是,要是让旭王闹到他们亲爹那里去,这一批二世主恐怕谁也没好日子过。
有人试探着道:“刚才那个人……”是不是救上来几个字还没敢说。
元烈凌厉的目光中已经没了半点笑意:“刚才那掉下去的那个人就让他好好喝一喝凉水,想必再过一会他就会清醒了。”
李未央独自一人坐在雅室之间,她静静地品着桃花酒,多喝了几杯,也不免面上飘红,清冷的面孔竟然添了三分暖色。旁边的雅间之内传来有人行酒令的声音,李未央静静听了一会,只是淡淡一笑,自斟自饮,十分自得的模样。刚才她已经遣了元烈和其它的侍从一起出去,此刻这雅室之内只有她一个人在了,横竖这是元烈的地方,绝对出不了什么事。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推门进来,李未央还当元烈解决完了事情,抬头道:“你回来了。”
话音刚落,眼前却出现了个十分意外的人,这人十分的眼熟,又长着一双朝露一般透明的眼睛,不是上一回在大殿之上当众娶了老妇的卢缜又是谁呢?
卢缜自从按照皇帝的命令娶了一个年纪足可以做自己祖母的老妇之后,一直是郁郁寡欢、心头愤闷,再加上那老妇十分凶悍,仗着是皇室的乳母,对他颐指气使,连他的母亲都不放在眼中,好像真个是王妃公主一般,把他气的半死却是不能打、不能骂,哪怕多说半句,那老妇也是捂着胸口说他故意气她,非要进宫去告个御状不可。
卢缜毕竟不是常人,他耐力非常只好一并忍了,可是忍来忍去,那老妇竟然越发不知道收敛,将卢缜身边的美妾、婢女赶的一干二净,还招来十多个又黑又丑、高大粗笨的女子伺候,天天在他跟前晃,分明就是为了让他断绝了那些风流债。
想到这里,卢缜不禁恼怒,那老妇如此年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老蚌生珠了,他家中还指望着有人为卢氏开枝散叶,有她在根本是个阻碍。可是那老妇嫁过来短短数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现在就消失,不然肯定会让皇帝怀疑,而且皇帝分明是故意为了羞辱他,三天两头赐下什么人参、灵芝,喜得那老妇天天供奉在那堂上,这就是希望那老女人长命百岁的意思,看来她还得折腾自己十年八年的。一看到那张老脸,卢缜就生不如死,因为被加强了管束,就连他出门饮宴都减少了次数,今天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这才偷偷溜出府来,和一群朋友在春江阁订了房间饮宴,刚刚因为喝多了出去如厕,却不小心进错了房间。
此刻,见到房间之内有一名容颜如玉的年轻女子,神色婉转、笑容满面,他早就酥了半边身子,眼睛一眨,斜睨着李未央的侧影,暗地里寻思:原来是她!
随后,他立刻想到旭王元烈那一日在大殿之上拒绝了陛下的赐婚。陛下可是将王子矜王小姐赐给了旭王,这是天大的恩典,谁不知道王子矜容貌出众,才华横溢,王家又是十分显赫的大族,和自己那个比起来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己早就将元烈嫉妒的要死,却没有想到此刻见到了元烈的心上人,心中恶念顿时生了出来。他借着酒醉,竟然就真的走了进来,还端起桌上的一盏清酒,凑到李未央的身边:“原来是郭小姐,相逢必是有缘,来和我干一杯吧!”他一边说就一边靠近李未央,还凑过脸去大声调笑,那一股酒气让李未央微微蹙起了眉头,她现在倒有三分后悔,刚才不该遣走赵月,否则这个蠢人还能进得来吗?
李未央冷冷一笑道:“卢公子,你醉眼朦胧,看不清我究竟是谁么?”
卢缜似笑非笑,意图伸手去抓住李未央的香肩,大声道:“你当然是郭家那位美貌的小姐。”
他的话音刚落,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他的脸上已经挨了元烈一掌,顿时紫胀起来,他正欲反击,元烈早一拳将他打倒在地,他挣扎着还要坐起来,又被元烈踹了一脚,好不容易终于爬了起来,元烈脚尖轻轻一点,他人就跌倒在地。
卢缜毕竟也是武功高强之辈,此刻他酒已经醒了大半,满口怒骂道:“旭王,你好大的胆子,你以为自己是谁,竟然敢打我!”
还没说完,嘴上已经被元烈的靴子堵住了,元烈狠狠一脚把鞋踹进了他的嘴巴里,随即不忍怒气,又从旁边抽屉抽出一条软鞭,一扬手就狠狠地抽打卢缜,怒声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跑来碰她一下!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李未央冷眼瞧着,只觉得卢缜这是自讨苦吃。
此刻已经惊动了不少的人,外面的酒客很多都认识卢缜,想要上前劝解,但都慑于元烈的长鞭不敢近前,卢缜虽然是武功高强,此刻因为醉酒浑身软绵绵的,唯有告饶道:“旭王,殿下!我错了!我错了!求您住手别打了!”
元烈手中却是更加狠辣,横眉冷笑道:“狗东西,也不看看到底是谁,什么人都敢调戏,你是疯了不成!你不是喜欢调戏么,那就该承担后果!”
卢缜衣裳皆破,狼狈不堪,大喘着气忙不迭道:“是!是!求殿下饶了我这醉鬼吧,从今以后我怕了你,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
眼看着卢缜被打的不成样子,终于有和他一起来的朋友想到此人毕竟是卢妃的弟弟,若是在这里出了事可是不妙,便想要上前劝说,可是元烈仍旧一鞭一鞭的抽下去,谁来就跟着一块挨鞭子,于是谁都不能靠近,只能偷偷派人去卢家报信。谁知元烈早已派人封住走廊,谁也没法下去,便只要眼睁睁看着。很快抽得卢缜是头破血流,面上鞭痕累累,就连那衣裳也都是纷纷破碎,极为狼狈。
有人马上去向李未央告饶,劝说她让旭王停手,可李未央却是袖手旁观,在她看来这卢缜的确是要受到一些教训不可,否则他只会变本加厉,将自己莫名被逼婚的恼怒发泄在别人身上。卢缜惨叫连连,几乎连墙壁都要挠破了,门外传来一道讶异的声音:“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如此喧哗?”
看见来人,众人皆是一惊,继而大声道:“王公子,你快劝一劝,旭王殿下十分恼怒,这快要打死卢公子了!”
王季吃了一惊,随即快步走了过来,他看了一眼卢缜,只见到对方满身泥土,脸上皮开肉绽,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烂不堪,他一下看见了王季,立刻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扑了过来:“王公子,你可要救救我呀!”
元烈的鞭子正待落下来,却被王季一把抓住,王季神色十分冷凝:“殿下,得饶人处且饶人。”
元烈微微一笑,只是冷声道:“那是对人,不是对畜生。”
王季眉头就是一皱,他不喜欢这样咄咄逼人的皇亲贵族,更何况他在寺庙里受了几年训导,向来是觉得只要对方不过份,应该怀着一颗悲悯之心待人,所以对元烈立刻多了三分不悦,他坚定地站在了那里,手中死死抓着元烈的鞭子,低声道:“旭王殿下,无论如何我今天是不会让你打死卢公子的。”
元烈似笑非笑,手中一运力,竟然硬生生从对方手中抽回了鞭子,却是毫不理会,又向卢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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