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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道:“何故如此害怕?嗯?”
顾卿晚坐在湿地上,浑身难受,心里将那妖孽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愈发谦恭胆怯,抖着唇半响才道:“罪女……罪女摄于大人威仪,不敢造次。”
那领头人原本觉得太是可疑,就算是寻常百姓害怕见官,可也不该惊吓成这个模样才对,原本还以为其中有问题。如今听顾卿晚口呼罪女,这才了然。
原来是家中有人触犯过律法,有官差上前,在领头人耳边低语了几句,却是将顾弦勇处得知的,顾卿晚等人乃是罪臣家眷的事儿禀了。
既是大户小姐,又曾经遭受过抄家,此番表现的如斯胆怯害怕,便也顺理成章了。
“大人,这里有一盆血水,里头好似放的是胞衣。”
又有负责搜寻屋子的官差禀道,一时屋中的血腥味也有了解释。
那领头人心中疑惑怀疑消去,不觉微蹙了下眉,目光盯向顾卿晚。
顾卿晚抖了抖才道:“罪女的小侄子刚刚出生,胞衣……胞衣还没来得及埋……”
“头儿,上房确实有个刚出生的婴孩,屋中有血腥味,那边胞衣还有些温热。”
夏日虽说散热慢,可胞衣既还是温热的,那便说明这家添丁不会超过一炷香时候,稳婆等人难免来来往往的,这般热闹,并不是适合藏匿人的地方。
更何况,这一家子人都如此怯懦,也不像敢哄骗官差的,若然真有什么事儿,此刻早该露出端倪了才是。
虽然这样想着,可那领头人却仍旧不肯忘掉自己刚冲进院子时那股本能的怀疑感,干他们这行的,触觉的敏锐有时候比眼睛看到的更为重要。
他未曾说话,一步步走向了床榻处,触手摸了下床,褥子微凉,并没有被人躺过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他多心了?
领头人直起身来,正要转身,忽而见被褥间一点暗沉,分明就是沾染了血迹,且看那颜色,万不会超过今夜!
领头人目光一缩,锐利盯向地上坐着的顾卿晚,道:“床上怎会有血!”
“说!”立马便有官差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寒光一闪,架在了顾卿晚的脖颈上。
顾卿晚浑身发抖,身子愈发摇摇欲坠,却做不敢欺瞒的样子,哭着道:“民女……民女来了月……月事,未及处置嫂嫂便发动了,呜呜,大人饶命。”
她说着似是害怕那架在脖颈上的刀光,滚爬了两下,刚好露出沾染了血色的中裤,脸上泪水横流,似羞似怕,可怜万状。
领头人盯着顾卿晚又看了两眼,摆了摆手,“走!”
说罢,带头出屋去了,屋中人跟着呼啦啦地退了出去,汇合后并无发现,很快院里也安静了下来。
“你这死丫头没做什么吧?”顾弦勇进了屋,目光盯着顾卿晚有些狐疑。
先时他刚得了儿子,正高兴,并没留意厢房动静,可这会子想想,好像方才厢房有些动静,而且方才他喊着让顾卿晚去开门,怎么好似听见这丫头往灶房去了?
顾卿晚站起身来,一面捡起地上洗脚盆,一面往外走,道:“大晚上的,我能做什么,二哥这话真真奇怪。”
言罢,人已往灶房去了,顾弦勇见此便也摇了摇头,跟了出去,自回上房了。
顾卿晚放好了盆,再回厢房时就见床上已躺好了人,那妖孽男人坐在床边儿,闻声看了过去,挑了挑唇,冲顾卿晚道:“你还不算一无是处。”
闻言顾卿晚一口气憋在胸中,恨不能扑上去咬死眼前人!
瞄的,她费心费力,又是演戏又是搬东西,来来回回折腾了一身臭汗不说,这会子心肝还吓的一跳一跳的,好容易凭借着自身过硬的心理素质,超强的演戏功底,过人的聪明才智,这才把人骗走了,到了他这儿不感激感谢也就罢了,就一个不、算、一、无、是、处!
他以为做这些很容易吗?他以为是个人都能做到这些吗?
简直是可忍姐不可忍!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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