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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洲的手甩开。
“凉儿!”楚云洲对她皱了皱眉头。太子说得没错,他们就几枚暗器,就算用完也伤不了几个人。
“爹,你别怕他,就他那几千人,想抓我们,他做梦还差不多!”楚雨凉嘴角勾着冷笑。
“楚雨凉,别再说大话了。”晏子斌远远的讥讽道,“这太子府里里外外都是本宫的人,你们就算出去了又能如何?本宫还是那句话,把兵符交出来饶你们不死,否则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楚雨凉猛的将楚云洲的手甩开,拨开引线就朝他那方掷去——
“快保护太子——”
“轰——”
一瞬间,惊恐声、爆炸声混合在一起,尘土飞扬,连带着房顶上的拉弓待命的侍卫都被狠狠的震了一下。
“嗖嗖——”弓箭齐声,破空朝他们袭来。
也好在那一震,让不少弓箭手因为晃动而失了‘靶心’,楚云洲反应也快,拉着楚雨凉的手迅速的飞向了院中的大树。
“爹,咱们比一下看谁轻功快,谁先飞出去有奖!”楚雨凉嚷了一声,脚尖一点就朝着高墙直直飞去。
“凉儿!”楚云洲汗颜。这死丫头,这个时候了还不让人省心,她当是来太子府玩的?
几乎是楚雨凉一离开大树,他就追了上去。
很快,他们站在高高的墙头上,看着从房顶上跳下紧追而来的弓箭手,甚至还有人边追边放箭。厅堂那边的尘土还未散去,看不清楚那边的情形,而眼下,父女俩也没时间去管太子是生是死,左飞右闪的不断躲避那些乱飞射的弓箭。
如晏子斌所说的那般,墙下全是整装待发的侍卫,正齐齐仰头准备着他们下去送死。此刻,就一句话能形容他们的处境,前有猛虎、后有深渊。
他们能做的要么打虎、要么跳下去送死!
“抓住他们——”而追赶过来的人嘴里还喊起口号,似乎知道他们是走投无路了。
看着着弓箭手靠近又要对着他们拉弓,这一次楚云洲没有迟疑,学着楚雨凉的样子拨开引线就将手雷朝围拢过来的弓箭手投去——
“轰——”
不论是臂力还是准头,他明显压过楚雨凉。看着被炸开花的弓箭手,楚雨凉赶紧把兜里的手雷摸出来往楚云洲怀兜里塞,“爹,快快,你多给他们几个,炸死他们!”
“……”看着女儿兴奋的样子,楚云洲再汗。他怎么感觉女儿不是在跟人恶斗、而是跟玩儿似的?
看着女儿从裤管里、袖口里又摸出五六枚手雷,他更是哭笑不得,这丫头到底藏了多少在身上?
余光瞥到不怕死的侍卫又靠了上来,他没敢再分心,用嘴拔掉引线后又将一枚手雷快速的扔了过去。
也好在太子府的围墙比一般房舍都高,虽然墙下有拿着兵器的侍卫,可他们一时也爬不上来。父女俩此刻不需要担心后面,只要不掉下去都没事,眼下只需要专心应付墙里的弓箭手。
接连几枚手雷甩出,震天的‘轰’响声一道接一道,把密集的弓箭手炸开了花不说,那些溅飞的尘土笼罩在半空中,远远望去,煞是壮观。
晏子斌胆大妄为的私调晏傅天的人手,这是楚云洲事先没想到的,所以来之前只是在身上放了两三枚手雷以备紧急状况下用,谁知道他投了几枚手雷之后就跟上了瘾一般,把身上的手雷投没了以后还朝一旁的女儿问道,“凉儿,你身上还有多少?”
楚雨凉一头黑线。看着下方漫天的尘土,听着下方凄惨的呻吟声,再看楚云洲略显兴奋得样子,她这才把裙子掀起来——
楚云洲被她吓了一跳,尴尬的准备转身,可却发现女儿裙里‘另有玄机’。
说起来,还真多亏了渐冷的天气,衣服穿得稍微厚实些,楚雨凉才能在裙子下藏东西。只见她腰上栓着许多绳子,绳子下头吊着布袋,不是一只,整个身子一圈都吊着布袋,每只布袋里大概装了两三枚手雷的样子。
她快速的解下三只布袋塞到楚云洲怀中,“哎呦,爹,带这么些玩意儿沉死了,你赶紧把他们扔了,给我减轻些负担。”
楚云洲都佩服死她了。这丫头怎么就如此能干呢?真亏她想得出来!
其实这都还不算什么,就在他准备拆开布袋取出手雷时,只见自家闺女又把鞋给踢了,然后挽起裤脚,小腿上绑了一圈的手雷……
紧接着是闺女的手臂……
“哈哈……”看着女儿全身都是,楚云洲终于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怎么样,爹,是不是很佩服我?”楚雨凉把全身‘装备’展示完,得意的朝他挑眉。多亏了这些古人穿长衣长裤,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把这些东西带在身上。
“佩服佩服!为父服了!”楚云洲赞赏的竖起大拇指。别看女儿冲动莽撞,可是却有着不为人知的细心。关键时刻居然让他如此惊喜……
此刻的楚云洲还不知道,真正的‘惊喜’还在后头呢!
突然间多出了几十枚手雷,他气势大增,激动得一连扔了好几枚手雷出去。那些从房顶上跳到地上的弓箭手如同被浓雾罩着般根本辨不出方向,就算没被手雷炸到,也是惊哇哇的一阵乱叫。
而就在他玩得不亦乐乎之时,突然从高墙外的远处传来马蹄声,熟悉的声音带着磅礴的气势让楚云洲扭头看去,远处浩浩荡荡的人马瞬间让他震惊住了。
“他们……他们怎么来了?”他不是交代过他们要沉住气吗?
“爹,怎么了,傻眼了啊?”楚雨凉好笑的问道,看着由远及近庞大的队伍,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凉儿,你?”
“哈哈……”都这个时候,楚雨凉肯定不会再瞒他,“我什么也没做,不过就是让许副将带了个话给你那些手下,说太子要秘密除掉你,让他们看着办。”
“……”楚云洲哭笑不得。看着远处赶来的将士,莫名的,眼眶里染上了几分湿气。
……
华丽的寝宫内,数名宫女晕倒在地上,龙床那边,除了晏傅天如活死人一般躺在龙床上,床边还有一名白胡子老头和一名身上绑着两个孩子的男孩。
“师父,他还有救吗?”在旁边看了许久,男孩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宝儿和贝儿都出来好一会儿了,很快该饿了。
“有救……”谷医皱着白眉,还摸着晏傅天的脉搏没放。就在小南正准备松口气的时候,他突然接着道,“用个三五年兴许能救活。”
“……”小南汗。看着床上的活死人,他眨了好几下眼,“师父,连您救他都要三五年吗?”
老者突然朝他瞪去,“为师何时说过要救他了?”
小南擦汗,“那您为何要徒儿带您来?”
老者‘哼’了一声,“为师还不曾入过宫,前来看看有何不可?”
小南两道清秀的眉头一抽一抽的,看了一眼怀中吮吸着小手的小人儿,这才又说道,“师父,那您慢慢看吧,宝儿和贝儿该进食了,徒儿得回去了。”
老者吹胡子瞪眼,“就你这点出息!你看看你这样子,像是为师的徒弟?”
“哦。”小南受教般的低下头,“那等师兄回来我告诉他,师父不让我带孩子。”
“混账!敢背后说为师坏话,信不信为师关你禁闭?”老者放开了晏傅天的手,突然跳了起来。
“师父,徒儿错了……”小南委屈的认错。
“哼!”老者背着手往外走,嘴里还气呼呼的下令,“赶紧的,把床上的东西给为师扛走!”
“……”小南张着嘴看向龙床上。
“还不动手?”老者突然转身,怒瞪道。
“师父,徒儿扛不动……要不、要不你带带宝儿和贝儿吧?”小南眼巴巴的望着他。
“真是没用!”老者怒骂。不过骂过之后又朝自家徒弟走过去,“快把他们两个给为师!”
小南‘哦’了一声,开始解身上的背带。
片刻后,老者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正要转身离开,突然一只小手朝他下巴伸去,瞬间抓住了他又长又白的胡子——
“哎哟哟,你这死丫头,赶紧放手——”
“……”看着自家师父跳脚离开的样子,小南低下头开始抖起了肩膀。
……
晏子斌是被人抬着进宫的,听说他受伤以后,御医们纷纷赶了过去。
经诊治,晏子斌只是晕过去了,身上并无伤痕,只不过全身沾满了尘土显得很是狼狈。
这边还未等到晏子斌醒来,就有宫人匆匆来报,说皇上在寝宫不见了。
这消息比惊雷还让人震惊,一时间宫里的人全部纷纷出动寻找皇上的踪影。就连华太后都惊吓得不行,把自己寝宫里的人都派了出去。后宫中的嫔妃们也纷纷带着自己宫里的人帮着四处寻人。
可寻来找去,别说皇上的影子了,连跟头发丝都没找到。
晏子斌从晕迷中醒来,听到消息后直奔晏傅天的寝宫,不仅晏傅天失踪了,就连乔装成太监的巫人都不见了踪影。
看着空荡荡的龙床,他是又不解又气恼不已,处在愤怒的他连踹了龙床好几脚。
“该死的,到底是何人做的?!”
贤王吗?
不可能!
向锦豪受了伤,贤王已经动身去了北狄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那到底是谁?
可恶——
“来人!”他抑制不住愤怒朝外低吼起来。
“殿下有何吩咐?”很快,有侍卫进入寝宫躬身问道。
“传本宫口谕,封锁四处城门,从即刻起,禁止任何人出入!”楚云洲跑了倒没什么,但是父皇绝对不能离开!就算要挖地三尺,他也要将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