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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嫉妒我。”
“我可怜你。”
“……”彭欣不带情绪的回应,让塔塔敏愣了一愣,唇上的笑容愈发扩大,懒洋洋的声音里,满是笃定的调侃,“小王爷长得那般英俊,还是你儿子的亲生父亲,你难道就不想跟他?不想做小王妃?”
唇角一扯,彭欣像是无声地冷笑了一下,注视着塔塔敏,一字一句道:“我以为,公主找错了倾诉的对象。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不感兴趣。我的事,也不劳七公主费心。”
“不感兴趣,你又说可怜我?”
彭欣一瞬不瞬地盯住她,诚恳地道:“任何一个迫于无奈嫁给自己不喜欢也不喜欢自己的男人的女人,都值得我可怜。”
这句话有点儿绕,塔塔敏默了一瞬,才沉下了面孔。
“圣女怎知,我不喜欢他?而他,也不喜欢我?”
微微偏了偏头,彭欣给她一个同情的笑容,“如果七公主喜欢,又何必便宜了别人?好好守着吧,他若从此少祸害姑娘,七公主也算造福苍生,功德无量了。”
说罢,她轻轻咳嗽一声,带着尚未痊愈的病体调头离去,单薄的身子在凄厉的风雪中,竟给人一种钢硬的错觉。塔塔敏望着她的背影,微微眯眸,一张映着柴火的脸上,慢慢浮现一层淡淡的愁绪。
“看来这烤羊肉,真是吃不成了。”
等几个玩火的家伙发现烤羊肉的火堆边上没有人了的时候,也终于意识到这一顿烤羊肉是吃不成了,而罪魁祸首就是把墨九带走了萧乾。其他人不敢吭声,宋骜却满肚子都是火儿。
尤其,当他再一次去找彭欣却连她的帐篷都进不去,无端端受了一顿冷遇之后,更是火气冲天。
他领了两名侍卫到处找萧乾算账,顺便也想看看萧乾穿女装是何等俊秀的模样儿,可惜,他连萧乾的帐篷都进不去,人还在帐篷外面十丈开远,就被几个侍从拦了下来。
“王爷,不可再往里走!”
“噫,怪了!”宋骜东看西看,奇道:“这是做什么?你们守卫,怎么守到这里来了?”
“小王爷,对不住了。”看宋骜想偷偷往里面钻,侍卫全神贯注地盯紧她,抱拳致歉道:“大帅有令,大帐十丈范围,苍蝇都不能飞进去一只。否则,我等都得军棍伺候……”
“哦。”宋骜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人却继续往里走,庆幸般喃喃,“幸好,本王不是苍蝇。”
“……”侍卫看他这般耍无赖,再次跟过去拦住,“不仅苍蝇,连旺财都不可以。”
“本王也不是旺财。”
“这个属下都懂。”侍卫头大了,“王爷,人也不可以,您请吧?”
“不必请,不必请,我自己走。”宋骜绕来绕去,就是想绕进去看萧乾的热闹,然而侍卫都知道二十军棍的厉害,可以任由宋骜胡搅蛮缠,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进去。于是,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儿,索性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他,往外丢。
“胆敢劫持本王?”宋骜气恼,“你们一个个都反了?”
宋骜尖锐的叫骂声,传入帐篷里的时候,墨九心里也窝了一肚子的火,恨不得骂一骂萧乾这个混蛋。
可她嘴巴被他掌心捂住,人被他摁在桌案边上,纵有千言万语,又如何能说?
实际上,她从来都知道萧乾是一个“老贼”,看上去清心寡欲,一副与世无争的淡漠样子,好似对什么都不在意,可若是他铁了心要做什么,哪怕再不要脸的手段,这个老贼都可以毫无压力地使得出来。
对她,更是如此。
这不,他把她掳了来,美其名曰怕她“美妙的声音”惊扰了营众,他一只手堵了她的嘴,另一只手便在她手上开扒衣裳。他的理由当然也很充分——她要他穿女装,可他并无女装。所以,他只能脱她身上的衣裳了。
道貌岸然的流氓!禽兽!
与他理论不了,几个回合挣扎下来,墨九便累得气喘吁吁。深感男女间体力差距的她,索性放弃抵制,目光恨恨盯着萧乾冷峻的面孔,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问候他家祖宗。可哪怕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得不承认,萧六郎这厮确实有装逼的资本。
身高体健,面相英俊,功夫还好,该绷住脸子的时候,绝对绷得住,该hold住气场的时候,也绝对hold住。尤其是在她这个*蛊“患者”的面前,他往往不需要使大招,就能让她乖乖投降。
就在她心浮意躁的思考时,她的外衫已然落地,只剩一套玫红色的小衣颤歪歪地裹在她娇俏的身上,遮了这里,却遮不住那里,一片白生生的肌肤可怜地暴露在冷空气中,她禁不住打个哆嗦,想要伸手去捂。
然而,萧乾没有给她机会。
他腿往里一挤,双手一撑,她便只能像只螃蟹似的摆开自己,身体曲线一览无余地任由他垂目打量。
“阿九……”他温暖的手掌她的面颊上拂过去,将她垂落耳际的发丝理顺好,又就势揉了揉她的脑袋,视线低在她松开的小衣领口上,目光有往里探索的嫌疑,可他喑哑的语气却极为正经。
“我们不闹了,好吗?”
他动作很霸道,声音却像请求。
墨九一颗心怦怦直跳,觉得他衣衫完好而自己衣不揭体的样子,根本无法形成公平的对话。
而且,他的手还捂着她的嘴巴,这让她怎么回答?
生气地哼了哼,她往他身上狠狠撞了撞,以示抗议。
这一撞,女子柔软的曲线便紧贴上了他钢硬的男性躯体。
两人的目光,也在这一瞬相遇。墨九看见他眸光一暗,呼吸莫名急促,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举动好像有主动撩拔他的嫌弃,顿时红了脸。
他却是一笑,将她绣着映日荷花的小衣往下微微一拨。
墨九受惊的目光怔住,“唔”一声,想要拒绝却已然慢了一步,小白鸽嫩生生的落入他的视线,惹得他喉结一动,双眸似着了火,只凝视一瞬,便低头将她叼入狼口……
“萧、六、郎!”墨九只觉浑身发软,想去拨他,却无脚无力。
“乖!”他托着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顺势将案上公文往边一拂,就把她放坐在平整光滑的桌案上。
墨九像缺水的鱼儿,大口大口呼吸着,不晓得他何时放开了捂她嘴巴的手,也不晓得为什么嘴巴得了空闲,她却不知道当怎么骂人了。
“萧六郎,你怎生这般无赖!”
她嗔怨的声音,有着一种欲语还休的缠蜷,这让埋头的萧乾一怔,微微抬头,眸色深深地望着她。而她除了呼吸、换气,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白兔,红着眼睛,一句话都没有。他怜惜地抚过她的脸,偏头,吻一下她的侧脸,低笑一声,“阿九好甜……”
“我呸,不要脸!”
墨九脸上一片红嫣,与他生着气,实在不愿意让两个人矛盾用亲热的方式来处理。
于是她狠狠推他一把,将他的身子隔绝在外,不让他贴近自己,这样*蛊就不会轻易主宰她的情绪,而她,也很容易冷下脸来。
“我已经写了休书,我们之间再无关系,萧六郎,你凭什么这般对我?”
“休书!?”似乎看穿了她薄弱的防御,萧乾轻缓一笑,目光专注而炽烈地盯住她微微泛红的面孔,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撩她发,淡淡道:“从古至今,你何时听过女子写休书的?更何况,我们都不曾婚配,哪需休书?”
不曾婚配?这四个字让墨九心窝狠狠一窒。
是啊!她是现代女子穿越而来,一直不怎么看重名分。可萧六郎是不同的,如果他真的爱慕一个女人,肯定是不会没有名分就轻易轻薄了她的。如今想来,还是她太傻了,不重名分的结果,就是人家根本就不看重她。
女人在感情上很感性,一旦钻入牛角尖,怎么都绕不出来。墨九越想越难过,就像被猫爪子挠了心脏,痛得呼吸不顺,语气也变得更为尖刻,“你也晓得我们不曾婚配?呵呵,其实我还可以再提醒你一句,我们不仅未曾婚配,我还是你大哥明媒正娶的妻子。”
萧乾深邃的目光浮上暗色,脸色极是难看。
见他如此,墨九就像报了一箭之仇似的,心底暗爽,顿时从一个被猫儿抓挠的人,变成了一只会挠人的猫儿。她定了定神,推开他的胳膊,索性往桌案上方挪一挪,再坐稳一点,目光略带嘲意地望他。
“时间久了,想来你都快忘了吧?可有些事儿,不会因为时间久就过去,也不会因为我们刻意淡忘,就真的不存在。所以啊,萧六郎,我们两个之间,原本就只有一段见不得人的苟且。还有,便是基于*蛊,不得已的牵绊。除此之外,你是小叔,我是大嫂。这层关系,改变不了,我也不想改变。”
一阵微风,带着她冰冷的话语,拂过萧乾的耳际。
他目光中似有晶亮的光线闪过。只一瞬,又黯然,那光,不留半分痕迹。
“你当真这样想?”他慢慢抬起她尖细的小巴,迫使她面对他。
两个人,一个目光向上,一个目光向下,互相凝视着彼此,久久未动。
过了最初那一阵心慌意乱,墨九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她才发现,不过短短几日工夫,萧乾的脸竟然瘦了一圈。而且,他素来注重仪容,只要有时间,一定会把自己收拾得利索清爽,简直就是一个洁癖症重度患者。可这会儿,他下巴上竟有一层浅浅的胡碴儿,为他清俊的面孔添了憔悴与沧桑,也无端让人心疼。
一军主帅,他的杂事实在太多,太忙了。
在这种时候,很多事情,他未必深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心里这么说着,墨九的语气就软了不少。
她拉上小衣遮好自己,双手撑在萧乾的肩膀上,语气淡淡,“不论我们谁对谁错,我都不想再争论了。萧六郎,你与我,即便不谈情爱,也是比普通朋友更为亲密的关系。毕竟我们之间还有*蛊,还有很多需要共同面对的难关要闯。所以,我们之间的矛盾,暂且搁置,什么都不必提。先把这场仗打完,我们再一起寻找八卦墓,等有朝一日解去了*蛊,你清醒,我理智,我们再慢慢理顺关系可好?”
“不好!”
萧乾声线沉沉,幽冷的眸子瞬也不瞬地盯住她,一只略带薄茧的大拇指沿着她润泽的唇角,一点一点往下落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墨九哆嗦一下,身子颤栗般一抖,而他却没有继续往下,而是怜惜般来回抚着她纤细的脖子。一寸寸游走,一丝丝轻抚,凝视她的视线里,带了一丝极为罕见的伤感。
“阿九,我等不了那时。”
沉重、低哑的声音,从他嘴里说出来,显得落寞、沧然。
墨九奇怪于他的情绪,紧紧抿唇,微昂着头看他,却不知如何回答。
“阿九,我真的等不了。”
他重复一遍,慢慢低头,埋入她馨香的脖间,嘴唇摩擦着她娇嫩敏感的肌肤,等她痒痒的受不了,想要推他,他却停下,一动不动地埋首在她脖间,片刻之后,再抬头时,目光中已燃烧起了不加掩饰的*,仿佛一种会传染的流疫,刺激着墨九的神经,让她与他对视的双眸像过了电,浑身血液逆窜,身子顿时僵硬了。
“萧六郎,你想做什么?”
“我在想……”在想什么,他没有马上出口,却狠狠勒住她的腰,往怀里束了束便放倒在案桌上,身子顺势压下去,与她紧紧贴在一起,在她微颤的肌肤战栗中,舒服地喟叹一声。
“阿九,我心已乱。”
“嗯?你……怎么了?”墨九有点儿冷,身上汗毛直竖。
“我想要你。”他目光深深,“我在想,我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