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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尽头是药塔中最特殊的一间病房,说是病房,倒不如称之为隔绝室更为贴切。來自最南端幽冥深海中出來的绝情玉制成,可以隔绝外在的一切毒药、水火和攻击。
相应的,也会隔绝一切的声音和感官。
用力扯开厚重的帐幔,江画怔怔的愣在原地,仿佛一下子失声,只能呆呆的看着里头的景象。
躺在床上的男人脸色惨白,长发散在床上,原本殷红的嘴唇几乎要与皮肤融为一体。
手臂软软垂在床沿,毫无生气的模样。
他的胸膛敞开着,一道狰狞的刀口在他的胸口上,涓涓往外躺着暗黑的血。
江画很想很想跑过去,跪在他的床头,用那很少很少在他面前流露出來的温柔声音,问问他,冷不冷,疼不疼。然后在他宠溺的笑容中,告诉他自己很想她,想了二十年。
很想告诉他,他们其实还有一个孩子的。虽然那孩子已经不在了,但是那是他们曾经幸福的象征。
很想给它看一看,他们的孩子的墓碑。
有很多话,很想告诉他,很想很想。
可是……
寒玉晶莹剔透,横亘在他们之间,仿佛隔了遥遥无期的距离。他听不见她的声音,看不见她。
失而复得的幸福,她相信他也跟自己一样高兴,舍不得放开。她知道他不愿意就这么死去。
她想进去,跟他说,不要怕,他不会死,这次她会陪着她,无论生离死别天涯海角。
很想很想……
“别进去,毒素正在清除,一旦寒冰打开伤口感染,神仙也救不了他。他……”未说完的话堵在喉咙里,因为想起还有两味药忘在上头,因而折回的慕容艳看着眼前的人,诧异出声:“郡主……,”
江画抬手抹了下脸颊,才发现上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湿漉漉的,透明的液体沾在指尖上反射出晶莹剔透的光。她怔了一下,直到听见慕容艳不停地叫她,这才恍然回神。强自淡定的询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不知道。或许一个月,或许两个月,或许……更久。”虽然江画的表情让他不忍心看下去,但作为一个医者,他并不愿意说谎,尽管是那种善意的谎言。
“红颜枯骨,世上无药可解。郡主,他中这毒,已有十余年之久了,并不是那么容易去除的。”
“如果他醒了,就能跟从前一样,健康起來,对么,”仿佛怕惊扰了里头的人,江画询问的声音异乎寻常的轻。
慕容艳忽然觉得,这样的江山郡主,很脆弱,也很陌生。秀气的眉毛蹙了一蹙,他摇摇头:“不是的。就算醒了,也恢复不到从前了。”
宛如被什么震住一般,江画伸出去抚摸那玉壁的手僵硬在半空,许久才机械般转过头,吐出來的声音干涩到连她自己都不相信:“他会怎么样,”
慕容艳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从未有人能中毒十多年,而毒法后三日却还能活着。所以……我并不清楚。”
身体的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江画木然的望着剔透玉壁之后,模糊的视线像是透过了床上苍白的人,看到了遥远的以前。
就在慕容艳觉得她就会这么一直不说话的站下去的时候,她忽然开口了。
“我会一直等,直到他重新睁开眼。”声音轻飘飘的,让人想起坟茔旁的孤魂。“所以,请务必好好医治他。无论什么样的条件,我都会答应你。”
即是等再一个二十年。
我会等他,一直……一直等。
直到他睁开眼睛,或是江湖消失、世界消亡。
……
九重塔的主塔立于山巅,宏伟的造型直直耸入云霄。
顶楼的装潢还是旧时的模样,纯黄金镂空灯罩,石柱上用金色雕刻出栩栩如生的龙凤花鸟,白玉穹顶嵌满夜明珠,周遭用黄金白银细细的勾勒出繁复的花纹。
从窗外吹來的夜风轻轻拂动刺绣的轻纱,层层叠叠的,如烟似雾。
鬼斧神工的建筑,富丽堂皇的令人惊叹。
细长的手指抚过层层的纱幔,行至尽头便瞧见了里头铺着锦缎的宽大锦榻,两侧还燃着袅袅的熏香。
眼神一转,江画忽然就看见了锦榻旁边的一扇镂空黄金的花门。循着前世的记忆走过去,伸手推开了那扇门。
随着花门缓缓滑开,露出了里头更加精美的摆设……
灿金的轻纱将整个小阁的地毯覆盖,墙上挂满了画。每一幅画上的景致都不尽相同,可唯一相同的,就是每一幅画上都画着一个金绣白衣的女子。
中央黄金雕花的琴台上铺着柔软的绸缎,红玉雕就的七弦琴静静躺在上头,旁边还插着一支永不枯萎的雪白梨花,仿佛尚能闻到幽幽的梨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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