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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术拿起电话来:“刚才潘峰说,给机会让我们和警察一起调查清楚他杀人的原因,我想,这个电话只能打给傅茗伟了。”说着,刑术准备转动转盘拨号的时候,转盘却突然间自己转了一圈,然后复位,复位的同时,刑术就听到电话拨出去的声音,随后是等待音。
刑术握着话筒道:“电话自己拨出去了!”
“什么?”贺晨雪一愣,“自己拨出去了?”
胡三千蹲在桌子一侧,从侧面看着电话:“这电话应该是动了手脚,只能拨一个预定好的号码。”
刑术点头,刚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电话通了,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傅茗伟的声音:“你好。”
“傅警官,是我,我是刑术。”刑术拿着电话看着对面的贺晨雪道。
对面的傅茗伟很吃惊:“刑术!?你在哪儿?”
说着,傅茗伟下意识拿开电话,看着电话号码上面的“未知号码”四个字,随后又拿到耳边:“你在什么地方?”
刑术看了下周围:“具体来说,我现在的位置是在地下,具体多少米我不知道,具体什么位置,我也不知道,因为我们在地下的一个通道内爬了很久,只知道先前那通道的大致位置应该是在绝世楼下面,不过现在不保准了。”
胡三千在旁边道:“现在我们不在绝世楼下面了,先前在通道中爬行的时候,我计算过大概的距离,至少偏离了绝世楼有近百米,这个也只是推测,毕竟我们无法辨别方向。”
胡三千说着拿出罗盘来,指着上面固定不动的指针:“罗盘在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用处。”
“你听到了。”刑术叹气道,“傅警官,我们是一路追着潘峰来的,现在我的一个朋友落到了潘峰的手上,他说要和我们玩一个游戏,让我们与你一起配合着调查清楚他杀人的原因,否则的话,我的朋友就会被他杀死,当然,他还说了,如果他杀死了我的朋友,他也会去死,当做偿命。”
傅茗伟听得云里雾里的,刑术只好将先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这一讲半小时过去了。贺晨雪体力不支,靠在一侧闭眼休息,谁知道就睡着了,胡三千也趁着这个时间赶紧小睡,维持体力。
“……对,现在我们就身处在一个非常怪异的房间内,四面都是镜子,全都是镜子,如果没有纱巾遮眼,我恐怕早就晕过去了。”刑术靠着桌子拿着话筒,他想抽支烟提神,但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在这种封闭的空间中抽烟无异于自杀。
傅茗伟在那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如果不是刑术给他说的这一切,他肯定会认为刑术所说的地下通道,暗门,烟囱状深井中的石柱都是某人的幻想。
刑术捏着鼻梁道:“这些事情与你没有关系,也希望你暂时不要上报,现在首要的问题是潘峰的杀人原因,对了,我之前想到了潘峰所读的特殊学校,你应该去调查下。”
“我现在人就在孤儿院外面,已经做过初步调查,你猜猜我查到了什么?”站在路灯下的傅茗伟看着街头,开车回去取东西的董国衔还没有回来。
刑术道:“不知道。”
傅茗伟随后将查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刑术听完立即道:“那这个孤儿院肯定百分之百有问题,没得跑,如果单纯只是那四个人有关联,那还算合情合理,不过连纪德武都曾经是这里的学生,那就基本上等于是告诉我们,最终的焦点应该放在玉兰孤儿院和特殊学校上面。”
“没错,而且还有一件事,在我发现纪德武与这里有关之后,我突然意识到的,我让他们把齐八爷的档案调了出来,结果发现,齐八爷与孤儿院、特殊学校也有联系。”傅茗伟又点起一支烟,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困得站着都能睡着了。
刑术很吃惊:“齐八爷与孤儿院能有什么联系?”
傅茗伟打着哈欠道:“你知道齐八爷以前结过婚吗?”
“不知道。”刑术说完,又仔细想了想,“整个古玩城中,没有人知道他结过婚,都认为他是个老光棍。”
傅茗伟靠着路灯杆,换了只手拿电话:“大概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齐八爷娶了一个老家的媳妇儿,他祖籍是在黑河一个叫大兴屯的地方,他那媳妇儿是父母指腹为婚的孩子,实际上算是他的一个表亲妹妹。”
“近亲?”刑术仿佛已经知道了下面会发生什么事情。
“对,近亲,结婚之后,没多久,他们俩就有了一个女儿,但是这个孩子呢,天生有问题,有点智障,三岁才能稍微走得稳点,口齿也不清楚,后来有一天,他媳妇儿领着闺女去逛商场的时候,把孩子给丢了,齐八爷当时气疯了,打电话报警,找朋友帮忙,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办法,随后因为这件事,齐八爷和他媳妇儿离婚了,离婚时,他媳妇儿拿走了齐八爷几乎所有的东西,也是齐八爷自己愿意给的,其实那时候齐八爷没什么钱。”傅茗伟说着用手搓着自己的脸,打着哈欠。
刑术听到那头傅茗伟发出的声音,立即道:“你多久没睡觉了?”
“没多久,说正事吧。”傅茗伟说完又打了一个哈欠,他揉了揉眼睛,将耳机插上,然后摸出风油精擦着太阳穴,“齐八爷后来一直在找她闺女,虽然她闺女是特殊孩子,但始终是他自己亲生的,他觉得自己有责任,后来他才知道闺女被人拐卖到了乡下,后来得急性脑膜炎死了。”
刑术听到这,立即问:“但这也不能说明他与玉兰孤儿院有联系呀?”
“你听我说完,他当时寻找的时候,玉兰孤儿院给予了他很大的帮助,让他很感动,后来知道她闺女死了之后,他觉得自己无比的愧疚,于是经常去玉兰孤儿院,还有特殊学校,他捐赠了很多东西给玉兰孤儿院,这些事情孤儿院所在的社区都有记录的,还给他发过锦旗,社区档案里面也有。”傅茗伟甩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还有,我发现王玉兰的丈夫丁伟,有点怪异,另外,那个画室被重新装修过,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刑术拿着电话,闭着眼睛想了许久,忽然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不是问过王玉兰,王玉兰说潘峰以前是自闭症,原本逐渐好了,但高中三年级的时候突然严重了,演变成为分裂型自闭症,好像是受过什么刺激吗?我觉得也许他受刺激的这件事与孤儿院有关系,说不定与那间画室也有关系,别忘记了,那幅铅笔画中,所画的就是画室。”
傅茗伟点着头:“对,我还在想,画中在画室里作画的女孩儿是谁,但是我现在觉得去直接质问王玉兰,有点打草惊蛇。”
刑术道:“我给你个建议,你不要去问王玉兰,你单独找丁伟聊聊。”
傅茗伟道:“我也想过,但是没有想周全具体怎么问,反正今晚开始,我得开始盯着这里了,我有点困,等国衔回来,我先睡一会儿,实在撑不住了。”
“行,你先休息吧,我也得休息了。”刑术看了一眼在旁边睡着的贺晨雪和胡三千,“我也得睡一觉,否则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好,你们自己注意安全。”傅茗伟道,“但是我得问你,你们现在带的吃喝等东西,够多久的?”
“五天。”刑术立即回答。
“好!”傅茗伟看着远处董国衔的车慢慢行驶过来,“三天,如果三天后你们没出来,我就让阎教官带着我下去,我带人去救你们。”
说完,傅茗伟挂了电话,等车到跟前来,直接说了句“你先盯着,两小时后叫醒我”,随后躺在后座闭眼就睡着了。
可此时,正准备放下话筒的刑术,却听到电话里面传来了潘峰的声音:“刑先生,你的爸爸妈妈对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