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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想的过了一遍。“翼王的婚事,府里是否需要准备嫁妆?”按常理府中嫡女的嫁妆相当的丰厚,自出生起就需一点一点的预备,免得到时手忙脚乱丢了颜面。
柳姨娘一听更不高兴了,两个月的银子分例她出。难道嫁妆也由自己出太不像话了,哪有这般道理。
眼下不能等着,王妈又道,“此事需尽快问明相爷,眼看翼王年岁快到了,加上及笄礼时所需准备物件,夫人拖不得了。”
刚说到嫁妆又来个及笄礼。柳姨娘热乎没多久的荷包眼看要大量缩水,气不打一处来。
“贱丫头搬出去,若还是相府出月银用度怎好?”柳姨娘实在拿不出太多银子给贱丫头备下嫁妆,就算是有也不愿给。
“夫人,依奴婢看应该不会。”王妈安慰柳姨娘暴躁的心,“翼王不是有官身的人。有自己的俸禄,再要府上的月银像什么样。”话虽如此心里仍旧没底。
“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一定要欧阳烨亲口说出才能作数,柳姨娘心里生出危机感,心头焦急似屁股底下有钢针般坐也坐不住。
“你去,将阿远叫来。”柳姨娘因为上次翼王议亲的事与欧阳烨起过争执。现今又为了翼王嫁妆一事寻欧阳烨问明,之前的疙瘩未消,不愿再见到欧阳烨的冷脸遭其训斥。
“是,夫人。”王妈一听便明,自己亲自去叫阿远。
“姨娘唤小人来所为何事?”阿远不像表面功夫那般恭敬,心里对柳姨娘十分不屑,说话的语气自也不卑不亢。
柳姨娘早看出阿远装模作样,碍于是老爷身边的心腹,出手教训一顿就别想了,好在阿远不常出现在自己面前,要不然看得堵心。
“老爷可是说过翼王迁府一事?”柳姨娘一上来未直接询问,好似自己害怕备嫁妆一样,总要装出一副当家夫人的大度贤惠。
“未曾提及。”凭兰苑有点风吹草动对府里的影响及大,阿远自是听到过翼王迁府一事,况且进出的人手里拿着东西往外送,只瞧一眼便知情况。
“翼王要迁府,府中的月银是否依旧如故?”柳姨娘心下一急,藏不住话,也不愿见阿远那不屑的嘴脸,早些问清为妙。
“这……”阿远也被难住了,心里转了数个弯,没直接回答,“小的不知,相爷未提,要不等相爷回府再行商议?”他一个下人再得势也不可越过主子去,事关翼王马虎不得。
柳姨娘一听刚想发火,又压住火气,得罪了阿远相当于在老爷面前丢人,算了,问也是白问浪费唇舌。
“等老爷回来再议。”柳姨娘学精了,自己不去见欧阳烨,以免欧阳烨认为自己又出什么幺蛾子,和颜悦色道:“老爷回来的晚我不方便前去打扰,正赶上翼王迁府,时间上略有催促,你是老爷身边的人替我禀明一声,莫要两头都耽误了。”
“还有翼王嫁妆一事。”柳姨娘所幸一股脑说明白,省得再问一回,“翼王分出府去眼看还有一年及笄。要是准备就得尽快,打家具首饰最耗时,对了,嫁衣也需提前找绣娘绣制。细数下来要准备不少东西。”
阿远一听全明白了,这是在旁敲侧击翼王迁府后是否还归相府管,日常用度花销一类的不少银子,嫁妆更是大头,柳姨娘这是不想出银子。
“姨娘放心话小的必会带到。”阿远心里更加鄙夷柳姨娘贪得无厌,当初二小姐嫁入大皇子府时,虽遵循礼制嫁妆只有三十六台,剩下的都折换成了银票装起来带过去,过了老爷明路的就有千八百两,暗地里不知送去多少。如今轮到翼王议亲一下子变成了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怪道小户人家出来心思没摆正,上不得大雅之堂。
得了阿远的话,柳姨娘赶紧打发了阿远离开,看着那张脸心就烦。
“夫人。翼王府那边地方大需要的人手就多。”王妈挑了件能另柳姨娘高兴的事说,“安插个把个人应是不成问题。”
经王妈一提,柳姨娘顿时心中亮堂起来,这是好时机呀,如若真能安插自己的人,翼王府的一举一动不就轻而易举地掌握在自己手里,到那时想动手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王妈见柳姨娘双眼泛起幽蓝的亮色。心知又打起坏主意,只要能转移柳姨娘的视线,别把火气发泄到她这个做下人的身上,管她谁倒霉。
“派谁去呢?”柳姨娘脑海里翻来覆去闪过丫环的信息。
“府里的丫环是有数的。”王妈提醒柳姨娘拿府里的丫环去顶,这不明摆着让人发现吗?
“你的意思?”柳姨娘瞬间收起了脸上的兴奋。
“夫人可从娘家那边调几个丫头过来,好生调|教。送出去也不丢人。”王妈道出自己的想法。
“也对。”柳姨娘想到没必要从自己身边选人,大张旗鼓的反到会让人生疑,欧阳烨对自己的态度已然有了变化,再不能让别人捏了短板,惹怒欧阳烨自己当家夫人的权力立马落空。这不是她想要的。
“或者,买回几个来加以调|教。”柳姨娘为了把自己摘干净,想到此法,“娘家送来的人太乍眼,贱丫头不肯收又徒惹自己生气,不如干脆一点,从外面人伢子手中买回几名清秀的小丫头,这样就不会有人说我心怀不轨要安插人手。”表面上她可是一番好意,贱丫头倘若拒绝,没脸的可不是自己。
“此法甚好,夫人英明。”王妈适时的奉上奉承话,博得柳姨娘一乐。
听着耳边的夸赞柳姨娘满面得瑟,心里更是飘飘然难以言表,谁都爱听好话,忠言逆耳什么的全是狗屁。
“这事用不用支会相爷一声。”府里做主的毕竟是丞相大人,柳姨娘要是贸然管起此事,相爷不知会做何想。
柳姨娘一听又要上报欧阳烨,兴奋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现在怕欧阳烨为此事又训自己一顿,之前已经警告过自己翼王的事尽量少插手,观欧阳烨当时的神情不像是说着玩的,一个不好真有可能万劫不复。
不行,太危险了,柳姨娘踌躇不前,拿不定主意到底该不该做。
王妈瞧出柳姨娘犹豫为难又不死心的神情,闭口不言,这个时候开口纯粹是在找骂,自己还是知趣一些。
“不行,多好的机会,放过了我心里不舒服。”一要有整治贱丫头的机会柳姨娘如何也不愿轻易罢手。
“那……”王妈顺了个梯子给柳姨娘下坡。
“先问问。”柳姨娘叹气,她现在不敢真与欧阳烨唱反调,不敢去赌一个可能,退一万步来讲,贱丫头离府,府里自己独大,已是碍不着自己什么事,万一出了茬子自己头一个吃不了兜着走,仔细思量之下还是算了,先探深欧阳烨的口风,实在不行便罢,来日方长总会有贱丫头倒霉的那一日。
“夫人想的周到。”王妈之前提议也就那么一说,成与不成管不着自己,现在柳姨娘自动放弃,怨不到自己头上。
“老爷若是同意,人就从外面买,回来调|教一段日子,送去翼王府,就说是老爷的一片心意。”打着欧阳烨的旗号好办事,贱丫头总不会连亲爹的面子都不给,柳姨娘心里的算盘打得是啪啪直响,笑意立刻显现,眼里闪着不怀好意的光亮。
“夫人说的及是。”王妈一准马屁拍到底。
柳姨娘听了喜从中来,心想着贱丫头倒霉的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