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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明白的,帮着常青烧水抬水的利落劲儿堪称光速,嘿嘿嘿的抱起小男孩,拖走常青,果断让出上房,避进三进园子里。
内室隔扇开了又合,满室如春,先前凌乱挂在身上的衣裳件件散落,一路从内室门槛蜿蜒至于大床之下。
“媳妇儿。”萧寒潜单膝跪地,半搂着软软倚坐床沿的小媳妇儿,附耳轻声哄晕乎乎的小媳妇儿,“再一次好不好?”
他到底顾忌着在外头,又顾忌着突降初雪,方才并未尽兴,只一心观察着小媳妇儿的反应,以她的感受为感受,竭力服侍她。
此刻稍作拾掇,触目皆是小媳妇儿粉粉娇娇的模样,不由分说抱起小媳妇儿折身抵上门扇,暗沉着嗓音道,“媳妇儿,就一次,再一次就好。”
李英歌倒向他蒙着薄汗的肩头。
胃口被养叼的不单是她家夫君。
貌似她的胃口也被她家夫君养叼了。
她暗叹自己学坏了。
却再次重新认知到,她再坏,始终坏不过她家夫君。
阻断在外的风雪势头渐猛,错过午歇再错过晚膳,天幕黑沉,积雪透进窗扇门板,映在地面上,笼出一片银亮的白。
软手软脚泡完汤的李英歌通体舒泰,披着外裳端坐窗下大炕,面上神色却不太好,皱着鼻子瞪对坐的某人,“让你使坏,让你装可怜!活该你这会儿难受了!”
某人就是个满肚子坏水的大坏蛋!
萧寒潜闻言沉声大笑,笑到一半狂打喷嚏,后知后觉的花粉症闹得他只能攥着汗巾,瓮声瓮气道,“媳妇儿,你好无情。你不心疼我了?”
就是太心疼某人,才会一叶障目,被某人带进沟里,吃了个一干二净。
某人伤心个球球!
她的身子险些被某人虐伤了才是真!
李英歌面染红霞,一面在心里怒翻白眼,一面抿了口老太医开的汤药,试着温度正合适,就送到萧寒潜嘴边,“有点苦,你趁热喝了吧?凉了更苦。”
事毕泡汤,某人就忍不住直打喷嚏,唬得谢妈妈忙去请老太医来枫院,好在不是什么严重的过敏症。
李英歌接手汗巾,轻轻帮某人拧鼻子,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道,“寡虞哥哥,你以后可别再起兴摘什么花了,尽添乱。”
那些花儿早已被碾压得不成样子,绕是老司机谢妈妈亲手收拾的时候,也禁不住一阵阵老脸泛红。
萧寒潜摸着鼻子乖乖嗯了一声,汤药入口,不觉得苦,只觉得甜,凤眸中笑意吟吟,翘着嘴角问,“媳妇儿,你怎么这么体贴?”
他有洁癖,却极欢喜小媳妇儿不嫌脏,伺候他吃药,还帮他擤鼻子。
他眉眼弯得飞扬,隔着炕桌往小媳妇儿手里凑,动了动难受的鼻翼,要小媳妇儿再帮他擤一擤。
又撒娇!
某人好烦!
李英歌重重拧了某人的鼻子一下,看着他红红的鼻头笑,丢开汗巾命令道,“吃饭。”
萧寒潜身心餍足,再次乖乖的应声,殷勤给小媳妇儿夹菜,偶尔不忘油嘴滑舌,低低声采访小媳妇儿的心路历程,问她刚才怎样做舒服,怎样做欢喜。
李英歌红脸瞪眼,一顿饭吃得险些噎死。
晚膳变夜宵,室内轻言慢语不断。
守在室外的谢妈妈心情老好了,哼着小曲儿出外看水烧茶,错眼见院内已经积了一指厚的新雪,心思就转到主子的穿用上,琢磨着明儿起得收拾些厚衣裳出来。
风雪夜,有客来。
守门的婆子掩上院门的缝儿,搓着手飘到谢妈妈跟前,“二门来报,说是王环儿来了,求见王妃。”
谢妈妈冷笑,转身进屋通传。
萧寒潜眉眼不动,端着张面瘫脸道,“放她进来。”
门房松口放行,引着王环儿入内,挑了处偏僻的外院客房,喊了个婆子“看顾”王环儿,“王爷有令,今儿太晚了,有什么事儿明早再说。”
王环儿无有不应,冻得通红的手哆嗦着摸进袖袋,一打赏就是整头整尾的银块子。
门房和婆子无声交换个眼色,也不推拒,袖了银子却行退下。
肯收打赏就好!
更重要的是,这是三年来第一次,门房肯放她进乾王府。
虽然进的是外院的客房。
好歹,好歹是她的潜哥哥下的令。
王环儿美目微亮,随手扶着张椅子踉跄落座,大大松了口气。
她连夜进城,抬出乾王府的名号洒出大把银子,才顺利过了宵禁盘查,敲开了乾王府的门。
她一刻也不想再在田庄待下去。
一想到王嬷嬷已然不能自理的疯痴形容,她就忍不住一阵惊怕,顾不上赶路的狼狈,一心飞转着又乱又慌的心思。